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底也不好說什麽,吃完飯以後顧安熙走了,我處理了一會工作就睡了。


    睡到半夜突然被噩夢驚醒,我猛地坐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轉頭看向依舊熟睡的江天易,才敢肯定他沒有離開我。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那種夢,夢裏江天易用了一天時間就毀了我的傳媒公司,而且他還說他不愛我了。


    夢裏的一幕幕都太真實,以至於我一時間居然分不清楚到底哪裏還是夢境。


    我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劇痛傳來,我才幾乎確認剛才的撕心裂肺都是在做夢。


    我小心的掀開被子走到外麵的陽台上,看著沉寂在黑暗中的晉城,思緒很快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夢裏江天易發現我的吃了避孕藥,憤怒之下的他毀了我的公司,還說要和我離婚。我跪在他麵前求他,他也不理我。


    夢裏的一幕幕都太真實,真實的就像是真的發生過,冷風一吹,我才發現這裏渾身上下都被汗打濕了,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站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我冷的發抖,我才回到了臥室裏。江天易依舊在沉睡,手臂自然的放在身側,那裏是我常躺的地方。


    我鑽進被子裏,本來擔心自己身上太冷凍到他,刻意的縮在了一邊。可我才躺下,他就像是有是有意識似得,伸手攬住了我的腰,順便給我蓋好了被子。


    鼻翼間全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朝他身邊靠了靠,小聲說:“江天易,我沒吃避孕藥。”


    “嗯。”他居然回答了我。


    聽到他的聲音,我嚇得整個人都僵住了,好一會之後他都沒動靜,悠長沉穩的呼吸聲告訴我,他依舊在沉睡。


    那個夢似乎敲響了我心裏某個角落的警鍾,我如果不好好的重視我們這份感情,我撿起來的尊嚴隨時都有可能破碎。


    我心裏突然有些悲觀,我一直覺得自己已經算得上女強人了,可在江天易麵前,依舊脆弱的不堪一擊。我心裏也清楚他不會這麽做,可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時間過得很快,半個月一閃而逝。


    我和江天易沒有發生一點衝突,也或許是我刻意去維護的結果。


    早上江天易有個會議要準備,早早的就走了,我按這點起來,洗漱完畢下樓,剛好看到保姆拿著退燒藥,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是孩子病了。


    “孩子怎麽了?”我一邊問,一邊走進劉然的病房。


    我進去的時候劉然正低著頭小聲的哄著孩子,聲音溫柔似水,聽看到我進來了,她抬頭看我,我才發現她臉色其實不好,和哄孩子時候完全判若兩人,“他發燒了。”


    我趕緊湊過去,才發現孩子其實閉著眼睛,小小的臉頰上兩坨紅暈,我趕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嚇得我趕緊縮回手:“帶孩子去醫院!”


    “先看看退燒藥管不管用吧,小孩子發燒是常事。”保姆看著倒是經驗老道,一邊說一邊給孩子喂藥。


    我沒生過孩子,自然也不知道那些育兒經驗,隻是看著他通紅的小臉就覺得心驚膽戰的。


    我剛想說話,門鈴就響了,我趕緊跑出去開門,是楊奕。


    他手裏大包小包的,全是母嬰用品,說:“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裏,這些東西麻煩你給我送去給她。”


    “她就住在這裏。”可能是孩子生病我著急的緣故,我的語氣裏都帶著焦急,“孩子病了,你進去看看吧。”


    “什麽?”楊奕一聽,立刻就提著東西三步並做兩步的衝了進來。


    到了臥室裏,他先看了一眼劉然,這才衝過去看劉然懷裏的孩子,“他發燒了?”


    楊奕居然一眼就看出來孩子是發燒,倒是讓我微微有些驚訝。不過也對,好歹他家裏也有個孩子,見多了也就熟悉了。


    “嗯。”劉然小聲的回答,眼睛依舊在孩子的臉上。


    “走,我們去醫院!”楊奕說著伸手就把劉然懷裏的孩子抱過來。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抱這個孩子,但是因為太著急,壓根沒來得及感受別的,就把孩子急匆匆的送到了兒童醫院。


    楊奕那一臉的焦急,我從沒見過。就算去年劉然一個人去了雲南,他找不到她的時候,也沒這麽著急。


    他衝進去就抓著一個醫生喊:“醫生,救救我兒子!”


    我兒子三個字不知道聽在劉然心裏什麽感覺,反正我真的被震了一下。


    楊奕抱著孩子著急的看著醫生,劉然陪在身邊,臉上同樣是焦急的神色。其實這麽看,他們也是一個完整的家庭。


    可惜……


    我使勁的甩了甩頭,把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跟著他們和醫生一起走到了急診室。


    醫生說其實是一般孩子常有的症狀,而且孩子這麽大了,楊奕和劉然應該習以為常了才對。劉然瞥了一眼楊奕,“你女兒沒發過燒?”


    楊奕看了一眼劉然沒答話,繼續看著懷裏的孩子。


    等護士配好針水之後,楊奕整個人緊張的都開始哆嗦了,孩子都抱不穩。


    劉然沒辦法,隻能自己抱過去,楊奕眼睛緊緊地盯著護士手裏的針頭。我覺得就算護士手裏的針頭是紮他自己腦門上,他都沒那麽緊張。


    小護士是個手準的,一下子就紮好了,但孩子還是哭了。


    楊奕霍的站起來,差點和剛剛紮針的小護士撞在一起,慌亂的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


    他在劉然麵前晃悠了三四圈之後,劉然說:“你坐會,眼睛都給你晃花了。”


    楊奕一聽,和個二愣子似得笑笑,乖乖的坐在了劉然旁邊,問:“孩子叫什麽名字啊?”


    劉然輕輕地拍著孩子的背,回答:“還沒想好。”


    “咳咳!”楊奕幹咳了兩聲,說:“我倒是想了幾個,你要不要聽聽?”


    “嗯,說來聽聽。”劉然低著頭,兩個人討論著孩子的名字,我不忍心打破這一份美好,也就不插嘴。


    “楊守怎麽樣?”楊奕一本正經的看向劉然。


    “羊手?”劉然微微蹙眉,“這什麽名字?你怎麽不叫羊尾巴呢?”


    “哈哈,是守護的守。”楊奕幹笑著解釋。


    守護?守護誰?是指這個孩子替他守護劉然,還是他想守護住他們的曾經?


    這個名字讓我心裏猛地一沉,苦澀的說不出話來。


    “換一個。”劉然又說。


    “換一個啊……”楊奕深思了很久,“楊劉?”


    “楊劉?劉楊還可以。”劉然微微側頭,似乎真的挺滿意。


    楊奕一聽咧嘴笑了,“楊劉,劉楊都可以,你喜歡哪個就要哪個。”


    “我喜歡哪個就要哪個?”劉然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我覺得楊二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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