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蘇是給秦淮發了條信息,“你覺得我是個會樣的人?”


    秦影後正在化妝,收到信息後再三確認發件人,然後果斷回複:“風|騷邋遢無恥沒下限的老流氓。”


    蘇是有些不想跟她說話了。


    她很認真的上樓,將“鳳棠”的衣帽間翻了個遍,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揉揉鳳棠那張雖然被正主往死裏折騰,卻依然滿是膠原蛋白的臉,心想年輕真好。她琢磨著怎麽樣才能扮演好一個風|騷邋遢無恥沒下限的嫩流氓,她參照“鳳棠”的語氣、生活環境等、揣摩出性格,在心底默默地為“鳳棠”這個人寫了個劇本。


    以前聽謝頤說過,瞿騰宇天生帶著野獸的嗅覺,十分敏感。方才不過幾句話她便問是不是鳳棠本人,可見這人的精明,若是偽裝不好說不定還真露餡了。


    她將帶來的幾件套衣服翻了又翻,仔細回憶了“鳳棠”的穿衣風格,最後選了件寬鬆的針織毛衣。


    毛衣用橙、黃、青三色混染的線織成,猶如彩虹般流溢的色彩,搭配上淺灰色休閑褲、小白鞋,絕對是完美的搭配。


    隻是穿到身上,蘇是就忍不住搖頭,——太風|騷了。


    毛衣依舊是露腰的造型,休閑褲的腰身也極低,包裹著俏挺的屁股,於是中間又空了截,露出完美的腰身,又華麗又性感。這要是穿在“蘇是”的身體上,那是令人驚豔的。可“鳳棠”的眉眼本就是豔麗絕倫的,更適合素淨起的衣裳,這樣才不至於喧兵奪主。如今穿上這樣的衣裳,就像牡丹花下的花孔雀,一眼看去俗豔,兩眼看去豔俗。


    高冷女神到底還是消受不起這顆嫩流氓的心,想再換件。然後窘迫地發現這已經是最素淨的衣裳了。最後她琢磨來琢磨去,妥協地挑了條煙灰色的絲巾圍上。這個搭配可謂點睛之筆,頓時便將那流溢的豔色沉澱了下來。


    看看時間,已經離瞿騰宇約的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出發。走到門口時,忽然想起來,又折回去噴了點香水。


    “鳳棠”的公寓裏,就衣帽間和化妝間最大,裏麵除日常保養的東西外,還有幾十瓶香水。可見正主對香水的愛好,出門前不噴香水肯定是反常的。


    覺得偽裝的夠像了,蘇是才出了酒店,瞿騰宇的車已經停在樓下了。蘇是在心裏默默念了句“action”打開車門,望著他那一身衣裳,心道果然物以類聚。


    堂堂黑道太子爺,打扮地跟個花孔雀似的。淺粉的襯衣,剪裁的大膽誘惑的西裝,搭配上那幅豔麗的眉眼,比圈裏大部分明星更好看。關健是他還留著一頭長發,並染成騷包的酒紅色。若是身材再纖瘦些,眼神在溫和謙卑些,蘇是會以為這是哪家坐台的少爺。


    坐台少爺瞿騰宇嘴裏叼著根煙,蹺著二郎腿,眉眼帶著三分慵懶,三分隨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蘇是豆蔻蔥指一撩長發坐在他身邊,以手支頤,半眯著眼睛,唇角掛著笑容,風情萬種地看著他。


    瞿騰宇望了她兩眼,忽然道:“瞧你這一副勾欄妓|女春心蕩漾的模樣,這是準備出台?”


    蘇是滿頭黑線,尼瑪,這年頭連花孔雀都毒舌起來?真是始料未及啊。


    雙子座影後蘇是,依舊保持著“我什麽也不說,隻是笑笑”的高冷模樣,暗暗開啟了吐糟模式。


    瞿騰宇斜斜地睨著蘇是,意味不明地道:“今天這身搭配的很不錯。”


    蘇是用鼻音“嗯”了聲,漫不經心的。


    瞿騰宇望著她的手,忽然道:“那個戒指你怎麽沒帶?”


    蘇是並不知道什麽戒指,正準備含糊地說句“忘了”,眼睛一瞄,發現“鳳棠”手指上的色澤都是一致的,並沒有戴戒指留下的痕跡。她瞬間就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句試探,到口的話又噎回去了,“又不是婚戒,還要天天戴啊。”


    “也是。”瞿騰宇淡淡地道。他嘴唇很薄,唇角上勾,天生一幅笑臉,眉眼間又時常帶著慵懶與隨意,似乎對誰都親切無害。然而若是細看,才發現他那雙眼睛黑得厲害,似能窺破人心。


    蘇是並不知道自己這回答正不正確,自然也不會挑起話題。


    車子平穩地向前滑去,車廂裏播放著音樂,使得氣氛輕鬆了起來。就在蘇是聆聽音樂的時候,瞿騰宇忽然道:“凶手是謝頤。”


    蘇是一瞬間又想到車禍前司機的眼神,瘋狂而猙獰,帶著不顧一切的狠決將她們與他自己送到貨車輪下。


    她的背後不禁又出了身冷汗,那司機恰好等在酒吧門口,以自殺的方式製造了這起車禍。是誰給他提供的情報她在酒吧裏?她是第一次去酒吧,誰會對她的行蹤了若指掌?是謝頤!隻有謝頤!他曾經在自己的手機上安過追蹤器。


    你找到了證據?蘇是想這麽問,對上瞿騰宇的眼眸,她猛然冷靜下來,脫口而出的話吞了回去。


    還是試探!對麵這個總是慵懶的男人,眼瞳已經完全睜開了,像午夜的豹子守著他的獵物。


    蘇是在一刹的恍神之後,很快鎮定下來。畢竟是三料影後,心裏雖然排山倒海,麵上卻隻是微微的驚訝,“你說蘇是是被謝頤謀殺?你怎麽知道?”


    瞿騰宇盯著她,眸子黑得似能滴出墨來。忽然,他眼角微彎,眼睫便垂下來,遮住一半眼眸,整個人也都隨意溫和了下來,“不是你說的麽?又是告訴媒體車禍是謀殺,又說什麽替蘇是報仇,難道不是指明凶手是謝頤嗎?現在各大媒體都在猜測呢,華胥國際的股票都下跌了。”


    “你明知道我說的仇是什麽。”是謝頤拋棄蘇是。這麽說是表明自己打謝頤,不是因為車禍。


    瞿騰宇點點頭,“我自然是知道的,你總是這麽熱心。——你手裏有證據吧?”


    話鋒轉的太快,蘇是差點沒跟上。這家夥還是在試探,蘇是完全不敢鬆懈下來,似是而非地道:“我所有的消息不都是來源於你麽?難道你不清楚?”


    這一句是賭博,黑道的太子爺消息自然比鳳棠靈通,謝頤與蘇是的事情,顯然沒有公布媒體,但圈內人知道的也不少,瞿家自然也是知道的。鳳棠與瞿騰宇交好,通過他知道也不是不可能。


    她這句話估計是賭對了,瞿騰宇抽了口煙,吐出個漂亮的煙圈,歎息道:“我一向不太瞧得上謝頤,蘇是這件事他卻做得幹淨。”


    蘇是暗暗地握住了手心,原來自己的生死,在這個人眼裏,不過是件做的幹不幹淨的事。如果“蘇是”不死就是不幹淨,那麽他們會負責將其清理幹淨。


    瞿騰宇忽然道:“你這麽突然衝上去為她打抱不平,莫非是突然改變口味,想睡她了。”


    “咳……”蘇是被口水給嗆了。


    車子駛到高爾夫球場,瞿騰宇從後備箱裏拿了包東西扔給蘇是,“你的。”


    裏麵有球杆、球、衣服。瞿騰宇胳膊隨意地搭在她肩膀上,好哥們兒似的一起去更衣室。蘇是從來沒有與男人色肩搭背過,滿心別扭連路都沒有看。一推開門見一個人正背對著他換衣服,上衣卷起露出一截勁瘦有力的腰身,緊實的腰肌沒入黑色休閑褲內,兩條腿修長挺直。從背後看,他那臀線十分完美,微微彎著腰,滿滿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性感的驚人。


    蘇是窘迫地別開眼,旁邊的瞿騰宇驚訝地笑起來,“神了,你這流氓竟然還會臉紅?”


    蘇是心底怒火衝天,麵上毫無表情,“這是男更衣室。”


    瞿騰宇眯著眼睛打量她,“不對啊,你不是一直都來男更衣室揩油麽?”


    蘇是:“……”


    涵養好的蘇影後終於忍不住暴粗口,臥糟!這鳳棠是有多麽的饑渴啊!


    瞿騰宇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你不會忘了吧?”


    蘇是不知他的話是真是假,卻一秒鍾“鳳棠”附體,恬不知恥地與瞿騰宇咬耳朵,“我隻是覺得這樣的腰、這樣的屁股,做起來一定很帶勁兒!”


    暗戳戳地紅了臉:尼瑪太羞恥了!這狗血的台詞是誰寫的?(作者君:仰天挖鼻孔中……)


    瞿騰宇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她已經把聲音壓得夠低了,結果那人卻像是聽見了她的話,回過頭來。蘇是大驚,臥槽臥槽臥槽槽!這是神馬耳朵啊!


    下一秒就撞到了男人的眸子,第一個感覺就是——冽。那眼神如出鞘的刀,沉而有鋒,帶著尖銳的壓迫感。


    這……這是……包子他爸!!!!!


    蘇是:“……”


    吐槽帝蘇影後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


    瞿騰宇輕佻地吹了個口哨,雙手插在口袋裏,露出個玩味的笑容,“巧了,認識。”


    笑眯眯地拍了拍蘇是的肩膀,向那人走去。蘇是神奇的理會了他那一拍的意思,——讓!你!浪!


    蘇影後:“……”


    啥也不說了,我滾吧!腳踩西瓜皮,趁兩人寒暄的時候奔回女更衣室。期間總感覺有道刀子似的目光盯著自己,她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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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坑《瀛寰紀年之九國神遺》玄幻耽美,即將完結,歡迎閱覽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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