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現在排查出來的,京江藝術學院裏聯係不上的學生有六個,林純、孫默玲、孫默玲的男朋友,同樣是雕塑專業的大三學生姚謙,這是三個咱們發現的,另外還有三個找不到的學生,攝影的一個男生馬繼恒,表演的楚鬆風,還有一個也是繪畫係的,油畫的白一茜,這麽看來的話,正好是三男三女。”


    周六晚上快十點了,重案組的警員們還在廳裏點燈熬油的做著受害人篩查。


    “沒了六個大活人,學校,家長,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江達聽了也隻能聳聳肩,“誰知道了。”


    “現在李慶冉那邊正在做dna比對,屍塊的身份應該可以查出來一部分。”


    “這幾個孩子都是外地的,聯係了他們的父母,正在趕過來,林純的父母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


    陸明舟一言不發地聽著底下的人做匯報。


    受害人的身份確認,接下來隻要找到他們的共同點,生活社交上的重合點,下一步就是按部就班的走就好了。


    陸明舟感到一絲違和。


    “姚謙的現場有沒有凶手遺留下來的線索?”


    現在可以確定,這三個發現屍首的現場,都不是作案第一現場,而三個陳屍地點分屬北新區、京北市中心商圈和鄰近高新技術開發區的老城拆遷區域,如此看來陳屍地點的選擇跟距離、掩藏犯罪事實等限製條件都無關,純粹是為了藝術創作,為了彰顯他的能耐。


    就現在收集上來的現場情況和線索來看,黑天鵝和天使的現場可以說是被破壞的一塌糊塗,毛發、指紋、血跡、腳印通通沒有可用的,幾乎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隻有“低語者”的現場保存的最為完整。


    “姚謙這邊李法醫那邊剛剛初步驗過屍,陳屍時間不會超過十二個小時,但死亡時間要比這個久的多,屍體不僅經過福爾馬林防腐處理,而且有過長時間的冷藏冰凍。”肖綃開始做現場簡報,“所以屍體本身破壞比較嚴重,想要找到準確的死亡時間比較困難。另外就是現場了。”


    “這個現場太幹淨了,可以說是一塵不染,沒有毛發、沒有指紋,房間裏的東西都隻能保證生活最低需求,除了那部遺留下來的手機,找不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那部手機像是故意留下來的。”


    “他耍著我們玩兒又不是第一次了。”


    “當時會不會就在旁邊看著我們。”


    “我靠!你能不能別說的這麽驚悚。”肖綃手一甩,手裏的筆直衝著江達的腦門兒飛了過去。


    “福爾馬林,冷藏冰凍,不說他同時要處理幾具屍體,就算一次處理一個,他需要浸泡,需要冷庫,他的作案場地,得多大啊。”


    這邊組員們插科打諢,陸明舟突然幽幽開口,聲音輕的就像自言自語,但卻瞬間讓偌大的辦公室鴉雀無聲。


    “京北市,哪有出租的或者是廢棄的倉庫,冷庫,最近有沒有報警丟失冷鏈運輸貨車的?”


    這三天,他們被接連出現的屍體震得幾乎昏了頭,一個接著一個得離奇詭異的陳屍現場打的他們措手不及,常規查案的手段幾乎都忘得一幹二淨。


    “我現在去查。”


    “他的屍體都是提前做好的,甚至必須要擺好姿勢才能搬運到陳屍現場,我們看到的結局,是這些屍體都沒有損壞,那對運屍的車的要求就很高,至少要大,如果能冷藏就更好了。”


    陸明舟也不抬頭,就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搭在桌子上,食指按著中性筆筆蓋上的夾子,按一下筆轉一下,他就這麽好像看著那根筆,又好像什麽都沒看的輕聲囈語一般說著。


    “黑天鵝我們無從查起了,沒辦法確定陳屍時間,但是天使的我們可以。楊仲文是前天晚上七點左右遇害,那麽拿到他的胳膊,再跟之前的屍體縫合到一起,再運送到萬泰廣場,捕捉到那名男子的監控錄像是昨天淩晨四點二十六分,中間隻有九個小時左右,在萬泰廣場歇業後,進入附近監控區的車輛……”


    陸明舟突然一頓,抬起眼皮,臉上的神情忽明忽暗,“楊仲文的胳膊有沒有冰凍的症狀?”


    “就算有,時間太短,法醫那邊應該無法檢查出太明顯的症狀。”


    “那就排查這期間所有萬泰廣場附近被捕捉到的貨車,跟十二個小時前世紀六路那邊的監控作對比,我不信他每運一次屍體,就要換一輛車。”


    說完陸明舟把手裏的筆一扔,身子放鬆地往後一靠,半張臉隱入陰影之中,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閑人勿近的冷峻氣息。


    來試試看,我們誰是貓,誰又是被耍的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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