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破碎的屍體,正是在這場戰爭中死亡的弟子。


    這些死亡的弟子中,大約有數百玉骨聖人,其他的不是紋骨聖人,就是風骨聖人。


    而左學站在那些弟子屍體的前麵,靜靜發呆、臉色悲傷。


    “他們的元神全部逃出了嗎?”


    陸沉走近左學,如此詢問。


    “逃出了一半!”


    左學說道。


    “那還好點,起碼沒有一半人沒有徹底殞落!”


    陸沉點點頭。


    “一場戰鬥,就讓書院死了三千聖人弟子,損失太大了。”


    左學哀歎道。


    “他們的死,我統統算在紫煙獸身上,我必定把那隻畜生的腦袋割下來!”


    陸沉惱怒的說道。


    “算了吧,禁海是禁忌之地,你絕不能為了殺一隻海獸,而闖進去送死。”


    左學連忙說道。


    “我自有分寸,隻要有合適的機會,禁海也不是不能闖一趟!”


    陸沉說道。


    正說間,有一千多聖人過來了,竟然是水靈山的弟子。


    “陸沉師兄,水靈山有數千聖人,並非個個都忠於水王,也並非都想跟天荒書院作對,我們當時隻是迫於水王的壓力,隻能跟作亂。”


    “我們給天荒書院帶來很大麻煩,我們在此向陸沉師兄道歉,也接受任何懲罰!”


    “現在水王殞落,水蓮也死了,忠於水王的那些黨羽也溜走了,水靈山徹底完了!”


    為首的水靈山弟子向陸沉躬了躬身,又如此說道,“我們這些人沒有什麽好去處,希望陸沉師兄懲罰我們之後,可以收我們入天荒書院!”


    “你們想入天荒書院?”


    左學打量一下那一千多聖人,竟然有一半是玉骨聖人,不由眼睛一亮。


    “是的,左院長!”


    為首的水靈山弟子說道。


    “陸沉,你怎麽看?”


    左學轉過視線,看向了陸沉。


    “水王已死,水靈山不再,對於他們的懲罰就算了吧。”


    陸沉想了想,又對左學說道,“還有啊,你才是天荒書院的院長,收不收書院的弟子,你說了算,關我啥事?”


    “好,那本院長破例收下他們!”


    左學點點頭,連忙說道。


    而在下一刻,又有更多的聖人過來了,一下子就把左學給圍住了。


    “左院長,你收下水靈山的人,也收下我們吧!”


    “蒼王殞落,蒼王府也消失了,我們想加入天荒書院!”


    “天荒書院損失那麽多弟子,我們正好補充過來。”


    “左院長,我們可是新鮮血液,不要錯失啊!”


    成千成萬的聖人圍著左學,七嘴八舌推薦自己。


    那些聖人是原來蒼王府的,他們不跟鬥王,都紛紛轉向天荒書院了。


    畢竟,鬥王隻是暫時坐鎮本區域,過段時間走了,這裏還不是天荒書院的天下?


    而且,天荒書院有陸沉這個牛人,誰不想來天荒書院啊?


    “好好好,本院長答應你們,統統收下!”


    “哎,你們別圍著本院長,一個個來登記,統統都有!”


    “喂,別擠好不好,本院長快被擠扁了。”


    “草,誰摸本院長的屁股?”


    人群太多,把左學圍個密不透風,隻聽到左學的叫喝,見不到左學的人。


    有了更多的聖人加入,左學的心情好多得了,陸沉也懶得再安慰他了,而是準備返回軍團去。


    “陸沉師兄!”


    突然,有人攔住了陸沉的去路,但神色很恭敬。


    那人境界不高,隻是紋骨聖人,身上還穿著蒼王府的衣服呢。


    “有事?”


    陸沉問。


    “有!”


    那人點點頭,又說道,“我知道誰是內奸,誰出賣你,誰把獸潮引到奔雷穀的。”


    “水靈山的水蓮?”


    陸沉已有一個人選,如今順便就說了出來,看看是不是?


    大戰之中,水蓮突然反水,讓獸潮衝入側翼,差點搞到穀口整條防線崩潰!


    不過,還好全盛及時斬了水蓮,又把獸潮給壓了回去,這才沒釀成大禍。


    所以,在那一刻,所有人都懷疑水蓮是內鬼,包括陸沉在內。


    “不是水靈山的人,而是蒼王府的人!”


    那人卻搖頭。


    “不會是蒼王那個死鬼吧?”


    陸沉有點愣了。


    “當然不是蒼王,而是另一個人,他在蒼王府跟我比較談得來,我知道跟陸沉師兄有過節。”


    那人說道。


    “到底是誰?”


    陸沉蹙起了眉頭,隱約想起一個人來。


    “他跟陸沉師兄一樣,也是從東荒域過來的,就是寧峰!”


    那人說道。


    “臥槽!”


    聞言,陸沉眼睛一愣,感到不可思議,“我這次見到寧峰,他都一副無欲無求的狀態了,我和他之間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以為他知道再也追不上我,會因此放下了恩怨呢。”


    “別被寧峰表麵給騙了,他是裝佛係的,事實上他很恨陸沉師兄。”


    “前段時間,他突然消失了好幾天,回來這後,我發現他身上隱約有獸息。”


    “我問他是不是入了禁海,他說是到海邊玩,沒入禁海深處。”


    “我知道他在撒謊,在海邊玩怎麽會沾到獸息?”


    “獸息還那麽重,肯定是與海獸長期接觸才會有!”


    那人又如此說道。


    “但是,這不能說明寧峰勾結海獸啊。”


    陸沉想了想,又問道,“寧峰呢,他在哪?”


    “獸潮撤退的時侯,我親眼見到寧峰被一隻海獸接走,已經去禁海了。”


    那人說道。


    “我了個去,這小子有人不做,竟然做獸,真是丟盡了我們人族的麵。”


    陸沉有些惱火了,又如此說道,“若你早點找我說,我會把那個混帳控製下來,好好審問他。”


    “當時,我也隻是覺得寧峰有點異樣,並沒有多想。”


    “後來,大家懷疑水靈山是內鬼,我才懷疑到寧峰身上。”


    “直到寧峰跟海獸走了,我才知道寧峰才是不折不扣的內鬼,這次獸潮登陸奔雷穀,原來是寧峰指引的!”


    那人又如此解釋。


    “這小子到底是怎麽跟海獸勾搭上?”


    陸沉大皺眉頭,對此事十分不解,“海獸與人族是死敵,見人就殺,殺了就吃,絕不會容納任何人族,它們怎麽不殺寧峰,反而跟寧峰合作?真是千古奇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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