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腿上的傷口不是太深,老丁替我簡單的抱紮了一下,我就匆匆回了家,我到家時,陳芷涵已經睡下,我怕吵到她,就沒有摸去她房間睡覺,胡亂的洗了個澡就乖乖躲進了被窩。


    這一夜,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心裏有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對方派來的四個職業殺手,完全是衝著取我命來的,我在瀛洲打拚的這些年,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跟什麽樣的人都火拚過,但像這一次這樣,目的如此明確直接,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如此看來,唐英傑已經對我失去拉攏的耐心了,是要對我痛下殺手了,我務必謹慎對待,要不然隨時可能危及性命,這一次,我發自內心的有些害怕。


    第二天,直到十一點多,我還沒有起床,陳芷涵就來到了我房間,一眼看見我腿上的傷口,頓時臉色煞白,難過了很久,無論我好說歹說,似乎都沒法打消她的顧慮。


    沉默良久,陳芷涵哽咽著對我說道:“秦川,關於你混社會的事,我從來不過問,但是每次看到你受傷,我心裏別提有多害怕,真怕你會出什麽意外……。”


    陳芷涵頓了頓,紅著眼睛說道:“秦川,我沒別的要求,隻希望你一輩子平平安安的,要不你就聽我一句,退出這個圈子吧,我真不想每天過擔驚受怕的日子。”


    說完,陳芷涵眼巴巴的看著我,深怕會我斷然拒絕,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認真的跟我談這件事,作為一個女人,整天為一個男人擔驚受怕,這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麵對陳芷涵灼灼的眼神,我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說實話,我也厭倦了這樣的紛爭,從十四歲那年我無心踏上這條道,到如今也可謂名滿瀛洲,但想退出又談何容易,手底下這麽多弟兄,如果我真的退出了,他們怎麽辦。


    如今瀛洲又是這樣岌岌可危的局勢,隨時都有被吞並的可能,我作為坐鎮江東一方的老大,能坐視不理嗎,盡管我們是令世人不恥的灰色勢力,但那也是有尊嚴的,別人欺負到頭上來,我們能委屈隱忍嗎。


    我踏上的這一條路,注定是條不歸路,隻有等到瀛洲的灰色勢力一統天下,才能真正的收手,就像當年的王老虎一樣。


    “媳婦,對不起,不是我舍不得離開,隻是時候未到。”我抽了抽鼻子,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我也很想離開這個圈子,過那種平常人的生活,但是……但是目前還不能,你也知道,我這樣的人,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的。”


    陳芷涵一聽我的話,不由得黯然失落,我見狀,趕緊站起身,將她緊緊攬入懷中,順勢揉了揉她的額頭,寵溺的說道:“媳婦,不過你放心,隻要一旦瀛洲這邊的局麵徹底穩住了,屆時,我會毫不猶豫的退出,然後攢一些錢,我們回你的老家去過生活。”


    “嗯!”陳芷涵淚眼巴巴的點了點頭,緊緊依偎在我懷中,然後柔弱的說道:“秦川,但是我希望你一切平安,無論遇到什麽事,先想想我好嗎。”


    “媳婦,以後我一定會萬分小心,絕不輕易拿自己的安危跟別人較勁。”我言之鑿鑿的說道。


    這一刹那,我心中自然而然的多了一份沉重的責任感,十八歲的青春,無怨無悔,但已經到了需要承擔的年紀。


    下午的時候,我把韓樹義、薛磊,還有韓寶和孫毅都叫到酒吧,介於昨晚我遭人伏擊,我叫他們四人也得千萬注意,畢竟他們四個是我最過命的兄弟,也是我最強大的支撐,沒有他們,我連個屁都不是。


    對手既然要對我痛下殺手,那就有可能對我的左膀右臂下手,畢竟除掉他們,我江東秦川就不複存在,所謂的江東幫也將會轟然倒塌。


    “哥,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來,我們不能不聞不問了,再這麽隱忍下去,對方還以為我們是認慫了呢。”孫毅摸了摸鼻子,一臉不服的說道。


    “對啊!他唐英傑算個鳥啊,別以為找了一幫什麽鳥雇傭兵就了不起,真要死磕,咱們瀛洲地頭蛇會幹不過他們。”薛磊氣呼呼的說道,在蠻牛眼裏,壓根就沒有恐懼,所以做事從來不計後果,這樣的人衝鋒陷陣可以,但真要領兵打仗,那還得看一肚子壞點子的狗頭軍師韓樹義。


    於是,我沒有理會蠻牛,而是把頭轉向一旁的韓樹義,衝他問道:“小義,你覺得這事怎麽處理為好。”


    “嗯!這個嗎……。”


    “少特娘裝逼,有話快說。”不等韓樹義把話說完,薛磊憤憤的打斷道。


    韓樹義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衝我說道:“哥,這唐英傑既然敢在背地裏對你下死手,而且看這架勢,是想直接取你的命,這事確實做的過分了一點,要不……。”


    “小義啊,你能不能別婆婆媽媽的,說了那麽大一堆廢話,結果愣是沒有一句抓住要點的,川哥的意思是問你怎麽做,而不是讓你分析情況。”蠻牛見韓樹義繞來繞去的,頓時擂著桌子不耐煩的催促道。


    “蠻牛,你能等我把話說完嗎?”韓樹義也是一臉憋屈。


    “行行行,你說你說。”薛磊抹了抹嘴角,不服氣的嗆道。


    “哼!”韓樹義冷哼一聲,扭過頭,繼續對我說道:“既然唐英傑逼到了這份上,還想取你的命,這事做的太絕了,我們決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


    “對,小義,你這句話說的太對了,就得幹他娘的,真當咱們江東沒人了嗎,當年曹操如此欺人,江東孫權那毛楞小子還不是頂著壓力跟他死扛啊。”蠻牛信誓旦旦的說道。


    韓樹義一聽,趕緊擺了擺手打擊道:“蠻牛,你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不懂曆史就別瞎扯。”


    “我……我……。”


    “我什麽我,不懂還裝逼,容易遭雷劈。”韓樹義咄咄逼人道。


    “我就裝了,怎麽的,有本事劈一個瞧瞧啊。”薛磊也不甘示弱,麵紅耳赤的掙紮道。


    我一瞧這兩個活寶,不由得想笑,為這麽一點屁事吵的麵紅耳赤,這分明是小孩子的幼稚行徑,不過,這兩人放在瀛洲的灰色勢力圈子內,那絕對是能掀起滔天大浪。


    “好了好了,你們丟不丟人啊。”我實在聽不下去了,趕緊衝兩人招了招手,韓樹義和薛磊這才悻悻然住了嘴。


    “小義,那你說,接下去我該怎麽做?”我抽了抽鼻子衝韓樹義問道,我們這些人裏麵,如果論腦子和計謀的話,我還是比較信任韓樹義的。


    韓樹義拈了拈下巴尖,說道:“既然唐英傑明擺著找上門了,那咱不得回個禮嗎,就算不能登門拜訪,請人家吃頓飯還是很有必要的,川哥,你說對吧。”


    “小義,你什麽意思啊,他唐英傑都要秦川的命了,你還想著請人家吃飯,你腦子進水了吧。”薛磊一聽韓樹義的話,急的直跺腳。


    “蠻牛啊,我真是服了你了。”韓樹義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長歎一聲道。


    跟薛磊懟完,韓樹義又把頭轉向我,問道:“哥,我就這麽個意思,你看行不行,有些事情就得再飯桌上談,談崩了那就開打,就這麽簡單。”


    “好!”我沉沉一點頭,衝韓樹義說道:“小義,這事你去安排,順便把柳葉眉也給叫上,就在今晚,老子要在瀛洲大酒店宴請唐英傑。”


    “嗯!”我這就去安排,韓樹義點了點頭說道。


    “哥,那我幹什麽?”薛磊挺身問道。


    “坐等吃飯唄,還能幹啥。”我抽了抽鼻子調侃道,話音未落,韓樹義、還有韓寶孫毅頓時笑的人仰馬翻。


    望著他們四人,我心裏立馬踏實了很多,他們四個人不但是我過命的兄弟,更是我最堅強的後盾。


    韓樹義、薛磊、韓寶、孫毅,這四個人的個性特征都非常鮮明,做事的風格也迥然不同,每個人所擅長的也自然不同。


    韓樹義,除了一身過硬的摔跤功夫之外,思維縝密,做事有全局眼光,在想到開端的時候,往往已經盤算好了結尾的退路,這種全盤戰略目光完全仰仗於韓爸對他的言傳身教,使他擁有了超出同齡人的戰略思維。


    薛磊,就不用多說了,放在三國時期,也就張飛這樣的角色,衝鋒陷陣,幾乎無人匹敵,哪怕麵對數十人,他孤身一人也敢衝上去死磕,說好聽一點,勇猛無比,說的不好聽,那就是傻缺,而且他生性大咧大咧,當的了先鋒,卻做不了將軍。


    韓寶,為人處世一向低調,平日裏幾乎無話,做事的手段卻近乎殘忍苛責,比起薛磊,他講究的是斬草除根,在南方混跡了幾年,心智越加成熟,手段越發老練,非常適合幹背後的事,且心思縝密,事後處理很難發現痕跡。


    孫毅嗎,其實跟我的性格最相近,沒事的時候大大咧咧,一旦有事,就能夠不顧一切的豁出去,但唯一的缺憾,就是太容易受到牽絆,隻有把他真正逼急了眼,那他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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