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人?有煉神返虛的境界,約莫七十歲,麵相陰沉嫉惡,精氣神光清澈如明,是道門正宗的人?”


    張昊一眼看出了這人的底子,那塊上上之的靈玉,並非是這人手裏觀看的玉石,而是衣袖裏佩戴了一枚玉墜,開光加持了道法,孕育一縷靈性靈胎,是件下品法寶。


    按照他對法寶的分類,孕養出了靈性,這個級別才能算是法寶,而法寶的強弱之分取決於器靈,一般情況下,器靈都很弱小,隻相當於一縷陰神,屬於常規水準,可以視為下品,除非是通過特殊方法祭練,器靈才會超越自身陰神,例如張昊的神位玉璽,是收集了龐大的香火願力祭練而成。


    不過一般的材料孕養不了太強的器靈,因為肉靈衍生,以血氣滲透祭養,如此才能化為靈胎,所以必須是能吸納血氣的天材地寶,例如活玉。


    張昊淡然一笑,對著那人點了點頭,走了過去,難得遇到同道中人,打個招呼也不錯。


    那人見張昊走過來,心裏卻是詫異,當然也看出了張昊是修道之人,但張昊年紀輕輕,神意全然煉化,吐納靜篤胎息,居然也是煉神返虛的境界,而張昊身後還跟著柯九,也是這般的高深。


    “老夫久違出來走動,各派之中,什麽時候出了這等人物?倒是聽說去年王慕白被一個年輕打了耳光,不過那年輕人八成是傀儡,陸子旭才是幕後主使,這群麻衣道敗類,實在可惡,敗壞我華山祖師的德行。”


    鄒延學的思緒一閃而過,隻以為張昊也是煉神返虛的境界,而圈子裏進來發生的事,鄒延學早就聽說了,但也沒怎麽相信,反而是對麻衣聖道很厭惡。


    不得不說,張昊跟麻衣聖道扯上關係,在圈子裏的名聲壞了,而道麻衣聖道已經解散,於是張昊和陸子旭就被視為了現任麻衣道的頭目代表。


    但鄒延學不知道,此刻他遇到的這年輕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張昊!


    “在下張子,幸會了,不知老先生如何稱呼?”


    張昊拱手一禮,以示自己是江湖中人,同時又暗運勁力,舉手投足之間展現太極拳意,讓別人以為他是個練家子。


    “貧道廣陵子。”


    見張昊的抬手動作,鄒延學一眼就看出了是個武行,不由得輕視幾分,空有境界,卻不懂道行,於是隻淡淡的說了一句道號,無意多言,轉身而去,還玩了一招障眼法,隨意一揮手,讓人眼前幻象叢生,灰茫茫的一片霧氣,轉眼就消失在了人群裏,仿佛從來沒出現一樣。


    以鄒延學的身份和修為,當然沒興趣跟一個練家子結交。


    “呃……”


    張昊見廣陵子不打理,不由得愣住了,這尼瑪是狗眼看人低啊,還班門弄斧的玩什麽障眼法,真以為他是個練家子就能隨意糊弄麽。


    “哈哈,這叫什麽來著,對了,叫裝.逼。”柯九笑了,也絲毫不生氣,隻當是個有趣的小插曲。


    “嗬嗬。”


    張昊也是苦笑了兩聲,沒想到他這麽裝逼的存在,一不小心還被別人裝了個逼,果然啊,裝逼防不勝防,他甘拜下風了,不過聽這道號廣陵子,他貌似聽陸子旭提起過此人,說來還與他們麻衣道有些淵源,是老華山派的傳人。


    華山是道家三十六洞天排名第四,先秦時期就有道人在華山上修練,後世陳摶老祖居於華山,逐漸形成華山派,而陳摶老祖曾拜師於麻衣道人,所以麻衣道也遵奉陳摶老祖。


    華山派又有老派與新派之分,老派就是陳摶老祖這一支,新派是全真教王重陽的徒弟,全真七子之一赫大通,創建了全真華山派,與陳摶老祖這一支區別,因此有了老派與新派之說。


    柯九在華山得道,就是學的新派全真華山。


    “罷了,咱們繼續。”


    張昊沒怎麽在意,這裏是玉石市場,有玄門中人搜尋靈玉,貌似很正常的事,他也繼續尋找,加快了速度,以免被捷足先登。


    不過靈玉是天材地寶,數量稀少,可遇而不可求,轉完了大半個市場,又收集到十幾塊,以張昊的套路,很順利就買到手了,花了十幾萬塊,但隻有四塊中品,其餘全是下品。


    逛到市場末尾的幾家,位置不算好,都是擺了地攤,小件物品減少,幾乎都是批發貨的原石,但品質是玉原石裏的下層貨,塊頭很小,開不出大塊玉器,一般隻能開出吊墜或戒子等等,張昊卻是終於找到一塊靈氣純正的上品靈玉。


    這塊靈玉有巴掌這麽大,有打磨的痕跡,打磨處還有綠色,這種玉原石在業內俗稱開窗料,意思就是開了一個窗口,看到裏麵有死活,價格就一躍上了個檔次,有幾個小戶老板正在看貨,還有人圍觀熱鬧,顯然也瞄準了塊原石。


    張昊見到這一幕,知道麻煩了,這原石磨出了有玉,一旦有人爭奪,老板就坐等漲價,甚至還不賣了,留著自己解開,如果有極品玉,轉手買給大老板就是價值暴漲。


    “看來這次得裝青頭愣了,一口喊個高價拿下。”


    張昊有了算計,靠近那攤位,屁顛屁顛的也圍觀熱鬧,隻聽著那幾個小老板談論著,“這水頭不錯,有點像冰種的韻味,就是顏色太淺。”


    “如果綠深了,這價位還得上個檔次,能開出冰種就大賺,這水頭的走勢,至少雕出六七個戒麵,二十萬一個,一百五十萬穩當。”


    “這可有些難說,開窗太小,萬一看錯了,標價七十萬,風險太大。”


    “老劉,賭一把唄,賭贏了就大賺。”


    “我說方老弟,你當我是傻啊,要賭也得賭蒙頭貨,就這種塊頭的料子,三千塊賭一個,七十萬能賭幾十個。”


    “得,你們看好沒,讓哥幾個看看。”


    幾人一陣熱議,大家都拿著激光電筒在玉石照,老板在一旁也不說話,當然看得出幾人動心了,無非是想砍價,但這料子有貨,砍價是不可能的,還等漲價啊。


    “呦!這快玉好,多少錢啊,我要了!”


    張昊吆喝了一聲,擠進人群裏,也沒看這玉石的好壞,直接就喊價要買下。眾人循聲看來,是個裝束像休閑人士的年輕人,在場眾人都不傻,心想第一反應就是個青頭愣,完全不懂門道,隨口就亂喊,豈不是壞了他們的買賣,還送上門當冤大頭。


    “八十萬!”


    老板撇了一眼,不動神色的報了個價,剛才還七十萬,立馬就漲價了,這擺明了要宰人。


    “臥槽,不是七十萬麽?”


    張昊鬱悶啊,這尼瑪果然是坐地起價,一口就漲了十萬,但他心裏卻是暗笑,就怕不亂喊,他反而沒機會,直接說道:“八十萬就八十萬,我要了。”


    “嗯?”一聽這青頭愣不在乎錢,眾人都像看白癡一樣,老板也是笑了,給旁邊使了個眼神,圍觀熱鬧的人群裏,立馬有人幫忙抬一手價,“老板,我出九十萬。”


    “小夥子,咱這是做生意的,價高者得,對不住了。”老板很是歉意的說道。


    在場眾人都是老油條了,之所以看了這麽久還沒人出價,其實就知道有托兒,誰出價就得被宰,風險太大,他們故意穩一手是為了砍價,卻沒想到冒出個青頭愣來攪局,活該被宰。


    “靠!”張昊看懂了,這特媽是托兒的套路,他也不傻,說道:“別跟小爺我玩幺蛾子,再添一萬塊涼水錢,九十一萬,誰要再喊價我就不要了。”


    一聽這話,在場眾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原來不是青頭愣啊,知道是托兒在抬價,直接添錢把話喊明了,但九十一萬已經接近最大風險,以他們的眼光來看,這玉石保守一點能雕出一百五十萬,放寬一點是兩百萬,對半的成本利潤,但前提是看準了,若是沒看準,那麽頂多收回十幾萬本錢。


    當然,如果這水頭綠往裏麵漲了,開出極品的冰種翡翠,這就賺翻了,但可能性太小,風險太大,眾人心裏都是明白,也就沒人敢賭。


    “嗬嗬,還有人出價沒?”老板裝模作樣的喊了一聲,當然沒人出價了,說道:“小夥子,這料子是你的。”


    張昊絲毫不多言,接過玉石,刷卡結賬,然後就走人,心裏卻是笑了,他就怕引起旁人的疑心,拚了老命跟他抬價,舍得小錢而省了大錢,更何況他得了這塊上品靈玉,正好用來雕物件,回去就賣給譚永成,正宗的天材地寶,黃金有價玉無價,再怎麽也得忽悠個兩三億。


    不過逛完了市場,他需要的靈玉數量還差了很多,得想個辦法與批發商搭上關係,去囤貨的倉庫尋找,否則隻在市麵上太少了。


    “對了,可以找林雪倪幫忙!”


    張昊靈機一動,想起了林雪倪,林雪倪專做上流圈子的高檔玉器,必然有路子,這會兒時間快到下午了,林雪倪在跟大戶商談生意,也差不多結束了。


    靈覺感應,去了那附近等著,心想給林雪倪一個驚喜。


    約莫傍晚時分,林雪倪和一群人從樓裏下來,張昊感應到近了,心裏有幾分欣喜,但見到林雪倪出現,張昊頓時皺起了眉頭,因為林雪倪的身邊有一個英俊帥氣的公子哥,兩人正在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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