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昊在祭練魃屍,陸子旭匆忙而來,見麵就說大事不妙,張昊不由得嚇了一跳,能讓陸子旭這麽驚慌,必然不是小事。


    “師兄,出什麽事了?”張昊連忙問道。


    “紫薇的風水被破,但陰陽局成形,陰司上升,亂葬崗已成陰煞之地,道場的屋基也沒法放下了。”陸子旭歎了一聲氣,這是自食苦果啊。


    “什麽?陰陽局成形了!”一聽這話,張昊當即驚訝,他原本以為破了紫極暈,這陰陽局也該一起破了,但陰陽局一旦成形,這就有大麻煩了。


    “師弟,你先和我去看看具體情況,這事得想個辦法解決,道場開工的日期已經定下,耽誤了日期可不是好兆頭。”


    陸子旭說著,張昊點了點頭,趕緊一起去了亂葬崗。


    這段時間裏,公墓快要完工了,陸子旭正在籌備修建道場的事務,林氏的水鄉古鎮也如期舉行,原本這兩地就是羅成峰布置的陰陽局,水鄉古鎮為陽,公墓道場為陰,陰陽運行,太極轉輪,把陰司之氣與紫薇之氣分離,從而占據紫極暈。


    亂葬崗原本是一處陰兌之地,兌為澤,澤為穀,地氣下沉,陰司之氣向下淤積,隻要鎮住上麵不溢出,這風水局就平衡了,但現在風水被破,地氣堵塞,陰司之氣上湧,如果隻是少陰或中陰也就罷了,偏偏此地是個撈屍地,陰司濃厚,屬於太陰,不是一般能鎮壓。


    這會兒,亂葬崗上很冷清,做工的鄉親們都放假,堆滿了建築材料,隻有梁光榮幾人在看守工地,見到張昊來了,幾人趕緊行禮叫張祖師。


    公墓的墳地已修建完整,原本那些屍骨合葬成了一個大墳,剩下一些收尾的雜務了。


    現在已經夏季時分了,豔陽高照,但來到亂葬崗上,一陣陣陰風從穀裏溢出,陰冷刺骨,仿佛大熱天的一盆地下冷泉潑在身上,普通人體質若了,隻要站在這裏吹一會兒,必有災病。


    並且此地陰.濕腐敗,地氣受阻,風水不流通,滋生出沼氣,沼氣會影響人的呼吸,導致缺氧,頭昏眼花,很容易產生幻覺,因此這裏必然是個鬧鬼的地方。


    “陰司之氣太重,已成陰煞,怎麽會是這樣?”


    張昊驚疑不定,亂葬崗是一片穀地,但整個穀底都被陰司淹沒了,猶如一片陰煞聚集的湖澤,搞不好就成了一個鬼域。


    “是啊,陰煞太重了,就算地氣堵塞,陰陽局成形,也不至於這麽厲害,幾乎是整個地界上的陰司之氣,全都流入了這裏,這事來得古怪啊。”陸子旭也是驚疑,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莫非又有邪人作祟?”張昊鬱悶了,這屁事太多,他都厭煩了。


    “我也想過這種可能,但應該不是邪人,”陸子旭說道,“陰煞聚集以此,也沒別的圖謀可言,就算有邪人要利用陰煞,但此地被我們占據,難道還能在我們眼皮底下犯事?”


    “嗬嗬,師兄說得也對。”


    張昊有些苦笑,這段時間爭鬥多了,他都成了驚弓之鳥,稍有風吹草低,第一反應就是有邪人,又看了一遍亂葬崗,說道:“我們去水鄉古鎮看看,可能是陰陽局的問題。”


    “去看看也好。”陸子旭點了點頭,兩人一起水鄉古鎮。


    水鄉古鎮的氣氛與亂葬崗形成鮮明對比,一邊陰森如鬼域,一邊熱鬧繁忙,自從那天雷雨地震,林氏找張昊求助,張昊捐錢篆碑修亭,林氏的工程就恢複如常,一切順利。


    當然,林氏為了安撫人心,還刻意炒作了此事,說是鬼怪作亂,鬧得天崩地動,張仙人開壇做法,收了鬼怪封印於石碑下,以此鎮住安陽縣的風水,本來隻是修建一個小亭,但林氏也沒放過這商機,在小亭四周修建了一座廟亭,名義上是保護小亭,立馬就成了一處主要景點。


    而災劫之後,求神拜佛是常事,最近這幾天,廟亭還沒完工,但人氣就已經爆滿了,來了好多人湊熱鬧,畢竟張仙人平日裏都在閉關清修,沒人敢去打擾,於是就來這裏朝拜張仙人。


    今天這個時候,廟亭正在趕工,外圍一大群人湊熱鬧,還有人燒紙燒香,其中還有好多慕名而來的驢友,聽著大家吹噓這事,那叫一個玄乎。


    這一帶搞開發,名聲是越來越旺,工程還在初期,但人氣就已經火爆了。


    林特尼親自在這裏負責現場,幾個保鏢助理跟隨,還有鎮上的方書記和派出所等人,都在幫忙維護次序,這裏可是開發的重點工作,但人氣太旺,工程又還沒完,以防出了什麽安全事故。


    張昊遠遠觀望了一眼,並沒有現身湊熱鬧,他現在名聲太大,需要低調行事,深居簡出,不過這一看,張昊立馬發現了問題,忍不住苦笑:“原來如此,是石碑出了問題,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師弟,石碑哪裏出問題了?”陸子旭問道。


    “石碑本來沒問題,但被眾人朝拜,聚集了香火願力,生吉祈福,以人和之氣鎮住了陽位,而陰陽平衡,此地陽盛,我們那邊就是陰盛,偏偏地脈堵塞,風水不能流通,全部淤積在了亂葬崗裏。”張昊說道。


    陸子旭也是精通風水,一點就通,立刻明白了其中玄機,風水環境可以影響人氣,人氣也可以影響風水環境,這就好比一個空調房,涼爽通風,空氣清新,自然就讓人感覺舒適,可以招攬人氣,但人氣太多,空調房就太熱,環境也很嘈雜。


    “這可麻煩了,水鄉古鎮已成定局,如何能調和風水?”陸子旭皺起了眉頭。


    張昊也是皺眉,想了一會兒,突然靈機一閃,說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把道場的屋基提到山頂上,我再雕琢一套四象石像,逆轉格局,把陰司之氣封印在穀底,然後找林氏商議,在旁邊修建一座酒店,以人和之氣加固化解。”


    “鎮壓陰司倒是可行,不過修建酒店,這事怎麽能成,隔三差五就鬧鬼,誰敢來酒店入住。”陸子旭說道。


    “嗬嗬,師兄你就不懂了。”張昊笑了笑,“現在的年輕人啊,不信邪的太多了,咱們這一帶不就是靠鬼事吸引驢友麽,更何況靈異鬧鬼的酒店,這可是個大噱頭,特別是西方那些酒店,有很多都是專門依靠靈異事件招攬生意,林氏必然懂得如何操作。”


    一聽這話,陸子旭立馬反應了過來,頓時驚喜,“對啊,我怎麽把這事忽略了,咱們先回去把風水看好,然後找林氏商量。”


    事情談妥,兩人一起返回,在亂葬崗上重新看了風水,定下了修建道場的屋基。


    “我讓小梁把石料準備好,下午就送過來,道場下周就開工,祖師爺保佑,希望一切順利吧。”陸子旭的語氣很是感慨,終於可以安心下來修建道場,他也要正式退隱,專心照看道場,弘揚道統香火。


    “師兄放心,我把禍事引走,這裏就安穩。”張昊也頗為感慨,紫極暈的事完了,但他自己卻麻煩纏身。


    “師弟啊,你那邊安排得如何了?”陸子旭問道。


    “安排得差不多了,隻等這邊道場開工,我撰寫好了教義,然後就出去雲遊一番。”張昊說道,萬事俱備,隻欠時機。


    “最好再去一趟南洋或中東,這些地方的局勢比較亂,政策自由散漫,有利於藏身,今後在國內呆不住了,還能出國去遊雲。”陸子旭說道。


    “嗬嗬,不必著急,就算在國內,也沒什麽人能奈何我,隻是我怕麻煩而已。”張昊笑了笑,以他如今的本事,隻要大隱於市,一心想躲,估計沒人能找到他。


    時間不早了,張昊先回了道觀,順路去了躺王叔家,把朝朝和夕夕帶著一起,他既然要出去避風頭,指不定就是三五幾年的時間,兩閨女是他的徒弟,他還得交代一些事情。


    柯九剛才去後山遛圈了,這會兒也回來,在院子裏練拳,另外還有一位大美女,儼然就是混血兒女神蘇曼雅。


    蘇曼雅來一次內地也不容易,準備呆一個月,工作的事辦完了,這幾天在安陽縣,每天來張昊這裏,閑得無聊,就跟著柯九學起了武術。


    蘇曼雅喜歡健身運動,練過太極拳和拳擊,自己見識了張昊的拳術,蘇曼雅就迷上了天朝武術。


    而柯九是正兒八經的老江湖,深得世俗之道,收了蘇曼雅做記名弟子,這也是他們圈子裏常用的套路,一般有資曆名望的前輩,都會一堆大記名弟子,其中以多為達官權貴,說白了,這就是結交關係。


    “柯師伯,蘇阿姨。”


    兩閨女萌萌噠的柔音,在張昊的關係下,認了柯九當師伯,不得不說,兩閨女這麽乖萌,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柯九也樂得高興,傳授了不少秘術,雖然兩閨女還不懂這些秘術,但先記下了,今後有了道行,自然就會明白。


    “哈哈,兩個小丫頭,去跟蘇女娃玩,師伯忙著呢。”柯九笑樂了,給張昊使用的眼神,示意有事。


    “朝朝夕夕,給阿姨親一個。”蘇曼雅也很喜歡兩閨女,剛練了一圈回來,香汗淋漓,洗了個冷水臉,給兩閨女親了個。


    張昊打了聲音招呼,先和柯九去了書房,問道,“九爺,有什麽事啊?”


    “九爺我發現一件事,這蘇女娃有問題,有可能是西域妖魔派來的奸細。”柯九也是城府極深之輩,剛才還滿臉笑容,這會兒卻是目光一冷,透出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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