暗室的牆壁徐徐而開。


    正在跟單機遊戲奮鬥的蕭璨鬱,抬眼看了一下來人後,又將眸子低了下去,繼續奮鬥著手裏的東西。


    本就不滿於蕭璨鬱挑了一個她完全不會職業的蘇何,一進來是見蕭璨鬱竟沒按照自己的要求在做事時,不由一陣惱火,上前一把就將她手裏的平板給抽了出來。


    “讓你寫東西,你這是在幹什麽!”


    對麵滿臉怒色的人,蕭璨鬱倒是不急不慢的伸了一個懶腰,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大姐,我是人又不是機器,怎麽可能一直除了幹活之外什麽都不幹?”


    蘇何被氣得變了臉色。


    “而且再說了,我要是能將生前自傳寫得那麽溜,我早就跑去當作家了,誰要留在這裏受你這窩囊氣啊。”


    漫不經心的語氣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更加刺怒了蘇何的神經。


    揚起手,狠狠的一耳光直接朝著蕭璨鬱的臉頰上扇了下來。


    蕭璨鬱這段時間注射著那不知道是什麽鬼的藥物,本來就已經是全身無力了的,自是躲不過。


    “啪——”


    清脆的一道響後,蕭璨鬱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跡,明顯臉已經被蘇何新做的指甲給劃破了。


    看著那個穿著她的衣服,卻配著一雙完全不搭的高跟鞋,跟自己有著完全相同相貌的女人,還有那款式極為繁雜的美甲,倒真不是她的品味。


    果然一個人無論再如何的模仿,就始終隻是模仿而已。


    在某些方麵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想到這裏,蕭璨鬱不禁冷笑了一聲,自是不屑。


    蘇何被蕭璨鬱眼中那明目張膽的嘲諷,給刺激的大叫了起來。


    “蕭璨鬱,別以為你還稍微有點用,我就不敢真的殺了你!”


    “那你倒是殺啊。”蕭璨鬱直視上蘇何的目光,倒全然是一副滿不在意的姿態:“隻是我得稍稍提醒你一下,每個設計師的風格都是完全不一樣的,特別是對於總監那樣對作品很敏感的人,隻要稍稍有一點不一樣,他就能發現破綻。”


    蘇何被氣得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蕭璨鬱卻直視上那雙眼,有恃無恐道:“你確定您能找到一個完全跟我一樣的設計師?”


    四目相對,一溫和一憤怒。


    “我雖然殺不了你,但別忘了你現在是在我手!我拿你如何,可是任何人都護不了你!”


    蘇何的聲音幾乎是咬碎了牙齒般的從牙縫裏蹦出來的。


    話音落下之際,上前一把抓起蕭璨鬱的頭發,將她一下從椅子上拽下後,一把扔開。


    蕭璨鬱根本沒有任何多餘的力氣去控製摔倒的角度,腦袋硬生生的撞在了鐵床的柱子上。


    一聲悶響,頓時覺得整個腦袋都地動山搖了。


    暈暈沉沉的,似乎眼前的世界暗了一下,隨即就感覺到有液體從前腦袋上徐徐流止臉上。


    伸手一摸,滿臉鮮血。


    “蕭璨鬱,我說過,不要再一度挑釁我,我的耐性可沒你的好。”蘇何一字一句的警告著。


    蕭璨鬱低著腦袋,無力去反駁什麽。


    甚至連眼前的是世界是什麽樣,都看得有些模糊不清。


    “那什麽總監,要設計一係列以極致奢華為主題的禮服,款式要越繁華越好,不用在意什麽設計理念之類的東西,明天一早之前準備給我。”


    蘇何沒忘記自己到來這裏的主要原因,將總監交代的東西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之後,這才轉身離開。


    隻是她沒看見的是,蕭璨鬱在聽到那個要求,在微微的愣了那麽一下之後,卻是上揚著唇角,笑了起來。


    克裏頓.伊洛所看重的作品,向來都是以設計感,跟設計師的情結相結合的,要特別富有情感的設計。


    怎麽可能要求隻要繁華,其他什麽款式都不要。


    甚至連其他要求也一律全無。


    完全不是tf的風格。


    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來是克裏頓.伊洛終於看不下那種飽和度極深的色彩搭配,調整的時候,已經看見她故意留下的那些信息了。


    蕭璨鬱捂著腦袋上的傷口,準備站起身的時候,卻明顯的感覺眼前的世界忽明忽暗,腦袋也是暈到不行。


    蕭璨鬱努力的用手掐著自己大腿的肉,想要讓自己保持清醒。


    在這樣的環境下,若是真暈過去的話,估計蕭璨鬱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她隻能不斷的提醒著自己,一定,一定要保持清醒!


    不能有半分的鬆懈。


    突然,暗室的門再度被打開了。


    看著衝進來的人,蕭璨鬱上揚起唇角,終是笑了。


    “你們若是再不來的話,我估計就真要去見上帝了。”


    “死丫頭亂說什麽東西。”野狼罵了一句,確認蕭璨鬱隻是腦袋上有傷後,這才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先去找溫玖涯,別讓那瘋子傷了他。”蕭璨鬱連忙出聲提醒著。


    想著蘇何那已經是瘋狂到變態的行為,她還真怕她傷了他。


    “自己都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管別人。”野狼罵了一句,精致的娃娃臉上閃過一絲心疼的味道,但看著蕭璨鬱滿臉的擔心,還是隻能開口道:“放心吧,外麵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就那種女人而言,還用不著老子親自出馬。”


    聽著他這般說著,蕭璨鬱才稍稍放下了心。


    “不舒服的話就先睡著吧,醒來之後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野狼的聲音纏於耳畔,蕭璨鬱也終於知道不用在掙紮什麽了,閉上眼,很快就放任著自己的身體昏迷了過去。


    至於蘇何最後會怎麽樣,已經不是她所想理會的事了。


    因為不管如何,溫玖涯定是不會希望這樣一個不定時的炸彈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


    蕭璨鬱再度恢複意識的時候,還未睜開眼,就聞到了空氣中飄散著她極為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甚至能夠根據這味道的濃淡度,分析出自己百分百就是在穆逍遙那家醫院的vvip病房內。


    跟舉重般,蕭璨鬱費了很大的勁才終於睜開了眼。


    入眼就是身側閉著眼的俊美臉龐,白淨如玉的臉龐上,一雙劍眉緊緊的皺在一起,似乎睡著了都不安穩。


    趴在床沿,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她,就像是怕失去般。


    蕭璨鬱動了動另一隻手,想要將那雙眉毛間的川字撫平,但手還未靠近,那雙閉著的眼睛猛的一下就睜開了。


    灰褐色的瞳孔愣愣的看著她。


    蕭璨鬱笑了笑後,還是紳出手指,用指腹輕輕的撫開溫玖涯的眉間。


    “以後別皺眉了,跟個老頭似的,難看死了。”蕭璨鬱動了動唇,笑罵道。


    “好,以後都不皺了。”


    溫玖涯點頭應下,溫和的聲音中摻雜了一絲沙啞,平白無故的多了一絲莫名的磁性,很是性感的感覺。


    聽著他的話,蕭璨鬱終於露出了一個愉悅的笑容。


    “真好,我又能看見你了。”


    蕭璨鬱有感而發。


    雖然她一直在試圖著去鼓勵自己,一定有機會再見到溫玖涯的。


    但天知道,在這段時間內,那種全身沒有一絲力氣的感覺,讓她有多害怕。


    害怕自己就以這種無力的方式死掉,悄無聲息。


    所以每當蘇何出現的時候,她都會故意刺激蘇何。


    試圖依靠這樣的方法,來讓自己稍微清醒的同時,也不放下防備。


    如今有機會再看到溫玖涯,自然是一種很開心跟幸福的事。


    溫玖涯將下巴靠下了她的肩膀上,半響的沉默後,聲音悶悶的開口。


    “我把公司買掉,然後以後都陪著你好不好?”


    溫玖涯的話自是由心而發。


    天知道,在這次知道蕭璨鬱被蘇何調換的事情,讓他有多害怕。


    現在還能看到她,是多麽慶幸的事情。


    所以他真的想什麽都不要了,就這樣跟蕭璨鬱找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跟尋常人家的夫妻一般,每日過著夕陽西下的日子。


    蕭璨鬱聽著溫玖涯的話,不禁有些無奈,隻當他是在開玩笑。


    “你要真這麽幹了,溫老爺子還不從墳裏麵跳出來,把你跟我抽死。”


    溫玖涯沉默著,沒吱聲。


    蕭璨鬱這才隱約的反應過來,他不是在開玩笑。


    動了動肩膀推了推他,溫玖涯卻沒什麽反應,夜幕下的病房中彌漫著一股很是悲傷的味道。


    “完蛋了,古有商紂王為了蘇妲己滅國,今有溫玖涯為了蕭璨鬱,而不要溫家百年打下的江山。”她笑笑著,試圖淡化房間內的這種感覺。


    果然溫玖涯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將腦袋從蕭璨鬱的肩膀上抬起頭,單手支撐著,斜靠在側的看著她:“就你也好意思自認妲己?”


    “本質上不都差不多嗎?都是遺臭萬年的下場。”蕭璨鬱攤手。


    “你啊。”溫玖涯伸手極為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有些哭笑不得道:“才從地獄裏麵爬出來,還有心思逗我開心。”


    “有啊,你沒聽說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蕭璨鬱一本正經的看著他,伸手摸著下巴根本就不存在的胡須,一副算命老者的架勢,徐徐道:“貧尼有預感,這應該是我這輩子倒的最後一次黴了。”


    溫玖涯愣了一下後,瞥了她一眼,視線從唇轉移到胸前的某個位置,淡淡道:“嘴跟胸倒是夠貧的。”


    “喂!溫玖涯!”蕭璨鬱咆哮出聲還不夠解氣,伸手往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說話咱就好好說話可好,為什麽還要帶人身攻擊呢?!”


    “抱歉,就事論事而已。”溫玖涯的挑花眼笑得明媚,倒半點也看不出抱歉的意思。


    蕭璨鬱氣結。


    “不過……我剛才說想把公司賣掉的事,不是在開玩笑。”


    溫玖涯突然一臉正色的看向了她,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臉龐,好似喃喃般的輕語道:“我可以失去一切,但如果失去你的話,我真不知道未來還有什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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