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下,說:“這個店的裝修風格不錯。”


    “是不錯。”莫名的,我就是想要不那個火柴盒,回答的時候也有些漫不經心。


    “知道哪裏好嗎?”他繞到我旁邊。


    我愣了一下,就隻是覺得舒服,並沒有覺得哪裏特別好。


    他微微一笑,“其實是因為外麵的一切節奏太快,這裏很舒適,所以才會讓人放鬆精神,莫名的覺得一切都舒服。”


    “你來過?”看他說的頭頭是道,我不得不覺得他是這裏的常客。


    他搖了搖頭,“不是,隻是自身的感受罷了。”


    這一點,他和江天易不一樣。


    從我離開公司到現在,其實我已經沒有一點怒氣了。甚至在想要不要回去做晚飯等他下班。


    這讓我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句話:夫妻就是,吵架了生氣的離家出走,還記得把垃圾帶上。


    一旦你真的愛一個人到骨血裏,連恨都沒辦法恨。


    江天易對我的影響太深,深到除非我把心剜出來,才能割舍下對他的感情。


    “在想什麽?”顧安熙偏頭看我。


    我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覺得你說的特別對。”


    他笑了笑,也不知道信沒信我說的話。


    “你幫我看看,我買哪套。”他伸手指著掛在衣架上的衣服。


    我轉頭,一眼就看到了一件灰色的西裝。莫名的,眼前浮現的人不是顧安熙,而是江天易。


    他那個人穿衣服向來隨意,穿西裝的時候都是純黑色的。我還記得那天在遊輪上,他穿這樣身灰色運動服,氣勢就壓過了船上所有西裝革履的大亨們。他要是穿一套灰色的西服,應該也不錯吧?


    “你覺得我穿這套好看?”他臉上的笑有些凝固了,明顯不太喜歡。


    我幹笑了一下,“沒有,就是隨便看看,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就看看別的。”


    他看了看我,直接伸手拿過了那套看起來他就不喜歡的西服,“既然你覺得好看,那我就試試,說不定很適合我呢?”


    我傻愣愣的看著他拿著西服進了更衣室,過了一會之後,他像個和人捉迷藏的小孩,從更衣室門口探出個頭看我,“這套衣服,好像真的不適合我。”


    “我看看。”我說著站起身朝更衣室走過去。


    他臉上掛著幹笑不自在的站了出來,看到他的一瞬間,我就沒忍住噴笑出聲。


    那套衣服真的太不適合他了。


    明明很時尚的裁剪,卻因為顏色的緣故,他穿起來像是老了十歲。


    “真的不適合。”我憋著笑看著他。


    他聳了聳肩。“雖然不適合,但終於把你逗笑了,也值了,一起買了吧。”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適合你的,買去也沒機會穿啊。”


    他一臉的無所謂,走向衣架,自己選了三四套。


    他換好出來之後,我不得不感歎,他的眼光是比我好。


    “怎麽樣?”他問。


    我點了點頭,“很好,你的眼光真好,不像我,差的不能再差。”


    “哦?”他挑了挑眉,“可是天易是個好男人。”


    我一下子愣住了,臉上一片滾燙,“我是說選衣服。”


    “選人的眼光也很好啊。”他說。


    好嗎?我不覺得。


    與其說是我選擇了江天易,還不如說是他選擇了我。


    我自己選擇的人是李成輝,是那個從裏到外都是渣男的李成輝。我的眼光能好到哪裏去?


    真正有眼光的人是秦素雅,能在江天易還沒成功前就選擇了他。


    我不如秦素雅的,實在太多了。


    “別拉著個臉,好不容易才笑了。”他放下手裏的西服,伸手把我的嘴角往上擠,扯出了一個不屬於我的笑。


    “老實說,我選人的目光也不行。”我真的有些泄氣。


    “行,那我們換個話題。”他偏頭看我,“你其實是個很勇敢的女人,很多女人婚姻失敗了,見到男人就像見到了蛇蠍,唯恐避之不及。但你不一樣,你還敢繼續嚐試。”


    “不……我其實……”其實我和李成輝離婚以後,真的沒打算再結婚的。


    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就像那天江天易醉了以後,和我說的一樣,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嗯?”他凝視著我。


    我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覺得自己特別沒骨氣,早上明明是和他吵架了才跑出來,現在居然想給他買禮物。”


    “那個火柴盒?”他看向靜靜放在角落裏的盒子。


    我點了點頭,“可不知道他們賣不賣。”


    “我們問問。”他說。


    我們過去問營業員,那小姑娘看到顧安熙就一張臉紅的幾乎滴出血來,除了搖頭,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


    “可我真的很喜歡。”雖然強買強賣不是我的風格,但我真的想把它送給江天易。


    在我看到那個火柴盒的瞬間,腦子裏浮現的就全都是江天易拿著火柴在旁邊鱗紙上劃動的模樣,那麽的勾人。


    那小姑娘搖頭的瞬間,我幾乎就選擇放棄了。心裏想著有時間去古玩市場或者二手市場看看,說不定會有。


    卻聽到旁邊的顧安熙說:“要是不賣火柴盒,衣服我們也不要了。”


    除了那套灰色的西服之外,他自己選了三套黑色的一套寶藍色的,五套西服,能拿的提成簡直可觀。


    “不如,你打電話問問你們老板?”我說。


    為了一個不起眼的火柴盒為難一個小姑娘,說實話,我心裏過意不去。


    那小姑娘點了點頭,打電話說明了情況,然後笑著掛斷了電話。


    “老板說了,既然有客人喜歡,那就拿去吧,不要錢的,就當是小禮物了。”小姑娘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彎成了月牙。


    又和顧安熙去買了幾套家居服之後,太陽居然已經要落山了。


    一整天沒有和江天易聯係,我心裏一直惴惴不安。


    本來顧安熙建議我吃了飯再回去,我婉拒了。


    他送我到了名都一區的門口,然後走了。


    我以為我回去會麵對一室清冷或者是一個暴跳如雷的江天易,卻沒想到是一個醉的神誌不清的江天易。


    我到別墅門口就看到客廳的門大開著,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卻沒開燈。


    我雖然下意識的想到上次家裏被人闖進去的事情,但想到這裏是名都一區就又覺得不可能。


    我按下了開關,明亮的燈光瞬間填滿了整個客廳,我也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爛醉如泥的江天易。


    “操!誰開的……燈!”他大舌頭的怒罵了一聲,雙眼毫無焦距的看向了我。


    我微微蹙眉,換上了拖鞋,朝他走過去。


    我以為他已經醉的不認識我了,沒想到他抬手指著我,“你……你怎麽才回來……”


    我被他的話弄得微微一怔,“你還認識我?”


    “我……我他媽……誰都可以不認識,都不可能……不認識你。”他估摸著實在醉的太厲害,一句簡單的話,硬是斷了好幾次才說完。


    看著他那個樣子,我什麽怒火都沒了,全都轉變為心疼。


    走過去,把他身邊的酒瓶子撿起來丟到垃圾桶裏,又看了一圈,確認他沒受傷才蹲下身去問他:“怎麽喝那麽多酒?”


    他壓根就沒回答我,直接伸手一把把我扯到懷裏,嘴裏帶著濃重的酒氣就那麽粗暴的吻住了我。


    他的力道太大,嘴唇和舌頭都被他弄得生疼,我推了幾下才推開他。


    他軟綿綿的就像是沒有一點力氣,靠在茶幾上問我:“你早上……為什麽……為什麽和我生氣?”


    我一看就知道他又開始撒酒瘋了,也懶得回答他,把掉在地上的煙灰缸撿了起來。


    他突然伸手把煙灰缸從我手裏拍掉,緊緊的抓住我的手,強迫我看著他,明明大舌頭到說話都說不清楚了,口氣卻還是凶巴巴的問我:“你是不是不愛老子,還愛著那個……那個姓李的……嘔……”


    我知道他是因為喝多了想吐,可他剛剛提到李成輝就反胃,還是讓我沒忍住笑了。


    他微微偏頭看我,臉上有些茫然,似乎不清楚我為什麽笑。


    看他這模樣我就知道他已經醉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要不然才不會露出這麽幼稚的一麵。


    “不……不許笑!先回答我。”他大著舌頭,不依不饒。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莫名的想逗逗他,“是啊,怎麽了?”


    我話音落下,他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張了幾次嘴都說不出來話。


    我仔細看才發現,他的眼睛裏湧現著暗沉的光芒,似乎真的動怒了。


    我以為他會像剛剛一樣按著我一通亂吻,沒想到他隻是像個撒潑的小孩,猛地趴在了我身上,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給了我。


    我身後是沙發,他一下子靠過來,除了有些不舒服之外,倒沒什麽感覺。


    他重重的壓在我身上,頭靠在我脖子上,濃重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朵上,癢癢的,仿佛帶著燙傷人的熱度。


    “那個人渣哪裏好?你不要喜歡他了,喜歡我好了,你知道的,我哪裏都比他好。”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幾乎懷疑他根本就沒喝醉。


    因為他既沒有大舌頭,也沒有停頓。


    我伸手去推他,奈何螳臂當車,沒有半點作用。


    “你喝醉了。”我哄小孩子一樣哄著他。


    “沒有。”他近乎耍賴一樣的回答我,滾燙的大手也掀開了我的裙子,帶著灼傷人的溫度覆上了我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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