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邪教分子,竟敢如此無法無天,偷取屍體,褻瀆死者,行這天理不容之事。”柳建國一聲憤慨,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找人。


    “柳老弟,你等等。”宋駿止住了柳建國,說道,“這些邪教分子與普通邪教不同,已經有特殊部門在調查了,我去幫你問問,你稍安勿躁。”


    柳建國遲疑了一下,聽說是特殊部門再查,立馬知道此事牽扯甚多,沉住了氣。


    不過柳大少可沉不住了,老爸的遺體被邪教分子偷了,這些不可理喻的瘋子,誰知道做出什麽事,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老爸死了還受罪。


    “二叔,難道就不管我爸的遺體了麽?你顧忌上麵部門,我可不會顧忌。”


    柳大少質問的語氣,這意思很明顯,柳建國不管,他就自己找人了,就算把這裏鬧個底朝天,他也在所不惜。


    “成名,你冷靜點,先問問是什麽情況。”柳建國說道。


    “冷靜?我爸死了,遺體還被人偷了,我怎麽冷靜?”柳大少的脾氣一下就火了,兩眼通紅,也不怕頂撞了柳建國。


    張昊見到這一幕,知道事情要鬧大了,這尼瑪的麻衣聖道,做事也太沒眼睛了,居然連官宦權貴也招惹,要知道這些位高權重之人,管理天下,養氣有成,心神自然龐大,隻要不是吃喝虧損了身體,或者貪腐墮落,心神蒙昧,一般的邪術都沒用。


    不過張昊得給自己謀劃後路,防範於未然,先把自己的立場擺正,和這些邪教分子劃清關係。


    “柳大少,你別心急,這夥邪教不是普通的邪教,我和他們已鬥過一番,多少有些了解。”


    張昊說話了,語氣運勁,暗含真言,先鎮住這柳大少。


    柳大少太年輕了,心思浮躁,又氣急敗壞,心神紊亂,根本抗不在張昊的真言,隻覺得胸口鬱悶,猶如雷聲灌耳,硬是被震住了,敬畏的看著張昊,沒敢再說話。


    “張道長,你知道這些邪人,可有辦法找到我大哥的遺體?”柳建國急忙問道,行事得識大體,上麵查歸查,並不妨礙他找自家大哥的遺體,隻是不能亂鬧,以免阻礙了調查。


    “人雖然死了,魂也被勾走,不過現場一定有殘餘的怨氣,我開壇做法,招回怨氣,以蛋卜孕養成鬼,詢問陰司,在頭七回魂之前,應該都可以找到遺體。”張昊說道。


    二愣子聽了這話,不由得愣了愣,疑惑的問道,“張哥,這不是招陰養鬼麽,三叔給我說過,是邪派法術,專門害人的!”


    眾人聞言,立馬看向了張昊,法術什麽的,他們是不懂了,但二愣子這麽一說,他們就反應了過來。


    “咳咳……”張昊差點沒嗆著,暗道臥槽,這貨也太二了吧,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接說他用的是邪術,這尼瑪誠心砸他招牌啊,但麵子好得撐住,喝道,“你小子懂什麽,這是鬼蛋卜,給我學著點。”


    “哦!知道了。”二愣子連忙點頭,張哥可是活神仙,說得一定是對的。


    好吧,其實鬼蛋卜就是招陰養鬼的一種,張昊學了上下策,旁門左道的邪術已被他推演得七七八八,養鬼術當然也在內。


    不過在場的眾人都不懂,即便二愣子這個內行也隻是一知半解,他說是啥就是啥。


    “柳主任,我們這就出發,今晚半夜,正好做法事,我去收拾一下法器。”


    張昊也不拖遝,去屋裏收拾起百寶袋,背在身上,說走就走。


    “那好,這就勞煩張道長了。”


    柳建國也沒在意什麽邪不邪術,隻要能找到大哥遺體就對了,抬了抬手,示意這就出發。


    張昊關了燈關了門,跟著一行人上車,去縣城。


    “我大哥是在山江縣出的事,應酬幾個生意上的朋友,坐遊艇釣魚聚會,但不知出了什麽事,遊艇沉了,十多人全部落水,還好江麵不算寬,大部分人也會遊泳,隻淹死了兩個……商業模特,遺體都已經找到,另外就是我大哥不見了。”


    車裏,張昊和柳建國、宋駿,坐在一起,柳建國說著情況,說到商業模特時,語氣不由得頓了一下。


    張昊好笑,這些富商真是會玩,遊艇休閑,還有美女作陪,所謂的商業模特,無非就是現在流行的外圍女,不過富商們經常玩,大多會遊泳,而這些外圍女掛羊頭賣豬肉,床上的姿勢練得好,水裏就不會了。


    “我大哥平日裏不沾這些的,很信奉傳統這一套,注重養生,隻是為了應酬需要。”柳建國解釋了一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說出來實在不算怎麽光彩。


    “嗯,明白!”張昊點了點頭,在外麵跑了幾年江湖,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麽,不過他心裏卻又疑惑,問道,“柳老板會遊泳麽?”


    “我大哥會遊泳,嗯?”這話一出口,柳建國就反應了過來,也發現了疑點。


    “這應該是一場意外。”宋駿說話了,“遊艇沉了,昨天已經打撈起來,查驗了是氣管爆炸,導致船底破壞,出事的隻有兩個模特和柳老哥出事,我也詢問過調查報告,事前和事後,都沒有任何異樣,而柳老哥一向與人為善,也沒有仇人,更沒得罪哪個,種種跡象表明,這完全是一場意外。”


    “這事古怪,表麵上看似意外,卻正好符合邪人作案的手法。”張昊先扣一個大帽子,使勁的潑髒水,反正遺體被偷了,那夥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正好彰顯自己的立場,以免被牽連。


    語氣一正,說道,“一場意外,柳老板會遊泳,卻偏偏出事了,遺體還不見了,太過巧合,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聽了張昊這話,宋駿和柳建國不由得麵麵相覷,對這些玄門邪派,他們也不懂,不過張昊雖然年輕,卻是得道高人,所說之話不容小視。


    宋駿問道,“小張啊,按照你這麽說,他們是事先圖謀,這麽大費周章,就為了柳老哥的遺體?”


    “駿叔,你有所不知,某些人的遺體,在邪術裏頗有講究,就拿民間流傳的‘墊屍底’來說吧,若是把一個貴人的遺體墊在自家的遺體下,配合風水陰宅,這其中很有一翻明堂。”張昊隨口就吹了起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這……”兩人反應了過來,民間確實有很多這方麵的流傳,特別是舊時候,非常迷信這一套,不少人都做過這些缺德事,其中不乏有官宦權貴,甚至帝王軍閥。


    柳建國心裏一沉,先不說這些事有沒有明堂,但至少自家給別人墊屍低,他是絕對不能容忍。


    “柳主任你放心,自古正邪不兩立,我輩正道中人,堅決消滅這些旁門左道的邪人,維護陰陽兩界的安寧。”


    張昊挺直了腰板,正氣凜然,扯上這正道的大旗,心想,若是上麵查起來,他就可以拉柳建國和宋駿作證,順便也唬一下柳建國,多撈幾個酬勞,畢竟他現在的名氣太大,平常的小生意沒了,大生意又太少,三年不開張,但開張就要吃三年。


    果然,柳建國聽了這話,對張昊肅然起敬,認真的說道,“張道長真是得道之士,這事就勞煩了,柳家必有重謝。”


    “嗬嗬,此乃我輩修行之人的本業,不勞煩。”


    張昊淡然一笑,裝得一副正派的模樣,心裏卻樂了,不得不說,任何事都得包裝,跑江湖更是如此,他這一翻故弄玄虛,身價立馬就提升了,還賺了一個好名聲,難怪那些正宗人士總喜歡扯些正啊邪啊什麽的,他也是懂了。


    閑扯的這會兒,車子到了城裏,直接去了碼頭。


    舊時候,安陽縣地處偏僻,陸路交通不便,這一帶的貨物流通,全是走水路,縣城就是圍著碼頭建起來的。


    七八十年代改革開放,碼頭新修了一次,不過陸路交通發展太快,碼頭幾乎已荒廢了。


    柳家的遊艇是租的,正被扣押調查,為了尋找遺體,柳大少雇了打撈公司,自己又租用了一艘遊艇,沿途尋找,找到了安陽縣。


    下了車,眾人上了遊輪,前往山江縣。


    這是一艘常見型號的遊艇,長約二十多米,限載十五人,各種配置齊全,高端大氣上檔次。


    “張哥,聽說這遊艇很貴啊,我看比咱家的機動船也差不多。”二愣子平日裏在水路來往,遊艇倒是見過不少,不過這還是第一次坐上來,也沒感覺那裏很特別。


    “……”張昊無語,這貨也太土鱉了,居然拿這遊艇和機動船比,話說他也是第一次坐遊艇,怎麽就感覺比二愣子那撈屍船一個天一個地,看來他這品味,有享受榮華富貴的命啊,嗬嗬!


    “張道長,王小哥,來吃點夜宵,大家都餓了,為了我大哥的事,實在有勞各位了。”


    柳建國招待著眾人,忙到這麽晚,都餓了,而以柳建國的身份,這麽熱情有禮,體貼下屬,大家心裏都是感激,一個個打起精神,絲毫不敢鬆懈。


    張昊看了一眼,暗道這柳建國不簡單,紫薇之相,得人心,今後必是一方大員。


    他也不客氣,晚飯吃得清淡,夜深了還沒睡,早就餓了,拿起東西就吃。


    從這裏去山江縣,有三個小時的水路,張昊吃了些東西填肚子,隨後便靜坐一旁,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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