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太過分，扇了幾巴掌後，就住手了，萬一這王八蛋被我打得清醒了，還不得分分鍾撕碎了我。
秦牧森沒有洗澡身上酒氣衝天的，他是個有潔癖的人，很少這樣不洗澡就睡了。
平時我就不願意跟這王八蛋一起睡，現在這王八蛋一身酒氣的，我更不樂意跟他一起睡了。
臥室裏有個榻榻米，我從衣帽間找了個毯子，就這樣湊合吧，秦牧森喝了酒半夜老是叫著渴。
木子，我渴給我倒杯水…………
我起初就當沒聽見，後來被他叨咕的煩了，就起身下樓找了個杯子，打算給他倒水時，心想，憑什麽我還給他倒水喝，在廚房轉了一通，沒看著什麽餐廚用水。
這是城裏不是鄉下，餐廚用水都會留著留下喂豬，我在廚房找到了洋蔥，將洋蔥倒在水裏倒到，端上去給秦牧森喝。
秦牧森就著我的手喝了滿滿的一大杯嘴裏念叨著：“這水味道怎麽那麽難喝，再給我倒一杯。”
我將杯子拿過去，冷聲道：“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秦牧森之後在說要喝水我直接扯了耳機線帶在耳朵上聽歌，也不起來給他倒水。
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秦牧森還在睡，嘴巴幹的都要起皮了。
我起身去衛生間洗嗽，出來的時候，秦牧森已經醒來坐在床上了他的手揉著臉，見我出來，眼神奇怪的看著我。
我心裏有些發毛，我忘記了秦牧森是那種皮膚有些嬌嫩的男人，平時蚊子叮一下，都能起個很大很紅的包。
昨天我下了狠勁扇了他幾巴掌，現在他的臉上明顯的交錯複雜的手指印子，這一張照鏡子他就知道自己被人打了。
這屋子裏就我們倆人，那個動手打人的他一猜便知道是我，不可能是別人。
他會怎樣對我，以他那個瑕疵必報的是性子，我打他一巴掌他就有十巴掌回過來。
“我這臉怎麽有些疼？”
秦牧森看著我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裝作聽不見的樣子打算開門出去。
“等等，先別走！”
秦牧森叫住我，我沒有聽他的，秦牧森速度快的跟劍一樣咻的就穿下來，一把抓著我的手腕。
“你這明顯就是一副心裏有鬼的樣子，急不可耐的想要離開作案現場，自己老實交代你都對我做了什麽？”
秦牧森說著就將我往衛生間裏帶，我知道瞞不住了，急中生智道：“你昨天喝醉了，想對我亂來，我掙紮不開，就打了了你幾下！”
秦牧森將我鎖在衛生間，他自己看著鏡子，手摸著自己的臉，臉色寒的要死。
“我一個喝醉酒的人，還能ying的起來對你亂來，你說什麽胡話呢，李木子，你就直接說你就是故意打的，這幾巴掌可真是夠狠的！！”
秦牧森說到這裏近乎於咬牙切齒他突然一轉身抬手。
我以為他要打我，立馬閉上眼睛低下頭。
雖知道，他的大手僅僅隻是落在我的腦袋上，手指收攏微微用力，不疼，隻是那架勢倒像是他要徒手捏碎我的腦袋。
我很怕他真的會捏我的腦袋跟捏雞蛋似得。
當然我覺得我的腦袋肯定比雞蛋硬，不至於被捏碎。
秦牧森突然鬆了手，在我的腦袋上隨便的揉了一下：“把你擦臉的粉拿來給我用下！”
“嗯？你要這幹嘛？”
我搞不懂這人想幹什麽。
秦牧森指著自己的臉：“我今天有很多活動要參加，你覺得我這樣能出門嗎？”
他的語氣透露著濃濃的不滿，也是誰挨了幾巴掌，一臉的手指印，能高興的起來嗎？
我懂他的意思了，我回了臥室從包裏掏出我霜，遞給秦牧森：“諾，你就用這個吧！”
秦牧森洗完臉低下頭對我說：“你幫我擦，我一個男人怎麽會擦，不用大麵積擦，就把手指印擦掉就好了。”
我拿了粉撲在他的臉上不知輕重的就一頓擦，秦牧森皺著眉不悅的說：“你幹什麽，打了人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還這麽使勁。”
秦牧森發火了，我開始輕輕的擦著，擦好之後，秦牧森照照鏡子不是很滿意的說：“膚色看著就假！”
我解釋：“那沒辦法，女孩子用霜基本上都是為了美白遮瑕的。”
秦牧森自己伸手拍了拍，希望膚色看著自然些。
他轉過頭陰仄仄的眼神看著我：“昨天是不是打的很爽，惡氣出了嗎？”
我很想朝他吼道：沒出一點都沒出。
隻是礙於敵人太強大我很慫的說：“那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醫生都說了，我一個月不能那個，你昨天非要，我沒辦法了。”
秦牧森聽了臉上的表情顯然是不認同我的話。
“怎麽平時不見你力氣很大啊，輕而易舉的就能製服你，我就比較好奇，昨天你是哪來的力氣掙紮的過一個喝醉的男人？”
秦牧森是個練家子本來力氣就大，毫不誇張的說，他單手就能提著我的胳膊將我從二樓扔下去。
我臉色有些漲紅：“那我是因為害怕，所以就奮力掙紮。”
“哦，那你這樣說你平時都不害怕沒有奮力掙紮，所以我輕而易舉的就睡了你？”
盛明戰堵著我的話說。
我很氣憤：“哼！你終於承認你對我是強迫加強來了。”
“我承認這沒什麽不好承認的，總比有的女人有膽子打人沒單膽子承認。”
秦牧森冷冷的說完就轉身離開。
我看見鏡子裏臉色漲紅的自己，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心裏腹誹道：就是有膽子打你，沒膽子承認了怎麽著！
就是慫！
秦牧森出去後沒多久我就讓保鏢送我出去，我跟秦牧森之前都說過的，我要回到我之前住的那個公寓收拾些東西。
保鏢將我送過去後，就等在樓下，表鏢在樓下比較難辦。
我給沈清發了個微信，我讓他想辦法引開保鏢，估摸著奠基儀式差不多要結束時，又給秦牧揚發了個信息。
讓他來我這個小公寓一趟，我有東西要給他。
結果秦牧揚卻回複我：有什麽東西你給大哥的保鏢吧，回頭讓保鏢帶給我。
我沒有想到秦牧揚這樣躲我，我們之間好歹曾經也存在過一段情，他就這樣對我。
我不甘心，直接給他打電話，那邊沒有接，我在打，打到他接為止。
打到第五個電話時，秦牧揚接了。
我立馬就開口道：“二哥，我沒有別的意思，你為何要這樣躲我呢，我一個女人能對你做什麽，有些東西想要給你，都是你的東西我收藏的，我隻是想要跟過去的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做個告別罷了，你過來吧，我在這裏等你！不見不散！”
我說完立馬就掛斷了電話，不給秦牧揚任何一點說話的機會。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過來，不過又是在賭一把罷了。
我在小小的客廳裏來回踱步，不停的看手機，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牧森依然沒有來。
樓下的保鏢已經不在了，我知道沈清用了什麽辦法做到的。
我很清楚保鏢不會離開的太久，沒準他們馬上也就回來了。
就在我快要絕望時，有人敲門的聲音，我看都沒看的趕緊打開，秦牧揚來了。
“二哥，我就知道你回來。”
我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他柔聲說道。
秦牧揚臉上的表情不是很自然，我知道他肯定是不想來的，他怕跟我走的太近，他大哥不高興。
“二哥，你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送你一些東西，有些東西在我這放很久了，我都要跟你大哥結婚了，需要跟過去鄭重的道個別。”
我說著就往屋裏麵走去，將一個盒子拿過來，放在茶幾上，人蹲下身子，將盒子打開，將裏麵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拿出來，還解說著：“二哥，你還記得這件衣服嗎？”
我手裏拿著一件紅色的小羽絨服，盡管已經很舊了，我還是當寶貝似得抱在懷裏：“這件羽絨服是你小時候借給我穿的，後來被他知道了叫我脫了，你可能沒有印象了，可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因為我穿過了，他嫌髒，就叫傭人給扔掉，我從垃圾站檢回來的。”
我說著還低頭嗅了嗅衣服上塵封的味道。
我注意看了一下秦牧揚臉上的表情，他好像也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裏。
我又拿出一樣東西對他說：“二哥你還記的這個嗎，是我親手織給你的圍巾那年你過生日我沒有錢也沒有錢給你買個好的生日禮物，就親手給你織了圍巾，你說是大紅色的你帶著太俗氣，就還給了我，當時我還難過好長一段時間呢。”
我說著又拿出來一個足球：“這是你踢壞的足球，傭人給扔掉了，我給撿回來了，你看這上麵還有你的簽名呢？秦牧揚三個字，真好看！”
我笑著說，隻是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不知道是觸景生情還是我的戲演的太好，都忘記了自己在演戲。
我吸了吸被子，擦擦眼淚：“哎呀，你看我好好的掉什麽眼淚，過去二哥待我那麽好，我永遠都記得。”
我接著又介紹了別的東西，此時秦牧揚的腦袋微微的低下，我知道他心裏多少起了點漣漪，不可能還像之前那樣無動於衷。
我將東西都收拾好，除了那個紅色的圍巾我親手織的，給拿了出來，其他的我都一一裝好，放在盒子裏將盒子蓋上，對秦牧揚說：“這都是你的東西，你拿回去吧，不要了出門就給扔掉吧！”
秦牧揚接過去，從地上起身，轉身離開，他沒有打算跟我說一句話，他有觸動隻是這觸動太小，因為從來沒有真正的愛過我吧！
就在秦牧揚抱著盒子走到玄關處要開門離開時，我幾個大步衝過去，從後麵緊緊的抱住了秦牧揚，哭著說：“曾經我以為秦牧森給我的折磨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痛的事情，原來不是，真正讓我痛的事情，是我愛的人，他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最後這一句話不是假話，是真話！
是我心裏最真實的話。
秦牧揚的身子動了動，他還是沒有吱聲，就任由我這樣抱著。
“我無數次在幻想，你會是我的騎士，你總有一天會帶著我離開那個魔鬼，為什麽你一次都不肯來，為什麽你再也不願意對我伸出一隻手將我從黑暗中拉出？二哥，你可知道你是我心中的太陽啊！是我生命的全部啊！”
是不是戲，是否在表演，我自己都已經分不清了。
良久，秦牧揚聲音哽咽的說：“對不起……木子，每個人都有想保護希望他快樂的人，我也有，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
秦牧揚說著就開門往前走。
我看著他一步一步的下樓，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保護和希望他快樂的人，隻是秦牧揚心中的那個人不是我，從來都不是我。
是秦牧森。
他的態度很明顯了，不管秦牧森怎樣對我，隻要秦牧森開心，他就選擇沉默。
當秦牧揚下到一樓時，我給沈清發了個微信：可以行動了。
我怕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試圖冷靜一下。
我跟著秦牧揚下樓，秦牧揚人比較恍惚沒有注意到我跟在他的後麵，他也不看路，幾次都裝在小區的柱子上。
還險些跌在花壇上，他終究還是受了我說的話的影響。
剛出小區前麵，他的車就停在前麵的商場地下車這邊老小區沒有停車場。
他以前來都是將車停在那裏的。
我很清楚。
就在這時，一輛車搖搖晃晃速度很快的過來，秦牧揚還沒發應過來。
我大聲的叫道：“二哥，小心！”
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將二哥推出去。
“嘭！”
一聲響，我的身體像是秋風掃落葉的倒在地上。
額頭上都是血，胳膊不能動。我躺在地上意識開始渙散。
秦牧揚反應了過來，我看著他臉上驚恐的表情，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他有過這樣的表情。
他從地上爬起來，衝到我身邊，看著滿身是血的我嚇得嘴巴動了動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好半響他才顫抖著說：“木子，你……你……”
我撐著最後一點力氣，對他虛弱的說：“快快，送我去醫院！二哥我不想死！”
人群中有人打了120，秦牧揚輕輕的抱起我，他不敢動我的胳膊，腦袋上都是血。
我努力的在撐著最後一點力氣不要昏過去，我就要在這個時候攻他的心。
在救護車上，秦牧揚含著眼淚問我：“你怎麽這麽傻！”
我努力的伸出那隻完好的手輕柔的撫著他的臉頰：“二哥我怕死，但是我更怕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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