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有他們三人聯袂出演,號召力已經足夠了,因此三人決定其它的演員都不請流量明星,選對的不選貴的,並大膽啟用秦淮工作室的新人。


    這樣算下來,他們每人要投資兩千萬。秦淮是不愁的,她自己打拚多年,兩千萬還是隨便就能拿出來的。蘇是以前賺得也不少,隻是她的資產前段時間都讓鳳棠拿去購買隋氏的股票了,現在手頭上也沒有多少錢。鳳棠更不用說了,她本就是無產階級,現在手頭上的存款,也就是車禍之後參加《行客》和一些通告所得的酬勞,目測不到五百萬。想來想去,最後蘇是決定把莫緹花園這套別墅抵押出去貸款。別墅處在燕城最中心的位置,寸金寸土的地方,抵押一千五百萬,又把隋氏皇都股份也抵押了出去。


    鳳棠購買這些股票的時候花了近六千萬,但因為股市變化無常,不像固定資產一樣,所以也就抵押了三千萬。蘇是將三千萬作為投資,餘下的一千五百萬借給鳳棠。


    鳳棠很驚訝,“這幾乎是你這些年所有的資產,你就不怕會打水漂?”


    蘇是不在意地道:“都是從鬼門關走過幾遭的了,有什麽怕不怕的?”


    鳳棠開玩笑似的道:“你就不怕一千五百萬借給我,我會卷款私逃?”


    蘇是笑起來,“你要是想卷款何必把它們還回來?”


    他們三個都是不是拖拖拉拉的人,投資一到位就紅紅火火的準備起來,秦淮負責選角、導演、拍攝場地等問題;鳳棠負責拉讚助,她長袖善舞,很快就和以前那些朋友打成一片,拉拉投資簡直就是小意思;蘇是負責劇本、服化道等事誼,三人分工明確,各行其事。


    秦淮總結這些年改編劇成功為否的原因,其中重要一條就是原著作者有沒有參與改編。她吸取教訓,充分發揮花也這個作者的用途,讓她參與改編劇本、選角,以及服裝設計,畢竟作者才最清楚她的小說。


    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最終定下角色。出演男一晏朔的是某論壇選出的四美之一的應喬,和隋唐差不多大年紀,顏值演技一直在線。但為人太過低調,又缺了那麽點運氣,所以總是不溫不火的。


    出演男二鳳闕的是秦淮工作室的新人,參加選秀節目出道,在圈裏小有名氣。五官俊美淩厲,很有點世家公子的倨傲感。


    出演男三舒宴憑的也是秦淮工作室的小鮮肉,一張小臉比女孩子的都要鮮嫩,定妝裝才一公布,網友就舔屏不止,稱之為活久見的容顏。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其他的配角多半也是秦淮工作室簽約藝人。


    他們都是第一次自己做劇,很是上心,事事親力親為,忙得天昏地暗時,倒沒空想起感情上的事了。


    四月初前期工作準備就緒,《江山故舊》正式開機,蘇是也進組,飛往蘇城出外景。


    這時節蘇城正是春暖花開,桃李芳菲,處處景致入畫,皆可入鏡。


    花也是個文藝小清新,文筆清雋文秀,裏麵對景物的描頗多,尤其是花海的場景出現了很多次。她似乎對美人在美景裏發生美好的事情有種偏執。看到她的文字,腦海裏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副美景。


    為了還原小說,他們決定以實地取景。


    現在許多電視劇都是綠幕拍攝,後期全靠特效。特效做的好會令人驚豔,但以現在國內的技術和他們能投入資金,怕做出來又會令人吐槽五毛特效。所以能實景拍攝的,他們就盡量實景拍攝,哪怕周期長也無所謂。


    《江山故舊》開機後第一鏡選景在杏林,三位女俠在杏林中結義,痛飲達旦,很有江湖俠客的豪爽範兒。


    他們出場皆是女扮男裝,蘇是出演的謝浣山烏衣烏笠,清冷卓絕,卻又不諳世事;鳳棠出演的江南,一身紅衣,冷豔倨傲,性格衝動;秦淮出演的顧舊,一襲白衣,灑脫悠然,又帶著點腹黑。


    他們雖然性格各異卻十分投緣,顧舊偶爾逗弄謝浣山,日常充滿歡樂。


    這劇因為是以他們三人為原型寫的,所以他們隻需要本色出演即可。雖然為了趕花期進度按排的有點緊,但是拍起來還是十分輕鬆的。


    玄幻武俠的題材自然少不了打戲和威亞戲,蘇是和鳳棠都是會功夫的,打戲難不住他們。秦淮雖然不會功夫,不過劇裏的她以輕功見長,出手的機會並不多,更多的時候是耍帥,秦小仙女耍得頗是得心應手。


    開機十天後,謝頤來劇組探班了,這天他們正在花也外婆留下的小院裏拍戲。


    花也外婆是個很有詩意的老太太,在蘇城郊區裏買了兩畝地,蓋一間小木屋,屋前種了上百種花草,院子的籬笆上種滿了薔薇花。她去世後就將這間小屋留給了花也,花也在房頂上掛滿了幹花,院子裏子隨處擺幾個陶瓷小罐種上花,十分雅致。


    她將這個小花園寫到小說裏,就是顧舊的居所。很多的故事都是發生在這個小園裏,他們理所當然地來這裏取景。


    謝頤來探班之時,鳳棠正躺在薔薇花廳下的躺椅上,一身榴石色的錦衣,襯著白皙如玉的肌膚,有點雌雄莫辯的味道。薄唇微抿著,修眉微挑,既使睡夢中依然難掩天子驕子的優越感。


    風拂過薔薇花零落,灑在她清冷的容顏上,增添了點妖冶的氣息。


    謝頤愣愣地立在門口忘了動作。他還是第一次看“蘇是”穿顏色豔麗的衣裳,驚豔的無以複加。他的心止不住地跳,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周圍的人和物仿佛都隻動消退了,隻剩下那一抹紅色的身影。


    當然他也沒有發現,從他進門的那一刻,蘇是就看到了他。


    他那迷戀的眼神蘇是很熟悉,當年他就是這樣看著她的。一看十年,現在終於移開了目光。蘇是不知道是該傷感,還是該鬆口氣,隻是怔忡地看著謝頤。


    “卡!鳳棠你發什麽愣!”


    齊森一聲河東獅吼,蘇是被吼得三魂七竅歸位,看見大家都看著他,眼神異樣。她尷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齊導,重來吧。”


    齊森壓低聲音陰惻惻地道:“再花癡別的男人,小心我把這劇的戲服也都買給隋總,嘿嘿嘿~”


    蘇是無語地看著他,半晌悠悠地道:“你這麽老不羞,副導演知道嗎?”


    齊森:“……”


    蘇是在他要咬人的目光中,悠然的甩甩衣袖。


    齊導咬牙切齒地喊一句:“action.”


    江南躺在薔微花廳的躺椅上,顧舊悠然地過去,見她睡得正香,掐了一枝花拂弄她的臉。謝浣山抱劍立在一邊看好戲。江南有起床氣,被吵醒一掌就向顧舊劈來。


    顧舊不慌不忙,折扇輕輕拂過,見招折招,還邊嘴欠地調戲,“哎呀呀,好一副美人眠花圖啊,老三啦,你覺得我把她畫下來,能換酒喝不?”


    兩人交手十數招,江南脾氣消了些,十分不爽地問,“何事?”


    “我剛才又去了趟停屍房……”


    三人便討論起案子來,這裏齊森使用了長鏡頭,一鏡十分幾鍾,一氣嗬成。喊了卡後齊森回放了遍,覺得十分滿意。


    這個鏡頭結束後,重新布置場地,他們也去補妝,準備下個鏡頭。


    謝頤進院中,對齊森道:“齊導,來吃點下午茶吧?”


    齊森連連感謝,“大家休息會兒,謝影帝請我們吃下午茶了。快點過來,早吃完早開工。”


    謝頤招呼助理將下午茶分給大家,自己提著一份來到鳳棠麵前,語氣裏帶著小心翼翼地討好,“阿是,前幾天你說想吃哈根達斯冰淇淋的蛋糕,我專門去買了塊,你嚐嚐。”


    蛋糕盒裏放著冰塊,還沒有融化,可見用心。他又從包袱裏拿出不少的東西,都是食物、衣服、日常用品,都是鳳棠喜歡的,而不是蘇是以前喜歡的。


    鳳棠看了眼旁邊的蘇是,感覺有些過意不去,說道:“你吃吧。”


    蘇是笑道:“我從來不吃冰淇淋蛋糕。”


    謝頤又拿了份蛋糕給她,“這個口味的也很不錯,我特意給你買的,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你嚐嚐?”


    蘇是接過回到化妝間,那份蛋糕被她放在手邊動也沒有動。


    ——謝頤依然對“蘇是”用情甚深,無論這個皮囊裏裝的是不是十年前的那個靈魂。


    下午謝頤一直在劇組呆著,目光時時追隨著鳳棠。休息的空隙他跟齊導說在酒店裏訂了包間,想請劇組吃個飯。齊摳摳欣然答應,將晚上的戲壓到晚飯時間,大家胡亂吃點墊墊就開拍,到七點拍完戲份,興衝衝地到酒店蹭飯了。


    謝頤訂了海鮮大餐,大家美滋滋地吃一頓,到九點多結束,各自回酒店。


    蘇是過了飯點才吃飯,胃有些不舒服,回到酒店後雖然一身困倦,仍堅持到樓下慢走一圈。經過花園的時候聽到謝頤的聲音,“……阿是,無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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