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寬大的龍椅上,卻襯得他更加瘦弱。他年紀輕輕就要為朝堂上的事思索,還要和藺盛等人勾心鬥角,看起來確實要被同齡人要羸弱一些。


    他疲憊的揉了揉眉眼,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開口問道:“近日裏藺府有何動靜?”


    趙公公猶豫了半響之後還是恭恭敬敬的回答了,“並無大事,就是前些日子藺丞相好像派人往皇後宮中送了些東西,說是些調養身體的藥材,皇上您的膳食都是禦膳房直接上供,所以奴才並未疑心。”


    “調養身體的藥材?”皇帝緩緩地坐直了身子,疑問道,“具體是哪個時候送來的?”


    “大約就在皇後娘娘懷孕前些日子。”趙公公仔細一想答道,自己也發現了不對。


    這藺丞相才往宮裏送了藥材,皇後沒過多久就懷孕了,這懷孕之事和這藥材看起來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皇上恕罪!是奴才的不是,竟然大意了!”趙公公誠惶誠恐的求饒道。


    皇帝卻像沒有注意到一樣,自顧自的說道:“好一個藺丞相,真是拿住了朕的死穴,以為有了孩子朕就不敢動藺家了麽!”


    禦書房裏一片寂靜。


    白思凡還在等初明軒和他說的三個月的約定,熬過了一個月,兩個月,在三個月馬上要結束之時邊關傳來消息匈奴再度入侵了!


    京城裏依舊是歌舞升平,似乎沒人意識到這件事有多嚴重。初老將軍,藺盛,還有幾位重臣都被皇上連夜召來書房商討對策。


    因為初明軒一直在觀察京中形勢的白思凡也擔憂不已,邊關匈奴入侵是不是代表著初明軒即將返回邊關?但是他一個平民百姓能打聽到的隻有這些了。


    沒人知道當晚皇上和這幾位老臣談了多少,京城裏的百姓們隻知道初家的將軍們不日後就要啟程去往邊關打退匈奴了。


    初家世代鎮守邊關,所以老百姓們也不覺得他們此次出行有何不對,隻有白思凡一人心中無比擔憂,戰場上刀劍無眼,初家人肯定是匈奴們的眼中釘肉中刺,若他在戰場上有個三長兩短,白思凡都不敢繼續往下想,最關鍵的是初明軒現在還未來聯係他。


    初明軒得知匈奴入侵的消息時倒是很驚訝,他很確定上次匈奴大敗而歸,已經狠狠的動了他們的元氣,如今時隔不久他們怎麽敢再度卷土重來?更何況這才簽了停戰協議多久,他們就公然撕破協議,難道不怕以後在王朝中再無信用?還有他們的糧草是從哪兒來?匈奴居住的是蠻夷之地,糧食產量一直很少,要不然也不至於一直想入侵中原,此次匈奴大軍再度入侵哪來的糧草供應?


    初明軒的問題太多他自己一時也無法想明白,唯一的一個好消息是因為匈奴入侵所以他三個月的禁閉取消了。


    “哼,早說當時要趁機將匈奴消滅,皇上非不聽,要信藺盛那個老匹夫的,現在他們公然撕毀停戰協議,你們是沒看到藺盛那個難看的表情。”初老將軍在書房裏忿忿不平地說道。


    從宮裏回來初老將軍一刻也沒休息直接讓小廝將初明軒和初景軒叫到了自己的書房裏,除了傳達皇上解除初明軒禁閉的消息外就是說此次匈奴進攻之事。


    “爹,匈奴怎還敢來犯?上次咱們不是打得他們屁滾尿流的回了家麽?”初景軒心中的疑問和初明軒一樣,上次他們和匈奴對戰大獲全勝,匈奴如果不是元氣大傷也不會和林王朝簽下如此喪權辱國的協議。


    初老將軍聞言麵色嚴肅,他搖了搖頭說道:“此事有蹊蹺。”皇帝在宮中也問了初老將軍同樣的問題,初老將軍很確定當時匈奴大軍是落荒而逃,那麽現在他們撕毀協議卷土重來憑借的是什麽?


    不管怎樣,初家人的使命便是擊退匈奴,就算皇上不說,初老將軍也會主動請纓帶著初景軒初明軒兩兄弟重新回到邊關。


    朝中無其他可用的大將,皇帝皺著眉頭隻好同意了初老將軍的請纓,初老將軍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初家就算被藺家打壓得勢微,但初老將軍手中握緊了兵權,藺家也不敢輕舉妄動,初藺兩家在朝中勉強也能分庭抗衡,現在初老將軍離開了,這朝廷上又隻剩下了藺盛,皇帝心想以後的日子恐怕要更加艱難了。


    “不管怎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匈奴來犯咱們就將他們狠狠的打回去!”初老將軍說得豪氣衝天,帶得初景軒和初明軒也熱血沸騰。


    “匈奴此次進攻打得我們的邊關將士措手不及,損失較大,我們應該就在這兩日裏啟程,你們還有什麽未辦完的事抓緊這一兩天的時間趕緊辦完。”初老將軍說道,此次戰事危急,容不得他們再拖。


    以前的初明軒是一個說走就能走的將軍,但是現在不同了,他的心中有了牽掛。


    初老將軍吩咐完事情之後便讓初景軒和初明軒離開了,初景軒回了自己的房間,對於他來說夫人和兒子在這一刻是最割舍不下的,初明軒則是離開了初府,直奔玉瓣樓。


    他想在臨走之前再看看白思凡,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相見。


    到了玉瓣樓初明軒卻沒有急著先去見白思凡,而是先找上了佟媽。


    初明軒和藺齊在玉瓣樓鬧下的恩怨佟媽是親眼看著了的,這兩尊大佛她誰也惹不起,初明軒被罰了三個月的禁閉她也有所耳聞,現在見到初明軒再度光臨她連忙賠著笑臉上去。


    “初小將軍好久不見啊,這次來是找思凡?我這就幫你去叫他。”佟媽穿得花姿招展搖著扇子笑著說道。


    “暫且不用,佟媽可否先借一步說話。”初明軒說道。


    “這,行!初小將軍跟我來把。”佟媽扭著腰帶著初明軒進了玉瓣樓裏地下一間小屋。


    小屋裏空空如也,連個凳子也沒有。佟媽怕這位“貴客”嫌棄,笑著說道:“這間屋子雖然簡陋,但是因為建在地下所以幾乎沒什麽人來,初小將軍有什麽話隻管說吧。”


    初明軒也不嫌棄環境簡陋,直接向佟媽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想替白思凡贖身。”


    佟媽原本還笑著的臉一下子就僵掉了,這初小將軍給她出了一個好大的難題,半響之後她才斟酌著開口道:“這玉瓣樓的規矩初小將軍您又不是不知道...”


    初明軒沉默了,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更想來嚐試一下,玉瓣樓裏的所有姑娘和小倌都是終身都無法贖身的,她們所有賺取的財富都和玉瓣樓對半分成,這一分成的比例對於其他青樓都是想都不要想的,雖然賺的多卻永遠失去了自由,這種行為很像現代的“買斷。”


    也不是沒有姑娘想過攢夠錢逃出去,連白思凡這具身體的原主也想過,最後還是被乖乖的抓了回來,沒有人知道玉瓣樓背後操縱的人是誰。


    “價錢任你開。”初明軒緊盯著佟媽說道。


    在他的視線壓迫下佟媽背後的衣裳都快被冷汗浸濕了,玉瓣樓裏無法贖身的這一規定是對於大部分人而言的,對於極其一小部分貴族,佟媽是願意開這個後門的,如果上麵的人沒有傳來消息,佟媽對於初明軒提出的這一條件還是很感興趣的。


    但是沒有辦法,玉瓣樓不是佟媽的,她隻是表麵上的掌櫃,玉瓣樓真正的主人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誰,隻是這真正的主人隔三差五就會對她發出指令,最近的一條指令便是無論誰來替白思凡贖身,都不能同意。


    祝大家五一玩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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