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是失笑,擰著他肉乎乎的小臉,“說!你是不是哪家的小奶兔成精了?怎麽能這麽可愛!”


    小包子眨巴眨巴眼睛,“可是不是說建國以後不許成精的麽!”


    蘇是驚訝,“這你都知道?你果然是成精的吧!”


    小包子嬌嗔:“討厭!姐姐跟我說的啦!”


    蘇是:“……”這傲嬌的腔調也是沒誰了。


    小包子一時又變得溫情了起來,抱著她的脖子問,“棠棠,你的臉還痛嗎?”


    她那臉白皙如玉,因而襯得那個巴掌印尤其的明顯。脖子上的青紫更是觸目驚心,隋唐看得心痛如絞。


    “你的手有沒有包紮一下?”


    “嗯,貼了ok繃,一點都不痛了。棠棠你還痛不痛?我給你吹吹吧?吹吹就不痛了。”


    “好啊。”蘇是側過臉來,小包子吹了兩口,她笑起來,“哎呀,真的一點兒都不痛了呢。”


    小包子美滋滋地道:“那我天天給你吹好不好?這樣你的腿和手就不會痛啦!”


    兩鬧了一會兒,隋唐對小包子說:“好了,她要休息了,別打擾她了。”


    小包子道:“我晚上要跟棠棠睡!”


    “不行,你睡覺不老實,萬一踢到她傷口怎麽辦?妹妹都沒有跟她睡。”


    小包子想想,覺得爸爸說的有道理,就說:“那你明天還帶我過來好嗎?我不想跟媽媽回去!我討厭媽媽!”說著又委屈地掉眼淚了。


    隋唐擦著他的眼淚,歎息著道:“我帶你過來,但你不許再說討厭你媽媽,無論怎麽樣,她都是生你的媽媽!”


    小包子低下頭,“爸爸我錯了。”


    隋唐心痛地揉揉他的頭發,“乖,去洗澡吧。”


    小包子走後空氣突然安靜下來,蘇是冷瞅了他一眼,掀開被子鑽回被窩裏。


    隔了會兒,聽見隋唐出去的腳步聲,她咬了咬後槽牙。不會兒腳步聲又近了,然後感覺被窩微微透風,隋唐握住她的腳。


    蘇是下意識地收回,被他大掌托住小腿腹,擔心地道:“別動,我看看傷。”


    “不用你管。”


    抽了兩下腿,沒抽回來,咬著牙生悶氣。隋唐看重新換過紗布,才將她腳放回被窩裏。又檢查了手上的傷,從藥箱裏拿出藥膏來要給她抹臉。


    蘇是扭過頭去,神情冷漠。


    隋唐歉疚地問,“她有沒有踢傷你?”


    蘇是嘲諷道:“踢傷又怎麽樣?沒踢傷又怎麽樣?”


    隋唐目光冷冽地道:“她對你動了手,無論有沒有傷著你,我都不會與她善罷幹休!”


    “是麽?她可是你的前妻,小疏的媽媽,你的心頭好,你舍得?”


    隋唐坐在她床邊,認真地凝視著她的眼睛,“蘇蘇,我和她早就結束了。我當時說那些話事出有因,隻是現在不方便告訴你。她從來都不是我的心頭好,我所愛的隻有你一個人。”


    蘇是沉默了會兒,“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你。”


    隋唐神情頗為受傷,“不相信我愛你?”


    蘇是搖了搖頭,“我不是不相信你愛我,隋唐,我相信謝頤也一樣的愛我。可是後來呢?有些時候不是光有愛就行的,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房間裏又陷入了沉默,過了許久隋唐道:“你休息吧。章玉可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待。”


    蘇是轉過身去蓋上被子。隋唐替她掖好被角,又將房裏的加濕器打開,這才關了燈回到隔壁的別墅去。


    他知道蘇是現在睡得這個房間是謝頤以前的房間。鳳棠雖然把謝頤的東西還回去,床還是原來那床,床單也還是原來那床單。想到她曾經和謝頤在這床上翻雲覆雨、耳鬢廝磨,就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發酸,痛不可擋。


    曾經他覺得在爭奪蘇是這場戰爭中,他穩操勝券。可那天看到謝頤毫不猶豫地擋在鳳棠麵前時,他忽然恐慌起來。謝頤對蘇是的愛,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倆還有十年的感情基礎,如果她選擇跟謝頤……


    隋唐發現他光是想想就覺得心如刀絞。


    回到隔壁別墅後,看到喻征和瞿騰宇都在他家的客廳,麵前的茶幾上擺了好幾瓶茅台酒。


    喻征見他回來,遞了杯酒給他,隋唐接過一仰而盡,在他們旁邊坐下,一言不發。


    三人喝了會兒悶酒,瞿騰宇感歎道:“哎,以前單身的時候要多瀟灑有多瀟灑,看看現在,一個個憋屈的跟孫子似的。你說談感情有啥用?”


    喻征問隋唐,“他怎麽了?”


    “靳恒要結婚了。”


    喻征說風涼話,“談感情是沒用,你正好跟他斷了,回去給你們瞿家傳宗接代去。”


    瞿孔雀頓時炸毛了,“去他媽的傳宗接代,大清朝都滅亡幾百年了!還特麽傳宗接代,他就是不想跟我好了!”


    喻征問隋唐,“他這又是怎麽了?”


    隋唐說:“你踩著他尾巴了,靳恒就是被他媽逼著回去娶妻生子的。他是孝子,家裏又隻有他一個兒子,老太太思想保守,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瞿騰宇憤懣地道:“他根本連為我嚐試一下都不願意!他就沒把我他媽的放在心上!”


    “那你呢?”隋唐問,“你是打算為他一條道走到黑嗎?靳恒以前交過女朋友,他並非天生如此。要不是對你上心,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和你牽扯不清。你以前劣跡斑斑,換作是誰也不會信你。”


    瞿騰宇似被他點醒了,猛灌了一口酒,然後摔杯而去,隋唐忙讓司機跟著他。


    喻征問他,“蘇是的事你打算怎麽辦?”


    隋唐苦澀地道:“我不會讓她受委屈,可她會不會回心轉意,我實在沒有譜。”


    喻征冷笑,“依我說,你就不該對章玉可客氣,她那個人給她三分顏麵,她就可以開起染坊來。你看著吧,今天她敢打蘇是,明天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我不是對她客氣,隻是怕將來小疏長大了,知道他的母親是這樣的人,會覺得羞愧。”


    “你查出她為什麽會突然回國了麽?”


    “章家這些年將不少資產轉移到了國外,交由章玉可打理。她和傑尼羅夫一起將這些錢拿出去投資買股票,卻都有去無回,負債累累。”


    “傑尼羅夫給她設了套?”


    “不錯。”


    喻征說:“章家現在還風平浪靜,顯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一但知道章玉可這個嫡係長女地位也保不住。所以她把你當成救命稻草了?這些年章氏已經從骨子裏腐壞了,我勸你及早抽身,別被拖下了水。”


    “我已經在這麽做了。這次股東會議視頻外泄,隋氏股票大跌,我趁機回夠了許多散股,這其中就有許多是章家的,蘇是手裏也有一部分。不光如此,別的產業我也在慢慢的分割,盡理與章氏減少牽扯。你那邊也得注意,要不動聲色地把章氏排除在關係網外。”


    兩人達成協議,微微一笑。


    隔日早上隋唐接了小包子送他上學去。蘇是起床後看幾遍劇本,推敲情節,揣摩人物性格。正入神的時候沈孟吟過來了,氣喘籲籲地問,“你看了新聞了沒有?”


    “什麽新聞?”蘇是疑惑地打開手機,看到頭條上赫然是:為女色拋妻棄子?章玉可哭訴鳳棠搶兒子。


    蘇是打網頁看看,是章玉可參見某個知名訪談節目的視頻,視頻裏她淚灑現場,哭訴“鳳棠”不僅搶走他的老公,還要搶走她的兒子,教唆小疏不認她等等。那一張臉簡直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蘇是氣極反笑,這還真是惡人先告狀!


    隋唐看到消息後打電話到靳恒辦公室,助理說靳恒還沒有過來,電話也沒有打通。隋唐想到昨晚司機將瞿騰宇送到靳恒那裏,覺得不放心過去看看。


    靳恒的別墅與他們離得不遠,因為一個人住所以沒有請保姆,就鍾點工時常過去打掃。他按了會兒門鈴沒人應,索興翻牆進去。


    都已經日上三竿了,臥室的門還關著,他推開門後不禁愣住了。


    靳恒被綁在床|上,滿身的狼藉,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潤。瞿騰宇那廝躺在他身邊睡得跟豬似的。


    隋唐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瞿騰宇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疑惑地問,“你怎麽在這裏?”


    隋唐怒道:“瞧你做的混賬事情,喝點貓尿就耍酒瘋,將來你就後悔吧!”


    瞿騰宇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看到旁邊渾身是傷的靳恒,懊惱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還愣著做什麽,趕緊給他清理清理。”出去打電話叫醫生了,最近煩心事一件接一件,真特麽操蛋。


    隋氏還沒有做出公關,網上倒有人先為“鳳棠”鳴不平來了。


    有個網友說:我是“鳳棠”的粉絲,我女兒是隋疏的同班同學,我不止一次看到“鳳棠”去接隋疏,每回隋疏都會叫著“棠棠”撲到她懷裏,兩人關係好的跟親生母子似的。隋疏在班裏是出了名的聰明,會背近百首詩,自己可以看書了,他說這些都是“鳳棠”教的,她對小疏的用心令我們其它家長都很汗顏。作為一個母親,我覺得如果孩子不和你親,主要原因肯定不是別人教唆,而是你不夠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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