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收起雷鈞巨劍,箭步如飛,身形輕躍,一掠而過,回到屋裏拿起玉牌,心念一動,便知道了玉牌的傳念,內容很直接,大概就是告知時間和地點,七天後,橫斷山脈的一個方位。


    玉牌加持了封印,隻能單向傳念,也捕捉不到具體方位,這是為了隱藏自身,除非玉牌出了問題,封印被毀,才能鎖定方位,就像那位大巫的玉牌被毀,魔門就能知道方位。


    張昊也用玉牌傳念,示意他受到了傳信,七天後準時赴約。


    魔門的具體方位,他通過柯九早已知道,位居橫斷山脈深處,而橫斷山脈位居川省、雲省的西側,新.疆的東南側,三大交界之處,由多條橫向山脈組成,地形複雜,氣候複雜,民族複雜,宗教複雜,風俗複雜,總之就是一片非常複雜的山區,並且地廣人稀,物種豐富,屬於原始地區。


    當然,此地也是一片古地,古書稱為西南夷,據傳是上古蚩尤的後裔之一,不過上古之事難以考證,而魔門聚集於此,是為了避開玄門正宗,方便行事。


    畢竟魔門隻是一群旁門左道而已,並非整天喊打喊打,但魔門行事卻是無法無天,必然招惹是非,躲在深山絕地,也是為了自身安穩。


    但確切的說,魔門隻是一群鬆散的邪人,並沒有固定地盤,各自皆有生存之道,那深山之地,隻是魔尊的府邸而已,魔尊組織這群邪人聚會,研習長生不老之術,除了遵奉魔尊為聚會的首領,其餘沒有任何多餘的規矩,信奉的是隨心所欲,強者為尊。


    “是魔門傳信,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見張昊拿起玉牌,陳美舒和明鸞也連忙過來,知道是魔門來了,陳美舒立馬要去叫柯九起來,卻被張昊止住了。


    “美舒姐,稍安勿躁,時間是七天後,我們提前三天過去。”


    張昊掐算著時間,心如古井無波,絲毫不急著,而魔門提前七天傳信,是不想他因事耽擱,修行達至這個境界,稍不注意就忘記了時間,隨便閉關就是十天半個月,七天不算什麽。


    放下玉牌,張昊該做什麽就做什麽,繼續練習武術。


    有雷鈞巨劍相助,以雷法淬煉肉身,又辟穀調理,服食諸多天材地寶,他的修為可謂是一日千裏,即便是已達大成期,依然有明顯的增長,愈發渾厚精深。


    一轉眼就是幾天,張昊心無旁騖,練武修道,心意如一,時時刻刻都處於最佳狀態,訂了火車票,出發前往川省西部。


    約莫上午十點,抵達車站下車,張昊先傳念告訴魔門,打個招呼他已經到了,魔門回應了知道,已經安排人接應,魔門的位置太過隱晦,第一次前來,若是沒人引路,神仙也找不到。


    張昊帶著明鸞一起行動,徑直前往山脈,柯九一個人尾隨在後,暗中保持距離,以防不測。


    這一帶的山脈是高原階梯,海拔很高,平均都在四千米以上,相當於半個喜馬拉雅山了,地形崎嶇,山勢陡峭,張昊兩人走了一天,翻山越嶺,這才進入山脈深處,而天氣轉涼,已是初冬,高山地區非常冷,霧氣迷茫,積雪冰封,寒風刺骨,氣溫在零下一二十度。


    張昊隻穿了練功服,背著長形皮箱,寒暑不侵,山勢之間如履平地。


    明鸞穿了一身休閑裝,單衣搭配牛仔褲,背了個雙肩包,簡單輕便,像登山旅遊似的,但登的卻不是普通小山,而是這海拔幾千米的高峰。


    兩人猶如飛簷走壁一般,快速前行,登上一處高地,放眼望去,隻見下方雲霧嫋繞,遠處雪山冰封,此等壯麗景象,恍若古書裏描述的天上仙山,就算是隨便一個普通人,在這麽壯麗的地方住久了,必然也能養出幾分仙氣。


    “魔門真會挑選地方,這山脈深處雖然好,但也不嫌麻煩麽,衣食吃喝如何解決?”


    張昊好奇的問道,以前還沒在意這問題,突然又想起了,貌似明鸞對魔門挺了解。


    “嘻嘻,昊哥哥你是不知道。”明鸞乖巧的笑,說道:“古時候的修行之人,大多隱居山林,皆是一副邋遢模樣,至於吃喝方麵,能辟穀服丹,山裏可以采集打獵,河裏可以鉤魚,需要糧食就隻得下山去背了,若是山裏無趣了,也就下山入世逛一圈。”


    “嗬嗬,原來如此。”


    張昊反應過來,不由得好笑,原來這群人是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估計一年半載都不洗澡換衣,不過這也符合修行之人習慣,當年張三豐也是這般邋遢,還被稱為邋遢道士,但相比之下,他還是喜歡居在世俗。


    但魔門這群人,皆是走的旁門左道,絕非隱居清修,就像那枯骨道人,就活了三百年,依靠骨血秘術維持壽元,此術是被柯九列為了禁術,而魔尊劉溫已經活了近四百年,據說柯九所言,魔門之人一般也就三百歲的樣子,枯骨道人已是魔門最高壽的存在了,卻不知劉溫用什麽方法度突破了這四百年壽元。


    當然,柯九也是活了有四百多年了,但柯九在棺材裏躺了兩百,以秘術妖了屍軀,還陽醒來已成妖。


    張昊也很是好奇,要知道他懷疑狼妖之事與魔門有關,魔門研習這一套,那麽長生不老術又達到了什麽程度?


    天色傍晚,夕陽折射出霞光萬丈,張昊和明鸞抵達了魔門接應的位置,但四下無人,張昊和明鸞隻得等待,又用玉牌傳了念。


    就在這時,張昊心有所感,靈覺超凡,忽然察覺一束陰冷的念頭。


    “嗯?來得還挺準時。”


    張昊目光一凝,看向遠出的山崖,隻見一個披著灰舊鬥篷的佝僂身影,猶如鬼魅一般出現那裏,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儼然就是跟他結梁子的枯骨道人。


    “嗬嗬,枯骨道友,別來無恙啊!”


    張昊笑了笑,語氣頗為平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老朋友見麵,而張昊的聲音不大,以真言傳念,像個千米之遠,聲音仿佛凝結成了一枚枚念頭,直達枯骨道人的耳裏,猶如一道道雷霆炸開,轟隆巨響,勢如天威。


    “你……”枯骨道人一驚,有點猝不及防,相隔這麽久,張昊竟然直接傳音,真言吐雷,道行之高,遠比上次碰麵時更上了幾層樓,這才幾個月的時間,此子進步神速。


    不過枯骨道人隨之就反應了過來,進步再快,終究才辟穀元嬰的境界,他已經肉靈合一,穩穩壓製此子,不由得一陣怪笑,“嘎嘎嘎!玉天聖武,你還真敢來赴約,膽子倒是挺大,雖然尊主不會動你,但尊主的事情談完了,老夫再跟你慢慢算賬。”


    上次一時大意,被張昊耍了一手陰招打成重傷,還搶奪了血族公爵的爐鼎,枯骨道人戾氣滔天,要把張昊挫骨揚灰。


    然而枯骨道人眼神一轉,鎖定了張昊身邊的明鸞,不由得眉頭一挑,張昊此子還帶了護衛,是個辟穀圓滿的存在,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張昊此子心機深沉,還懂得失傳已久的仙家火符飛劍,威力巨大,他還得小心應對,否則陰溝裏翻了船。


    又仔細一看,這護衛居然是個少女,容貌近乎於天人,枯骨道人眼裏立刻浮現出一抹淫.邪,來得好啊,上次被張昊搶奪了爐鼎,這次又送上門來一個。


    明鸞卻隻是視若不見,眼裏閃過絲不屑,魔門這群苟延殘喘之輩,東皇從沒放在眼裏。


    要知道東皇是憑自身修為就可以活到一百三四,而魔門中人過了百歲就得想辦法延壽續命,這完全是有天壤之別,當初若不是被釋羅漢的大日如來神掌打成重傷,估計東皇已挑戰魔尊之位。


    “哈哈,枯骨道友想要算賬,貧道倒是奉陪,不過現在嘛,還得老老實實的給我帶路。”


    張昊大笑了一聲,霸道狂妄的語氣,也完全沒把枯骨老魔放在眼裏,他如今可是入了魔門,不狂妄一點怎麽對得起魔門中人的身份,但話又說回來,他在圈子裏的名聲太差,本就是個大邪派。


    一聽這話,揚言要老老實實的帶路,枯骨道人頓時大怒,兩眼煞氣猙獰,卻是極奴反笑,陰森森的說道:“小崽子,山路太滑,走路小心點,老夫隻管帶路,可不管救人。”


    “是麽?我走路一向挺穩的。”張昊的語氣不溫不火,心裏卻是警惕了,他當然知道,魔門附近必有布置,他得小心謹慎,別被這老魔頭給陰了。


    說話間,張昊身形一動,明鸞緊跟其後,往枯骨道人的山崖掠過了過去。


    片刻的功夫,兩人已經到了枯骨道人麵前,張昊淡淡說了兩個字:“帶路!”


    “嘎嘎嘎!小子,在老夫麵前狂妄,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枯骨道人陰冷怪笑,轉身就走,卻是一步沒入了石壁裏,身形消失不見。


    張昊看了一眼,這石壁是一處光影虛象,屬於障眼法,根本擋不住他,直接一步跟上,因為擔心被陰了,他這一步挺用力,想要踩得穩穩的,但就是就在這一步踏入,隻覺眼前幻象變化,腳下踩空,張昊嚇得大驚,立馬反應中了枯骨老道的算計,故意激他腳步用力,此處竟是一道萬丈懸崖,他這一步用力踩空了,身體頓時失去平衡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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