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大長老到了!”左護法反應過來,行了一禮,心裏知道,外麵把守的人,定然是中了大長老的道術,來去無形,鬼神莫測。


    “見過大長老。”朱光文和楚飛明也趕緊起身,手執印法,行了個道士禮節。


    “還是叫我師叔吧,麻衣聖道本就是麻衣道,不必分成兩個派係。”陸子旭擺了擺手,示意無須多禮。


    麻衣聖道其實是一個非常鬆散的組織,聖主召集了麻衣道的人,以上下策為綱領,企圖擾亂世道,振興道統,但如今的社會不同了,眾人各有理念,也各有謀生的路子,身份地位都不比以前差。


    “陸師弟,為聖道出力,你就這麽心不甘情不願,難道忘了當初加入聖道的起誓?”袁洪剛冷哼了一聲。


    “繼承道統,延續香火,這是每個麻衣弟子該做的,沒必要太過偏激。”陸子旭淡淡說道,“如今世道太平,當安分守己,操持本業,而尋得紫極暈,為麻衣道添加運勢,這也無可厚非,但人王降世之說,太過玄虛,可信可不信。”


    “聖主統領聖道,得紫極暈氣運,必能逆天改命,成就人王命格,振興道統,得證無量公德,將來羽化飛升,我等皆能封神。”


    袁洪剛一臉的狂熱,朱光文、楚飛明、左護法三人也皆是虔誠,猶如一群宗教瘋子。


    “人各有誌,不必多言。”


    陸子旭歎了一聲氣,並未爭執,自古以來迷信此道的人就不在少數,玄門中人更是如此,懂得了玄妙,卻反而更加迷信仙神,但陸子旭認為,人生百年,還是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比較好。


    說道,“我來安陽縣已經兩個月了,查看了一番風水天象,隻等上麵的文件下來,我就出麵主持道會,和政府商談興建公墓,以此布置陣法。另外還有一事,我剛得到右護法的消息,依邪神教那邊已經注意到了這裏。”


    “什麽,依邪神教那群人也來了!”袁洪剛目光一凝,能和麻衣聖道作對的存在,也就這依邪神教了,“我會暗中提防,對付依邪神教的人。”


    “當年溥儀被趕出紫禁城,含恨投靠了小日本,而蔣某退敗台灣,帶走了納蘭奉天,紫薇術藏也不知所蹤,這次紫極暈現世,依邪神教的活動很積極,我懷疑不是這麽簡單。”陸子旭的語氣有些擔憂。


    “你是說,紫薇術藏落入了依邪神教!”袁洪剛聞言,也不由得陰沉。


    “當年侵華戰爭,大量的文獻藏書和國寶,都落入了小日本手裏,後來依邪神教成立,控製了很多玄門中人,妄圖破壞天朝風水,這次紫極暈現世,必然有一番爭奪。”陸子旭悵然,如今玄門沒落,依邪神教卻來勢洶洶,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袁師弟,我們也好幾年沒見了,你根基受損,大限將至……”陸子旭想說什麽,但欲言又止,“罷了,不提這些,做我們這一行,生死有命,這次為麻衣道爭取天機,也算對得起祖師爺了。”


    陸子旭手執法印,行了一個道禮,雖然與袁洪剛的理念有分歧,但數十年的交情,同為麻衣道的師兄弟,拜的一個祖師爺,一轉眼已是近百歲的人了,經曆了近代動亂的風風雨雨,世道無常,這其中的沉重,或許也隻有他們這一輩的人也才能彼此明白。


    但他們這一輩的人,老的老,死的死,又有幾個還活在世上。


    “紫極現,人王出,聖主必得證大道,功德無量,無須執著生死。”


    袁洪剛也行了一禮,雖然不甘心死去,但無力回天,他相信振興道統的公德,可以死後升天封神。


    小旅館。


    傍晚,大雨停了,張昊和趙冰彥起了床,吃了些東西,趙冰彥雛兒新破,那裏還很不適應,糾纏張昊不讓走。


    張昊無奈,隻得留下照顧趙冰彥,但這一留就是三天。


    三天後,趙冰彥痊愈了,準備回去一趟,張昊陪著趙冰彥去了火車站。


    “老.公,我過段時間還會來,你要想我哦。”趙冰彥柔順的語調,聽得讓人心軟,周圍等車的人各種羨慕嫉妒恨。


    張昊卻是嚇得夠嗆,生怕遇上熟人了,趕緊小聲說道,“別亂喊,咱們可是說好的,不準糾纏我,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我們頂多算普通朋友。”


    “好啦,知道了,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唄。”趙冰彥翹起小嘴,故作生氣的模樣,心想,不能逼得太急,得慢慢的來,先摸清了情況,她就不相信自己會比張昊的那個女友差,一定要把張昊搶到手。


    這時火車近站了,張昊像送瘟神一樣,趕緊送趙冰彥上車,生怕夜長夢多,他好不容易才追到宋靜怡老師,可不像被趙冰彥破壞了。


    “哼!我走了,你不想我就算了,但我會想你的。”


    趙冰彥哼了一聲,像小女生撒嬌似的,幽怨的看著張昊,突然衝過來親了張昊一下,這才依依不舍的上了車。


    目送著火車離開,張昊擦了擦臉上,生怕留下唇印什麽的。


    張昊無奈,收拾起心緒,出了車站,一個人漫步回了宋靜怡老師家裏。


    算了算時間,過幾天就是柳建國來還願的日子了,他也該回鄉下,道觀剛修好,還得布置一番,而老房子被燒了,鍋碗瓢盆和家具什麽的,都得重新添置。


    今天是星期四,宋靜怡去學校上課去了,陳美舒在家裏練習書畫,見張昊回來,陳美舒欣喜,卻又不高興了。


    “你這家夥,出去燒香拜神就是三四天,也不打個電話說一聲。”


    陳美舒撇了撇嘴,很是狐疑的打量著張昊,因為張昊一身的衣服換了,膚澤和神彩也有些微妙的變化,不像是去燒香拜神了,反而像是度蜜月滋潤了幾天。


    而張昊這家夥也是個怪胎,二十多歲還在長身體,這段時間居然比她和宋靜怡都高了一點,相貌也比以前端正了很多,像脫胎換骨似的,這出去了幾天,氣色變得更好了,隱約和以前不同,似乎以前像個小男生,現在更像一個男人了。


    不得不說,張昊這幾天和趙冰彥在一起,房中之術交.合,得陰陽滋養,又決心要做個專一的好男人,精神麵貌大為改變,真正的成熟了。


    但感受到陳美舒的目光,張昊做賊心虛,嚇了一跳,生怕哪裏被看出了問題,連忙裝作很茫然的模樣,一臉的討笑,說道,“美舒姐,我這不是沒手機麽,這祭拜的是我家秘傳的鬼神,得三天時間,出門時忘了說。”


    “你衣服怎麽換了?”陳美舒質問道,女人的知覺告訴她,這家夥不對勁。


    “衣服啊?”張昊一愣,怎麽把這事忘了,他褲子被趙冰彥撕了,買了一套新的換上,“這衣服啊……”張昊心思轉得飛快,立馬找到了借口,“我換了啊,那天下雨路滑,不小心摔在泥潭裏,我就在路邊店買了一套。”


    “不說了,我先去洗個澡,出去幾天累死我了。”


    張昊趕緊去了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家居衣服,這才放心的出來。


    見張昊洗完澡,陳美舒也沒太在意,畢竟張昊這家夥不是凡人,有什麽變化也不足為奇,這幾天風塵仆仆疲乏了,給張昊泡了一杯熱茶。


    “謝謝美舒姐。”張昊接過茶水,喝了小口,清馨的茶香,沁人心脾,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茶有諸多的功效,歸五經,養神清心,護齒明目,生津潤氣等等,張昊這段時間步入煉氣化神,修身養性,也有了喝茶的習慣。


    喝了茶,張昊靜坐歇息一會兒,心無塵雜。


    “張昊,你現在回來得正好,我剛寫了幾幅書法,你給看看,我筆力練得如何了。”陳美舒說道。


    張昊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和陳美舒到了書桌前,桌子上擺著文房四寶,幾幅書畫,寫的是易經的經文,墨跡還沒有幹。


    “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雲行雨施,品物流行。大明始終,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禦天。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貞。首出庶物,萬國鹹寧。”


    字體是現代簡體,筆力渾厚,剛柔並濟,墨跡滲透紙背,猶如鋼印一般。


    陳美舒出身書香世家,文華傲骨,從小愛好書畫,有文功底子,拳術能達至化勁,也是因為如此。


    “美舒姐,這三個月的時間,你的筆力愈發進步,煉精化氣,煉氣化神,可以練習最後一步。”張昊點評說道,這段時間他指點陳美舒修身養性,養已圓滿,隻差練了。


    “我真的可以練神練髓了?達至內家拳最高境界!”


    陳美舒驚喜,卻還是有些不信,拳術前期淺顯,武力增長迅速,但一旦達到了水準,後期增長緩慢,哪怕再進一小步,也是猶如鴻溝一般的境界,但偏偏就是這一小步,便從眾多凡夫俗子之中脫穎而出,達至登峰造極。


    這有點類似於百米短跑,絕大多數人經過訓練,都能接近百米十秒的成績,但突破了這個水準,每進步零點一秒,便是一個新的檔次,從數十億人之中脫穎而出,站在世界的巔峰,但偏偏就是這零點一秒,難如登天。


    陳美舒深知這其中的道理,越到後期的增長越小,但卻越艱難,僅僅是把暗勁練柔達至化勁這一層,她就練了三年,但現在張昊指點她的方法,似乎太過輕巧,就這麽容易的達至了最高境界,難免有些像做夢似的。


    “嗬嗬,當然可以。”


    張昊卻是笑了笑,一般人不明白其中玄妙,以為很難,但在眼裏,其實很簡單,句俗說得好,苦練三年,不如名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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