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一張口就咬住了他的手指,頗用了幾分勁,咬得淩晨眉頭微擰,扣指彈了彈她額頭,“小野貓!”


    秦淮疑惑地問喻征,“他今天是不是沒有吃藥?”


    喻征沒有搭理他,他雙手抽在口袋裏凝望著鳳棠。鳳棠坐在地上,手肘撐在膝蓋上,手裏還提著個酒壺,姿態霸氣瀟灑。又兼一身古裝,分分鍾就化身武俠小說裏的大俠。


    背後是金黃的葉樹,她一身白衣如雪,神情中透著份冷寂。喻征有些恍惚,伸出手來拉她。手遞到她麵前的時候,鳳棠霍然而起,瀟灑地一甩衣袖,晚風鼓起她飄逸的白袍,有種謫仙即將乘風而去的感覺。


    喻征手拉了個空,見鳳棠白衣飄飄地沿著鋪滿黃葉的地板上樓去了。衣袂拖在地上板上,背影孤冷清寂。


    他心裏有些發緊,聽瞿騰宇用嘲諷的語氣道:“她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高冷。不過沒有了謝頤的庇護,很快她就高冷不起來了吧?我倒有點期望高冷天仙放下身段來求人的模樣呢。”


    蘇是聞言有些不爽了,看了看瞿騰宇。他依舊不改騷包本性,白t釁外配著件紅色外套,也不嫌熱。


    蘇是言語也沒有那麽客氣,“不渴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不需要放下身段。想讓她放下身段,你得先有她需要的東西。”


    瞿騰宇似笑非笑,“你倒說說她需要什麽?”


    蘇是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


    喻征一直望著鳳棠回到房間,眼神莫測。


    秦淮問淩晨,“你們來做什麽?”


    靳恒推推他的金邊眼鏡,依舊西裝革履的他顯得有點格格不入,“有個男女通吃的同行,某些人很不放心。”


    大家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蘇是身上,蘇是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淩晨微笑,“隻是怕你們不認得路而已。”


    秦淮恍然大悟,“我說這幾天你們微博怎麽這麽安靜呢。不過你們怎麽知道我們住在這裏?”


    淩晨笑容神秘,“山人自有妙計。”


    那天晚上秦淮用酒店裏的電話給他打了電話,他從電話號碼上查到酒店,又查到旅行社,故而專程在這裏堵他們。


    “你們晚上住哪裏?”


    “這裏有四個房間,剛好我們八個人。”


    其他人倒沒有什麽意見,隻是剛才鳳棠和喻征的氣場有些不對。蘇是有些琢磨不透兩人的關係。那天早上她看到喻征在鳳棠別墅裏,她還以為兩人已經好上了呢,怎麽感覺從那以後他們反而疏遠了呢?


    淩晨問秦淮,“顛簸了一天你們吃飯了沒有?餓不餓?”


    小包子扯扯蘇是的衣角,“棠棠我餓了,飛機上的午餐好難吃。”


    “我去看看。”


    說話間鳳棠已經從樓上下來,她換上了常服,薄毛衣外裹著羽絨服,對蘇是和秦淮道:“去換衣服,我去看。”


    他們所住小院是獨立的,司機和攝影師住在隔壁,吃飯的地方也在那裏。換好衣服蘇是收到鳳棠的短信,叫他們過去吃飯。


    大家把行李放回房間,蘇是隋唐一家四口一間大房,淩晨秦淮一間,瞿騰宇纏上了靳恒,剩下的一間就是喻征和鳳棠的了。


    吃完飯回來天已經晚了,兩小隻奔波了一天早就困了,洗完澡就手拉著手睡覺去了。蘇是進衛生間洗澡,隋唐跟著進來,直接將她壓在門上,俯身含住她的吻。


    一個標準的門咚,吻得蘇是渾身乏力,環住他的脖子才勉強支撐住身體。隋唐扣住她的腰抱她到洗手台上,將她的雙腿架在自己的腰上,更加賣力地親吻著她,大掌探入她衣服裏不停地摩挲。


    蘇是幾乎有點承受不住,眉頭微擰,輕輕地推著他的肩膀。


    在隋唐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她淡下去的心思猛然又濃烈了起來。她不想去跟誰爭誰,但這並不代表她不重視這份感情,她等著隋唐給她解釋。


    隋唐也為自己的急色微微懊惱,他本來是打算與她敞開心扉好好聊一聊的。然而一看到她,意誌力就薄弱的令他自己唾棄。


    他將她抱在懷裏,微微喘著氣,半晌聲音沙啞地道:“抱歉,我太想你了。”


    蘇是環著他的腰,一動不敢動。


    隋唐平息了會兒說道:“我沒料到她會突然回來,之所以沒有跟你說,是想回來後當麵與你解釋,家裏這幾日有些事情,沒顧得上,才剛回來就知道你到新疆了,抱歉。”


    蘇是努了努嘴,心頭有些發酸。


    隋唐攬著她的腰,溫柔地道:“那天她說她想見見小疏,我就帶他去見了,沒想到會被拍。隋家與章家是世交,我們倆也算是青梅竹馬。到了應該結婚的年紀,覺得彼此還算是投緣,就在長輩們的期望下結婚了。不久就有了小疏。那時我仍在部隊,她也忙著自己的事業,聚少離多。後來某一天,她打電話告訴我她遇到一個令她心動的男人,我們就離婚了。”


    蘇是有些疑惑,“就這樣麽?”


    隋唐揉了揉她的後腦勺,“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我沒有提隻是覺得沒什麽必要,她男朋友是美國人,兩人曾定居美國,沒想到還會回來。”


    “你沒有為小疏考慮過?離婚對孩子總是不好的。”


    隋唐神色平靜地道:“我當時也遲疑過,想著還能否挽回。後來看到小疏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看著我們,就知道我們倆都不是稱職的父母。她是個事業心非常強的人,家庭束縛不住她,小疏的成長也指望不上她,她心裏又有了別人,所以沒什麽好挽留的。”


    蘇是垂下頭,“可她現在回來了,說要挽回你……”


    隋唐抬起她的下顎,他不想看到蘇是這樣委屈的表情,“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有些東西錯過了就算錯過了,誰也不會在原地等著誰。——況且,我現在已經有了你。”


    他撩了撩她鬢邊的亂發,低醇的嗓音深深地道,“我愛你。”


    聽著最喜歡的聲音說著最動人的句子,蘇是的心都要被融化了,仰望著他,眼波微漾。


    隋唐深邃的目光溢滿柔情,“那麽你呢?你是否放下心中的那個人?”


    “錯過了就錯過了,我也不想在原地等著誰。——況且,我現在也已經有了你。”她傾身抱住他的脖頸,主動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我也愛你!”


    隋唐抱著她進入浴室,匆匆地洗了洗便抱著她放在床上,整個兒壓了上來,小別勝新婚,濃情蜜意大抵如此。


    蘇是緊張地推著他道:“……不行啊……孩子們在……”


    隋唐悶哼了聲,“……沒關係,你小聲點……”


    “唔……你……戴套……”


    隋唐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強勢地攻城掠地,“不戴,懷上了就結婚。”


    他一想到那顆避孕藥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她不願意為他生孩子,是因為心還不完全屬於他嗎?


    蘇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不是不想為他生孩子,隻是小包子和小夏至都還小,再來一個怎麽照顧的過來?她不想做全職太太啊!


    一夜廝纏,第二日蘇是醒來的時候,發現隋唐和兩小隻已經不在屋裏了,院子裏傳來他們的笑聲。


    蘇是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想想嘴欠的瞿騰宇,她有些窘迫。


    洗漱完拉開窗簾,看見樓下院子裏,隋唐與靳恒正在商議著什麽,瞿騰宇與淩晨閑聊,小夏至和小包子在花圃裏玩兒。沒看到喻征,秦淮與鳳棠也不在,估計是還沒有睡醒。


    果然她一下樓就聽見瞿騰宇那廝淫|笑著道:“嘖嘖,瞧你那一副被采陰補陽的樣兒,春宵苦短了吧?”


    蘇是:“……”


    隋大大走過來,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沒必要和一個空閨寂寞的單身狗計較。”


    瞿騰宇不服,“誰說我空閨寂寞,我有小靳靳呢。靳靳~~我們什麽時候滾床單啊~靳靳~~”


    靳恒毫不留情地將這隻癩皮狗踹飛,優雅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隋唐攬著蘇是在他旁邊坐下,自然而然地將麵前的餐盤推了過來,上麵一杯熱牛奶和一碟蛋糕,“將就吃些,一會兒就要吃午飯了。”


    “嗯。”


    兩小隻抱住她的腿,“棠棠,我們出去玩吧。”


    蘇是摸了摸他們的額頭,“你們倆想去哪裏玩啊?”


    “我要去樹林采蘑菇!”


    小夏至也說:“采蘑菇。”


    “好啊。”


    隋唐拿起桌上的文件對靳恒道:“你接著說。”


    他今日穿一件鐵灰色西裝長褲,深藍色v領毛衣,寬肩窄腰,標準的衣服架子。手裏拿著一遝文件,舉動間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內斂性感。


    蘇是看得有點眼睛發直,聽靳恒道:“除了她們三個,我們可以在每期節目裏邀一些別的明星,或者知名的人士等。”瞅了眼瞿騰宇,“比如那個騷包癩皮狗。”


    被冷落的癩皮狗接收到他的眼神,又巔巔兒地撲了上來……


    蘇是:“……”說好的騷包孔雀呢,怎麽突然變成癩皮狗了?


    兩人又談論了些細節,蘇是聽明白了。她們這次的旅行引起了許多網友的關注,因此給靳恒一個靈感,想計劃做一期真人秀節目。節目名就叫《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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