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


    亨瑞克看著天童有些微違和感的走路姿勢,一臉真誠地擔憂著。


    天童深吸口氣,勉強地笑了笑,“沒事。”說著,他抬眼甩了陸明舟一個眼刀,雖然他自己也有責任,但,後來也實在是折騰的太厲害了……


    “啊……”


    亨瑞克一臉狐疑地打量了打量眼前的兩個人,莫名覺得氣氛有些許微妙,但卻不得要領。


    看著他一臉單純的奇怪,天童心裏估計轟姆這是還沒追到這位心中的白月光……


    “所以你說的需要我幫忙的事?”天童決定把注意力從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走路姿勢上轉移開。


    “啊對,是這樣的,上周日的時候,我們在北海沿岸發現了一具女屍。”


    剛剛聽到第一句,天童就有些脫力地閉了閉眼睛,陸明舟看到他的反應,伸手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掌。


    “查了一下,沒有身份,目前我們判斷應該是偷渡過來的。”


    “偷渡啊,那基本上……”


    “嗯,而且驗屍過後,發現死者有吸·毒史。”


    “去紅燈區查過了?”


    “沒有收獲,畢竟,死人了,死的還是外國未經正常途徑的入境者,基本上就是查無此人了。”


    歐洲很多國家的灰色地帶,都有很多從東歐等國家偷渡過來的少女來追尋更好的生活,但最終卻都會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而這其中,由於荷蘭性·工作合法化,偷渡客簡直遍布所有紅燈區,執法部門很多時候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無論是偷渡,還是非法賣·淫,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禁止。


    因為這種特殊情況,三天兩頭發現死了一個幾乎是稀鬆平常的,沒有人知道他們來了這裏,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幹什麽,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也就不會有人追究他們去了哪裏,幹了什麽,被何人所殺。


    殺人成本幾乎為零。


    查一查得過且過,幾乎是執法部門的約定俗成,天童不齒這種行為,但他也知道,很多時候都是無奈之舉。偷渡人過來是一個龐大的產業鏈,裏麵的水有多深,誰也說不好,而且很多時候,真的無從下手去查,連身份都沒有的女孩兒,去哪兒查?


    “所以這個女孩兒為什麽這麽特殊,得到了你們的特殊關照?”亨瑞克敏銳地捕捉到了天童語氣中的淡淡諷刺。


    “因為……”這個原因,也隻能硬著頭皮去說,“驗屍過程中,發現她陰·道裏的精·液屬於一位國會議員的兒子。”


    天童無奈笑了笑,轉過頭跟同樣一臉無奈臉的陸明舟對視了一下。


    無論你是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很多時候,天兒都是一樣的黑。


    “所以你們不是為了查到凶手,而是為了幫這位國會議員的兒子洗脫罪名。”天童內心蹭的一下子升起了一股怒火。


    “這也是個契機,不然不會有人去注意這些姑娘的死活。”


    “那如果人真的是他殺的呢?”天童的語氣越來越冷。


    亨瑞克沒有回答,低了低頭,輕聲歎口氣,語氣很篤定地說道:“人不是他殺的。”


    天童眯了眯眼睛,陸明舟在一旁抱住了臂膀,兩個人心裏大概都有了眉目,看樣子警方早就知道人是誰殺的了,隻不過對方很不好撼動。


    “從那位公子那裏詐出了線索,他是從北海運河附近的紅燈區碰到的這個姑娘,姑娘說自己叫艾薇,當然這些名字無疑全都是假名字,國會議員的兒子說,她有很濃重的口音,應該是從東歐過來的。”


    “不會是……”天童的臉色有點兒難看。


    “俄羅斯。”


    “……”天童咬了咬牙根,低下頭沒說話。


    “你們在說什麽?”這個部分,陸明舟有一些不明就裏。


    “亨瑞克,你真是,棒呆了。”天童啞然失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伸手扶住了額頭。


    “怎麽回事兒?”沒人給他解釋,看著一向雲淡風輕的天童情緒突然失去控製,陸明舟雲裏霧裏,急於探究真相。


    亨瑞克一臉難色,但人是他找來的,隻能硬著頭皮解釋。


    “俄羅斯有一個黑幫,可以說是統治著北歐西歐這邊的絕大多數地下生意,販·毒,賭場,賣·淫,軍火等等,基本上非法交易他們都會插一腳。”


    陸明舟覺得自己這一刻仿佛在看黑幫電影。


    “北海運河附近的紅燈區都是他們管理著,那裏的姑娘全都是他們的。”


    “嗯……”陸明舟大概猜到了,可是他還是不太知道為什麽天童會產生這種反應。


    “可以確定,這個女孩兒的死跟這個幫派脫不了關係,而且這裏的所有非法賣·淫者,無論男女,無論成年與否,基本都在他們的統治下。”


    “嗯,我明白了,這是一個盤根錯節的地下王國。”


    “這個幫派的繼承人喜歡亞洲男人。”


    “……”


    “……”


    “啥?”陸明舟以為是自己耳鳴後導致的幻聽,連漢語東北腔都蹦了出來。他轉過頭看著天童,隻見這位從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家夥這會兒用自己完美展現了什麽叫“一臉的生無可戀”。


    “不會是……”陸明舟沒辦法把後麵的話正常完好的說出來。


    “亨瑞克,這個忙我們幫不了,就讓這位女士冤死,讓這位國會議員的兒子頂罪,讓這位國會議員背負汙點下台吧。”


    說著,天童拉起陸明舟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艾文!”亨瑞克眼疾手快,瞬間竄到天童的麵前,一隻手抓住了天童的胳膊,接收到天童抗議的目光,又趕緊彈開抓住他的手。


    “我知道這很為難。”


    “很為難?!你是想讓我去還是讓他去?!”


    “……”


    “你不會是想讓我倆都去吧?!”天童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位他在荷蘭最好的朋友之一。


    “這是我們打擊他們的唯一機會。”亨瑞克的語氣裏幾乎有幾分懇求。


    “大哥,他們的勢力幾乎遍布整個歐洲,你們怎麽打擊啊,就憑一個無名的偷渡客的死?”天童有幾分惱羞成怒,他帶著陸明舟來荷蘭,是來放鬆的,是來治療心理陰影的,而這個心理疾病就是因為變態殺人案而起,現在卻又讓他們插手到別國的政治黑幫紛爭之中,這比對付個變態殺手要危險的多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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