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是政客,最想要什麽?這問題不言而喻,無非是仕途通順,達成自己的政治意圖,成就大位,位極人君,說得更直白一點,就是想要龍脈氣運,無須宋家開口,張昊已心知肚明,為了省得麻煩,張昊專門準備了這東西。


    隻見張昊打開盒子,是一方靈玉雕琢的璽印,六尊龍獸踏雲,栩栩如生,渾然天成,底麵篆刻八個龍文古字:“人王乘龍,皇帝壽昌。”


    當然,一般人是不認識這幾個字,這是張昊自創的龍文篆書,乃是他的道統總綱,不過雖不認識,但其中意境傳神,如日煌煌,德合天地,人道王者之浩然正氣,陽剛向上,積極進取,福澤壽命昌順。


    眾人一見這玉璽,皆是目光一凝,宋業民一直沉得住氣,像個平易近人的普通人,此刻也是神情肅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宋東平也屏住了呼吸,眼睛都看直了,屋裏誰也沒說話,頓時一片安靜。


    他們原本還想跟張昊談條件,讓張昊為宋家尋一條龍脈,卻萬萬沒想到,張昊直接就送這東西,玉璽乃是王權的象征,如果在古代,私刻玉璽就是滅九族的大罪,送這東西就是想造.反。


    “嗬嗬,這是乘龍大運璽,我閑暇之餘隨手刻的物件,嶽丈大人,你看小婿這手藝,還算不錯吧。”


    張昊一臉的微笑,語氣說得也挺輕鬆,就像隨手做了個手藝物件似的,起身上前,把玉璽放在了桌子上。


    在場眾人皆是眉頭一跳,心裏也反應了過來,如今這年代不同了,一個玉璽不算什麽,古玩市場上隨手就能買幾個,但張昊不是凡人,他們有些拿不準這物件的真假。


    張昊當然看出了眾人的心思,說道:“這璽印是用靈玉雕琢,玉有靈氣,靈氣養人,此為人運也,而我開光加持乘龍大運,此為天運也,天人相合,則運勢通達,不過嘛……”


    “不過什麽?張真人還請明言。”見張昊故意賣起了關子,宋家有些皺眉,宋業民也忍不住問話了。


    “嗬嗬!”張昊笑了笑,運勢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體現得不明顯,主要還得靠忽悠,說道:“運勢之術,太過於玄虛,老.子曰,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運勢千變萬化,聖人亦不能參透。”


    “不過嘛……”張昊語氣一轉,“易經開篇為乾卦,卦象為龍,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君子,人之君也,人君則為王。古書言,王道之人,如日煌煌而恩澤萬民,可以為皇,德合天地而教化四方,可以為帝。”


    “如今這個社會,已經不是封建帝王了,興民主,開民智,即便目前的社會製度還不夠完善,有很多地方差強人意,但我相信人道積極向上,社會終究是向前發展,順者昌,逆者亡,修行皇帝之道,上合天德,下應民意,自然就可以就是皇帝。”


    聞言,眾人算是聽明白了,張昊這是扯了一番大道理,想要糊弄他們。


    “各位叔伯,你們也看出來了,我這玄虛之說,確實是糊弄人。”張昊坦言,真人麵前不說假,這忽悠的境界啊,也有明暗之分,他這就是擺明了的忽悠。


    “嗯?”果然,眾人一愣,沒明白張昊什麽意思,自己也說是糊弄?


    “嗬嗬,大家稍安勿躁,我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張昊一臉的微笑,不急不緩的喝茶,宋家眾人沒說話,卻是一臉的陰沉,心裏有幾分惱怒,這擺明了戲弄他們,但他們還要等著。


    旁邊,宋靜怡撇了撇嘴,心裏被張昊逗樂了,宋家要刁難張昊,但張昊這家夥哪裏會吃虧,至於這玉璽,張昊最近忙這忙那,哪有心思籌備禮物,這些東西全是她準備的,連這玉璽也是她刻的。


    宋母在一旁也嘴角微笑,這女婿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明知道這次會被刁難,卻反客為主,牽著大家的鼻子走。


    張昊喝了茶,淡淡的說道:“這個運勢之術,我說它有,它就有,他說它沒有,它就沒有,說它沒有,是因為運勢太玄妙,如果誰能確定這運勢之術,給自己找條龍脈,那就坐等當皇帝,大家也就不用糊弄誰了,都忙著去找龍脈了,這天下也就是玄門中人的天下,別跟我說玄門中人都是活神仙,逍遙世外,遠離名利,不想當皇帝,不想要榮華富貴,我也是吃飽了撐著,還跟你們在這裏閑扯?”


    一聽這話,眾人愣了愣,接著就是一股怒氣,張昊這語氣有點太衝了,雖然道理也沒錯,但就是讓人聽了不爽,


    “大家也懂這道理,運氣嘛,本就得靠運氣。”張昊說著,根本不在乎眾人的臉色,繼續說道:“我說它有,是我參透了運勢的真諦,運勢就是‘皇帝’二字,如日煌煌,恩澤萬民,與民意相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是人運,而德合天地,順應天道,自然就能得天助,這是天運。”


    “所以乘龍大運之術,皇帝福澤昌順,宋家若能做好皇帝之事,冥冥之中應了天命,也就有皇帝之運,若是你們不行正途,繼續結交孟河川那一類的牛鬼蛇神,迷信什麽風水龍脈,失去了陽剛本心,如此行徑,還想乘龍高升,簡直癡心妄想,豈不聞龍不與蛇居,若是真龍,會與妖邪之輩同乘麽?”


    聽完張昊的話,宋家大怒,屋裏的氣氛立刻變得肅然,這意思是在批評他們,說他們是牛鬼蛇神,龍不與蛇居,宋家高高在上,位高權重,就算做錯了事,也輪不到張昊來多言,豈會容忍如此說話。


    “年輕人,你太放肆了。”宋業民說話了,眼裏帶著怒意,大有王侯一怒浮屍千裏的威勢。


    “嗬嗬!”張昊笑了笑,他如今是真的牛.逼了,傲王侯,笑公卿,根本不怕宋業民,淡淡說道:“我放肆的事還多著呢,但我一個宗教人士,一不犯法,二不宣揚鬼神迷信,行得正,站得穩,雕了個吉祥物,寓意天行健,君子積極向上,嶽丈大人若是喜歡,也就收下,若不是不喜歡,我轉手就賣給別人,這價格少說也得值幾個億吧。”


    張昊這話說得很有底氣,他如今也不是泛泛之輩,隻要現身道教界,必然是一呼百應,雖然道教有些沒落,但也還有不少的人,別忘了他前幾天還讓梁光榮傳信,各門各派以聚仙會為首,他現在是名副其實的仙道之首。


    而他出手的靈玉物件,不愁賣不起價,幾十個億的天價他都買過,這幾個億還算是便宜了。


    但這話一出口,不卑不亢,傲氣凜然,也沒不給宋家麵子,宋家愣然,皆是怒不可止,屋裏的氣氛頓時就僵住了。


    不得不說,宋家確實是拿張昊沒辦法,張昊一介世外之人,萬事不求人,反而是別人想求張昊,宋家能把張昊怎樣?而宋家原本想刁難張昊,但張昊反客為主,根本不買賬,直接把事情扯明了,這是要鬧得不歡而散。


    “好了好了,我看這璽印雕得挺好,怎麽不喜歡呢,今晚出來下館子吃飯,老是談這事幹嘛。”


    宋母起身收了玉璽,說著話打了個圓場,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張昊,她算是知道了,這女婿有本事了,故意顯擺找事,但顯擺一下就夠了,別折騰得大家不愉快。


    見到這一幕,宋靜怡也給張昊使了個眼神,這家夥見好就收。


    “呦嗬嗬!”


    張昊微笑著打起了嗬嗬,當然明白其中關鍵,剛才還一臉正氣,轉眼就樂嗬嗬,變臉比翻書還快,趕緊說道,“我平時的脾氣不太好,說話有點犯衝,若是哪裏冒犯了,嶽丈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可別介意啊,我這不還準備了很多禮物。”


    說著,張昊手裏一摸,一件又一件的拿出禮物,正所謂禮多人不怪,出了先前這三件特別的禮物,他還準備很多其它禮物,什麽百年人參,什麽仙丹妙藥,什麽名酒奇珍等等,足足拿出一大堆,給宋家的各位叔伯阿姨都準備了禮物,看得在場眾人眼睛直跳。


    雖然早就知道張昊家底豐厚,卻也沒想到出手這麽闊綽,並且這些東西,不是有錢就能買到。


    還有一點,張昊像變魔術似的,一件又一件,看得人眼花繚亂,但這麽多東西,就算變魔術也不可能全部藏在身上,難道張昊此子真的修道成仙,懂得玄通法術!


    宋家眾人沒說話,臉上表情卻是複雜,有些驚訝驚奇,也有些陰沉忌憚。


    “三叔!”宋東平壓低了聲音,給宋業民使了個眼神,其他人不知道,以前也沒見過張昊,但宋東平知道,如今的張昊,已經不是他們宋家可以駕馭了,


    宋業民聞聲,這才反應過來,心裏會意,卻是忍不住怒火,淡淡說道:“我身體不適,就不陪張真人吃飯了,先回去了。”


    話完,宋業民起身就走了。


    宋家眾人對視了一眼,也紛紛起身,隨口找了個借口離席,張昊冒犯了宋家的威嚴,宋家不能奈何張昊,但宋家是何等的存在,也有自己的顏麵和傲氣,說走就走了。


    片刻後,隻剩下張昊和宋靜怡了,還有宋母心疼女兒,算是留下沒有離開。


    “哎……”


    看著屋裏冷清的模樣,宋母歎了歎氣,這見麵還是鬧得不歡而散,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張昊,這混小子太不識抬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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