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牧森還真那我當件商品送給別的男人,來達到謀取他的利益了。


    這一刻心裏湧上雜七雜八的感受,五味雜陳,果然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內心強烈的不甘。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著逃,賣一個也是賣,賣兩個還是賣,總歸都是賣,躺在秦牧森的身下,又跟躺在這個張局長身下能有什麽區別呢?


    隻是當張局長那雙蒼老的手摸到我的腿時,我惡心的隻想幹嘔,我不行,我接受不了被這樣又老又醜的惡心男人碰。


    我在老頭子身下強烈的掙紮,老頭子雖然老了,勁兒還真不小,我的掙紮換來的又是重重的一巴掌。


    老家夥濕漉漉的大舌頭掃在我的臉上,我惡心的快要瘋掉了。


    “小美人別掙紮了,你隻有乖乖的伺候好了我,我才會給你們秦總批地,乖別動,讓叔叔我親親。”


    老家夥滿嘴汙穢,秦牧森,我在心裏狠狠的念了他的名字,我跟你不共戴天。


    在我慌亂掙紮時,我看到了床頭櫃上的台燈,我想沒想的就抄起台燈狠狠的砸向這個老家夥的腦門。


    老家夥順勢倒在我的身上,血染上了我的臉,我嚇得趕緊將他推開,就往外跑,老家夥沒傷到要害,緩過勁來就下床追我,我連鞋子都不敢穿,赤著腳就房間外衝。


    此時此刻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我隻知道趕緊逃出這裏,逃的遠遠的躲起來,不要讓秦牧森找到,我不要成為他送給這些老頭子們的商品。


    “小表子你給我回來,今天老子饒不了你。”張局長在我身後喊著。


    我嚇得不敢往後看,就悶著腦袋往前衝,一腦袋撞在一個男人的懷裏,我抬頭一看,竟然是有一麵之緣的沈公子。


    我抓著沈公子的衣服不放哀求道:“沈公子,求求你救救我。”


    沈公子將我從他的懷裏拉起但是並沒有推開,他看著追過來額頭上還滲著血的張局長,再看看我這一臉驚恐的模樣,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是一下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兒。


    “張局長,上麵不是有明文規定,你們這些幹部不能出入這種場所,這大晚上的,張局長追著一個小姑娘跑,恐怕是有違上麵的規定吧!作為合法公民你說我要不要去舉報一下呢?”


    沈公子摟著我的腰,手輕輕的在我的背上拍著,似是在安撫我。


    這個沈公子看樣子並不懼怕這個張局長。


    強龍和地頭蛇比起,很明顯是地頭蛇要更勝一籌。


    沈家是c城的百年豪紳了,說白了這裏是沈家的地盤不是他秦牧森的地盤,沈家在這座城市的布局早就深入到政府的方方麵麵了,一個局長自然是不怕。


    這裏不是秦牧森的地盤,秦牧森要是想在這裏賺走錢,勢必是要上上下下都要去打點的。


    “哦,原來是沈公子啊,你外公最近還好嗎?”張局長決口不提自己在幹嘛,也不問沈清要人。


    故意打著哈哈,都是人精,我在c城讀書工作加起來也好幾年了,我知道前幾年剛退下的那個老市長姓沈。


    莫不是就是沈清的外公,所以沈清才敢這樣開口諷刺張局長。


    沈清指著我對張局長道:“這個人我認識,今日我就帶走了,如有日後你遇見了這姑娘,要知道有的人不是你能動的。”


    沈清就這樣帶著我進了電梯,進了電梯後,我的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我泛紅的眼眶眼淚欲掉不掉的,我給沈清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謝。


    要不是他出現在這裏,我真的不知道後果該怎麽辦,這一刻我不想著什麽報仇了,我隻想遠離這些肮髒,什麽仇啊恨啊,母親啊,都滾蛋,我不要在看到這麽髒的東西,我要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角落。


    沈清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別怕了,別的我不敢說,c城是我們沈家的地盤,在這個地方沒人敢動你。”


    我點點頭一個勁兒的說謝謝。


    沈清低頭看了看我光著的小腳,直接將我打橫抱起,我很不好意思,叫他放我下來。


    他沒放。


    電梯停下的時候,我就見秦牧森被他的司機扶著,一臉急匆匆的樣子,進電梯。


    看著我被沈清抱在懷裏,眼裏迸發著寒冷的光。


    我也看著他,眼裏隻有痛恨,我李木子自問認識他的這十八年裏快二十年了,沒有傷害過他一絲一毫,他卻當真狠心這樣對我。


    如果此時此刻我手裏有一把刀的話,我一定毫不猶豫的紮進他的心髒,我要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用一個女人去得到一塊地皮,這不像是秦總的作風吧!”沈清開口諷刺道。


    秦牧森不知是否是因為喝了不少酒,沈清的話讓他有片刻的遲疑,他遲緩了幾秒才開口:“商場上誰的手段又高貴到哪裏去呢,都一樣。”


    秦牧森說完就對著沈清懷裏的我,深冷的聲音:“李木子是你自己下來走,還是要我抱你走??”


    我可不認為他會將我抱走,而不是再將我抱到哪個局長的床上。


    我真是怕了,此時此刻沈清就像是我的保護傘一樣,我不敢鬆開他,緊緊的抓著沈清的衣服,像是一個溺水的快要瀕臨死亡的求生者一樣,緊緊的一點都不敢鬆懈抓著最後一根稻草,深怕我再喝進最後一口水,然後就是死神將我拉入黑暗中,再也見不到光明。


    說真的我很怕,從所未有的怕。


    我的動作惹怒了秦牧森,他的雙眸猩紅,像是要吃人似得。


    “李木子我再說一遍,給我下來。”秦牧森突然厲吼道,隻是他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沒有什麽壓迫性,隻是那雙眸子,倒讓我害怕。


    剛才的事情我已經怕了。


    我沒有想下去,但是沈清卻將我放了下去,他摸摸我的腦袋:“你跟他回去吧,在c城,以後誰還敢像今日這樣欺負你,你就說你是沈清的妹妹,報上我的名字,我保證今晚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


    沈清說著就看了看手腕的腕表,他像是有急事兒似得,也是他出現在這裏肯定是有事兒的,隻是恰巧撞見了我,救了我,耽誤了他的時間。


    我心裏很過意不去,對他又鞠了一躬道:“沈公子這次真是謝謝你,謝謝你!”


    我連著又鞠了一躬。


    沈清笑笑說:“你太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


    沈清說著就帶著他的人離開了。


    此時隻剩下我和秦牧森還有司機三人,秦牧森看著我沒說話,甩了我一記冷刀子轉身就走,司機見我還愣著就道:“李小姐,走吧!”


    我點點頭。


    車子停在莊園外,我們要走過去,有一截路,外麵飄起了鵝毛大雪,地上鋪著厚厚的一層。


    一直走在前麵的秦牧森突然停下,我沒有跟著停下,從他身邊擦過,直接赤著腳踩在雪上,涼意從腳心一直竄進心裏。


    徹骨的冷,我的雙腳已經沒有了任何知覺,我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問自己:李木子這就是你的命嗎?


    這就是你的命嗎?


    像今日的這種情況誰又能保證不會發生,沈清於你不過就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你覺得他會保護你嗎?


    我不傻,自然是知道他不可能保護我。


    我的利用價值或許有,但是對他來說卻不大。


    我想上他的船,他隻是客氣的說可以,但是卻沒有將我當他那條船上的人,或者直接一點,我的利用價值不大,所以不配上他的船吧!


    我越走越快,司機還是有良心的,趕緊將車門打開,讓我進去,他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職責,他應該先給秦牧森開車門的。


    秦牧森也沒有發火。


    司機最後上了車,趕緊將車裏的空調打開,我不知道是不是空調的溫度很低還是怎麽回事,我很冷,冷到雙腳使勁的互相搓著,雙手抱著自己的身子開始發抖。


    我越抖越厲害。


    秦牧森可能被我抖的受不了了吧!


    他對司機道:“天氣很冷,把空調溫度調高點。”


    司機說:“已經調的超過正常的溫度了。”


    我咬著牙逼著自己不在發抖,慢慢的我漸漸不在抖了,可是雙腳還是冷的像是血液結成冰了一般,不在流動。


    車內很安靜,異常的安靜,三個人的呼吸聲兒都能聽見的清清楚楚。


    我也不管秦牧森是什麽想法,就這樣抱著自己的雙膝,將雙腳擱在他的真皮座椅上,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


    車子開了近二十分鍾後,秦牧森突然冷笑出聲兒。


    我不知道他冷笑什麽,我也沒心情知道。


    我此時被悲傷的情緒蔓延。


    “妹妹,嗬嗬……我看是情妹妹吧!”他嘲弄道。


    我沒說話,他愛說什麽就說什麽。


    我將腦袋靠在車窗上,看著車窗外的樣子,眼淚不爭氣的一滴兩滴三滴四滴的砸在我的手背上。


    我知道我最不應該的就是在秦牧森的麵前哭,我的淚我的脆弱,隻會讓他看到感到更加的痛快。


    眼淚流多了也不好,鼻涕開始出來湊熱鬧了,我手裏沒有紙巾,也不關了,就拿衣袖擤鼻涕。


    司機估計是受不了,也不征求秦牧森的意思,將車上的紙巾遞給我,我抬起手接,餘光掃到秦牧森的臉色比這天氣還要寒。


    “謝謝!”


    我嘶啞著嗓音像司機道謝。


    司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一眼秦牧森小聲的說:“不用謝。”


    我注意到秦牧森的雙手在緊緊的握成拳頭,我想,是不是我壞了他的好事兒,我沒有聽話的陪那個醜陋的老家夥睡覺,他是不是就拿不到他想要的地皮,此刻他是不是想要狠狠的揍我幾拳,揍就揍吧!


    我看著路,不像是去我住的小區,我對司機道:“大叔,麻煩您你能送我去華西一村嗎?”


    司機看著秦牧森,他不能聽我的,他要征求他老板的意思。


    “去臨水園別墅。”秦牧森口氣像是在壓抑著怒火。


    臨水園是他在c城的住處,他是要將我帶去那裏嗎?那個老家夥沒有強j成我,他要自己親自上嗎?


    我不想,我不想看見他,我迫切的需要回到我的小窩,躲在被窩裏,酣暢淋漓的哭一場。


    “大樹,麻煩您將我放在路邊好麽?”


    “這……這,李小姐外麵下著雪呢,天氣太冷了,您又沒穿鞋……”司機雖然是跟我說話,但是眼睛卻是看著秦牧森的。


    秦牧森遲遲不肯發話。


    我突然瘋了似得尖叫:“放我下車,放我下車。”


    不僅如此,我還拿腦袋撞著車窗。


    車門若不是落了鎖,我打不開我想我真的會做出,跳車的舉動。


    我鬧了幾分鍾,腦袋都磕紅了,司機也不敢放我下車。


    秦牧森看著我瘋狂的舉動,聲音有些疲倦對司機道:“去華西一村。”


    我聽了,便不再鬧了。


    我繼續抱著膝蓋看著窗外,始終不去看秦牧森一眼。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的包不知道誰什麽時候給拿到車子裏的,手機在包裏響了很久,司機對我道:“李小姐,您手機響了。”


    我打開包,將手機拿出來,一個陌生的號碼,我便沒有接,直接劃掉。


    秦牧森轉頭看了我一眼,聲音冰冷:“怎麽不接?”


    我將手機放回包裏,沒有搭理他。


    沒一會兒我的手機又響了,我打開一看還是那個號碼,我想莫不是我哪個同學,我過去還是有幾個不錯的高中同學,後來失去了聯係。


    我打開手機,嘶啞著的嗓音,輕輕的說了聲兒:“喂,哪位?”


    那邊平平淡淡的聲音叫道:“木子!”


    簡單的兩個字,就能讓我淚如絕堤。


    我急急的將手機掛斷,引起了秦牧森的懷疑,他問:“大半夜的哪個野情人打來的。”


    我還是沒有理睬他,我將腦袋埋在自己的臂彎裏,我不想讓我的仇人看到我的眼淚。


    秦牧森似乎是不甘心:“怎麽還真是野男人打來的?”


    我猛地抬頭看著他,刻薄尖銳的笑了聲兒:“你猜是誰,是那個市土地規劃局的張局長打來的,你滿意了嗎?嗬嗬…………”


    我說完狠狠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滿是淚痕的臉。


    秦牧森此時像是吃了毒藥似得,青著臉,半天都沒說話,他的嘴角牽動了下。似乎是想張口說些什麽。


    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到了我的小區,我下車,直接走在雪地上。


    “李木子!”突然秦牧森叫住我。


    我轉頭一看,就見他人也下車了。


    他似乎是有話跟我說,隻是我沒有話跟他說。


    我也就看他那一眼,就轉身往樓裏走去。


    我突然轉身看著秦牧森竟然還站在原地,我轉身的那一刻,我竟然會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笑意。


    我想是我視覺上出現了錯覺。


    “秦牧森!”我幾步走到他的麵前,


    他輕聲問我:“是不是有什麽話跟我說?”


    我點頭。


    他嘴角真的牽扯一抹笑容來,他道:“你說。”


    “能不能發發慈悲放過我吧!”我說,我想我是真的沒出息,報什麽仇了。


    我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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