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反駁,電話那頭已換了我媽。她也催我給錢,說醫院出了一種新藥,據說療效很好,適合哥哥吃,一瓶要一千塊。


    “好,我會打到哥哥的賬號上的。”我聲明,“我跟秦偉離婚了,沒有分到秦家半分錢。還有那一萬塊的,我也不知道誰打的,你們千萬別再用了。”


    “你這孩子離婚不跟家裏說,憑什麽秦偉讓你淨身出戶……”


    媽媽在電話裏一直念叨著錢的事,我有點不耐煩了:“媽,沒別的事我就掛了。”


    “親家母,不,是王翠蓮打電話給我,說你們離婚了,她要求我們家還這些年欠下的錢……本來我們以為你跟秦偉離婚了,他們分錢給你。王翠蓮不甘心,才想的這麽一出……”


    “我知道了,那個賬我會解決的。明天我給你轉賬。”我匆匆就掛斷了電話。


    每次通完電話,我就感覺到壓抑。這個家讓我喘不過氣來,尤其是在哥哥出事以後,家裏像是緊箍咒一般的存在。


    我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轉身,我看霍堯雙手拿著奶茶站在一邊的角落。


    我愣了會,他就朝我走了過來。


    一杯新的奶茶塞入我的手裏,瞬間暖暖的。為什麽我知道是新的奶茶,那是因為我剛才喝的那杯早就變溫了,都快開始涼了。


    “我送你回去。”


    我跟著霍堯走,他上身穿著v字毛線衫,裏麵是一件白襯衫,簡簡單單的,就把他修長的身影勾勒出來。


    突然,我的心有點失落,這樣的男人不是我能肖想的。就算我沒有結過婚,霍堯這樣的天之驕子,我與他雲泥之別。


    即使我跟秦偉有過婚姻,被他出軌傷害。我的痛苦,難受,這一切都隻是源自他的背叛。我的心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清楚地為一個男人跳動。


    當年秦偉幫了我之後,我對他不像一開始那樣排斥,可我對他傾心的地步。秦偉帶我參加他朋友的聚會,本來說什麽認識新朋友,一起熱鬧,最後我被他那些朋友逼得成了秦偉的女朋友。


    我現在想來,這一段怕也是被秦偉設計了。後來稀裏糊塗發生關係,又因為我懷孕了,過了3個月不能打了,秦偉對我信誓旦旦地承諾。加上那段時間潘曉琳一直在我的耳邊給秦偉打敲邊鼓,後來我爸爸又被追債,秦偉出手幫忙……我想著這男人也不算太壞,況且我懷了他的孩子,我就答應了。


    他送我到門口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要有困難,記得給我打電話。”


    “進屋喝杯茶?”我微笑看他。


    霍堯看我的眼神是意味深長的,他緊抿的嘴唇掀起:“笑不出,就別笑了。”


    我開了門,請霍堯坐。


    家裏並沒有什麽茶葉,我就燒熱水煮花茶。


    “我的父母以為我跟秦偉離婚,分得了不少的錢財,問我要錢。”我給霍堯一杯茶,“我跟秦偉結婚後,我爸爸欠的賭債不少,實在沒有辦法,我求跟秦偉求救,王翠蓮知道了,就讓我寫借據……王翠蓮現在向我們家要債。”


    想起那5年的屈辱生活,我不知道怎麽支撐下來的。


    “我幫你解決。”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你幫我解決問題,可能我想找個人傾訴。”我苦笑一聲,“解決這件事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那天我們閑聊了很多,他還在我這裏吃了一頓我做的飯。


    我也高興,高興過後,我知道我跟這個男人不會再有交集了。有點遺憾,但有那麽無可奈何。我覺得要是再跟他這麽呆下去,我也許會愛上他。


    我慶幸自己是無比冷靜的,自己跟這個男人是不可能的,還是快刀斬亂麻。


    -


    我把王翠蓮的電話號碼從手機裏拖出來,給她打電話。


    王翠蓮的聲音那麽洪亮,看來她在牢獄裏沒有受什麽苦,出來就這麽活蹦亂跳找別人的茬。


    我立馬把手機挪開距離我二三十公分的地方,電話那頭罵人話都十八變的,我索性我把手機放在桌上,開啟揚聲狀態。


    我準備聽霍堯的話,想清楚自己的興趣,再去找工作。


    從早上開始到現在,我一直在想,自己做什麽有興趣,卻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麽喜歡的。貧困家庭出身的我,從前不能有過多的欲丨望,隻能抑製自己花錢的欲丨望,省錢成了生存的基本目標。


    我聽到敲門聲,小心謹慎地從貓眼看人,看到提著菜的霍堯。我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然後連忙把門開了。


    “你怎麽來了?”


    霍堯熟門熟路地進去了。


    手機裏傳來咒罵聲,我略微尷尬對霍堯笑笑,趕緊去把揚聲器關掉。


    “別動。”


    霍堯打開手機,錄音。


    “不用吧。”我小聲對霍堯說。


    霍堯問我誰在罵我,我小聲跟他說,是我前任婆婆王翠蓮。


    “你跟秦偉離婚了,她還這麽囂張。”霍堯打量我,“那之前你在秦家,過得什麽日子?”


    “過去了,我就不想提了。今天我本來想解決之前的破事,誰知道她接了電話就一直罵我。你今天怎麽……”才想好要自己跟霍堯保持距離不再見麵,他又出現了。


    過了好一會,王翠蓮終於不再謾罵了,我趕緊拿手機,切換掉揚聲狀態。


    “王翠蓮,當初你為什麽把我從家裏趕出來,讓我跟秦偉住在外邊……那不就是……是不是要我告訴公公……”


    王翠蓮聽了我這話又罵了好多聲,我就把手機掛掉。我給她發了幾張照片,這是秦家附近的一個街坊拍的。


    街坊對王翠蓮這個潑辣勢力的女人也討厭,知道我跟秦偉離婚了,而且還被淨身出戶,就對我越發同情,把照片給我,也隻象征性收了我點錢。


    沒一會王翠花給我打電話,這次她沒有再罵了。說我欠秦家的債務兩清了。


    整個房間就那麽點大,我剛才說的話他應該聽到了。


    “解決事情了,就趕緊來做晚飯,我肚子餓扁了。”霍堯催促我趕緊做晚飯。


    幸好他不追問我什麽,我就趕緊做晚飯。


    我簡單地做了三菜一湯。


    我們沒有說什麽,吃完飯之後,霍堯就走了。


    之後連續四五天,霍堯都會帶著菜來,各式各樣的食材。吃完飯之後,他就會走。


    後來,他就沒來了。那天的我等到晚上七點鍾,他還是沒有來。


    飯菜都涼透了,我才慢慢吃屬於我一個人的晚餐。我笑自己,真是太寂寞了,他可是霍堯,不是平常的男人。


    慢慢地我恢複一個人的晚餐生活,然後繼續我原有的生活軌道。


    我找到了一家廣告公司做文案策劃,這是一個新公司,老板是個90後職場新鮮人,不嫌棄我這種專業不對口經驗不足的職場菜鳥,但工作的底薪不高,老板說做成功案子,就給方案策劃者該案子純利潤的10%作提成。


    我也備受鼓舞地投入新的職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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