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幾天,張昊的小日子過得很有規律,有陸子旭和幾個徒子徒孫的幫忙,接待香客也挺輕鬆。


    今天是學校裏最後的開會總結,宋靜怡去了學校,正式辭職了,請老師領導們吃個飯,要晚些才能回來。


    下午,送走了最後幾個香客,收拾一下現場,香灰紙灰什麽的,燒了一大堆,再清理一下香火錢。


    香客們要捐錢,張昊都勸說隻象征性的一人捐一塊,一塊錢不算多,這幾天下來,幾乎成了個不成文的規矩,所有香客們都捐錢一塊,還給家裏沒來人的也捐一塊,然而就是這小小的一塊,一天居然能收兩三千,可見他這小道觀的香火之旺。


    “張祖師,今天的香火二千三百六,這是功德簿。”一個徒孫清理的好,恭敬的請張昊過目。


    “嗬嗬,又收了三千多,不錯。”


    張昊一臉的微笑,翻了翻功德簿,名字太多了,直接寫的是家戶,一家多少人就是多少塊錢,這不成文的規矩,貌似大家都很樂意,畢竟一人一塊,確實不算多,但如果把整個安陽縣的人口都算上,立馬就成了一大筆數字。


    “師弟,張天師收五鬥米入教,孔聖人收十條肉幹入學,我們收一塊錢,一塊既是一元,我們開的道場,何不就叫一元道。”陸子旭說道。


    “一元道?”張昊愣住了一下,接著便是大喜,“師兄說得對,易學開篇乾卦四德,元,亨,利,貞。經曰,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一元為萬物之總匯,近代貨幣命名為‘元’,也是這個意思,我們收一元,正是迎合天人之道。”


    這會兒,收拾完了,天色傍晚,做好了簡單的夥食,清心寡欲,徒子徒孫們以梁光榮為首,跟著陸子旭去打坐了,每晚打坐這是必修課。


    張昊在後院祭養活玉,每天滴幾滴血,筆力書寫經文符籙,入石三分,以血為祭練,以願力孕養,真言加持開光,活玉成長,化為一個靈胎。


    嚴格的說,擁有靈性的法器,才算是真正意義的法寶,而孕養器物靈性,與養鬼術有異曲同工之妙,皆是收集怨念孕養成形,不過養鬼是借助凡胎,屬於走接近的旁門左道,器靈卻是以天材地寶為胎,以自身精血祭。


    靈性,必須有氣血才能衍生,故而孕養器靈,必須用血祭。


    張昊這幾天的祭練,也頗有心得,大概有三個關鍵:第一,器物必須是天材地寶,自身有一縷靈氣,這是孕養神念的基礎。


    第二,必以血祭滲透,血液本就蘊含濃厚的精氣神,也具有靈性,修為越高,肉身越純粹,氣血的靈性就越強大,以血潤澤,靈氣滋養,這就已經可以孕養法寶了,但器靈很弱小,還不足以稱為法寶,隻能算是一件法器。


    第三,這才是真正化為法寶的一步,注入念頭,把靈性孕育成形,而注入什麽念頭,這就意味著祭練成了什麽法寶,張昊是以自己的香火願力,祭練封神,得證神位。


    不過這才剛開始,氣血還沒完全滲透活玉,還須緩緩祭練,讓活玉一邊成長,一邊滲透,直到徹底滲透,在中心孕育成形,再劈開寶玉,雕琢成器,這法寶就練成了。


    張昊這段時間辟穀,也有所成效,身體已經消瘦,但練了易筋經和洗髓經,五髒六腑,腸胃空腹,並未有絲毫的損傷,身體也消瘦,卻絲毫不覺得乏力虛弱,反而神元氣足,渾身輕盈舒坦,猶如褪去了凡俗塵雜。


    血祭書寫完了,張昊便坐下,對著玉石念經加持,隨著祭練的深入,每天需要祭練的時間也更多。


    然而就在這時,院子裏一陣風鈴輕輕搖曳,旋律細微變化,卻又自然而然,猶如一陣風兒掠過,與環境融為一體。


    “咦?是誰來了,返歸胎息,丹道仙人?”


    張昊心有所感,不由得一愣,來人已在前院,卻避開了前院陸子旭的知覺,直接進入他的後院,速度輕快,完全就這種一陣風兒掠過的感覺。


    “是以武入道的高手!天黑了,潛入我道觀作甚?”


    張昊辨認出了來人,一步而起,心裏警惕,但下一刻,卻見一個靚麗嬌俏的身影輕躍進來!


    那高挑綽約的身姿,冷豔傲慢的容顏,柔順齊肩的短發,冰肌玉膚,明眸靚麗,身著一件咖啡色針織衫,手裏擰著行李箱,搭配一條時尚格調的短裙,盈盈一握的柔腰,修長傲人的美腿,腳下踩著一雙精美短靴,像個高冷的富家小姐,這女孩除了趙冰彥還會是誰!


    “呦!是冰彥姐回來了,你抱丹成功了。”


    張昊忍不住眼前驚豔的一亮,先天胎息,抱丹圓滿,氣血靈性通達,肌膚、發絲、指甲、牙齒等等,都更加的溫潤靚麗,自然就變得更漂亮了。


    “老公,我好想你,你有木有想我。”


    趙冰彥柔柔的語調,像小女生撒嬌似的,俏皮的翹起小嘴,欣喜甜美,撲上來就給張昊投懷送抱。


    “咳咳!別……”


    張昊嚇了一跳,咳嗽了兩聲,趕緊止住趙冰彥,但趙冰彥那會罷休,不依不饒的在張昊懷裏,小別勝新歡似的,“老.公,我想你了,呀!老公你怎麽瘦了?”


    “我已經開始辟穀,清瘦了幾分凡俗。”張昊說著,連忙想推開趙冰彥,“冰彥姐,你別這樣,我有女友了,咱們說好的隻是朋友麽。”


    張昊為了應對情劫,心裏早有準備,現在趙冰彥回來了,他倒是沒怎麽驚慌。


    見了張昊的表情,趙冰彥不由得愣了一下,她似乎感覺不對勁,往常張昊說到此事,總是有些閃躲,而今天她突然回來,本想給張昊一個驚喜,但這家夥怎麽很淡定!


    “老公,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啊?”趙冰彥柔柔的問,溫婉乖巧的模樣,像個乖巧聽話的小女生。


    “哦。”張昊哦了一聲,拉著趙冰彥坐在沙發上。


    雖然早有準備,就這麽和趙冰彥坦白,但話到了嘴邊,看著趙冰彥乖巧溫順的模樣,張昊卻忍不住遲疑了,他不想傷害趙冰彥,更不像破壞了現在的相處,他是個孤兒,從小就很孤獨,和三女在一起,讓他覺得很溫馨,但他和宋靜怡的關係公開了,不得不麵對陳美舒和趙冰彥。


    “那個……剛才趕回來,天兒冷了,還沒吃晚飯吧,我去給你煮點吃的。”


    張昊趕緊去了廚房,整理了一下思緒,雖然有言在先,他已經有女友了,但他女友就是宋靜怡,在一起住了這麽久,也隱瞞了這麽久,而宋靜怡和趙冰彥是從小玩伴的閨蜜姐妹,讓他該如何開口。


    “哎……該怎麽辦啊?”張昊自言自語的歎氣,本以為早有算定,可以從容應對,但事情到了眼前,張昊才知道艱難。


    磨蹭了好一會兒,煮了熱氣騰騰的碗肉湯。


    趙冰彥冰雪聰明,當然察覺出了什麽,其實她心裏也早有準備,接過老公煮的肉湯,心裏甜甜的,像個乖乖女,也沒多說話,乖巧的吃著。


    過了好會兒,趙冰彥放下碗筷,等著自家老公說話,氣氛陷入了莫名的安靜。


    “呃,那個……”張昊想說點什麽,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不是他拖泥帶水,而是這事太不開口了。


    “嘻嘻,老公你是不是想說女友來了,不用擔心我會難過,我還沒那麽脆弱呢,早想見見她是什麽模樣。”趙冰彥甜美的微笑,她早準備和那個女人競爭,但一直沒見現身,她還納悶了,現在終於要出來見人了,她可不怕。


    “……”張昊沉默了,正是因為趙冰彥這麽執著,他才不好開口,因為是宋靜怡,趙冰彥怎麽可能跟宋靜怡鬧矛盾。


    “老公,你就說唄,我聽呢。”趙冰彥嬌軀傾斜,偎依在張昊旁邊,翹起小嘴賣了個萌。


    “那個,我女友是……”事到如今了,張昊也隻得心裏一橫,說著,“我女友就是宋靜怡老師!”


    “啥?是宋姐姐!?”聽到這話,趙冰彥當即愣住了,接著又嬉戲的笑了,“老公你騙人的吧,怎麽可能是宋姐姐,我才不信呢,還有啊,老公你不準亂拿宋姐姐開玩笑,否則讓宋姐姐知道了,肯定會要教訓你。”


    雖然張昊平日裏跟宋靜怡有些不清不楚,讓趙冰彥和陳美舒都忍不住吃醋,但她們可是知道,宋靜怡的作風那麽正派,又是張昊的老師,還比張昊大了這麽多,絕對不可能在一起,頂多是關係親密的師生,一起做學術而已,即便是師生戀,那也是男老師追求女學生,哪有女老師和男學生?所以這事絕對不可能。


    “呃……冰彥姐,我女友真的是宋靜怡老師。”


    張昊鬱悶了,居然還不相信,分明是小視他,難道覺得他不可能追到宋靜怡麽。


    “嘻嘻!我不信,除非宋姐姐親口承認。”趙冰彥甜甜的笑了。


    “……”張昊無語了,難不成在趙冰彥眼裏,他就配不上宋靜怡麽。


    不過說到宋靜怡,張昊又連忙反應過來,這會兒的耽擱,算算時間,宋靜怡請學校的老師領導吃飯,早該回來了,莫非出了什麽事?一想到這裏,張昊頓時臉色驚變,“不好,是沈文軒那人渣,竟敢碰宋靜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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