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你們這個酒吧既然隻對學生們開放,那到時候,這裏的工作人員是不是也必須請學生啊。”楊霽霏忽然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們正有這個打算,看看能不能從瀛洲商學院聘請幾個同學,不過,我心裏也沒底,不知道那幫天之驕子願不願意幹這些端茶遞水的粗活。”


    瀛洲商學院是瀛洲城唯一一所大學,也位於教學園區內,相對而言,大學比較寬鬆,同學們的閑暇時間較多,所以我跟韓樹義商量,看看有沒有可能從商學院聘請一些學生做工作人員。


    “這個主意好,要不你也把我聘請了吧,我願意伺候人。”楊霽霏一聽我的話,當即歡呼雀躍道。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楊霽霏,聳了聳肩說道:“你一個大小姐,身嬌肉貴的,咱可不敢呼來喚去。”


    楊霽霏反擊道:“我就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什麽粗活累活都能幹。”


    “胡鬧!你怎麽沒爹沒媽了?”


    一旁的餘風月不幹了,拉著個老臉說道:“小霏,你現在還是個學生,要以學業為重,家裏又不缺錢,幹嘛非得招這個罪。”


    對於父親餘風月的話,楊霽霏選擇自動過濾,像沒聽見一樣,對我毛遂自薦道:“秦老板,你可得想清楚了,我在我們學校可是出了名的多才多藝,不但歌唱的好,舞技更是獨步校園,而且……而且我調酒的手藝也是一絕哦。”


    “小霏,聽爸的話,別瞎鬧,你就乖乖的上學念書。”我還沒開口,餘風月再次跳了起來,一開口就極力反對。


    楊霽霏哼哧了一聲,反駁道:“我們藝校又不是普高學校,對文化方麵的要求並沒有那麽高,掌握那些知識我綽綽有餘,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那也不行。”餘風月癟著嘴,矢口否決道。


    “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楊霽霏冷冷的剜了一眼餘風月,沒好氣的嗆道。


    “他們要是敢聘用你,老子……老子特麽的砸了這酒吧。”餘風月重重一拍桌子,對楊霽霏嚇唬道。


    “你敢!”


    ……


    麻痹的,我是一個頭兩個大,兩父女你一言我一語的,鬥氣就鬥氣唄,別特麽殃及到我這個無辜的旁觀者,老子沒招誰惹誰吧?我灰溜溜的夾在中間,連話都插不上。


    “我欠了他三十萬。”正當婦女倆僵持不下的時候,楊霽霏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說著還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我,我當即懵逼。


    “什麽?”


    “啥?”


    “what?”


    餘風月,薛磊,還有韓樹義三人,幾乎同一時間驚叫了起來,而且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我,眼神灼灼的盯著我。


    “小子,我女兒欠了你三十萬,到底是真的假的。”餘風月直勾勾的看著我,一臉訝異的表情。


    “沒有,沒有!”我趕緊擺了擺手,矢口否認。


    但楊霽霏這小妮子不依不饒,轉過頭,一臉認真的問道:“秦川,我問你,當初,我是不是欠了冷旭三十萬?”


    “嗯,好像是吧。”我為難的點了點頭。


    “好!”楊霽霏又追問道:“當時是不是你出麵給我擺平的,最後還欠了那個……那個眉姐一個人情。”


    “嗯!好像是這樣的。”我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不就得了,所以我間接欠了你三十萬,所以我必須給你打工還債啊。”楊霽霏煞有其事的說道,漂亮的臉蛋鼓鼓的。


    “秦川,這到底怎麽回事?”餘風月見又是冷旭又是眉姐的,拉著個老臉差點對我嚴刑逼供。


    沒辦法,事到如今,我也無法隱瞞下去了,隻得當著眾人的麵,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完完整整的交代了出來,讓我始料不及的是,最生氣的竟然是蠻牛。


    隻見薛磊聽了後,直接跳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訓斥道:“秦川,你這狗犢子可以啊,竟然是為了這妞才跟冷旭幹上的,你搞清楚沒有,當初,這妞叫人把我們堵在學校門口打個半死,要不是老子拚命護著你,你……你特麽早破相了,現在居然還為了這妞跟冷旭柳葉眉這幫人纏上,老子那一身的棍棒真特麽挨的不值啊,你也太特麽見色忘義了吧。”


    薛磊一口一個特麽,氣的像個婆娘一樣喋喋不休著,一臉憤慨表情,看那樣子連生吞我的心都有。


    “蠻牛,你先別激動,當時的情況你是沒看到啊,我要是不出麵,小霏……小霏她就有危險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滿臉囧色,心裏大罵這小妮子不仗義。


    “還小霏小霏,小霏當時跟你很熟嗎,還是你們私下裏就暗度陳倉了?”薛磊偏執的問道,弄得好像是我把他當傻子耍了似的。


    “這個真沒有。”我蒼白的辯解道。


    “既然不熟,又沒私.情,那你憑啥做這出頭鳥啊?”薛磊咄咄逼問道。


    我卻無言以對,當時,真是自己一時腦袋發熱就衝了上去,完全沒有考慮其他後果,這時,‘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至理名言,我是體會的無比透徹。


    “這位小兄弟,你先冷靜一下。讓我先說可以嗎。”


    一旁的餘風月憋不住了,趕緊穩住薛磊,又隨口寬慰了兩句,然後衝我問道:“秦川,你說,我女兒為什麽會欠冷旭三十萬的?”


    “這得問你女兒啊,我咋知道呢?”我自己都直發懵,連死的心都有啊。


    餘風月一聽,這才轉過頭,幽怨的問道:“小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跟冷旭那王八蛋沾上邊的。”


    餘風月和冷旭明麵上都是開酒吧的,相互認識也很自然。


    “我沒錢了,就像班裏一個同學借,結果她就幫我找到了冷旭,所以……所以……。”見餘風月真動怒了,楊霽霏也有些後怕,當時要不是我出麵,後果真不可設想。


    “沒錢你可以回家要啊,要多少爸都會給你……。”


    “我沒有家。”沒等餘風月把話說完,楊霽霏癟著嘴直接打斷道。


    餘風月一聽楊霽霏這句話,竟然下意識的閉了嘴,還一臉歉疚的表情,我這才意識到,兩父女的感情之所以會出現嫌隙,很有可能就因為家庭內部出了問題。


    餘風月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裏,我見狀,立馬遞過去打火機,還幫忙點上,餘風月耷拉著腦袋,呼哧呼哧的抽著,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


    “小霏,爸知道對不起你,但你也不能作踐自己,冷旭是什麽樣的人你知道嗎?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變態家夥,跟他沾上邊,被賣了你都不知道。”餘風月眉頭緊鎖,心有餘悸的說道。


    “餘老板,這事已經解決了,小霏她也記住這個教訓了,要不咱就別提了。”適當的時候,我這個和事老又出現了。


    “這次幸好有你看見,還幫忙出了頭,當時要是你不在呢,那會是什麽後果。”餘風月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殷切的說道。


    說著,餘風月拉開皮包,一下掏出幾萬塊錢,放在我麵前,說道:“小兄弟,小霏這事多虧了你,這錢你拿著,就當做叔謝謝你。”


    “不用不用。”我摳了摳頭皮,趕緊拒絕道。


    “秦川,叫你拿著就拿著唄,反正你不拿著,也會被家裏那隻狐狸精給霍霍掉。”楊霽霏不以為然的說道。


    盡管女兒的言語尖酸刻薄,但餘風月卻無言以對,想必他有自己的苦衷,說著,他站起身,對楊霽霏說道:“小霏,不管怎樣,你都是爸的寶貝女兒,以後要是有任何事情,我希望你第一個能想到的是我,而不是自己去做傻事。”


    餘風月頓了頓,又說道“還有你給我記住,爸才是家裏的一家之主,什麽事我說了算,隻要你願意回來,隻要你肯開口,爸立馬把那婆娘趕走。”


    說完,餘風月轉身走出了酒吧,風塵仆仆的消失在了夜色裏,而楊霽霏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顧自己玩弄著手指。


    餘風月一走,酒吧裏就剩四個人,薛磊狠狠的瞪著我,韓樹義則見怪不怪,一個勁的衝我笑,落井下石的意思很明顯,沒辦法,誰特麽的叫我們都是自家兄弟呢。


    “蠻牛,咋還真生氣了呢?”我走到薛磊身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嘿嘿的笑道。


    薛磊頂了我一肘,抽了抽鼻子說道:“見色忘義的犢子,遲早死在女人手上。”


    “死在女人手上,總比死在男人手上要好吧。”我調笑道。


    其實我挺冤枉的,當時純粹隻是看楊霽霏可憐,單純的想拉一把而已,沒想在薛磊眼中,成了見色忘義,這色還站上邊,就背負了一個臭名,太特麽冤。


    “哥,牛逼,太牛逼了。”韓樹義衝我比了比大拇指,意味深長的說道。


    說完,韓樹義又對薛磊說道:“蠻牛,你愣著幹啥呢,跟哥去商學院逛逛,順便物色一下,看看有沒有漂亮姐姐願意來咱們酒吧做事。”


    “漂亮姐姐,我喜歡,嘿嘿!”薛磊一聽韓樹義的話,頓時咧著嘴憨笑不止,哈喇子差點都掉了下來。


    話音未落,這頭蠻牛就跟韓樹義勾肩搭背的出門去,隻留下我跟楊霽霏在這燈光朦朧的酒吧內,氣氛一下子就變的曖昧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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