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城心裏明鏡似的,怎麽會不知道白萱是在演戲。即使顧藍兮的父親在場,即使白萱是顧藍兮的親妹妹,冷少城也不許這樣的女人在顧藍兮身上大吼大叫打擾到她。


    “起來。”冷少城隻是拋出這兩個字。


    見白萱好像沒聽到似的,依舊在上演著她的“好妹妹”戲碼,冷少城生氣了。他疾步走上前去,把白萱拽起來摔到地上。


    白萱死死地拽住顧藍兮,被冷少城這麽一甩,一時間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到地上,然而還在大聲哭泣,臉上涕淚橫流。


    冷少城本來想要把這個虛偽的壞女人狠狠地揍一頓,但是礙於白文天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就收住了,隻是坐到了顧藍兮的身邊,握住她的手,深情地望著她的臉。


    現場又是一陣安靜,隻剩下白萱抽泣的聲音。洛小米見狀,連忙走到白文天身邊,向他複述了醫生的話。


    “醫生說,”洛小米輕聲說道,“藍兮可能會在短期內醒過來,但也可能是長期昏迷,另外,因為頭部受到打擊,可能會失憶,甚至變成……植物人。”洛小米說著低下了頭,眼淚無聲落下。


    餘少波知道洛小米在默默落淚,給她遞上了紙巾。洛小米頗感安慰。


    “洛小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藍兮一定會因為有你這樣的朋友而感到自豪的。相信有大家的祝福和照顧,藍兮會醒過來的。”白文天說著。雖然心裏也是十分痛苦和擔憂,但是他跟在場的其他人一樣,束手無策,隻能聽天由命。


    而白萱,雖然臉上一片痛苦地樣子,心裏卻在詛咒著顧藍兮。你還是別醒過來了吧。現在這樣挺好的。放心,我會讓老爺子頤養天年。你也就不要回來攪和我的好事了。白萱看著病床上的顧藍兮說道。


    下午在眾人的一片沉默中過去,夜幕漸漸降臨了。白萱把老爺子帶走了,白文天在不舍中離開了醫院。而洛小米明天還有一個大秀,便也離開了,餘少波把她送了回家。


    又剩下冷少城和顧藍兮。冷少城還是下午時的模樣,握住顧藍兮的手,深情地望著她。雖然一言不發,但是冷少城心裏卻有很多很多話想要跟顧藍兮說,他多麽希望顧藍兮醒過來聽他的心裏話。


    “蠢女人,你快點醒過來。這麽睡下去你會胖成豬的,這樣你就不美了,我也就不愛你了。”


    “蠢女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會很寂寞的?你就不怕我到外麵花天酒地、帶別的女人回家?”


    “蠢女人……你再不醒來,山湖度假區的別墅就要有新的女主人了。”


    “好吧,顧藍兮你厲害。隻要你醒來,一切都聽你的。”


    ……


    然而顧藍兮還是那個樣子,麵無表情,雙目緊閉。


    或許正是因為知道了我對她的愛,這個蠢女人故意不願醒過來,這樣來折磨我吧。


    早知道就繼續折磨她好了。冷少城自言自語著,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知道這樣很幼稚,但是他隻希望顧藍兮能醒過來,即使醒過來罵他幼稚,他也不還口。


    夜就這麽過去了。


    早上一縷陽光照進病房裏,冷少城長而密的睫毛微微扇動,接著便睜開了雙眼。奇跡沒有出現,顧藍兮還是沒有醒來,但是冷少城有這個耐心。他知道,自己還有另一片戰場,為了這個女人,他要繼續奮鬥。


    冷少城起身在顧藍兮額頭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吻,便離開病房前往公司。


    另一邊,從醫院回來之後,白萱變本加厲。


    白文天本來也顧著頤養天年,少有關心白氏公司的生意。而顧藍兮失憶之後也就沒回過公司,因此白氏公司一直是白萱在管理著。但是白萱的管理才能畢竟沒有顧藍兮那麽高明,因此在多次的決策失誤之後,一些員工看不慣白萱的無能和du裁,紛紛離職。白氏公司因此損失了一批人才。


    而白氏的合作夥伴在和白萱合作的過程中,也感覺到白萱帶給他們的危機感。幾次之後,也不願意再和白氏合作了。因此,白氏失去了一批客戶和合作夥伴。


    但是白氏畢竟是一家大公司,基礎良好,財力雄厚。因此雖然白萱一番折騰之下,損兵折將,但是還不至於崩塌倒閉。


    從醫院回來之後,白萱覺得白氏公司已經完全屬於她白萱了,因此大肆揮霍公司的資金,甚至挪用資金用作私人用途,使得公司漸漸趨向外強中幹的狀態。


    白萱的揮霍沒有吸引來什麽人才,倒是引來一些無所事事、心懷不軌的“小白臉”。他們故意接近白萱,討好她,跟她攀上關係,梁懸就是其中之一。


    梁懸是白萱之前的凱子的一個酒肉朋友,那凱子又一次在一個聚會上向眾人炫耀他和白萱的關係。而此時的白萱已經是白氏公司的實際掌權人,因此他和白萱的不同尋常的關係也引起了眾人的關注。


    梁懸故意跟那個凱子混熟,每天和那凱子飲酒作樂,那個凱子漸漸對梁懸產生信任。


    有一次,兩人喝酒正酣,梁懸不經意間提起白萱。


    “上次聚會,你說你跟白氏白萱很熟,是吹牛而已吧?”梁懸故意用激將法。


    “什麽吹牛?當然是真的!我跟白萱可熟了,我都要了她好幾回了。本來想著向她求婚的,誰知道那biao子看上了我老板的錢,跟我老板跑了……”那男人說起這件事情頓時火冒三丈,悶悶不樂地喝了一杯酒。


    “還說不是吹牛?白萱堂堂白家千金,會稀罕你老板那幾個錢?”梁懸一臉不屑。


    “切,”那男人蔑笑一聲,“白萱在和白家相認之前就是一愛慕虛榮的屌絲,誰多金就往誰身上貼。”男人說罷,冷笑一聲,又灌下一杯酒。


    梁懸大概了解了白萱的情況了,便不再激怒那男人,轉而讓那男人給他和白萱牽線搭橋:“這樣的女人我倒想會會。我想請她吃頓飯,兄弟你幫我牽個線唄。”梁懸一臉奸笑。


    “這樣的女人你也看得上?好吧,我盡管試試。”梁懸聽到對方答應了他的請求,很是高興,又給對方勸了好多酒,那男人很快就喝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


    可是以白萱這種性格,無名小輩又怎能入她法眼?梁懸知道白萱是個愛慕虛榮的“拜金女”,便謊稱自己是某公司的創始人,坐擁幾億身家。白萱聽到對方大有來頭,便答應和梁懸吃飯。


    一回生二回熟。幾次往來下來,白萱和梁懸已經頗為熟絡。


    梁懸見白萱已經進入圈套,便加大了投入。他每天都訂好幾束花送到白萱辦公室,辦公室裏的女職員看了好不羨慕,也順便奉承幾句,白萱好不得意。


    一段時間過後,他再來花店訂花的時候,花店老板看見老熟客,便和他應酬幾句。


    花店老板見他還是每天送幾束花給同一個女人,便說道:“先生您還真是大方!我賣花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像您這樣大方的男人!”


    梁懸淡然一笑,答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花店老板以為梁懸隻是開個玩笑。不曾想到,梁懸確實是狼子野心,另有所謀。另外,他越來越頻繁地約白萱到高級餐廳吃飯,給她送各種名貴禮物,甚至帶白萱出國旅行。白萱越發沉迷在梁懸的溫柔陷阱裏,不能自拔。


    半個月不到,梁懸便順利得到了白萱的芳心。然而,梁懸接近白萱當然不是真的對她有感情,而是看中了白萱手上的白氏公司。


    在一次幽會的過程中,梁懸趁機慫恿白萱購買自己“公司”的股票,並說自己的公司是朝陽產業,現在買股票以後肯定會賺。


    “你可知道,我這樣做也是想以後給你一個更堅實的依靠。現在我們公司正處在發展的上升期,急需資金進行擴充。等公司步入正軌了,我就向你求婚,給你辦一個全世界最豪華的婚禮。”梁懸向白萱解釋道。


    白萱本來是很警惕很猶豫的,但是當梁懸以婚姻為誘餌,她便放鬆了警惕,答應了下來。


    “我肯定是支持你的事業的呀傻瓜。”白萱伏在梁懸的胸前,溫柔地說著。


    “隻是,你成功之後可別忘了我這個糟糠之妻啊!”白萱補充道。


    “怎麽會呢!我一定記得你對我的好~”梁懸一臉魅笑,說著把白萱壓在身下……


    在這之後,白萱對梁懸更是言聽計從,把公司的大部分流動資金都轉交給梁懸,讓他幫自己購買梁懸“公司”的股票。梁懸的公司當然是虛構的,因此白萱給他的錢他從未拿去買什麽“股票”,而是存進了他的私人賬戶。


    可是梁懸的貪心並未得到滿足,他謊稱資金還不夠,再向白萱“借”了幾個億。白萱本來也有一些疑惑,但是想著已經投進去那麽多錢,不答應梁懸對的話可能前功盡棄,也隻好答應梁懸的要求。


    梁懸吃飽靨足,便一走了之,從白萱的生活裏徹底消失。白萱懊悔不已,可是多方打聽都沒有梁懸的下落。


    白萱之前給梁懸借錢一直是以自己的名義挪用資金,梁懸跑路之後她還想著再隱瞞一陣子,不料董事會查賬的時候發現了端倪。董事會對白萱產生了信任危機,要求白萱填補公司的資金缺口。白萱當然拿不出錢來。


    於是,董事會決定罷免白萱的職務,將白家在公司中的股權變賣填補資金漏洞。


    至此,白萱被迫淨身出戶離開白氏,白家的產業就此被白萱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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