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聽說我說……”


    蘇紀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再也不想聽你說什麽糊弄的話。之前她把我推下了樓梯,現在她捅傷了歐陽俞,你到底要包庇她到什麽時候?霍堯你到底有沒有原則!”


    霍堯拉著我過去,鄭重對蘇紀香承諾:“如果她真推阿姨你下樓,她真捅了歐陽俞,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阿姨你不該對白舒抱有偏見。”


    蘇紀香聲音分貝提高了一點:“你真是鬼迷心竅,被這個女人迷得心智都沒有了。我對她有偏見?!是,我就是對她有偏見。這樣婚內出軌的女人能是什麽好貨色!何況她的身後還有一個爛家庭,白家就像寄生蟲一般附在你身上,他們隻會拖累你!”


    我麵上頓失血色,自己被蘇紀香犀利的言辭攻擊得沒有半點尊嚴。


    “我從來不覺得她會拖累我。白舒沒有婚內出軌,她是被人陷害的。阿姨,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勢力了?你對徐媛、歐陽慕晴她們都不會有什麽偏見,難道就因為她們出身良好。你何必這樣貶低白舒!”霍堯一隻手稍稍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掌心。


    他在安慰我,可是他這樣直接批判蘇紀香太過勢力,會讓蘇紀香十分難堪吧!


    蘇紀香輕嗬了一聲:“我勢力?!我勢力為了誰?嗬,這就是我賠上大半生幸福得到的結果……我認栽。”


    陸蓉推著蘇紀香回去了。


    我偏頭看身側芝蘭玉樹的男人,他眼睛裏流露出懊惱的眼神,我知道他內疚了。


    “後悔了,你就跟她賠不是。她是你阿姨,做這些是為了你,我明白的。”我催促霍堯趕緊追上蘇紀香。


    我跟其他人可以說蘇紀香的不對,可是霍堯不能,可想而知剛才他說的那番話有多傷蘇紀香。


    我想他也在內疚,蘇紀香為了他沒有結過婚,本來好好的她卻雙腿殘疾了,一心一意為他的事業著想……


    霍堯追了過去,蘇紀香的車子很快就開走了。我看他追著車子跑了一小段,後來他無奈折回來了。


    霍堯說那房子被警局的人暫時封鎖了,他帶我去別的房子住。


    “醫院那邊……”我試探問霍堯歐陽俞的情況。


    “問題不大。你看清楚是誰下得手?”


    我說看不清楚人,事情發生得太匆忙了,而且那捅傷歐陽俞的人當時還圍著圍巾,她整個人圍得密不透風,不過我知道那人是女的。雖然她穿著一身黑色,但她那條圍巾很漂亮,是黑色的,花紋也很特別。


    霍堯問怎麽個特別法。我努力回想,然後一五一十跟他形容,主要我也是瞄了一會會,有些細節也不是很確定。


    霍堯打電話出去,跟人形容那款圍巾的樣子,沒多久就接到對方發來的圖片。


    我看了那圖片,頷首說應該是這種。


    半路的時候,霍堯接到電話,我聽裏麵傳出的聲音,知道是霍氏集團的人。


    霍堯把我送到附近一家星級賓館,給我開好房,安置好我,他就重重回公司。


    -


    次日,我還是照常去上班,歐陽慕晴也出現在公司。


    她在同事麵前,說我謀殺她的爸爸。


    “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的。”歐陽慕晴對著我撂下狠話。


    她就趾高氣昂地從我麵前過去。


    經過昨晚上的事,我是清楚歐陽慕晴她有多麽可怕。她有恃無恐對我栽贓陷害,想到以後還得經常與這樣心狠手辣的人碰麵,我心裏也滿不舒服的。


    小莫拉著我回到座位,她說相信我不會做那樣的事,肯定是誤會。


    我微扯了自己的嘴角,說沒什麽事。


    沒多久陳鑫也來公司了,他見到我,說我怎麽在這裏,讓我趕緊去看望霍堯。


    “霍堯怎麽了?”我疑惑問陳鑫。


    “那個高空墜樓死者的家屬帶人傷了霍堯……”


    陳鑫說霍堯淩晨準備離開公司的時候,受到那夥人襲擊,現在在第一人民醫院那邊。


    我穿好外套,拿好包就匆匆趕去了。


    我先打電話給溫喬,他很快就告訴我霍堯住在哪間病房。


    我小跑地去找霍堯。


    推開丨房門,我看到靜靜躺在床丨上睡的霍堯。


    輕輕帶上門,我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看到麵色蒼白的霍堯,我心裏滿是愧疚。他那邊出了棘手的事,我幫不上忙不說,還一直連累著他,讓他疲於奔命。


    眼睛發酸,我心裏很難受。


    我輕輕地去抓他的手,在碰到他手的瞬間,我把手收回來。


    霍堯卻睜開了眼。


    “我吵醒你了?”


    “沒事。是誰告訴你的?”霍堯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是溫喬還是陳鑫?”


    “這口大黑鍋我可不背。”溫喬笑嘻嘻地推門進來。


    我趕緊問溫喬,霍堯傷得嚴重不嚴重。


    溫喬說隻是一些皮外傷,他們醫院最多給霍堯掛掛營養液,讓他多休息一下。


    我聽溫喬這麽說,心裏鬆了一下。


    我回到霍堯的床前,問他吃了早飯沒有。


    霍堯說助理已經幫忙準備了,他現在還不怎麽想吃。


    “我聽陳鑫說你被墜樓的死者家屬打了,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憂心地問霍堯,並且要求他以後出入多帶一些人。


    霍堯跟我解釋,說墜樓的那個人我也認識,是潘曉琳的兄長。


    “你是說……”


    霍堯朝我點點頭。


    潘曉琳是從樓上摔下來摔死的,現在她哥哥也這麽死了,潘家的人怕不會善了。


    霍堯見我憂心忡忡,他讓我不必擔心,說潘佳明的死是意外,如果潘家願意私下和解,那他也願意多給一點補償。如果潘家的人不願意私下和解,那就隻能在法庭上見,走法律程序,潘家得到的補償也不會比他私底下賠付的多。


    按照霍堯的預測,潘家人最後會選擇和解的。


    “你不必擔心他這隻心思複雜的狐狸。”溫喬微笑插話,“他現在搞出這個陣勢,輿論會有所傾向的。”


    “你怎麽可以拿自己的身體……”我看向霍堯。


    霍堯伸出他綁了繃帶的左手:“我真的受傷了。我餓了,要吃飯了。”


    我趕緊把霍堯從床丨上扶起來,然後拿了一邊保溫桶裏的食物給霍堯。


    溫喬似笑非笑看霍堯:“白舒,他隻是傷了左手,又不是傷了右手,你可別慣著他。”


    霍堯示威地搖了他的左手,表明他是左撇子。


    “我認識你那麽多年,你什麽時候成左撇子了?”溫喬存心來拆霍堯的台。


    “現在就是。”霍堯張大嘴巴等著我投喂。


    溫喬說不看我們秀恩愛就離開了病房。


    我想到歐陽俞的那番話,心裏很不放心,就對霍堯談起工地上那樁事。


    “……我聽人說你那個工地準備建豪華套房的,現在發生人命案子……你那塊地投資那麽多……會不會……”


    “別擔心了,不建豪華套房,那我們就建別的……有我在,你說還會虧嗎?”


    霍堯信心滿滿的,我還是選擇相信他,希望一切都不會糟糕。


    我與霍堯正在閑聊,潘母帶著人闖入病房。


    “你們這對狗男女都在,正好送你們一起上路!”潘母朝我們叫囂著,這群闖入者打開他們拿在手裏的塑料瓶,一股濃烈的汽油味竄出來,彌漫整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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