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進葉小楓的耳膜:“哎呀,怎麽了這是?”葉小楓隨著聲音一看,見從衛生所裏出來一個少婦,少婦也就二十五六歲,長的十分豐滿,圓臉,高個子,上身是一件白褂子,下身是一件牛仔褲,襯的她十分豐滿。她朝著葉小楓的懷裏一指,問葉小楓道。


    小芸有些著急地說:“麗琴姐,葉小楓他姥姥突然昏倒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快給看看吧!”


    那個叫麗琴的女人“哦”了一聲,說趕緊進來吧。說完,邊扶住了葉小楓的姥姥,進屋之後,又幫著葉小楓把他姥姥扶到床上。


    一番檢查之後,麗琴告訴葉小楓,他姥姥沒什麽大礙,就是可能由於突然的情緒激變動,而導致的意外昏迷昏。可能一會兒就能醒來了。說完,她開始給葉小楓的姥姥做護理。


    葉小楓一聽,這才放了心。姥姥沒事就好,他這才有心情打量了一下這個衛生所。見這個衛生所三間房,外麵兩間,其中一間擺放著櫃台,櫃台裏麵是各種藥品,加上一個裏間,都擺著床,床鋪幹淨整潔,整個衛生所都彌漫著一股好聞的氣息,還有一種女人特有的香味。


    葉小楓對這種氣息很敏感,他的鼻子很靈敏,用李婷婷的話說,他的鼻子簡直比狗鼻子還靈呢。聞到這股迷人的氣息,讓葉小楓不由得對這個叫麗琴的女人多了一份好感。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第一次見麵十分重要,有時候,第一次見麵就決定了關係的走向,是親密還是疏遠。葉小楓對這個叫麗琴的女人,並不是因為第一次見麵就產生好感,而是因為氣息,不得不說,有時候,人身上的氣息,也是一種神秘的東西……


    “小、楓,小、楓……”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了葉小楓的沉思,聽到叫聲,葉小楓不由高興的跳了起來:“啊,姥姥,你終於醒了!”


    他姥姥看了看四周,驚訝地說:“小楓,我怎麽、在這裏呢?”


    葉小楓說:“姥姥,您剛才突然昏倒了,我就把你送到衛生所來了,你好好休息,別多想,在送你來衛生所的路上,正好碰到小芸,是她領著我來的,要不然的話,我還真找不到這個地方呢!”


    葉小楓適當的提醒,讓他姥姥多休息,別多想,本意是讓她別多說話,可沒想到,適得其反,卻讓這位老人立馬想起了葉小楓殺人的事,她不由得關心地問道:“小楓,剛才那個人,他怎麽樣啦,是不是真的死啦!”


    葉小楓真想堵住姥姥的嘴巴,他心說這是什麽地方呀,姥姥你怎麽能問這樣的問題呢,姥姥這真是關心則亂啊,老糊塗了。


    葉小楓沒去堵姥姥的嘴,他要那樣做,非被麗琴和小芸看出反常不可。慌亂之中,他急忙給姥姥丟了個眼色,他姥姥也不傻,很快明白過來,明白過來的他姥姥用手一拍自己的額頭:“你看我真是老糊塗了,把做夢當真事,剛才我昏倒時,在夢中看到一個人要對我行凶,這時候你出現了,你狠狠地打著那個中年人,我怕你惹出事,一著急,後來的事我就啥不知道了……”


    還別說,他姥姥編的還挺圓,又合情合理,葉小楓真想親姥姥一下。見姥姥沒事了,葉小楓問麗琴說:“麗琴姐姐,我姥姥既然沒事,我們可以回家了吧!”


    “好的,你們現在可以回家了,老人家,以後你可要多多注意啊,上了歲數,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千萬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大起大落,好嗎?”那個叫麗琴的女人,輕聲向葉小楓的姥姥囑咐道。


    然後她又扭頭望著葉小楓,臉上帶著笑意:“聽小芸說,你叫葉小楓,是從大城市裏來的,有空你和小芸多往我這裏來轉轉啊,別看我歲數大了,還是蠻喜歡和你們這些小孩一起玩的。”


    葉小楓弱弱地問了一句:“姐,你多大了?”麗琴笑著說:“二十六了!”“啊,你都二十六了,嗬嗬,我二十八了,你得叫我哥!”葉小楓調侃道。


    “啊,不會吧?你頂多也就十七八歲。”麗琴驚訝道。“麗琴姐,你別聽他的,他騙你的,他今年都十九歲了,他平時最會騙人了。”小芸看不下去了,揭了葉小楓的老底。


    “我就說呢!你哪裏有那麽大呢。”麗琴笑著說。葉小楓心說,小芸也真是的,我最會騙人,騙過你幾次啊,騙財騙色了嗎?想到這裏,他沒說話,隻是衝著小芸和麗琴壞笑了一下,然後彎腰,打算背著姥姥走。


    麗琴趕緊幫忙,隨著麗琴走過來,一股莫名的氣息也隨之濃鬱地傳入葉小楓的鼻孔,葉小楓聞到這股氣息,不由得呼吸急促,心跳也有些加快,他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但如此,他的下身也有了灼熱的反應,他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衝動,對於這個剛剛認識了才半個多小時的麗琴。


    葉小楓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自己這是怎麽啦?葉小楓搖搖頭,想驅走自己此時此刻心中的邪惡念頭。


    “小楓,你可要慢點啊!”麗琴在他身後又囑咐道。“好的麗琴姐,我走啦,有空我再來找你玩!”說完,葉小楓背著姥姥,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向著姥姥家走去。


    這次葉小楓是背著姥姥,不是像剛來時那樣抱著,所以感覺輕鬆了好多,到了小芸家門口,小芸沒有回家,而是跟著葉小楓一路向著他姥姥家而來。


    葉小楓不想讓她跟著自己去姥姥家,因為此時堂屋裏還有一具屍體呢,小芸去了,咋整?不是他不信任小芸,而是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怎麽支開小芸呢,就這麽不讓小芸去,小芸肯定會生氣,葉小楓心想。


    葉小楓正不知道如何支走小芸,這時隻見從小芸的院子裏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女人大嗓門,看到小芸,她當即把小芸叫住了:“小芸,你快去前山看一下,怎麽你爹去地裏還不回來,按說,他早該回來了。”


    小芸不高興地撅起嘴巴答應了一聲,看來,她還是願意和葉小楓一起去他姥姥家。這時那女的看到葉小楓背上的他姥姥,不由大嗓門問道:“哎吆,他嬸子,你這是怎麽啦?”


    葉小楓的姥姥有些吃力地回應道:“沒事,就是剛才有些頭暈,昏倒了,現在沒事了!”兩個人寒暄了幾句。兩人說話的當兒,葉小楓也沒停下腳步,他來到了姥姥家門前,見大門打開著,不由得大吃了一驚,這是怎麽回事,大門怎麽打開了?


    葉小楓來不及細想,他背著姥姥,來到院內,剛來到院內,忽聽屋子裏發出一聲女人的尖叫,緊接著,一個女人飛奔而出。隨著女人的尖叫,葉小楓的心也提了起來。


    等他看清跑出了的人時,他一顆心才重新放回肚子裏,從屋子裏跑出來的不是旁人,而是他的舅母蔡曉清。原來他的舅母早他舅舅一步,從地裏先回來,見大門插著,就打開大門進了家,可到了屋裏一看,我的老天,怎麽屋子裏躺著一個陌生人呢。


    再一看,這個人竟然死了!她當即嚇得驚叫一聲,跑出了屋子,幸好,這時候葉小楓趕回來了,要不然的話,看樣子他舅母就到處去喊人了。


    葉小楓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說,要是晚回來一步,這事就包不住了,好險啊。他當即放下背後的姥姥,攔住了舅母,向驚魂未定的舅母講了事情的原委。


    他舅母聽完,嚇得渾身哆嗦起來,家裏闖進來一個歹徒,這也太恐怖了吧,怎麽聽著像電視劇裏麵的狗血劇情呢?


    三個人正說著話,他的舅舅王進東回來了。見他舅舅進了家門,葉小楓趕緊跑過去插上了大門。他舅舅正感到奇怪呢,他心說這大白天的,小楓關上大門幹什麽呢?聽說了這件事之後,他舅舅也感到十分吃驚,聽說這個歹徒已經身負十二條人命,又威脅自己的老娘,王進東這個老實人也不由得火了:“他媽的,什麽東西,居然敢威脅我老娘,真是該死!”


    幸虧他這個外甥身負武功,打死了歹徒,要不然,他老媽今天還真玄乎了,想到這裏,王進東也不由得有些後怕起來。葉小楓向他舅舅、舅媽說完事情的經過之後,有些著急地悄聲說:“舅舅,我現在發愁的是,這具屍體怎麽處理呢?”


    沒想到,葉小楓發愁的事,在他舅舅這裏成了小事一樁,他舅舅特悄聲說:“咱這山裏這麽大,哪裏丟不了一具屍體呢,你別擔心,等到晚上,我把他丟進懸崖就是了,這樣,他就是被人發現了,也不會懷疑到咱們的身上,還以為他是不小心摔落懸崖了呢!”


    葉小楓聽舅舅這麽說,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舅舅這時又說:“小楓,從現在開始,咱家的大門就不再開了,要是打開,萬一有來串門的發現,可就麻煩了,今天下午,我和你舅母也不下地了,現在,這具屍體是件大事,必須處理好!”


    舅舅這樣說,葉小楓當然沒意見了。接下來,他和舅舅兩個人將那具屍體從堂屋裏弄出來,放到西邊的雜屋裏。然後,開始徹底清洗堂屋的地麵。


    清洗完了之後,雖然不怎麽餓,但是怎麽也得吃點東西呀,一家人又準備午飯,每個人都吃的很少,吃完午飯,一家人開始休息。直到傍晚時分,一家人才起來開始忙活。


    吃了晚飯,一家人坐在桌子旁,誰也不說話,就這樣到了夜裏十一點多時,王進東才打破沉默,對葉小楓說:“小楓,咱們走吧!”葉小楓和舅舅一前一後來到偏房裏,將那具屍體裝進一個大塑料袋子裏,然後他舅舅王進東將口袋背在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家門,路上,誰也不說話,偶爾,遠處會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此時,整個山村到處一片漆黑,山村已經進入了夢鄉,各家各戶早已休息。


    當走上一條盤旋向上的山路時,葉小楓壓低了聲音問王進東:“舅舅,咱這是去哪兒啊?”他舅舅同樣用壓低的聲音告訴他:“孩子,咱們去百丈涯!”接下來,兩人不再說話,繼續往前走,寂靜的山路上,隻傳來兩人“嚓嚓“的腳步聲。


    又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百丈涯終於到了。百丈崖上,山風呼嘯,如泣如訴,讓人直起雞皮疙瘩。他舅舅氣喘籲籲地把歹徒的屍體從背後丟在地上,喘了口粗氣之後,他舅舅說:“怪不得都說死人挺沉,死沉死沉的,還真挺沉的。”


    葉小楓說:“舅舅,我來丟吧!”他舅舅說:“孩子,還是我來吧,這裏是懸崖翹壁,很危險的,還是讓舅舅來把他丟下去吧!”


    葉小楓聽到這裏,不由得鼻子一酸,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濃濃的親情……他舅舅又穩了幾分鍾,等到呼吸均勻了,他舅舅才一手提著袋子,一邊小心翼翼地來到懸崖邊,然後,彎下腰,緩緩地把屍體推下了懸崖……


    做完這一切,他舅舅站起身來,對小楓說:“小楓,完事了,咱們走吧!”黑暗之中,葉小楓緊張地注視著舅舅做完了這一切,他發覺,身上的冷汗把自己的衣服已然濕透了,山風一吹,身上涼颼颼的……


    兩人轉頭正想往家的方向走,可是剛轉過頭來,他們倆赫然看到,一個黑影,正站在他們身後,就那麽靜靜地站著,站成了一尊雕像。葉小楓不由得一驚,他心說壞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啊,千算萬算,還是被人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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