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了。”他回答。
我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再說一遍。”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把我攬入懷裏，“之前之所以宣布娶她，是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有名分，私生子會受到什麽的待遇，我再清楚不過。”
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麵前坦露私生子這個話題。
若不是之前李曉曉和我說過，我估摸著無法理解江天易對秦素雅肚子裏那個孩子那麽重視，到了這一刻，我突然能理解他了。
手上順應心意，抬手環住他的腰，讓他感受到我的心意。
他略微停頓，一手輕輕的撫著我的背，繼續說：“言希，我和秦素雅的過去，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那時候的她和現在不一樣，起碼，心思和你一樣單純。或許人都是會變的，我們分開的這幾年她經曆了什麽，我無從知曉。可我不傻，她背地裏耍的那些小手段，我一清二楚。”
我抬眼看向垂眸看著我的男人，“所以，你相信她那天來這裏是為了警告我離開你，也相信剛才在醫院她說那番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他點了點頭，“有些事情，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他抬眼看向窗口沐浴在晨光中風姿搖曳的水仙花，“可是以前的我虧欠她太多了，所以現在我想盡力的補償她。”
“所以，我就得受委屈？”我直直的盯著他看，他依舊看向窗口的水仙花。
我不是聖母，無法做到讓自己受委屈去補償秦素雅這樣的舉動。
他幽幽歎了口氣，終於收回視線看我，避開了我的質問，說：“可是，你說我選擇了她，你就會死。”
他的語氣不像是責怪我，反倒像是帶著無奈，那種對至親骨血的無可奈何。
他突然的轉變讓我愣住了，呆愣愣的看著他漆黑的眸子，“所以你承認，你選擇了我，是不是？”
他看著我好一會，突然露出了一個笑，抱著我的力道也加大了，身上的溫度帶著曖昧的氣息隔著布料傳到了我身上。
他的笑我太熟悉了，果然，他說：“那又有什麽辦法，誰讓我那麽愛你的身體。”
即使我們已經上過床了，可當他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我還是弄得麵紅耳赤。
他看著我低低的笑了，頭埋在我的脖子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頸間，仿佛無數根羽毛同時在我的皮膚上撩撥，弄得我心亂如麻。
“害羞了？”他的聲音低低的傳來，暗啞的嗓音似乎帶著某種暗示，弄得我手足無措，下意識的就想推開他。
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頭終於離開了我的脖子，“言希，你怎麽瘦了這麽多了，我隻要稍微用點力，就能把你的胳膊捏碎。這麽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吃飯。”
他一提到吃飯，就讓我想起在醫院他連看都沒去看過我的事情，直接甩開他的手，“我被李成輝打成那樣，還能出去吃飯嗎？不是隻能挨餓麽？”
他愣了一下，“挨餓？”
我斜睨了他一眼，“你又不去看我，我又不敢和我哥說，自然隻能挨餓。”
“你是說，沒人給你送飯？”他略微皺眉。
“身邊沒什麽朋友，除了……”我差點就把李成輝他媽說了出來，又改口，“我們公司一個女同事來看我一次，就再也沒人了。”
江天易的眉頭越皺越深，“不可能啊，我明明讓楊奕給你送飯的。”
他說完也不等我質疑，直接打電話給楊奕，順手按了免提。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可那頭嘈雜無比，巨大的音樂聲蓋過了楊奕的聲音，仿佛那頭根本就沒人。
江天易皺了皺眉，“你在哪裏？”
“你……嗝，你管我！”楊奕打了個嗝，聲音帶著大舌頭，聽聲音是用吼的。
江天易看了我一眼，又對著手機說：“我來找你。”
“我不知道我在哪。”到底是兄弟，楊奕還是選擇了妥協。
“把電話拿給旁邊的人。”江天易頗有耐心。
電話是個女的接的，報了個酒吧的地址之後，江天易站起身就打算帶我去。
我估摸著知道楊奕為什麽不給我送飯了，他是怪我不告訴他劉然離開的消息。
我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楊奕，手上突然一暖，江天易似乎看出來我的不對勁，“怎麽了？”
猶豫了一下，“劉然去大理了。”
江天易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點驚訝。
“你知道？”
他搖了搖頭，“劉然和你關係那麽好，你住院她沒道理不來看你，剛才你說沒人去看你，加上楊奕醉成那樣，我猜到了。”
“你會不會怪我？”我緊張的捏著拳頭。
劉然走的時候也沒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我其實心裏很惴然，這兩天也擔心過該怎麽回答楊奕的質問。
江天易輕輕地笑了，“傻姑娘，她要走也是她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怪你？”
我一時間愣住了，傻愣愣的看著他。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走，和我去看看楊奕，現在的他，需要清醒。”
我點了點頭，跟著他到了楊奕在的那個酒吧。
大早上的酒吧沒什麽人，我們一進去就看到坐在角落裏喝悶酒的楊奕。
我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他，雙眼深陷、胡子拉渣，一向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也胡亂的翹著。
音樂聲震耳欲聾，怪不得他們說話都是吼的。
江天易一進去就直接去吧台把音樂關了，酒吧的老板估摸著也認識江天易，沒說什麽。
江天易走到了楊奕的身邊，看向他旁邊那三四個姑娘，“你們走吧。”
她們愣一下，江天易拿出錢包抽出一疊錢遞給她們，她們站起身來就打算往外走。
楊奕猛地把手裏的酒瓶砸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指著那幾個姑娘，“誰都不許走！”
江天易沒說話，看向已經被嚇得縮在一起的姑娘們，用眼神示意她們出去。
那幾個姑娘估摸著陪了楊奕一夜，早就精疲力盡了，加上現在楊奕喝醉了發酒瘋，全都做鳥獸退散，齊刷刷的跑了。
楊奕迷茫的看著酒吧門口，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大吼：“誰……誰他媽喊她們走的？”
酒吧裏很安靜，回蕩著他的聲音。
我傻傻的看著雙眼毫無焦距的楊奕，突然在想，劉然離開是不是因為他到處找姑娘？
我一開始認識的楊奕是個看起來十分刻板的律師，說話做事一板一眼，對比起來，江天易比較放縱。後來拿掉眼鏡的他，說起話來雖然犀利了很多，看起來也不像個好人，但終究沒在我麵前做出過什麽出格的事情。
原來，私底下的他，竟然是這副模樣？
楊奕的眼睛半眯著，在酒吧裏亂晃，視線首先落到我身上，停頓了幾秒，鄒著眉頭轉開了。而後，他的視線落到了江天易身上。
看到江天易的瞬間，他就像是被引爆了，直接抓起桌子上的空瓶子就朝著江天易砸過去，嘴裏直嚷嚷：“你來幹什麽？老子難得放鬆一次，還被你掃了興，還帶著這個女人！”
江天易抬手揮開，酒瓶落到了江天易腳邊，瞬間摔碎了。
他雖然沒罵我，可這個女人這個稱呼，對我來說還是刺耳至極。
江天易直接走過去，一把抓住了楊奕的衣領，“你之前不是說這些地方不是什麽好地方嗎？現在來這裏幹什麽？”
楊奕掙紮了幾下，頹然靠在沙發上，“老子的女人都跑了，還不讓老子放縱一下？天天被人強.奸犯強.奸犯的喊，喊得老子都覺得自己是個強.奸犯了！”
“為了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你有沒有出息！”江天易狠狠的甩了一下楊奕，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嗬嗬……”楊奕冷笑了一聲，雙眼迷離的看向江天易，“以前是誰為了秦素雅要死要活的，還好意思說我？嗝……別說以前了，現在她肚子裏懷著別人的種，你不也眼巴巴的湊上去要做便宜老子嗎？”
我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急急忙忙伸手扶住身邊的桌子，才穩住了身形。
還真是酒後吐真言。
從前的我以為楊奕相信江天易喜歡的女人是我，所以從前他對我的好，除了劉然的緣故，就是因為我是江天易的女人。
可他醉了之後，說江天易愛的女人……是秦素雅。
我咽了咽口水，嗓子眼幹澀的似乎帶著苦味，咽到肚子裏的時候，就像咽了一顆發黴的苦膽。
江天易先是怔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之後抬腳輕輕地踢了一腳楊奕，“你他媽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楊奕看都沒看江天易，抬頭傻嗬嗬的笑，“你找言希，不就是為了報複姓李的嗎？老子和你做兄弟這麽多年，還不清楚你報複心有多強嗎？”
所以，楊奕也知道江天易找我，不過是因為我是李成輝的前妻。
這些事情，我以為沒有幾個人知道，卻原來誰都知道。
所以，他看著我傻乎乎的愛上江天易，其實內心是不是一直在嘲笑我？
我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再說一遍。”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把我攬入懷裏，“之前之所以宣布娶她，是擔心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有名分，私生子會受到什麽的待遇，我再清楚不過。”
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麵前坦露私生子這個話題。
若不是之前李曉曉和我說過，我估摸著無法理解江天易對秦素雅肚子裏那個孩子那麽重視，到了這一刻，我突然能理解他了。
手上順應心意，抬手環住他的腰，讓他感受到我的心意。
他略微停頓，一手輕輕的撫著我的背，繼續說：“言希，我和秦素雅的過去，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那時候的她和現在不一樣，起碼，心思和你一樣單純。或許人都是會變的，我們分開的這幾年她經曆了什麽，我無從知曉。可我不傻，她背地裏耍的那些小手段，我一清二楚。”
我抬眼看向垂眸看著我的男人，“所以，你相信她那天來這裏是為了警告我離開你，也相信剛才在醫院她說那番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他點了點頭，“有些事情，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他抬眼看向窗口沐浴在晨光中風姿搖曳的水仙花，“可是以前的我虧欠她太多了，所以現在我想盡力的補償她。”
“所以，我就得受委屈？”我直直的盯著他看，他依舊看向窗口的水仙花。
我不是聖母，無法做到讓自己受委屈去補償秦素雅這樣的舉動。
他幽幽歎了口氣，終於收回視線看我，避開了我的質問，說：“可是，你說我選擇了她，你就會死。”
他的語氣不像是責怪我，反倒像是帶著無奈，那種對至親骨血的無可奈何。
他突然的轉變讓我愣住了，呆愣愣的看著他漆黑的眸子，“所以你承認，你選擇了我，是不是？”
他看著我好一會，突然露出了一個笑，抱著我的力道也加大了，身上的溫度帶著曖昧的氣息隔著布料傳到了我身上。
他的笑我太熟悉了，果然，他說：“那又有什麽辦法，誰讓我那麽愛你的身體。”
即使我們已經上過床了，可當他說出這種話的時候，我還是弄得麵紅耳赤。
他看著我低低的笑了，頭埋在我的脖子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頸間，仿佛無數根羽毛同時在我的皮膚上撩撥，弄得我心亂如麻。
“害羞了？”他的聲音低低的傳來，暗啞的嗓音似乎帶著某種暗示，弄得我手足無措，下意識的就想推開他。
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頭終於離開了我的脖子，“言希，你怎麽瘦了這麽多了，我隻要稍微用點力，就能把你的胳膊捏碎。這麽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吃飯。”
他一提到吃飯，就讓我想起在醫院他連看都沒去看過我的事情，直接甩開他的手，“我被李成輝打成那樣，還能出去吃飯嗎？不是隻能挨餓麽？”
他愣了一下，“挨餓？”
我斜睨了他一眼，“你又不去看我，我又不敢和我哥說，自然隻能挨餓。”
“你是說，沒人給你送飯？”他略微皺眉。
“身邊沒什麽朋友，除了……”我差點就把李成輝他媽說了出來，又改口，“我們公司一個女同事來看我一次，就再也沒人了。”
江天易的眉頭越皺越深，“不可能啊，我明明讓楊奕給你送飯的。”
他說完也不等我質疑，直接打電話給楊奕，順手按了免提。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可那頭嘈雜無比，巨大的音樂聲蓋過了楊奕的聲音，仿佛那頭根本就沒人。
江天易皺了皺眉，“你在哪裏？”
“你……嗝，你管我！”楊奕打了個嗝，聲音帶著大舌頭，聽聲音是用吼的。
江天易看了我一眼，又對著手機說：“我來找你。”
“我不知道我在哪。”到底是兄弟，楊奕還是選擇了妥協。
“把電話拿給旁邊的人。”江天易頗有耐心。
電話是個女的接的，報了個酒吧的地址之後，江天易站起身就打算帶我去。
我估摸著知道楊奕為什麽不給我送飯了，他是怪我不告訴他劉然離開的消息。
我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楊奕，手上突然一暖，江天易似乎看出來我的不對勁，“怎麽了？”
猶豫了一下，“劉然去大理了。”
江天易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點驚訝。
“你知道？”
他搖了搖頭，“劉然和你關係那麽好，你住院她沒道理不來看你，剛才你說沒人去看你，加上楊奕醉成那樣，我猜到了。”
“你會不會怪我？”我緊張的捏著拳頭。
劉然走的時候也沒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我其實心裏很惴然，這兩天也擔心過該怎麽回答楊奕的質問。
江天易輕輕地笑了，“傻姑娘，她要走也是她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怪你？”
我一時間愣住了，傻愣愣的看著他。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走，和我去看看楊奕，現在的他，需要清醒。”
我點了點頭，跟著他到了楊奕在的那個酒吧。
大早上的酒吧沒什麽人，我們一進去就看到坐在角落裏喝悶酒的楊奕。
我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他，雙眼深陷、胡子拉渣，一向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也胡亂的翹著。
音樂聲震耳欲聾，怪不得他們說話都是吼的。
江天易一進去就直接去吧台把音樂關了，酒吧的老板估摸著也認識江天易，沒說什麽。
江天易走到了楊奕的身邊，看向他旁邊那三四個姑娘，“你們走吧。”
她們愣一下，江天易拿出錢包抽出一疊錢遞給她們，她們站起身來就打算往外走。
楊奕猛地把手裏的酒瓶砸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指著那幾個姑娘，“誰都不許走！”
江天易沒說話，看向已經被嚇得縮在一起的姑娘們，用眼神示意她們出去。
那幾個姑娘估摸著陪了楊奕一夜，早就精疲力盡了，加上現在楊奕喝醉了發酒瘋，全都做鳥獸退散，齊刷刷的跑了。
楊奕迷茫的看著酒吧門口，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大吼：“誰……誰他媽喊她們走的？”
酒吧裏很安靜，回蕩著他的聲音。
我傻傻的看著雙眼毫無焦距的楊奕，突然在想，劉然離開是不是因為他到處找姑娘？
我一開始認識的楊奕是個看起來十分刻板的律師，說話做事一板一眼，對比起來，江天易比較放縱。後來拿掉眼鏡的他，說起話來雖然犀利了很多，看起來也不像個好人，但終究沒在我麵前做出過什麽出格的事情。
原來，私底下的他，竟然是這副模樣？
楊奕的眼睛半眯著，在酒吧裏亂晃，視線首先落到我身上，停頓了幾秒，鄒著眉頭轉開了。而後，他的視線落到了江天易身上。
看到江天易的瞬間，他就像是被引爆了，直接抓起桌子上的空瓶子就朝著江天易砸過去，嘴裏直嚷嚷：“你來幹什麽？老子難得放鬆一次，還被你掃了興，還帶著這個女人！”
江天易抬手揮開，酒瓶落到了江天易腳邊，瞬間摔碎了。
他雖然沒罵我，可這個女人這個稱呼，對我來說還是刺耳至極。
江天易直接走過去，一把抓住了楊奕的衣領，“你之前不是說這些地方不是什麽好地方嗎？現在來這裏幹什麽？”
楊奕掙紮了幾下，頹然靠在沙發上，“老子的女人都跑了，還不讓老子放縱一下？天天被人強.奸犯強.奸犯的喊，喊得老子都覺得自己是個強.奸犯了！”
“為了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你有沒有出息！”江天易狠狠的甩了一下楊奕，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嗬嗬……”楊奕冷笑了一聲，雙眼迷離的看向江天易，“以前是誰為了秦素雅要死要活的，還好意思說我？嗝……別說以前了，現在她肚子裏懷著別人的種，你不也眼巴巴的湊上去要做便宜老子嗎？”
我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急急忙忙伸手扶住身邊的桌子，才穩住了身形。
還真是酒後吐真言。
從前的我以為楊奕相信江天易喜歡的女人是我，所以從前他對我的好，除了劉然的緣故，就是因為我是江天易的女人。
可他醉了之後，說江天易愛的女人……是秦素雅。
我咽了咽口水，嗓子眼幹澀的似乎帶著苦味，咽到肚子裏的時候，就像咽了一顆發黴的苦膽。
江天易先是怔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之後抬腳輕輕地踢了一腳楊奕，“你他媽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楊奕看都沒看江天易，抬頭傻嗬嗬的笑，“你找言希，不就是為了報複姓李的嗎？老子和你做兄弟這麽多年，還不清楚你報複心有多強嗎？”
所以，楊奕也知道江天易找我，不過是因為我是李成輝的前妻。
這些事情，我以為沒有幾個人知道，卻原來誰都知道。
所以，他看著我傻乎乎的愛上江天易，其實內心是不是一直在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