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個開頭,程逸雲到底想做什麽?”


    三女冰雪聰明,卻沒明白程逸雲的意圖,如果是為了踢館,應該開門的當天來,這樣的效果才好,但現在就來了,並沒有什麽效果。


    “如他所言,是為了跟我鬥法。”張昊已經明白了程逸雲的心思,說:“這是一種興趣心態,作為圈子裏的高手,退隱了多年,既然再次出手,必然也想炫耀一番自己的本事,這是人之常情,以我推算,這兩天都不會平靜,程逸雲會連續出手。”


    “這第一件屍衣,看似古怪,其實並不難,接下來肯定會一件比一件難,直到我開門的當天,才是最後的鬥法,也是最難的一件,而程逸雲也是給他自己留了後路,如果我不能化解,他必然會自己解除屍衣,讓我知難而退,不至於把我得罪死了。”


    “先是給我送禮,以鬥法的名義,比試一番手藝,雖然留了一線餘地,但他有後路,我卻沒有沒退路,這人的算計,實在厲害。”


    玄門中人,研習陰司鬼祟之事,皆是算計深沉之輩,張昊現在的名聲雖然大,卻不夠老練,一旦有個閃失,被稍微造點謠言什麽的,他就瞬間跌下來,哪怕他再有本事,別人也會認為他是裝神弄鬼,居心不良。


    “張昊,你們鬥法這麽危險,不如退一步,去城裏避一會兒,今後換個營生的路子。”


    宋靜怡擔心的說,張昊現在出名了,樹大招風,卻又這麽危險,稍有不慎就要身敗名裂,還不如去城裏,就算不轉行,換個人群圈子也可以啊,不至於這麽凶險。


    “宋姐說得對,你就別摻和這爛攤子了,給村裏說一聲,出去遊雲四方了,對你也沒影響,至於這些邪教分子的事,還是讓給讓小妹子他們吧。”陳美舒也認同宋靜怡的話,這次的牽扯太大了。


    “……”趙冰彥則是無語,心裏酸溜溜的,兩個姐姐都這麽幫著她老.公,生怕她老公受了點委屈,像帶小孩似的,趙冰彥弱弱的嘀咕了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張昊能力所及,做點小事也沒什麽大礙吧,如果出了事,組織一定不會讓張昊受損的。”


    “切!就你們那個組織,說得好聽了叫龍衛,說白了就是臨時工。”陳美舒撇了撇嘴,知道這其中內幕。


    “臨時工?”


    張昊一聽這話,不由得愣然,龍衛居然是傳說中的臨時工!臨時工不就是專門背黑鍋的麽,與城管隊伍齊名,號稱我大天朝的兩大牛.逼職業,又與小日本的高中生,美帝主義的超級英雄,並稱世界四大兵種,唬得人不要不要的!


    “我們是為了方便行事,不給組織添亂,國家也需要這樣的一支隊伍。”


    趙冰彥悶悶的說,好吧,在某些人眼裏,龍衛就是一群臨時工,而趙冰彥的職務,依然還是警察局長,不過龍衛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國家級的臨時工,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玩的。


    “那個……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張昊把話題拉了回來,說:“這次關乎紫極暈,若是隻有國內的爭奪,我也不想參與,但牽扯到日本人,我就不能退了,而且我現在也退不了,剛才突然反應過來,我還被陸子旭算計了。”


    “陸老先生,他怎麽算計你了?”三女問道,聽張昊剛才的敘述,陸子旭是和張昊聯手了。


    “哎!”張昊歎了一聲氣,苦笑著說:“名利是枷鎖,陸子旭故意給我造勢,推我做麻衣道領袖,這是個空架子,但在道教界卻是一派尊師,如果我這次跑了,立馬就成了大笑話,而且是相當於大漢奸那個級別的笑話,不僅丟了我自己的臉,還丟了麻衣道的臉,還丟了整個內地道教界的臉,我今後別想再抬起頭來做人。”


    “這……”三女反應過來,不由得麵麵相覷。


    對啊,張昊原本隻個鄉下道士,就算落敗了也無上大雅,但被陸子旭一抬,立馬就成了道教界的領袖,如今的張昊,一舉一動都代表著道教界,更何況是與日本人爭鬥。


    “你這家夥,好好的當個道士,去爭那些虛名做什麽。”


    宋靜怡沒好氣,恨不得擰著張昊耳朵教訓一頓,被虛名連累,這樣的例子還少麽。


    “我這不是一不小心。”


    張昊也很鬱悶,原本還以為弄個頭銜玩玩,裝.逼什麽的,但這次玩出事了,名氣大到了一定程度,極而轉,不知不覺就沒有了退路,這就是得個虛名的代價。


    “前段時間我占卜一卦,卦象為大壯,序傳曰,物不可終遁,故受之以大壯。我現在才明白,原來卦象是指我現在的處境,我應該堅固本心,天行健,自強不息,迎難而上,不得有絲毫僥幸,這也是我的道統,道統不是紙上談兵,當身體力行,實踐而進步,既然我要當領袖,這就是領袖的覺悟。”


    張昊語氣一正,心意通達,對道統的領悟也更加深刻,展現出那份人道王者的氣質,天行健,他以自強不息,大壯之勇,掃除妖邪。


    見張昊決然的模樣,宋靜怡的芳心跳動,做學術,修道理,如張昊所言,這不是紙上談兵,當身體力行,修習自身,不知不覺間,張昊已經從那個不起眼的壞學生,蛻變成了一方領袖,或許她宋靜怡喜歡的男人,理所當然就該這樣堂堂正正。


    “張昊,老師支持你。”


    宋靜怡沒再勸說,而是認真的語氣,有著女人對男人的溫柔和愛慕,還有著老師對學生的欣慰和疼愛。


    是的,張昊已經長大了,雖然平日裏嬉皮笑臉沒個正經,缺點毛病一大堆,但遇上了事情,張昊卻從沒有任何敷衍,有誌氣,有擔當,有覺悟,是一個值得她托付終身的男人。


    “張昊,姐姐也支持你。”陳美舒也不甘落後,還挑釁了撇了一眼宋靜怡,說:“就算你身敗名裂了,今後退出這圈子,姐姐還有些家產,養得起你。”


    “……”趙冰彥吃醋了,越看越覺得兩個閨蜜姐姐不對勁,讓她心裏莫名的有點危機感,趕緊也表態說:“鬥輸了也沒什麽大不了,如果國內呆不下去了,還可以出國,我家在海外也頗有關係,北美,東南亞,歐洲,想去哪逍遙就去哪,不用在意國內這點小名聲。”


    趙冰彥這是給安排後路了,不讓張昊有後顧之憂。


    陳美舒又說:“對啊,還可以出國,我外公還在東南亞,開了個保鏢公司,就算不混玄學圈了,還能入武行,也不用拋頭露麵的出手,隻當個教官就好,輕輕鬆鬆年薪幾百萬。”


    “咳咳!我還沒那麽鬥輸呢,不用這麽急著讓我跑路吧。”


    張昊輕咳了兩聲,心裏那個汗顏,他剛才豪言壯語,不要有僥幸,但這轉眼就爭論起了跑路的問題,讓他情何以堪啊。


    不過被這麽一說,氣氛倒是輕鬆了,鬥得過就鬥,鬥不過就跑,國內跑不掉那就跑國外,以他現在的本事,還不至於餓飯。


    而三女的關係網,居然也這麽寬廣,國內國外都大可去得的樣子,但仔細一想,這也正常,三女都是王侯世家一個級別,如果連這點關係都沒有,那也太浮淺了,但再一想,張昊又忍不住背後發涼,他這桃花劫太要命了,萬一敗露,三女反目成仇,豈不是意味著他在國內國外都呆不下了,到時候他該往哪跑?


    看來他還得小心把握,千萬不能有個意外,特別是趙冰彥,等會兒得去趙冰彥屋裏好好的說一下。


    “嗬嗬,事情就這麽說定了,先休息,明天還要忙呢。”


    張昊一臉的樂笑,見好就收,吆喝著休息了,三女也不多言,去洗漱了。


    而三女心裏,都想著張昊,宋靜怡和陳美舒聯係了各自的關係,幫張昊打聽一些關於林氏的消息,做好應對的準備。


    趙冰彥也幫張昊打通關節,安排好了後路,張昊不僅是她的老公,還是在為國家組織辦事,對付邪教分子,當然要特殊照顧,讓上麵調取了張昊的檔案,修改調整,即便張昊落敗了,搖身一變換個身份,依然輕輕鬆鬆的過日子,沒有後顧之憂。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一條人影掠過,張昊悄悄的進了趙冰彥房間……良久之後,隱約從屋裏傳來一聲壓低的嬌喘,又等了片刻,張昊才偷偷摸摸的出來,一臉的最賊心虛,生怕被人看見誤會了,小心的回了自己屋裏。


    第二天,東方朦朧亮,大霧茫茫,白氣嫋繞,道觀一派世外仙境的景象。


    張昊準時醒來,三女的生活規律也和他統一,一起晨練,像幾個神仙眷侶似的。


    晨練完,天色大亮,陽光明媚,道觀繁花似錦,霧氣氤氳,陽光折射出一條彩虹貫空,三女下廚做飯,張昊攝水浮空,給花草樹木澆灌,體會罡氣玄妙。


    抱丹圓滿,真意與勁相合,他的先天罡氣愈發厲害,舉手投足,如魚遊水,攪得氣勁流動,院子裏一縷縷白霧,肉眼可見的被他攪動,匯聚成渦旋,猶如一個太極,玄之又玄。


    然而就在這事,前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救命啊!有鬼……”


    “嗯?”張昊一驚,身形停滯,手裏氣勁一震,罡風散開,吹得院子裏的風鈴一陣脆響。


    “出什麽事了?”三女也從廚房出來,是前院吳倩茜的聲音,道觀裏怎麽會有鬼,難道又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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