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在柔軟後的那顆心髒一陣陣的發緊,知道一陣細微的哢噠聲傳起,她襯衫的扣子忽然被崩開!


    偏偏這個時候,徐斯言的吻戛然而止。


    秦詩意反應過來,她眼尾緋紅,氣喘籲籲地盯著他。


    那雙如小鹿一般濕漉漉的眼睛,沒了往日的淩厲,反倒有種強者被拉倒的美感。


    胸膛劇烈的起伏逐漸平緩,徐斯言平穩呼吸,他的手從秦詩意的脊骨上滑落,隨後放開她。


    他嘴角輕勾,凝視著秦詩意鬆開的衣服,伸手幫其扣上。


    雙手環過她身體的時候,還不忘告訴她。


    “我說過會一點點的拿回補償,下次會比這次更多一點。”


    秦詩意皺起眉頭,總感覺他像耍流氓似的。


    不,耍流氓也不會像他這樣故意磨磨唧唧。


    這樣比任何一次都折磨人!


    說什麽一點點深入,一次性還完不好嗎?


    這樣彼此都不受任何折磨,可這位大少爺仿佛還樂在其中似的。


    不過隻要他高興就好,秦詩意無所謂。


    正所謂,拿人手軟,吃人嘴短。


    從答應和他結婚開始,這些夫妻間的某些義務,就成了她逃不了的東西。


    兩人緩和了一會後,徐斯言才打開車窗,讓外麵的冷風吹進來,把滿室的旖旎氤氳全部吹散。


    夜晚的霓虹燈各種閃爍,重新啟動車子後,徐斯言將請柬塞到她手裏。


    “你還沒看吧?是個良辰吉日。”


    拿著這張紅色的請柬卡片,秦詩意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求婚,領證,訂婚,舉辦婚禮……等等這些儀式都過於真實。


    她原本以為,兩人決定結婚,隻是一張結婚證的事情而已。


    沒想到這麽層層下來,差點讓她生出一股真正結婚的錯覺。


    不,她不該想太多。


    她將那張請柬整整齊齊地收進了提包裏。


    上麵的婚禮時間,就是一個月之後。


    此時的秦詩意,還不知道某件事情出現了意外的情況。


    當晚。


    入睡前她接到了嚴雅的電話。


    這個時間點讓她感覺很奇怪,因為嚴雅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這麽晚給她打電話的,除非是有緊急的事。


    於是她快速接起,開門見山地詢問她事情。


    嚴雅連忙告訴她。


    “秦總,有件事我想你現在需要馬上知道。”


    “閆剛逃獄被捕了,重新檢測後發現他並沒有所謂的精神疾病,是一切正常的人,但目前為止的審判還沒……”


    “不是精神病人?!”


    未等嚴雅說完,秦詩意猛然開口!


    閆剛是當初對溫柔三姐妹施暴的人,但當初抓到的時候,因為他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所以在法律上減輕了刑罰。


    當初他的家人和溫雲煙有來往,所以秦詩意一直覺得是溫雲煙在背後授意。


    衝動之下,才對溫雲煙動手,造成不可逆轉的結果,把自己也送進了監獄裏。


    現在她竟然收到閆剛是個正常人的消息,她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感覺到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湧!


    當初閆剛被捕的時候,她就懷疑過他根本沒有精神疾病,可幾番檢測下來的結果都沒有改變,因此那些公證書在法庭上出示後,法官考慮到了他的實際情況,並沒有判他死刑和死緩。


    隻是判了十年而已。


    他的一個十年,卻整整毀了溫柔她們三姐妹的一生!


    豈止是一個十年就能換回來的?


    尤其是現在他竟然還逃獄,雖然被抓回,可他沒有精神疾病的消息卻傳了出來。


    那當初是誰幫他做了假?難道還是溫雲煙嗎?可溫雲煙當時不可能有那樣的實力,既買通法官,又買通了那麽多鑒定中心的人,甚至是她親自陪同做檢查的。


    如果是造假,沒有一定的實力怎麽可能成功?


    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般,狠狠地紮到了秦詩意的心頭。


    本已經平緩了整整三年的案件,又忽然出現了反轉!叫她怎麽不上心!


    隻見她冷下目光,對嚴雅說道:“我知道了,明天幫我聯係下警方,我要親自見一見他。”


    她要去看看,那個人到底為什麽要欺瞞,到底為什麽要逃獄!


    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麽變故。


    因為這個消息,秦詩意整整一個晚上都睡不著,隻要閉上眼睛,腦海裏瞬間浮現出溫柔三姐妹被蹂躪的淒慘樣子。


    像噩夢一般,纏繞心頭,久久無法揮走。


    她知道是自己對不起她們,她們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被害成那樣。


    當初溫柔醒過來後,在醫院對秦詩意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小意姐,他說……他說他想讓你痛苦,才對我們……這樣……”


    她看到溫柔潸然淚下的眼睛,看到她絕望又埋怨的眼神,當時的秦詩意,心髒就跟被人捅穿一般,鮮血淋漓。


    如果可以,她願意代替她們受過,而不是讓自己看著她們被害成那樣。


    原因還是因為自己!


    她痛苦不已,渾身就跟被尖銳的針無時無刻的紮著。


    盡管事情過去幾年,她始終走不出來。


    出獄之後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給溫柔她們討回一個公道,更想為自己贖罪,要想盡辦法幫她們三姐妹走出陰霾。


    可她也知道,這不是簡單的事。


    整整一晚上她都沒辦法入睡,次日一早,天才微微亮,她就按照嚴雅發來的地址,去了派出所。


    嚴雅在後麵打點好了一切,秦詩意見被一位負責人帶進了審訊室裏。


    她雙手緊攥,感覺到掌心出汗,一股無名的怒意一直堆積在胸口,仿佛隨時都能爆發!


    她不斷在心裏和自己反複強調,要忍住情緒,要平靜下來,不要再次犯下衝動的錯。


    這一次她是要追尋真相的。


    等了一會後,一個雙手帶著手銬的男人,戾氣十足地被兩名警官押到了那扇透明的玻璃前。


    他看到秦詩意的時候,表情明顯愣了一下。


    秦詩意目光陰鷙,直勾勾地看過去,看似平靜地拿起電話,對著話筒,沉下嗓音,一字一句地質問他。


    “當年誰給你造假病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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