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疼意,示意他:“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但徐斯言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地將她抱出會所。


    等來到車內後,他才輕輕掐住秦詩意的下巴,趁她怔愣之際,上下掃視了幾眼。


    隨後又不經秦詩意同意,直接撩起她的上衣去看後背。


    秦詩意微微一驚,立刻出手攔下他:“我沒事。”


    徐斯言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後輕笑起來,可笑容卻帶著冷意,連語氣也帶著不容拒絕的肯定。


    “別動。”


    無形中秦詩意感到一股壓迫,這種強勢,根本不是他一個花花公子哥該有的氣場。


    平時做什麽事都吊兒郎當的,要死不活的樣子,突然正經後竟然令秦詩意都感到幾分壓迫。


    思索之餘,徐斯言已經撩起她的上衣,看了下微微紅腫的後背。


    末了還不忘嗤笑了一聲。


    “生平第一次,我還當了美人。”


    秦詩意不解地看過去,他啟動車子,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你是英雄。”


    算了,懶得和他說。


    秦詩意現在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後背也不能靠在座椅上,碰一下都會感到一些疼意。


    隻能直著身子,等車子開到莊園內,她才開門下去。


    徐斯言緊隨其後,在跟上她的步伐後忽然牽起了秦詩意的手,走了兩步嫌她走得慢,索性將她整個人扛到肩上。


    “喂,徐斯言!”


    秦詩意腦袋下垂,感覺血液倒湧。可再怎麽說也沒用,徐斯言就跟聾子似的裝作什麽都聽不見。


    直到進入臥室,才把秦詩意放到床邊。


    然後轉身拎出家裏的醫藥箱,扔到床上:“這新房準備最好的東西就是醫藥箱,挺適合你用的。”


    腳都還沒完全好,背又受了傷。


    秦詩意別開視線:“意外而已,更何況皮外傷,不值一提。”


    “好啊,既然不值一提,那你就不用上藥了,隨便它腫起來,痛苦幾天自然就消了。”


    徐斯言拉開椅子,一臉閑適地坐上去。


    秦詩意心裏有些不爽,這大少爺就是想看自己笑話是嗎?


    可理智告訴她,後背的傷並不是幾天不管就能消下去的。


    她都能明顯感覺到火辣發疼,用手一碰還腫起來,耽誤自己她可做不到。


    於是將目光重新落到徐斯言身上,放緩語氣,主動開口。


    “不上藥當然不行,所以,斯言,能麻煩下你嗎?”


    她露出自以為溫柔又明媚的笑容,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餘暉下熠熠發光。


    徐斯言早就料到她會這樣,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手摸下巴,微微抬頭:“求我。”


    秦詩意:……


    這大少爺腦子是不是有點不好使?不就是上個藥嗎?誰上都一樣!


    秦詩意從來就不是受氣的主,見他得寸進尺,索性收回話,喊了傭人阿姨的名字。


    “桂姨。”


    連喊兩聲後,桂姨匆匆上樓,可進入房間,卻對上徐斯言直勾勾的眼神。


    一時間頓在地上,左右為難。


    秦詩意拜托她:“麻煩桂姨幫我在後背上個藥。”


    桂姨剛想上前,徐斯言又蹙起眉頭。


    她身子一頓,訕訕一笑:“那個……秦小姐,徐少爺在這,讓徐少爺幫個忙吧,我……樓下還在煲湯呢。”


    說完便按照徐斯言的眼神指使,飛快轉身台逃離房間。


    聽到這話,秦詩意就猜到是徐斯言搞的鬼。


    一臉不悅地看過去後,他卻是衝自己挑動眉頭,露出戲謔的笑容。


    隻見他起身走近,雙手撐在秦詩意的身體兩側,將她整個身子都圈在了懷裏。


    “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幫你。所以開口求我,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秦詩意忍不住在心裏暗自罵了兩聲。


    但君子識時務,她連結婚的要求都敢提出來,這點拉下臉的事,難道還做不出嗎?


    於是她嘴角一勾,幹脆靠近,在距離徐斯言隻有一拳之隔的地方,眉眼漸彎。


    “那我求求斯言,能幫我上一下藥嗎?”


    從徐斯言這個角度,能看到她那雙盈盈泛光的澄澈眼睛。


    一如忽然低落在心湖的露珠,瞬間泛起層層漣漪。


    他喉結滾動,目光沉下幾分。


    視線落到她潔白又纖長的脖頸後,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應該從來沒有人,握住她的纖白的脖頸,讓她仰頭,濕潤著眼睛。


    隻有自己吧?


    他伸出手,輕輕掐住她的脖頸,棉簽頭的涼意,引起她一陣顫栗,尤其是他的指腹時不時的觸碰,帶著癢意,身體不受控製地抖動幾分。


    偏偏徐斯言還在頭頂,壓著聲音小聲詢問。


    “這麽敏感?”


    秦詩意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但她對於這種事情早就想開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因為徐斯言的三言兩語,紅了臉,可她行動卻十分不甘。


    她轉過身子,握住徐斯言的手:“能不能輕點?”


    徐斯言眉眼一動,勾起嘴角,直勾勾地盯著她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秦詩意又不是傻子,但她還是要提醒:“我現在是傷者,斯言你不是強人所難的人吧?”


    徐斯言見她為自己戴高帽,輕笑起來。


    “眾所周知我徐斯言不是什麽好人。”


    秦詩意臉色微變,徐斯言黝黑的眼睛,一如深不可測的潭水,一時間讓這個房間的氣氛都變得氤氳起來。


    隻見他的另一隻手,放下棉簽,抬起秦詩意的下巴。


    四目相對時,雙方都能隱隱感覺到對方眼底流動的情緒,那些不知名的情緒,在碰撞間擦出火花。


    成年人的自知或許如此,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麵是什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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