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老將軍和藺盛所得到的消息一樣,皇帝果然沒過多久就發布了同意匈奴求和的聖旨,朝中議論紛紛,但沒有一人敢提出異議。


    書房裏初老將軍歎了一口氣,皇帝這聖旨一下隻怕已經沒有了任何回旋的餘地了。既然匈奴已退,初家三門將軍也就不用再時刻鎮守邊關,隻需留在京城就好,表麵上看這是皇帝對初家的體恤,但個中緣由可能隻有當事人才明白了。


    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匈奴求和一事仿佛隻是平靜水麵上的一點波瀾,但是隱藏在水底下的暗潮洶湧慢慢揭開了它神秘的麵紗。


    白思凡最近煩得很,自從上次他與初明軒一別之後玉瓣樓裏的小倌和姑娘們對他有了新的看法。當初初明軒一擲千金包下了他,眾人雖然吃驚但也未想太多,畢竟一個是將軍一個是風塵中人,大家也隻當初小將軍想嚐個新鮮。但是觀近幾次兩人的相處玉瓣樓的眾人也發現了這初小將軍對白思凡是有點不一樣。


    那些等著暗中看他笑話的人這下可坐不住了。白思凡這些天明裏暗裏不知道接受了多少刺探,實在是頭疼得很。初雪雖然年紀小但是頗通人事,明裏暗裏幫他阻擋了不少窺探,白思凡正心煩意亂之時,初明軒來了。


    上次天香閣一別,答應白思凡去酒莊的事他還記得清清楚楚,所以一有時間他便來了玉瓣樓想帶白思凡出去,履行自己的承諾。


    見到初明軒白思凡還是很開心的,他若是想離開玉瓣樓出去兜兜風隻能通過初明軒,而且經過這幾次的相處他發現這個傳聞中正直不苟言笑的初小將軍也不是那麽難以接觸,相反還顯得有些細心體貼,長相又俊美,不得不說白思凡那顆二十多年都未騷動過的少男心開始怦怦直跳了。


    順理成章的和佟媽打過招呼後初明軒便帶著白思凡離開了玉瓣樓,因為這次是去酒莊,人多眼雜的白思凡怕照顧不到初雪,以免再次發生上次在天香居的事故,白思凡決定將初雪留在玉瓣樓。這次出行便隻有初明軒和白思凡兩人。


    這次兩人沒有像上次去天香閣那樣招搖過市,現在初家的處境不甚明朗,盡管可能性很小,初明軒還是不願意因為自己的原因給白思凡帶來麻煩,所以他租了一輛馬車,帶著白思凡直奔城外的酒莊。


    白思凡坐在馬車裏好奇的掀開簾子往外看,這還是他第一次坐馬車,感覺跟電視裏演的差不多,隻是初明軒給他準備的更加豪華一點,他躺在裏麵幾乎感覺不到一點波動,舒服得很。


    他掀開簾子便看見了初明軒趕車的背影,男人挺直的腰背,渾身環繞的肅殺之氣莫名的給人安全感,白思凡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微笑。


    酒莊很快就到了,這酒莊的主人是一名女子,名喚雲娘,和初明軒有點關係。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愛人叫做王誌,王誌生得高大威猛,兩人成婚後也過了一段快活日子。沒過多久朝廷開始征兵,王誌勢要參軍闖出個名堂,雲娘也不攔他,幹脆在城外開了個不大的酒莊,自己釀酒,也能維持生計等著王誌歸來,她對自己的男人可是很有信心。


    王誌的威猛果然不是說說而已,他跟著初家軍奮勇殺敵,沒過多久初明軒就注意到了這個在戰場上勇猛無比的漢子,在經過一番簡單的交談後兩人一見如故,初明軒幹脆稱他一聲“王大哥。”


    王誌也不是那等注重身份門第的俗人,痛痛快快的應下了這聲大哥,初明軒想著等這場戰爭勝利回去後一定得給王誌論功行賞。可惜,這個爽朗勇猛的男人沒有等到回去的那一天。


    匈奴的臨死反撲要了永遠衝在最前頭的王誌的性命,他死在匈奴高舉的大刀下,眼裏看著的是京城的方向,終其一生他還是放不下那個還在癡癡等他的雲娘。


    王誌的死訊傳來初明軒沉默了半響後終究還是有一滴熱淚落下,為家國捐軀,為理想獻身,王誌最終還是做到了。初家軍大勝歸來,雲娘卻沒有等回她的愛人。


    初明軒拿著王誌應得的賞賜來到了雲娘的酒莊,和她說了王誌在戰場上的所有故事,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承受住了這個噩耗,早在初家軍歸來王誌卻沒有同歸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隻是在麵對初明軒時她兩眼雙腫的樣子泄露了她的難過。


    古來征戰幾人回?她等來了家國勝利的好消息,卻沒有等回自己的丈夫。


    雲娘拒絕了初明軒的好意幫助,固執的繼續開著她的酒莊,仿佛就這樣等著等著她的夫君就會再回來一樣。初明軒於心不忍,隻得在暗地裏多加照顧,以慰王誌在天之靈。


    後來雲娘的酒莊開得越來越大,在京城裏也小有名氣,但是無人知道初明軒和這酒莊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回想起往事初明軒不由得一愣神,王誌已經死去了好幾年,如今雲娘生活得很好,想必他也能放心。


    酒莊離京城不遠,初明軒駕著馬車沒過多久就到了酒莊門口,他帶著白思凡從側門進入了酒莊。在酒莊服侍的丫鬟奴才們有幾個是雲娘的貼身心腹,知道初明軒和自家主子的關係,為了避人耳目,故將他帶進了一件間密室裏。


    進個酒莊還得如此神秘,白思凡心裏湧上了一股好奇。帶路的人將他們引入了房間後就出來了,沒過多久一個身姿綽約的婦人進來了。


    女子姿色雖算不上上佳,但自帶一股嫻靜端莊的氣質,叫人不敢褻瀆。初明軒衝她微微點頭,和白思凡介紹道:“這是酒莊的老板,雲娘。”


    白思凡向雲娘行了一個禮,算是打過招呼。雲娘微微一笑,對著白思凡說道:“這位是玉瓣樓的白公子吧?早聞大名不如今日一見。”


    聽雲娘這樣一說白思凡才想起自己的名字早在初明軒一擲千金的那晚聞名於京城了。麵對雲娘的“誇讚”他尷尬的笑笑。


    看出了他的不自然,初明軒也沒有再與雲娘多寒暄,直截了當的說道:“思凡想去酒莊看看,我思來想去還是你這兒最安全,今日桃花林裏無人吧?”


    “沒有,你倆盡管去吧。”雲娘搖搖頭,“現在桃花開得正好,你倒是會挑時候。”


    初明軒微微點頭,帶著白思凡從密室的另一側出去了,看著兩人的背影雲娘微微歎了一口氣。王誌死的早,在他剛死的頭幾年她也不是沒有怨過恨過,但是她也知道後來酒莊的生意越來越好其中肯定是有初明軒的照顧,她感激初明軒所以才越發為他擔心。


    現在隻有他和初明軒兩個人,白思凡早在看到雲娘的那一刻心裏就有些酸酸的,這樣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和初明軒到底是什麽關係呢?看起來頗有淵源的樣子,渾然不知自己開始吃醋的白思凡在心裏酸溜溜的想。


    看著白思凡略顯委屈的神情初明軒在心裏笑了笑開口向他解釋了自己與王誌還有雲娘的故事,聽得白思凡對雲娘肅然起敬。這要是擱在現代,雲娘就是烈士家屬,是軍嫂,自己剛剛還用齷齪的想法想了她和初明軒的關係實在是不該。


    初明軒猶豫了半天後接著說道:“雲娘這邊的酒莊我安排了不少兵力在此偽裝,就是怕有人欺負她,若以後你遇到什麽不測,往她這兒跑,這邊的兵馬能護住你。”


    白思凡聽這話聽得莫名其妙,自己整天被關在玉瓣樓裏能有什麽不測?他沒細想,胡亂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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