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劉兵的話,唐文移步來到柴房門口,從正麵看著他的表情。


    劉兵臉上沒有絲毫敷衍之色,說話十分認真。


    唐文憤怒中帶著愕然,聽這意思:趙哲真看上阿水母女,所以派出劉兵,打探情況準備擄人?


    真是不知道該罵他荒唐還是找死。


    他眼中精光閃爍,想要立刻動手,把劉兵帶走,好好審問一番。


    忽然,劉兵若有所覺,掃了門外一眼。


    空無一物。


    這一眼,讓唐文冷靜下來。


    情緒波動越太大,精神力會受影響,繼而幹擾到‘隱匿’效果。


    他對麵的丫鬟,帶著濃濃擔憂說道:“唐文的侍妾?”


    唐文暗哼一聲:還知道忌憚?


    劉兵不屑:“嗬!說是侍妾,其實是侍女而已。”


    唐文心中殺機陰險:別說侍女,就是老子的廁婢,也不是你能動的。


    丫鬟語氣詫異:“侍女?莫不是國色天香?”


    “屁的國色天香,充其量算是一對兒有些姿色的母女。”


    丫鬟歎氣:“原來是公子爺的毛病犯了。但夫人的事兒,你還是上點心,隻是悄悄運些糧食出城而已。”


    聽到這話,唐文不由搖頭。


    什麽叫就是悄悄運些糧食?


    旱災持續將近一年,普通百姓人人節衣縮食。


    有不少存糧的富裕之家,家裏的口糧,也都摻上了樹葉草籽之類的雜物。


    貧苦之家,開始在鋸末裏摻糧食了。


    城外到處缺糧,此時悄悄運送糧食出城。


    對於一位超凡來說,難度也不小。


    劉兵直接捂住了額頭,苦笑道:“林姑娘,你莫不是忘了,大旱已久,今秋農人顆粒無收。


    此時不要說大量運糧食出城。


    就是一位武師背上兩袋米,走不出一百裏,手上就得沾上上百條命。


    我還是那意見,大旱不知道持續多久,今冬是好過不了了。


    讓林夫人把親人接到城裏為好。”


    “這?也好。”林丫鬟,也是窮苦人家出身,立刻聯想到小時候經曆過的慘事。


    林丫鬟、林夫人?


    看來林丫鬟背後的夫人很可能是趙哲的妻子,林詩。


    林詩還有親人在城外居住?


    不太合常理吧?


    還有,這位劉兵房裏住的不是正妻。


    而是他的母親。


    嗯,是位有軟肋的孝子。


    唐文眼神閃爍,心裏逐漸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與大公子有兄弟的名分,他若是出了事兒,他的妻子、侍妾、屬下等等,我接過來,好生照料安排!


    實在是應有之義!


    是順理成章的事。


    唐文眼睛發亮:暗殺趙哲很容易,可對自己有什麽好處呢?


    自己隻出了口氣。


    他留下的勢力會被別人瓜分。


    背後支持他的人,說不定還會暗中報複自己。


    隻有風險,完全沒好處啊!


    他的妻子林詩,也會找別的男人尋求庇護。


    怎麽想,都是血虧。


    他打定主意。


    那邊林丫鬟正要離開,去跟夫人回報。


    唐文順勢跟上她的馬車。


    一路緩行,來到趙哲府上。


    不出意料,唐文見到了林詩。


    林詩鬢角微濕,香汗薄發,看上去是剛剛運動過。她身材高挑,看起來有一米七五上。


    一襲剪裁合體的白衣黑褲,貼合身材,曲線婀娜。


    短褲下,藕色的小腿纖細修長。


    女要俏,一身孝。


    可惜林夫人隻穿了一件白衣,若是一身白。肯定更美。


    會有這麽一天的。


    唐文嘴角微彎。


    趙哲敢打我侍女的主意,希望他對自己的下場,也有心理準備。


    林丫鬟把今天打聽的所有消息一一道來。


    唐文也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趙哲給劉兵一個月時間,讓他抓來“阿水”母女。


    唐文低頭暗忖:自己那處院子裏,沒什麽高手保護。


    隔壁禦獸園,實力最好的武昊,也不過是武師。


    如果劉兵出手,早就能把阿水她們擄走。


    他是故意拖延,是對趙哲的無理要求,感到厭倦了?


    說到這兒林詩主仆沉默起來,唐文沒有停留,借助隱身之便。


    在趙家逛起來。


    趙家布局,和唐文自己的院子很像。


    前麵是演武場,後麵是花園、假山、浴池。


    兩側的園林裏,水流汩汩循環,滋養著花草樹木。


    大旱雖至,低層人連暢快地喝一次水都是奢侈,趕山城內的深宅大院裏,樹木枝繁葉茂、鬱鬱蔥蔥,隔三岔五就要滿院澆水。


    旱災雖大,永遠波及不到真正的上層人。


    普通人的農田,顆粒無收。


    黑水幫早早修建了水庫,開了水渠,播下了精心培育的耐旱粟米種子。


    與往年相比,產量幾乎沒有減少。


    旱災帶來高溫,害蟲少了大半,地裏不太缺水,產量自然不會下降。


    庫房、馬鵬、柴房、廚房、地窖。


    唐文一一逛完,將趙府的布置,記在心裏。


    最後,他來到一處丫鬟住的院子。


    剛剛聽打掃衛生的婦女閑聊,從她們羨慕的語氣中得知,這院子居然是單獨給林丫鬟居住的。


    院子不大,屋子是棟兩層閣樓。


    確認沒有危險,唐文用隱匿之力將屋門包裹住,大大方方推開。


    一層是客廳與客房。


    二層是主人臥房。


    再上麵是天台。


    轉頭向下。


    負一層地麵,整層鋪著獸皮。


    門口的獸皮是淺灰色,越往裏,顏色越重。


    唐文低頭看著,心中詫異。


    這些做地毯的毛皮,都是超凡異獸的皮,有隔絕精神力的作用。


    超凡強者,精神力也無法穿透。


    唐文不在此列。


    他精神力澎湃而出。


    在一個藍色花瓶下麵,發現了玄機,擰動機關。


    密室門打開。


    當看清裏麵的場景,他微微發愣:


    這是一處地下閨房。


    香氣溢出,不是林丫鬟身上的香味,倒像是林詩的體香。


    一位夫人,在自己家裏設了得密室?


    密室裏的陳設很普通,如普通臥室。


    床下有四箱黃金,一箱白銀。


    除此之外,沒什麽值得注意的,一切正常。


    但就是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


    林詩在自己家裏搞出一間密室型的臥房,難道就是用來藏些金銀麽?


    精神力逐寸探索地麵,一切正常。


    四周牆壁,頭頂天花板也沒有什麽暗格。


    唐文心中奇怪,精神力檢查屋內家具。


    臉色立刻古怪起來:


    沙發不對,床也不對,好吧,床頭櫃、衣櫃也不對,屋內所有的木製家具都不對。


    ‘這位林詩,到底是多愛藏錢?’


    木質沙發、結實的木床、床頭櫃、衣櫃中,但凡用到厚木板的地方,全部藏著黃金。


    金葉子、金珠、金條。


    藏金的手法很簡單,是在當初打製家具的時候,直接藏進掏空的木頭裏的。


    此外,還有一處暗格。


    他伸手在床頭虛按。


    精神力實質化,如同觸手,床頭模板彈開,夾層出現。


    一個裝裱好的,書本大小的畫框,在他精神力的操控下飛出來。


    “這是?”


    唐文沒有用手觸碰。


    一幅全家福畫像。


    寫實的炭筆畫上,幸福的一家六口的躍然紙上。


    畫作中間是一對兒夫婦。


    身後四個孩子笑容燦爛。


    三個男孩,一個稍小的女孩。


    女孩容貌,與林詩有六分相像。


    “所以,這是林詩一家?”


    唐文心中一動。


    牢牢將畫麵上的人物模樣牢牢記下。


    兩分鍾後,密室內再無秘密,連一雙拖鞋,幾件小褲、胸衣,都被嚴格檢查了一遍。


    真的是檢查而已。


    比如:胸衣能兜住成熟的大蘋果。


    確認過大小,是剛剛好的尺寸。


    比童顏女、水韻,甚至少婦梁雨差些。


    但環肥燕瘦各有各的美好。


    再說,結了婚也是加分…腿、美腿也是加分項。


    趙家探索完。


    唐文確定還有一處密室藏在趙哲、林詩的主臥內。


    另有第三處密室藏在人工湖水下之地。


    今天來得倉促,梁雨還在重力密室內等著。


    他沒有多留,跳上屋頂,奔向黑水幫總堂的方向。


    當來到趙家中間宅院的時候。


    唐文耳朵微動,聽到了水聲。


    淋浴水聲。


    這裏是趙家的主院,住的是男女主人。


    洗澡的人是林詩?


    ‘一個人洗澡有滑倒的風險,趙哲雖然不義,在名義上,我還要叫他一聲大哥。那林詩就是嫂子,所以,於情於理我應該看護一二。’


    他拿主意很快。


    但這一次,動作更快。


    主意一定,他已站在了浴室門口。


    林詩畢竟是大公子夫人,唐文不敢用精神力探測。


    說不好,她身邊帶著什麽防禦精神的奇物。


    不能大意。


    熟稔地用隱匿之力包裹住房門。


    房門悄然打開。


    唐文閃身入內。


    幾扇素色屏風擋在門口。


    透過屏風的縫隙,隻見淋浴嘩嘩流出水來,衝洗著如玉肌膚。


    晶瑩水珠,跳落在倒扣玉碗之上,美不勝收。


    唐文屏起呼吸,心跳加速。


    可惜,林詩是練武過後隨意衝涼,而且已經衝洗了一段時間。


    唐文進門才半分鍾,她就關了水閥,輕輕一抖,水珠飛濺。


    唐文倒吸冷氣。


    若不是隱匿術乃是專家級。


    這一下,他就暴露了。


    等林詩拿著睡裙套上,無限風光不再。


    唐文戀戀不舍地離開。


    林詩來到浴室門外,左看右看,感覺奇怪,輕聲呼喚起來:“吱吱、吱吱?”


    喚了幾聲,沒有動靜。


    林詩蹙起柳眉:“吱吱?”


    四下尋找,終於在旁邊的牆角,找到了一隻白色小老鼠。


    她蹲下身子:“吱吱,你怎麽了?”


    小老鼠渾身發抖,用手抱住腦袋,吱吱叫了幾句。


    這下輪到林詩色變失聲:“什麽!剛剛有人進了浴室?”


    “吱吱吱”


    “不可能!”


    “吱吱”


    林詩和小白鼠吵起來。


    幾分鍾過去,她失神地靠在牆上,冷汗涔涔而下:一個看不見的人,在我洗澡的時候,進了浴室。


    微風吹過。


    初冬的風,帶著寒意。


    寒暑不侵的林詩,打了個哆嗦,腳步踉蹌地跑回臥室。


    跑出幾步,她忽地又停下,轉頭回來抱起地上的小鼠,匆匆離開。


    ‘是誰呢?’


    ‘難道是黃家那位?’


    ‘不、不可能。他的境況不好,行事不會如此肆無忌憚。何況,沒聽說過黃家有什麽功法,能隱去身形的。’


    ‘……’


    林詩心中不安,叫來幾位侍女陪著,等夜晚到來,還叫人滿屋點了紅燭。


    唐文不知道自己暴露了。


    一路潛行,來到李伯所在的垃圾場內。


    見他一人前來,童顏女奇怪:“沒抓到人?”


    唐文沒回她,衝李伯打過招呼,問道:“李前輩既然飼養了一頭黑彘豬妖,不知道有沒有精神審訊類的手段。”


    黑彘豬妖收服不難。


    可這東西聰敏得很,野性難馴。


    更兼幻術、精神攻擊,稍有不察,就會跑掉。


    李伯能馴服一頭黑彘,並養到半步超凡的級別。


    可見在精神力方麵有著絕活。


    “有,你拿什麽來換?”


    唐文心裏一喜:“我準備收拾黑水幫大公子,他的背後是黃家人。一旦黃家人出手,我可以助你殺了對方。”


    “當真?!”


    “黃家支持黑水幫大公子,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你可以隨意打聽。”


    李伯花白的頭發飄揚:“聽你的語氣。也是黑水幫的高層?就不怕我將此事傳揚出去?”


    “你會嗎?”


    李伯沉吟道:“這城裏的高層,都是黑了心的。你敢動手,恐有別人支持。等著,我給你拿!”


    他回屋取來一塊石板:“精神鞭撻。


    對比你弱的人有用,對精神力接近你的,效果不大。


    訓這黑彘的時候,它少說挨了幾千鞭。


    上一次,我偷襲你,若是沒有黑彘幫忙,那麽第一招應該是這精神鞭撻!


    不過你要注意的是,一旦敵人中招,會大聲慘叫,無法遏製地慘叫。


    比那些驢幹的婊子叫的聲音還大!”


    唐文頷首:這倒沒問題,用隱匿術將對方聲音隱匿了就是。


    保管叫破喉嚨也沒人理。


    李伯繼續說:“慘叫過後,會因為劇烈的疼痛產生精神麻痹,這時,人基本是傻的。你問什麽,他就會答什麽。連慌都撒不了。”


    “好!多謝李老。”唐文接過石板,順手畫餅:“我、我們有個大計劃。”


    說“我們”聽起來人多一點。


    “計劃即將開始,到時候,恐怕有需要您幫忙的地方。”


    知道能殺黃家人,李伯一口答應,眼底深處,滿是猙獰。


    抱著石板離開垃圾場。


    李子前去“阿水”母女所在的院子前,打草驚蛇,趕走兩個武師。


    唐文帶著石板,隱匿身形回到地下密室。


    “噠噠噠噠”


    三短一長地敲門聲響起。


    梁雨拉開門,門口不見人影。


    但直覺告訴她,公子回來了。


    她裝模作樣到外麵喝了點水,再回到密室,果然,唐文盤腿坐在室內看著一塊石板。


    “公子?”


    唐文眼神平靜:“你在城內有沒有住處?”


    “有,還有兩位老仆看家。”


    “去把我在外宅的三位侍女,接到你那裏。”


    梁雨心中疑惑,但沒問半句,立刻起身道:“我這就去。”


    唐文此時盤坐在地上,她起身,他抬頭。


    風光陡峭,巍峨顫動。


    一把抓住象牙色的手腕:“不急,先助我修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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