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多了!!


    還沒走!!


    他在等誰啊?


    想幹什麽?!!


    溫熱而清冽的男性氣息,裹挾著強勢的男人味鑽入了她的鼻端,他像是也運動過,鋼筋鐵骨一般的身軀燙得嚇人,且被捂住之後耳朵裏的聲音反饋得更加清晰起來,嗡嗡的血液上湧聲中,那夫妻蜜語更加熱切大膽了起來……


    “呃……喬喬……翹起腿來……對……往後撞我……”


    “我肚子沉……阿司……抬不起來……好酸哦……我……”沐喬喬嗓音媚得滴水還帶著哭腔。


    江慕水眼睛滴溜溜轉,很快就想掙脫開這男人的鉗製,猛然,屏風發出輕微“嘎”的一聲,她嚇出了一身汗!!


    立馬,又不敢動了!!


    穿堂風這個時候很明顯地吹過去,裏麵的人,聽見這動靜之後,鬆了口氣,祁司壓抑著低吼的聲音傳了來:


    “臥槽……我他媽真的要想死你了……”


    實戰都已經開始了。


    都是經曆過這種事的人,不會不明白此刻是什麽感覺情景,男人的手掌緊繃出汗,他們幾乎全身緊貼在一起,又是彼此唯一維持過那麽長時間親密關係的人,對彼此的身體了若指掌。江慕水瞪圓了眼睛,她感覺,不隻是自己的某一處變得麻了起來……這個男人更加是變得……非常非常,堅硬凸顯了……


    可他的氣息還是很沉很穩,力道大得像鋼筋一樣,帶著凶狠冷厲的報複氣息,與此情此景一點兒都不相符!!


    江慕水借著月光抬頭,就看到了一雙冷的滴水的眼睛。


    滿含殺氣!!


    她本來的躁動和蠢蠢欲動一下子就被迎麵澆滅了,殷千城冷冷由上而下盯著她,在裏麵巨大的衝撞聲裏壓低了聲音用氣發聲:“拿我給的東西喂狗……拿我的心血喂狗,你真做得出?”


    江慕水連呼吸都困難,嘴唇稍微一動就親吻在他掌心,這太……曖昧了。


    她一雙水眸透出幾分求饒,小手在他手背上摩挲著。


    殷千城眼底的殺氣地瞬間褪了一些,不能給一個沒辯解過的人判死刑,他鬆了一下手。


    她兩隻小手捧著他的大掌,氣息擦著他的掌心出來了——


    “你覺得狗不如人?其實有些人還不如狗……”


    他眸光一凜,惱火得一時腦袋都要炸了!!一把又狠狠捂住她的嘴,摟著她的腰幾乎要把她勒死!!


    江慕水無所畏懼,反正是丟人,她是被閨蜜請來家裏住的人,這個男人可是不請自來,都是丟人,看看誰丟!!!


    她冷然挑釁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看著就冷笑了,看他吃癟的樣子真舒坦!


    殷千城臉色僵硬得像閻王爺一般,此刻看到她眼角的笑紋,還恍惚了一下。


    他冷冷湊過去,在她耳邊問道,“笑什麽?”


    她指指他的手掌。


    他冷哼一聲,鬆開她的嘴,晾她也不敢多大聲,另一隻手也繞過去,全然抱緊了她的腰。


    江慕水隻顧著自己嘴自由了,沒顧上別的,嘲笑一般嗬氣如蘭地說:“你這麽大晚上留別人家裏,鬼都看得出怎麽回事,你還在人家女兒女婿門縫底下偷聽……伯父伯母會猜,會不會因為你是個變態,我才離開的你……”


    這樣,以後他來,人家把他鎖門外。


    想想就爽。


    太好了。


    她怎麽能這麽聰明。


    穿堂風吹得人一陣陣涼,殷千城的懷抱卻如岩漿般滾燙,她額上出了一層汗,不知冷得還是熱的。


    殷千城的脊背抵著那扇屏風,這讓江慕水絲毫不敢動。


    連男人的手,劃上她單薄的雪紡背心,開始在上麵曖昧地畫圖,她都僵硬成了僵屍,都不能動。


    殷千城冷哼了一聲,下巴擱在她耳側,絲毫不在意她的話。


    “我硬起來是因為你,跟裏麵有什麽關係?”


    她一個激靈。


    身子底下又不對勁了。


    江慕水攀上他的肩膀,撐得有點兒累了,道:“快把這個東西弄開,我想回房間了,不能這樣一個晚上吧……”


    殷千城嗓音冷得嚇人:“我沒有別的辦法,它倒在我身上了……”


    “很沉。還硬的厲害呢。”他盯著她說。


    江慕水更僵硬了,仰起頭,渾身哆嗦:“……手停下。別弄了,殷千城。”


    他沉默片刻,嗓音驟然溫柔了下來:“……猜猜我寫的什麽……”


    他一根修長的手指,在她背後不斷地寫字,透過單薄的布料,要在她身上燒起來一樣,他以前就知道她的敏感點其實在背上有一片,每次親吻都哆嗦個不停,後入的時候更是脆弱得不堪一擊,所以她極害怕,他在後麵興風作浪。


    從前,疼她得很。


    她不讓他怎麽來,他就隻有興頭上來的時候才稍微碰一下,不會任性。


    如今這般做,像是就是要打破她的記憶,打破她所有記憶裏敏感的點,她在懷裏抖得如同篩糠,膝蓋軟的連站都站不穩了。


    她像小動物一樣嗚咽了一聲,埋頭在了他胸前,額上的汗水打透了他的襯衫,與他融成一片。


    殷千城的心,瞬間就跟這夜色一樣融化在了一起,溫柔得一塌糊塗。


    不再逗她了。


    他的手掌整個撫上她的背,慢慢撫摸著,扯開襯衫下擺摸了進去,俯首,尋到那溫熱的唇,銜住了,強勢地撼動她的下巴抬起來,抵在牆上,吻得綿長而深入。


    昏天暗地。


    飛沙走石。


    屋子裏的激烈絲毫影響不到外麵的節奏,隻是,專屬於他們的節奏有了伴奏音而已,燎原的火焰毫不費勁地燃起,殷千城做著上一次還沒有做完的事,絲毫沒有考慮到這種時候合不合適,他隻是覺得整整禁閉了一年多來的渴望,碰到任何人都不可能燃起,唯有她!!


    大掌騰出來一隻,捧起了她的臉,似冰似火的手指往下,褪下了她一邊肩膀的領子。


    裏麵的布料解開了,他的手大力抓捏過她,引起腦海中無數煙花爆開,在旖旎激烈的聲響中,殷千城猛地蹙眉,一把撩起她的短褲將她抱了起來。


    屏風倒了不是完全沒有不出動靜的做法,他一手抱起她,一手牢牢扶住了那沉重的屏風!!


    高大的身形在原地像泰山一樣屹立不倒,將屏風扶正後,兩隻手圈住那緊張得腳勾住拖鞋死死用腿圈著她的小女人,迎著涼爽的穿堂風,大步朝著她的臥室走去!!


    保姆寇姐就是出來上個廁所,猛地看到二樓樓道的黯淡光線裏,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抱著一個纖細影子光明正大走近一個房間……


    愣了一下。


    接著趕緊捂住臉,已經生了三四個孩子的她覺得羞澀無比,現在的年輕人和情侶哦也真是……


    怎麽就喜歡……大半夜的搞這種動靜……


    ……


    火熱在純棉的床單上開始蔓延。


    殷千城放下了她,手四處在她的身上點火,很快就到了最最敏感的地帶。


    許是,他微涼的手擦過小腹提醒了她,又許是,那裏一道疤痕的起伏提醒了她,總之,江慕水猛地一個激靈,在他觸碰到她的一灘泥濘時,小臉變得煞白煞白,小手猛地伸出去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一愣。


    接著,另一手騰開來去解自己的皮帶,“當”得一聲極具脅迫感,抽出來壓在了她頭邊。


    強勢的男性氣息壓迫而下。


    “不要了……”她的嗓音酥且沙啞得厲害,絲毫沒有一丁點的說服力,隻是將這種感覺撩得更旺盛了。


    於是,在他真的滾燙地低過來的時候,她一雙清眸直直盯著天花板,冷冷說:“我還有心理陰影,別做了!!”


    猛地。


    殷千城就……


    停下了!!


    再緊迫的渴望,就這樣戛然而止在一個明顯不算荒謬的理由前!


    心理陰影。


    這個心理陰影如果有的話,那真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造成的,是幾年前,她結婚的時候!那個雷暴天!還是她知道真相的一年多前,就在那個小小的變成民宿的房間裏!!


    具體是哪一天呢?


    是遭受的時候比較痛苦,還是知道真相的時候,比較痛苦!


    心裏還是生理?!


    即便存在再多質疑,殷千城也不可能在此刻真的動手,他臉色僵硬難看到了極點,接著慢慢地,慢慢地,起了身。


    半晌。


    才動手去拉上自己的拉鏈,在她的房間裏緩步踱了幾步,最後,走到了窗前,將窗子打開,點燃了一根煙。


    在她的房間裏抽煙,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


    隻是為了壓一壓現在的感覺,被迫無奈為之而已。


    大概一兩口的時間,他就,穩定下來了!


    此刻躺在床上的江慕水,從一開始軟成一灘水,到現在,嚇成一灘水,哪一種都讓她心力交瘁。


    清醒過來的她,蜷縮起纖長柔白的雙腿,歪過來側躺著抱住了自己,她被自己嚇出了一身汗,倘若,這個時候沒叫停,那麽真的發生了,結果,會是怎麽樣的呢!!


    她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了,見到殷千城腦子裏卻隻想著這種大逆不道的破事,她真的……想撕爛了自己這種渴望!!


    夜色寂寥。


    殷千城眯眼看著月色,突然道:“你看,有兩隻蟋蟀,打架。”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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