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昊四人進入地穴,聽到有聲音靠近,突然一個血紅的身影撲來,是一具枯死,全身血淋淋,還有紅毛顫抖,讓人毛骨悚然的驚恐,張昊嚇了一跳,就算是他見慣了死人,但也忍不住害怕這鬼東西。


    張昊早有防備,一步後退,躲開了血紅屍體,還不知道這東西是個什麽,他可不想陰溝裏翻船。


    與此同時,張昊後退的一瞬間,也讓出了位置,趙冰彥一步上前,散彈槍扣動扳機,“轟!”一聲炸響,威力巨大的粗粒子彈,直接把血紅屍體擊飛在地,屍身被打得稀巴爛,散彈槍是最強力的近戰槍械,厲害至極。


    但這怪物也異常厲害,吃了一槍居然沒死,還想爬起來,陸子旭電筒照過來,趕緊提醒道:“是魃屍,這等妖物,刀槍殺不死,道術鎮不住,隻能分屍。”


    聞言,張昊一驚,居然是魃屍這妖物,絲毫不敢耽擱,拔出一把開山刀,上去就是一刀砍下腦袋,果然還沒死,無頭也能存活,因為這東西隻是一個軀殼,已經被屍苔蘚滲透,又砍下四肢,紅毛的屍苔蘚依然還在存活,不過屍體已經不能動了。


    “這魃屍見了血,白毛變成了紅毛,已經起屍為妖,異常凶惡。”明鸞也上前一步查看,語氣有些凝重,說道,“應該是白蓮法尊這夥人,他們果然先一步進來,卻讓魃屍起屍了,這次有麻煩大了。”


    “師兄,這具魃屍,好像還沒成形?”


    張昊也仔細觀察了一番,這魃屍還是人形,與上麵那一具差的太遠,要知道那具魃屍已經成了妖形,不過這魃屍見了血,全身紅毛,肌肉皮膚也如同活人的血肉一般,名副其實的屍體成了妖!


    “確實還沒成形,品相太差,應該隻是守靈的小兵。”陸子旭點了點頭,因為在場有外人,也沒把說得太明白,“或許正因如此,白蓮法尊等人沒認出是魃屍,誤打誤撞放了出來,但即便隻是普通魃屍,依然有非常危險,我們小心了。”


    “明白了。”


    張昊繼續領路往前走,以他的知覺,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數十米之內的動靜都能感知清晰。


    趙冰彥緊隨張昊身後,也警惕著前方,隨時配合張昊。


    陸子旭走第三,觀察著四周環境和布局,推演著這下麵的情況


    明鸞斷後,雖然明鸞的年齡最小,但境界修為卻是最高,眼界學識更是厲害,斷後完全沒問題。


    又走了一會兒,地穴進入一處寬敞的墓室,這些地穴都經過人工修築,地麵有台階,四周平整,還有石柱加固,從年代來看,應該是屍衣老祖的布置,還沒進入古蜀國的洞天。


    這一處墓室擺放著幾副棺材,棺蓋都被打開了,地上還有一具發毛是枯屍,血液新鮮,正是被白蓮法尊打死的那人。


    “魃屍就是這裏放出來的。”


    張昊打量了一眼,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屍體上,這人是被魃屍吸幹了,屍體也成了屍苔蘚的土壤,但沒有棺木葬法的祭養,屍體會腐爛,屍苔蘚還沒機會同化融合,也就不能形成魃屍,畢竟祭養一具魃屍,絕非簡單事。


    “不過這人的死因,是被一掌震傷腦袋,不是魃屍所致。”張昊檢查了一下,明顯看出頭部重傷。


    “應該是白蓮法尊自己打死的。”陸子旭說道,也看出了死因。


    “白蓮法尊真是心狠手辣,對自己人也下殺手。”張昊倒是明白,白蓮法尊的心境淩駕世俗之上,視凡俗如豬狗,根本不會在意豬狗的性命。


    順著地穴的台階繼續前行,又走十多分鍾,出現了幾條岔路,張昊問道,“師兄,我們走哪條路?”


    陸子旭觀看著岔路,一共有六條,推演著從入口一路走來的地勢布局,說道:“此處應是一個八門金鎖陣,歌訣曰,‘八門六甲遁其一,出生入死開六合。’剛才那間墓室是死門入口,進入死門就是入陣了,這六條岔路是開門六合。”


    張昊點了點頭,知道八門金鎖陣,是出自奇門遁甲的陣法,相傳是三國時期左慈所創,左慈是靈寶派,後來諸葛亮得了奇門遁甲的真傳,借鑒此陣,推演出了八陣圖。


    而奇門遁甲的歌訣,張昊讀過道藏也有所了解,“八門”是:開、生、杜、傷、休、景、死、驚。“六甲遁一”是六位甲子首旬遁入六儀之一,分別是:戊、己、庚、辛、壬、癸。“出生入死”是從死門入,從生門出,這是入口和出口,“開六合”是開門的六合變化,六合是十二地支六位相合。


    奇門遁甲非常深奧,是玄學之中的第一術數,與紫薇術藏並稱是帝王學,並且也是最為神秘一脈傳承,因為奇門遁甲流傳甚廣,但真傳在哪,誰也不知道,張昊看了道藏,隻是略知皮毛而已,具體如何推演,他也不清楚。


    “奇門遁甲是以地理布陣,氣場自成一體,一旦入陣,直覺與外界隔離,稍有不慎就失去了方向感,再加上八門之間的變化,像一座迷宮,冒然進入必然被困死。”陸子旭思量著說。


    其實這陣法類似於鬼打牆,都是以迷惑知覺來困人,不過鬼打牆是直接以術法布陣,而這陣法是天時、地利、人和,三才合一,相當於在一座迷宮裏布置了鬼打牆,並且是利用地勢氣場的變化規律,沒有術法的痕跡,除非是懂門道的人,否則道行再高也要被困死。


    “小心,這八門金鎖陣是修築完整,顯然還布置了機關。”


    明鸞提醒了一句,指著其中一條通道說:“這裏的空氣流動,帶著一個血腥味,應該是白蓮法尊他們中了機關。”


    明鸞已經脫胎換骨,知覺靈敏,對微乎其微的氣流,依然可以清晰的察覺。


    “我們做個記號,往這條岔路走,跟在他們後麵,先過去查看一番,如果遇到問題,我們就返回這裏,再試探另一條路,我也好推算這陣法。”陸子旭見多識廣,對奇門遁甲有所了解,但也隻有普通水準,還談不上精通,隻能試探一番。


    張昊點了點頭,領路往前,陸子旭拿出一支粉筆做記號,這是早就準備好的工具。


    走了一段距離,血腥味越來越濃烈,張昊已經聞到了,地麵有散亂的箭矢,上方掛著機關弓弩,已經被破壞了,顯然是白蓮法尊等人所為,不過地麵躺著兩具屍體,被射得滿身是箭,還有一具血紅的魃屍在啃咬,鮮血流淌,屍苔蘚在汲血變得異常猩紅。


    “有魃屍!”


    張昊幾人很遠就聽到了動靜,輕腳輕手的前行,張昊手起刀落,砍下了魃屍的腦袋,又砍下四肢。


    這魃屍的級別太低,反應遲鈍,隻會本能的尋食鮮血,完全沒有攻擊性和防衛意識,嚇唬普通人還行,但在張昊幾人麵前,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繼續往前走,又進入一處墓室,這間墓室空蕩蕩的,不過地上有一具屍體,張昊一步上前,查看屍體,身上有箭傷,血流不止,被一掌打在胸口而死。


    “白蓮法尊還真是漠視人命,收了傷,拖累隊伍,血腥吸引魃屍,直接就拍死了。”


    張昊眉頭微皺,白蓮法尊的行事風格,一切無所顧忌,看似有些隨意托大,實則凶狠至極,完全無視規則,這就是入魔後的心境。


    “陸先生,這裏有三條通道,我們走哪一條?”趙冰彥環視了一眼,這間墓室,四條通道,一條是來路,另外三條不知道往哪。


    陸子旭推算著,說道,“最左邊這條,做好記號。”


    繼續往前走,這一路很通順,沒遇到機關,也沒見到魃屍,也沒白蓮法尊的人,火鬼也沒有,不過這一條路很長,張昊幾人前行的速度也不算快,居然走了一個多小時,又進入了一處墓室,墓室裏有一副棺材。


    “師兄,要開棺看一下?”張昊問道。


    “看一下也好,這陣局有些古怪,我們從死門進入,已經走過三處墓室,但沒有什麽特殊的布置,時間卻耗了不少,外麵該天亮了。”陸子旭有些皺眉,感覺不太好。


    張昊拿出工具,敲開棺材一看,竟是一片珠光寶氣,金錠、珠寶飾品、翡翠瑪瑙、美玉寶石等等,裝滿了整個棺材!


    “我的天,這麽多財寶!”


    張昊忍不住發愣,這麽大一棺材高檔珠寶,至少有一噸重,全是金玉寶石,這得價值多少錢?簡直讓人瘋狂,瞬間變成身價百億的巨富!


    趙冰彥和明鸞也呆住了,就算在珠寶商場也沒見過這麽多珠寶,並且全是極品,隨便一件都價值百萬千萬,而其中最廉價的,反而是那些金錠。


    “屍衣老祖是清代的皇室子弟,遠遁江湖,攜帶重寶,應該全部儲存在這裏了。”陸子旭也是驚愕,趕緊反應過來,說道,“如此財寶,卻偏偏這麽平常的放在這裏,一般的盜墓賊見了,隻怕就是一場廝殺。”


    “嗬嗬,這位祖師爺的心機,也不簡單。”張昊笑了笑,蓋上棺蓋,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毫不猶豫的貪心。


    “張昊,別人取寶是盜墓,但你取寶,卻是名正言順,畢竟這是你家的祖師爺。”


    明鸞說話了,不管是按照現行法律,還是師門傳承的規矩,張昊都是這批寶物的合法繼承人。


    “明鸞先生說得對,這批寶物隻是存放於此,並沒有與屍體陪葬,不算是葬品,可以取走。”


    陸子旭也說道,還稱呼明鸞為先生,這是對達者為師的尊敬。


    聞言,張昊還真有些心動了,如此巨富從天而降,太特麽誘人了,夠他過上皇帝一般的小日子,然而在這時,異變突生,突然傳來一聲驚叫,隻見兩個血糊的人影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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