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如狼似乎的亡命之徒包圍著,三米之外還被一把格洛克17型的手槍給頂著,此時的我已經徹底陷入了被動的局麵,隨時都有斃命的危險,麻痹的,我真不該因為意氣用事而隻身赴險,我心裏拔涼拔涼,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把刀放下吧,這裏可不是你胡來的地方。”獨眼蒼狼負手站在人群之外,冷眼看著我,一副氣定神閑的架勢。


    “義父,你們用不著管我,趕緊給我弄死這臭小子。”虎子咬著牙歇斯底裏的嚷嚷道,很想反抗,但因為肩胛骨被我的剔骨刀洞穿,那種刮骨的疼痛又讓他無力掙紮。


    我冷冷的掃視了一圈眾人,雙眼血紅,恍如一頭發瘋的猛獸,哪怕被被人圍困,我也必定也要做困獸之鬥,活著就是為了一口氣,哪怕此刻當即斃命,我也要死扛到底,何況早已沒有了退路。


    “蓮花,你還愣著幹嘛?趕緊開槍啊?”見眾人還是無動於衷,虎子對著蓮花大聲吆喝道。


    蓮花一聽,握槍的手不由得用了用力,恨不得立刻扣動扳機,但是無奈虎子還在我的手上,他在沒有得到獨眼老頭的命令之前,不敢枉然動手。


    “蓮花,把槍放下。”就在這時,獨眼蒼狼走近一步,對著死人妖說道,對於義父的命令,他不敢忤逆,隻能悻悻然的把槍給收好,盡管心有不甘,但也隻能乖乖照做。


    獨眼蒼狼朝著我緩步走來,眼看就要靠近我身前時,瘋彪忽然衝了過來,一把攔下獨眼蒼狼的去路,然後殷切的說道:“義父,不能靠的太近,他很危險,尤其是他手中的刀。”


    獨眼蒼狼一聽瘋彪的話,微微一笑,說道:“彪子,讓開。”


    “義父,不能掉以輕心啊。”瘋彪苦口婆心的勸道。


    “沒事,他不會傷我的,趕緊讓開。”獨眼蒼狼胸有成竹的說道。


    沒辦法,瘋彪這才側過身子,讓出了一條道,與此同時,他也拉開了一個弓形架勢,萬一義父遇到危險,以便他能夠第一時間出手營救。


    獨眼蒼狼徑直走到我麵前,上下打量了我急眼,然後一臉篤定的說道:“年輕人,你隻要把刀收起來,我可以像你保證,今天我們絕不會動你分毫。”


    “我憑什麽相信你?”我吸溜了一下鼻子說道,剔骨刀下的虎子可是我唯一的籌碼,一旦失去了籌碼,那我隻能是任人宰割的魚肉,所以我必須慎之又慎。


    “就憑我是蒼狼,說一不二的蒼狼,隻要立刻放了我的人,我保證你能夠完好無損的離開。”獨眼蒼狼用異常堅定的口吻說道。


    我在猶豫半晌之後,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眼前這個獨眼的老頭。


    之所以選擇相信,一是因為我已經無路可退,是我把自己給逼上了絕路,根本有任何選擇的餘地,隻能妥協。


    二是我隻能賭一把,信任獨眼蒼狼不會食言,畢竟他作為這麽一支龐大隊伍的精神領袖,應該會說話算話,否則威信難立。


    慶幸的是,這一次我賭贏了。


    隨著虎子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我將他肩胛骨中的刀給抽回,虎子倒也算條漢子,盡管整條左臂近乎全毀,掙脫束縛的他依然齜著牙等著眼想跟我搏命。


    “住手。”獨眼蒼狼見狀,趕緊阻止道:“虎子,你的肩膀受了重傷,現在立馬去醫院,否則真的就廢了。”


    “義父,我……。”


    “別廢話,立馬去醫院,這是命令。”不等虎子把話說完,獨眼蒼狼冷聲嗬斥道,虎子這才憤憤一咬牙,極不情願的鑽出了帳篷。


    等虎子一走,獨眼蒼狼再次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一臉陰沉的說道:“年輕人,我說話算話,說過今天不為難你,就絕對不會動你,但是你要記住,過了今天,咱們要是再遇見,我老頭子絕不手下留情。”


    “好!”我沉沉一點頭,咬著牙毅然決然的說道:“到時候就算你願意息事寧人,我江東秦川也不會答應。”


    “你走吧,到時候希望你別讓我太失望。”獨眼蒼狼眉頭緊皺,神色嚴峻的說道。


    我微微頷首,客套了兩句之後就轉身朝帳篷外走去,臨出門時,我轉過身,用剔骨刀衝那個叫蓮花的死人妖指了指,說道:“你的命我遲早會回來拿的,你給我等好。”


    說完,我便走出了帳篷,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凜冽的山風拂麵,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刺骨。


    最後,我跟來時一樣,被要求戴上眼罩,同樣在冷淩的押送之下回到了瀛洲城市區,下車的時候,冷淩冷笑一聲,對我說道:“秦川,看來你是真的不要命,敢在我義父麵前這樣放肆。”


    “放肆?”我微微一聳肩膀,笑道:“別人打了我一巴掌,我伸手打回去,難道這也叫放肆?”


    “秦川,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要不是我義父對你這個人青睞有加的話,恐怕此時你已經是個死人了。”冷淩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抽了抽鼻子,笑而不答,她說的很對,的確是那獨眼老頭子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我絕不可能離開。


    “秦川,我可以從義父眼神裏看出,他很欣賞你這樣的年輕人,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不如你就歸順了他,這樣一來,對你和對你的小兄弟們都有好處。”冷淩試探著提醒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一聽冷淩的話,用力的搖了搖頭,極其認真的說道:“我秦川雖然隻是一個卑微的小人物,很多人生大道理我不懂,但有一點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秦川絕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也絕對不做出賣兄弟朋友們的事,更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良心的事情。”


    冷淩一聽我的話,也是微微一怔,大概她是沒料到我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會說出這樣的話,所以顯得很是錯愕。


    “那你好自為之吧。”冷淩冷哼一聲說道,這句話是像是對我的提醒,更像是對我最後的警告。


    等冷淩一走,我迫不及待掏出手機查看路線軌跡,這不瞧還好,一瞧當即也是嚇了一條,原本以為獨眼老頭他們的大本營在離市區很遠的地方,結果一查,麻痹的,就在瀛洲城郊外不遠的一處大山裏,開車也就四五十分鍾,他們之所以繞這麽遠,無非就是一個障眼法。


    我算是從鬼門關徹底走了一遭,心有餘悸的回到家,陳芷涵已經睡下,昨天折騰了她一晚上,今天就讓她睡個踏實覺,我也沒摸進去打擾。


    這一夜,我怎麽都睡不安心,翻來覆去的一夜未眠,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麽做,這次麵對的對手實在太過震撼,對方不但有一批身手了得的亡命之徒,而且手裏還有槍,這是我必須得忌憚的,我可以意氣用事跟他們死磕,但手底下的兄弟呢,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麽向他們的家人交代。


    直到天微亮,我依舊沒有半點睡意,索性就早早起床去廚房裏做了早餐,等陳芷涵起來時,一頓勉強湊合的早餐已經上桌。


    雖然味道不咋的,但陳芷涵似乎很滿意,用餐的時候時不時點頭微笑,偶爾還投給我兩個寵溺的眼神,目光裏滿滿都是愛。


    “秦川,傾城今天晚上要訂婚,所以你沒事的話,晚上別出去,跟我一起過去參加她的訂婚宴。”陳芷涵忽然抬頭說道。


    “什麽?”我一聽,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秦川,你幹嘛呢,嚇我一大跳。”見我反應這麽激烈,陳芷涵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我問道。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於強烈,為了不引起陳芷涵的懷疑,我趕緊平複好情緒,重新一屁股坐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吃飯。


    “秦川,你怎麽了?”見我有些反常,陳芷涵追問道。


    “沒事沒事。”我慌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我之前一直沒聽說傾城她有男朋友啊,怎麽突然就要訂婚了呢,所以我覺得有些錯愕。”


    “是啊!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接到她通知的,我也是非常吃驚。”陳芷涵也是一頭霧水的說道。


    “那她的訂婚對象是誰?”我試探著問道。


    “許名揚。”陳芷涵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許名揚?”我一聽這個名字不由得想起那個軟蛋孔雀男,都被人騎到頭上了,愣是連屁都沒敢放一個,自從那次之後,鬱傾城似乎對這個孔雀男非常不待見,一度還讓我以為她們之間已經斷了聯係呢,這次出現,居然直接訂婚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媳婦,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傾城好像對許名揚很反感啊,怎麽一上來就突然就訂婚啊,這到底唱的事哪出啊。”我抽了抽鼻子問道。


    “是啊!”陳芷涵點了點頭說道:“昨晚我也問過傾城,她……。”


    “她怎麽回答啊?”不等陳芷涵把話說完,我就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傾城她說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家裏人呢又催的比較急,所以就把這事給定了算了。”陳芷涵如實說道。


    “怎麽能算了啊,結婚這事那可是人生都等大事,怎麽可以草率講究呢。”我摳了摳頭皮,心急如焚的說道。


    “傾城也說了啊,說許名揚雖然性格懦弱了一點,但各方麵條件還是很優越,尤其是他對傾城是真心的。”陳芷涵說道。


    我聽了陳芷涵的這番話,心裏五味雜陳的,莫名有一種說不出的憋屈感,好像是自己的媳婦給別人搶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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