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找到了,按照事先寫好的劇本,正在按照這個方向進行著。


    不能掉以輕心,現在要做的是趕緊抽身離開,再這樣下去……


    噪音依舊沒有消失,為什麽就是不肯消失?


    要消滅它,必須要消滅它……


    “你母親在懷有你妹妹的時候,患有妊娠期高血壓,由於當時醫院沒有實施及時有效的救助和控製,在生產過程中甚至出現了非常嚴重的羊水栓塞,最終導致兩個人都沒能平安地走下手術台。”陸明舟把二份病曆單放在張明麵前。


    “在你的母親和妹妹去世之後,你父親一蹶不振,慢慢染上了酗酒的惡習。那時你剛剛高三,正是關鍵時刻,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等到你考上大學,離開了老家,留下了你父親一個人,他酗酒的更加厲害,一天晚上喝多了,出了車禍,胸腔的位置插·入了一根鋼棍,由於現場急救不及時,導致大出血,不治身亡。”說著,陸明舟動作緩慢地,又放下了一份病曆單,他不想過度的刺激到張明。


    而這一刻,其他幾個人才終於明白,自己的老大這幾日竟一個人把張明的背景查的個底兒掉。


    隨著陸明舟的話,張明的臉色一點一點的從慘白變成了鐵青色。


    “我的家庭狀況,廳裏都知道的。”他的聲音甚至在微微顫抖著。


    張明高高瘦瘦的,由於身高像個火柴棍兒一樣,所以總是習慣性地含著胸,有那麽點兒佝僂著身子,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土裏土氣的黑框眼鏡,雖然整個人幹淨整潔,但看上去很理工男,總是不斷地往上推眼鏡的動作,讓他看起來有點兒焦躁的神經質。


    這會兒他在陸明舟的重壓下,整個人佝僂的愈加厲害,看得出他的肩背僵硬微顫,大概在努力地控製著情緒不要失控。


    “我隻想知道,你對醫生,對醫院,對醫療,存不存在敵視,甚至是仇視的心裏?”


    自從加入這個隊伍以來,肖綃跟張明搭檔的時候最多,再蠢再笨的人,這會兒都意識到了,陸明舟在懷疑張明就是“ift”。


    肖綃挺直了腰板兒,終於忍不住開口,“頭兒,你這是……”


    “你閉嘴。”陸明舟卻不由分說地打斷了肖綃的話頭。


    “再怎麽說也不能懷疑到自己人頭上吧!”肖綃卻難得少有地頂撞了陸明舟。


    “確實該懷疑,康佳死的時候是我在值盯梢兒班,唐寧死的時候又是我在值盯梢兒班,如果不是有人太過於未卜先知,能夠一步步預料到老大的每一個安排的話,那我的嫌疑確實最大。”


    張明的聲音在微微顫抖著,他艱難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就在剛剛,他最敬仰的隊長前輩,把他的傷疤一條條扒開來細細地看,不僅自己要看,還要讓他也跟著一起去看,傷得有多深,流了多少血。扒完了過去的傷疤還不算完,還要在好肉上再割出一道刀疤,一直以來鞠躬盡瘁工作的地方的領導,正把他當做窮凶極惡的罪犯來調查。


    張明一直以為,一個人再慘,不過九九八十一難,哪能想到,這八十一難並不是個完結,不過是曆練的開始。


    “更何況現在又找到了這幾個爛信封……”說著,他竟然笑了起來,推了推並沒有滑落的眼鏡,眼角開始微微抽搐了起來。


    “我想江達這兩天在看的那個視頻,就是那家專門賣美漫周邊的店的監控攝像記錄吧。”


    江達一臉尷尬地低下了頭。


    “怎麽樣,看到我了?《蜘蛛俠》上映的第二天是不是?”說著,張明輕輕歎了口氣,“如果我說,那天我買完這些東西後就被偷了,你們會信嗎?”


    房間裏的溫度低至冰點,即使是天童這種長年累月活在冬天裏的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冷……


    這種被信任之人懷疑的感覺,無論懷疑的是真是假,是事實還是冤枉,對雙方而言滋味都不會好受吧。


    “我信。”陸明舟的聲音很輕,但卻非常篤定,是一種擲地有聲的篤定,仿若一聲驚雷,轟隆一下子砸在了這被寒冰所覆蓋的空間之中,炸碎了那堅硬如磐石一般的冰塊,變成細碎的冰晶,落到肌膚上,被初冬清晨微弱的陽光輕輕一照射,就化為了子虛烏有。


    張明一愣,其他組員也是一愣,沒有人想到陸明舟會說出這樣兩個字。


    “你,信?”張明試探地問道,那聲音甚至有幾分哽咽。


    “張明,現在已經不是一件兩件證據在指向你,你了解我,我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的疑點,所以除非你能夠把這些都解釋清楚,否則你現在還是我們的第一嫌疑人,但是我又打從心底裏覺得,‘ift’不會留下這麽不聰明的紕漏,到底是我把這個炸彈狂魔想的太聰明了,還是真的另有隱情,現在隻有你能給我解答。所以,你現在想好了嗎?脫罪的借口。”


    陸明舟話音一落,兩顆豆大的淚珠從張明的臉頰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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