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社會,思想代溝太大,五年就是一個跨度,就像九零後與九五後,這完全是兩個群體,宋東平詢問如何辦成,這就已經有了選擇,但又顧慮此事不好辦。


    “宋公子,大道有陰陽,任何事皆兩麵,年齡代溝既是差距,但也不是差距,不必太在意,反而是你家裏,要妥善處理好,不要留下麻煩。”孟河川一邊說著,一邊喝酒,言語之間風輕雲淡,運籌帷幄。


    “我家裏之事……”宋東平又遲疑了。


    見到這一幕,劉恩勳知道宋東平已有決定,但這些事,宋東平不好自己處理,還需旁人出麵,以免落下個拋妻棄子的臭名,該他說話了,說道:“東平啊,此事放心,我會給小茜做工作。”


    宋東平的妻室,也算是出身名門,在內地是富豪,但與林氏相比,那就差得太遠了,要知道國內的富豪排名,前幾位在明麵上才過千億,並且隻是孤立的財勢,而林氏是一個大家族,不但自己有錢,自家的人也多,還有一大群有錢的親友和姻親,根深蒂固,在國際圈裏也有一席之地。


    如果宋家與林氏聯姻,也就意味著得到這個圈子的幫助,對宋家地位的鞏固和發展,皆是受益無窮。


    還有一點最重要,宋家與林氏同為安陽縣的老鄉,宋林聯姻,順理成章,不會引起忌諱,畢竟林氏是根基還在外麵,若是內地的其他高層與林氏聯姻,多多少少有通外的嫌疑,今後發展必然受到製約,但宋家卻不會。


    “如此也好,那林氏這邊,我該如何行事?”


    宋東平眼裏一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了大計,隻得犧牲家庭,當年孫國父和蔣某等人,皆是如此。


    “宋公子心意堅決,必能成大事。”孟河川笑了笑,又是一杯老白幹喝下,說:“林氏那邊無須擔心,我會暗中布置,宋公子隻管去追求林雪倪,然後讓劉居士從中言說,此事可成。”


    “好,有孟先生和劉老哥幫忙,我敬兩人一杯。”


    宋東平倒上酒,三人一飲而盡,此事就這麽商定了,宋東平的妻兒,也就這麽被犧牲了。


    吃完飯,宋東平和劉恩勳回去了,孟河川卻是一個人在閑逛,去了公園,雖然不戒煙酒吃喝,但孟河川還是挺習慣飯後走走,散步養生,練練太極拳,或是跳跳廣場舞什麽的,甚至心情好了,還能老而彌堅的開個房,活得是逍遙自在。


    公園裏,跳廣場舞的大媽們還沒散,孟河川也悠哉悠哉的跟著跳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穿襯衫的身影也來到了廣場,目光掃過人群,直接鎖定了孟河川,這人儼然就是羅成峰。


    羅成峰也沒多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良久,大媽們跳完了,各自都散了,夜深人靜,公園廣場顯得有些冷清,孟河川這才來到了椅子邊坐下,羅成峰也睜開眼了,說道:“好幾年不見了,師侄你還是這般逍遙隨性。”


    “嗬嗬,羅師叔,你也挺逍遙,現在為依邪東皇辦事,返老還童,大道有望。”


    孟河川一聲樂笑,與羅成峰居然是師叔侄的關係。


    當年孟河川的師祖爺,也就是肖萱,專門為蔣某問玄,羅成峰的父親,卻是深居於達官權貴之間,都是出自麻衣道,兩人認了師兄弟,交情頗深,所以算輩份,孟河川就成了羅成峰的師侄。


    “師侄有話就直說,你取人和之勢,東皇先生不會計較,但紫極命格,唯有皇者可得。”羅成峰淡淡說道。


    “師叔不要混淆的話題,一碼事歸一碼,咱們談一樁交易,如何?”孟河川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什麽交易,說來聽聽。”羅成峰饒有興趣。


    “我可以促成宋東平與林雪倪結合,宋林聯姻,確保布陣順利進行。”孟河川說出了自己的籌碼。


    聞言,羅成峰眉頭一挑,當然聽出了孟河川的意思,宋東平已是安陽縣的書記,上麵是為了開發順利,但如果宋東平從中阻撓,隨便拖一下,工程就遙遙無期,相反,如果宋東平與林氏聯姻,此事就順利了。


    問道:“你要交易什麽?”


    “我想皆紫薇術藏一觀,不知道東皇先生是否應允?”孟河川說出了條件。


    “師侄的要求太大了,籌碼太小,不必試探。”羅成峰笑了笑,看得出孟河川是隨口喊價,“宋林聯姻,師侄布置的人和格局就完整了,交易就不用談了,我們合作,各取所需。”


    “哈哈,師叔說得極對,我們就合作一回。”


    孟河川也笑了,當然知道交易紫薇術藏不可能,他的意圖也在此,隻要羅成峰在幕後推動,讓林立森心甘情願的嫁女兒,給女兒做思想工作,那麽這事就成了,但他如果不這樣要價交易,必然會被羅成峰反過來要價。


    “師侄啊,你不修行自身,太過於算計,與大道無緣。”羅成峰也不在意,求道之人,為求修行大道,而孟河川所求,無非是凡俗成就,彼此並無衝突,不過羅成峰知道,孟河川的心思不會這麽簡單,提醒的說,“東皇先生要取紫極,師侄應該明白,不要犯了東皇的忌諱。”


    “犯忌諱?”孟河川眼裏透出一抹玩膩,說道,“依邪神教是日本人,來我們天朝奪取紫極,這就已經犯了忌諱,隻是張昊和陸子旭等人,不願把事情鬧大,隱瞞了此事,如果讓道教界知道,東皇隻怕是插翅難飛。”


    “嗯!師侄是想以此威脅了?”羅成峰目光一冷。


    “嗬嗬,師叔莫要威脅我,我也不會威脅誰,隻是提醒一句罷了。”孟河川一臉的微笑,話卻說得很明白,大不了魚死網破,又說道,“我得到消息,張正心回國了,另外還有白蓮法尊入世了,那可是個大魔頭啊,貌似也對安陽縣這邊感興趣了。”


    “什麽?白蓮法尊,他還沒死!”


    羅成峰一驚,白蓮法尊得了白蓮教的真傳,當初改革開放,各方勢力複蘇,江湖玄門盛行一時,白蓮法尊與麻衣聖主,這兩大邪人齊名,為禍不淺,但在二十多年前,白蓮法尊突然銷聲斂跡,據說是死了。


    “師侄是如何知道這消息?”


    “師叔你一直在外,不知道內地的情況,實不相瞞,當年我也入了白蓮,後來白蓮法尊失蹤,都以為是死了,大家也就散了,我拉起幾個人,繼續做了老本行,畢竟得養家糊口。”孟河川淡淡的語氣,卻是似笑非笑,


    羅成峰見狀,當即明白了過來,原來孟河川並非孤身一人,暗地裏還控製得有組織,難怪如此的有恃無恐。


    “對了,我倒是提醒一下師叔,小心張昊,此子欲行人王之道,已是九三之象,本該終日乾乾,卻蟄伏不動,必有圖謀。”


    話完,孟河川起身離開了。


    羅成峰眉頭一挑,局勢有些複雜了,東皇的勢力在國外,對國內雖然有一點滲透,但實在不夠用,連張正心回來就消息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白蓮法尊又出來了,完全處於被動地位。


    思量了一會兒,羅成峰閉上眼,寄神虛空,觀想東皇的法相。


    三十多層高的電梯樓頂層,日式格調的小院,東皇少女正在觀看一本佛經,心有所感,念頭一動,眼有陰陽,幻象叢生,化為一輪黑日太陽,太陽裏一尊赤金神鳥,從無盡東方升起,直視羅成峰的神魂。


    東皇在教內的形象,猶如麻衣聖主一般,也是以法相傳神,玄乎其玄,鬼神莫測,普通教眾皆敬若神明。


    羅成峰也隻是在多年前見過東皇的本尊,但這多年了,一直隻見到東皇的法相,或者是陰神附體,此等手段,實在不是凡夫俗子所能窺視。


    並且久而久之見不到本人,對本人一無所知,甚至漸漸的淡忘了本人,影像裏就記得一尊法相。


    試想一下,如果你幾十年沒見過一人,但這個人卻時常在你的幻象裏,以神明的形式出現,指引你人生的方向,你會不會認為這個人是真的升天成神了?


    特別是東皇這樣的存在,已經存在了一百三四十年,在依邪神教的內部,早就堅信東皇已經升天成神,認為這法相是東皇從天界降下的意誌,甚至時間太久,連羅成峰都有這種錯覺。


    當然,羅成峰不知道,如今的東皇隻是一個少女,並且就在這縣城裏。


    “見過東皇先生。”羅成峰行了一禮,心意不卑不亢。


    其實以羅成峰的道行,也可以托夢行事,故弄玄虛,裝神弄鬼,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糊弄普通人,洗腦傳教,建立一個什麽組織,說白了,全靠自己如何運用和經營。


    “羅居士,是有事找本皇,請說。”東皇的聲音,猶如煌煌天威,卻又一如既往的修養有禮,氣度尊貴。


    “剛才孟河川與我見了一麵,意圖合作宋林聯姻,還聽說張正心回國了,以及白蓮法尊還活著,再度入世了……”羅成峰把剛才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最後又說,“張昊此子一直未動,包藏禍心,隻怕有所圖謀。”


    “很好,本皇知道了。”東皇平淡的態度,就像早已知道一般,“聯姻之事甚好,其餘事務,按常進行,對付張昊,本皇自有定奪。”


    傳達完,一念虛無,日式小院裏,東皇嫣然一笑,自言自語的說,“我放出去的魚餌,果然引出了大魚,張昊啊張昊,你身上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我也該進行下一步了,可惜還差一步才能磨滅東皇,最重要的記憶,不夠完整,隻得這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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