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的早上是在吵吵鬧鬧中度過的,送走了這些不相幹的人,鍾夜辰和雲初緩步的往屋裏走,雲初早就對這一切不在乎了,不管他們如何鬧,都不會影響她的好心情。


    說到心情,雲初的唇角微微上揚,的確很好,不想被鍾夜辰發現的側頭去看他,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雲初的心中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你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啊,不光是臉,你想看哪兒我就給你看哪兒!”鍾夜辰笑著道。


    雲初的小動作被鍾夜辰發現,有些害羞,但還是嘴硬的道:“胡說八道什麽呢,誰偷看你了,我是昨天睡落枕了,轉動下脖子能舒服些。”


    鍾夜辰沒有拆穿她的小謊言,隻是因為她這一個小動作,而讓他的心情也瞬間大好起來,本來還覺得被那些人鬧得有些不快,“丫頭,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到底是惹出了多少麻煩?”


    雲初難得不再那麽深沉,像個小女孩一樣天真調皮的掰著手指,數了一會兒,甜甜的迎著陽光道:“多的數不過來了,怎麽?你害怕了嗎?那還是趕快走吧,說不定以後我家每天早晨都會上演這樣的戲碼,打擾到了小侯爺可就不好了。”


    “我害怕?我害怕他們不來呢,來一個我就揍一個,來一堆我就揍一堆,能夠幫你解決問題是我的榮幸,樂意之至,”鍾夜辰看著她明媚的笑臉,心裏那缺失的一角終於補齊了,“不要想著趕我走,我現在真的沒地方可去,還有那些人來者不善,我不在的話,你一個人怎麽處理,你的身手隻怕應付不來吧。”


    雲初想了想,的確是這樣,今天如果不是鍾夜辰,後果不堪設想,昨天她的確打的爽了,可不打也沒別的辦法了,一切一切的根源都在方守財那裏,如今他被抓了去,也不知道會被怎麽著,管他呢。


    潘美鳳見二人有說有笑的回來,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一場小風波後,錢罐帶著方來娣不僅貼了春聯還掛起了大紅燈籠,這都是雲初事先準備好的。


    “你準備的倒挺全和嘛!”鍾夜辰讚歎道,他以往都是在晉城過春節,大事小情都有家裏的下人張羅,就連錢罐,也並有怎麽插手過,他隻負責跟著鍾夜辰,在一旁伺候著就行。


    而雲初也不過是前些日子去鎮子上,看見了什麽都想要置辦一二,雖然這個春節沒有在晉城的那麽熱鬧,但也不能太冷清了,別人家有的,她自然也是要買的了。


    “這裏跟晉城比不了,跟侯爺府更是沒得比,不過這裏也有這裏的樂趣,你看村裏的人忙活了一大年,省吃儉用了一大年,這幾天也算是可以稍微的奢侈一下,前幾天開始,大家的臉上就掛著笑,看著比什麽都喜慶。”雲初道。


    鍾夜辰知道她是有些傷感,在這個時候連自己都想家,想念家裏的親人,更何況是雲初呢!


    “對啊,所以你也給爺笑一個,爺有禮物送給你!”鍾夜辰衝著雲初炸了眨眼,一副神秘的樣子。


    雲初挑眉,“什麽禮物?你不是說你身無分文了嗎?哪裏還有錢買禮物,就知道你在騙我。”


    錢他當然是有的了,堂堂小侯爺怎麽會不想好退路就離家出走呢,隻不過說了自己有錢的話,隻怕雲初會不同意收留自己。


    “這個禮物是不要錢的,我怎麽會騙你呢,真的沒錢了,不信你搜搜看!”鍾夜辰伸開胳膊,示意雲初過來搜。


    雲初不過是說說而已,怎麽會去真的搜呢,不管他身上有沒有錢,他要是想賴在這兒,有的是辦法,而且自打他來了之後,潘美鳳和小四從早上起來開始,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才不搜呢,我去幫娘幹活了,你自己呆著吧!”雲初有些羞澀的想要離開。


    鍾夜辰卻拉住了她的胳膊,“別走啊,禮物還沒收呢。”


    “無功不受祿,好端端的我要你的禮物做什麽!”雲初再次拒絕。


    然而鍾夜辰是那種被拒絕了就放棄的人嗎?當然不是了。


    在拉扯間,雲初隻覺得鍾夜辰把一塊東西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戴上了就是你的了,不許摘下來。”


    雲初低頭瞧見了自己胸前的玉墜,不是很大,但那料子一看就是上好的,而且這玉墜看起來好像隻是一般,應該還有另一半的,此時鍾夜辰拍了拍他自己的胸口,“我也有一個。”


    他從衣領掏出了自己的那一個,雲初瞧見了臉上一紅,兩個玉墜真的是一對,而她的那個大一些,自己的很小,看形狀卻能恰好的嵌進去,可以合而為一。


    然而讓雲初更加臉紅的還是鍾夜辰接下來的話,“就像這對玉墜一樣,你已經在我的心裏了。”


    鍾夜辰的目光漸漸灼熱了起來,雲初的手還在玉墜的繩上,本來是想要摘掉的,然而鍾夜辰的大手卻握著她的手,阻止她拿掉,他的眼則看著雲初,想要看的更深,直到心裏。


    哪怕經曆了如此大的變故,雲初的眼睛還是很幹淨,十分的清澈明亮,就像是兩汪清泉在嵌在那裏。


    鍾夜辰覺得雲初的眼睛是他見過最幹淨最好看的了,以前他從來沒有認真的去看姑娘家的眼睛,如果當初沒有那一場小誤會,也許他便會錯過了雲初吧。


    還好,還好,原來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想想當時自己一個小侯爺,居然跟個姑娘家過不去,想來也是夠荒唐的了。


    難怪雲初耿耿於懷了這麽久,不過想想,因為那件事,自己不是也一直在雲初心裏嗎?就算是討厭,她也是時時記掛著自己的啊。


    這麽想來,那次的小誤會也就不讓人那麽懊惱了,沒有誤會,他或許將雲初當做其他的嬌貴小姐一樣看待,即便在碧雲城偶遇,也不會有什麽交集,那人的請求他自然也就不會答應了,而之後的事情就更不會發生了。


    也許,他就這麽錯過了她。


    “說話就說話,你先放手!”雲初壓低了聲音,因為此刻二人是在她的房間中,可草屋就那麽大,聲音大一點兒了外麵的幾個人就會聽見,要是讓大家誤會就有口難辯了。


    鍾夜辰歎了口氣,修長的手緊緊了握了一下她的手才鬆開,似是有些不舍,“別摘,好好戴著,這是給未來的侯府女主人的。”


    二人靠的很近,屬於他的氣息籠罩著雲初,雲初的臉有些紅了,之前就算跟賀君然定了親,也都是自己主動靠近賀君然,可他連自己的手都不曾拉過,自己靠近他,他就避開的遠遠地,就像躲避瘟神一樣,如今鍾夜辰毫無掩飾的表達著自己的心意,實在是太過霸道,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雲初有些不淡定了,她的鎮定自若一下子就消失了。


    未來的侯府女主人是什麽意思,她不是不懂,鍾夜辰隻是說著玩玩的的想法已經不能夠說服自己了,她別扭的退後了兩步,試圖拉開二人的距離,他的氣息就像是一張無形的網,緊緊的將她裹在裏麵,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行,這東西太貴重了,我更不能要了,鍾夜辰,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雲初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然而她的偽裝被鍾夜辰一眼看破。


    鍾夜辰早就預料到她會拒絕的,但他並不生氣,也不氣餒,“這就是屬於你的,你不要還能給誰,聽話,乖乖地戴在身上。”


    這個人太霸道了,她不要的話愛給誰給誰唄,而且鍾家上上下下隻怕都隻認顧盼兒是未來侯府的女主人吧,自己……想都不用想是不可能的。


    鍾夜辰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大手一撈便將她攬入了懷裏,雲初嚇了一跳,“你幹什麽,快放開我,讓人看見了就說不清了。”


    鍾夜辰不放,好聽的聲音在雲初的頭頂響起,他將雲初的耳朵壓在自己的胸口處,雲初能投聽到他同樣強烈的心跳聲,“好,那以後就沒人的時候抱,現在屋子裏沒人,我就抱一下,你不出聲就沒人會發現。”


    雲初簡直被他的話給氣著了,可是真的不敢大聲說話,深怕招來廚房裏的那幾個人,而她試圖反抗吧,她的小力氣對於中夜辰來說不過是蚍蜉撼樹,想要偷襲就更不可能了,鍾夜辰把她吃的死死的,不給她任何機會掏出他的懷抱。


    鍾夜辰摟著她,雲初有些害怕,也有些緊張,鍾夜辰也是緊張,但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好聽的聲音在雲初的頭頂響起,“我會娶你的。”


    其實鍾夜辰想要說的很多,但小侯爺覺得說那麽多太麻煩,簡單幹脆一些來得好,這次已經不征求她的意見了,近乎命令的宣布,他是要娶她的,她也隻能嫁給他。


    這次比上次更加的認真和篤定,雲初是真的慌了,小手抵在他的胸前,有些不知所措。


    “雲初姑娘,嬸子讓我問你那肉是切絲還是切塊……”錢罐沒想到自己推開門看到的是二人緊緊相擁的畫麵,接著便被他家少爺一記冷眼掃了過來,錢罐嚇得趕忙關上了門,還在外麵道:“你們繼續,繼續,我什麽都沒看見,嗬嗬……”


    哪怕是隔著一道木門,錢罐還是覺得自己渾身發冷,應該是被少爺的視線凍的,可著能怪他嗎?這大白天的誰知道二人就那樣啊,再說了,就不能把門反鎖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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