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大莊園中雖然說安裝得有通風管道,但是由於這裏一年四季都很少會有人進來,就算是有人來,也隻是做短短地停留,所以這裏的抽氣機都隻是擺設,從來都不會打開的。


    這樣就導致了這個地窖長年累月都很悶,然後還有一股成年木頭的味道——多半都是展台和櫃子發出來的。


    接頭男在地窖裏呆了一整個晚上,感覺這裏的氧氣極度地稀缺,再加上昨天晚上他一直沒有睡好,所以有一種頭很沉,然後很不清醒的感覺。


    如果不出差錯的話,再過幾個小時之後,他就會因為大腦缺氧而產生幻覺;之後再過上幾個小時,他就會因為缺氧而大腦受損昏迷,醒過來之後就會變成癡呆;然後再過上沒有多久,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地過奈何橋了。


    本來方偉明打算是再關他給一天,讓他再黑暗中不吃不喝,並且沒有任何人和他說話,也做不了任何事。這樣的能個他心裏造成更多的壓力。


    但是如果這樣做的話,等方偉明和韓圖過來之後,這個接頭男的身體可能都涼透了。


    不過韓圖覺得現在躲在暗處的歹徒一定在等著這個人的答複,他們沒有主動聯係自己,就是還不知道這個接頭男已經被自己抓了。現在是抓住主動權的機會,隻要問出了韓馨月的下落,以韓家的勢力,救出她來,也隻是分分鍾的事。


    因此,韓圖想要現在就審問這個人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所以這樣說來,韓圖還算是救了他的命。


    方偉明和韓圖打開了地窖的大門,迅速進入之後,又把門給關上了,沒有開燈。


    進來之後,方偉明和韓圖都感覺到自己的胸口有一些悶。兩個人都反應過來常年不通風的這裏,空氣中的氧氣都少了很多了。


    “腳步聲小一點。”方偉明湊近了韓圖的耳朵,“跟緊我。”


    說完話之後,方偉明將韓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在迷糊中的接頭男由於一整個晚上都是在黑暗中度過的的,所以現在眼睛對光線很敏感,大門打開之後,光線刺激到了他的眼睛,他馬上就流出了眼淚。


    他眯著眼睛看怎麽回事,隻見兩個黑影竄了進來,然後又迅速地把門給關上了。


    “快放了我!”接頭男開始掙紮起來,能聽到他的椅子不平衡而撞擊地板的聲音。


    “咚!”


    沉悶的一聲重響,椅子倒在了地上。


    “你們快放了我啊!”接頭男的聲音有點顫抖,被關了一整個晚上,他心裏壓了太多情緒。


    不過這點情緒,倒還不至於讓人崩潰。如果真的是按照方偉明所想,關他個兩天,這種黑暗而且幽靜的環境,再加上一直沒有飲水導致的大腦萎縮,絕對能經他逼到崩潰的邊緣。可能以後,他都會對這種幽閉的環境產生恐懼。


    “不開燈嗎?”韓圖扶著方偉明的肩膀,湊近了他的耳朵,小聲地對著他說。


    “不。”方偉明說道。


    韓圖並沒有多問,隻是跟著方偉明走。雖然說這裏是他家的地窖,但是他對這裏的熟悉程度卻沒有到達那種關著燈也知道路要怎麽走的程度。


    對於一般人而言,即使是在自己家裏的時候,一片漆黑的環境之下,也很難做到知道路要怎麽走。無論怎麽說,都會用手和腳來試探自己前麵的路;就算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距離前麵的沙發有六步,但是走到第四步的時候,就會開始試探,看看自己會不會撞到沙發。


    但是方偉明很奇怪,他帶著韓圖一直往前走,速度和普通走路的速度並沒有多少的差別。他甚至沒有停下來,檢查檢查自己會不會撞到東西。


    如果韓圖沒有記錯的話,如果進了大門直走的話,有一處地方,因為桌子有點長,所以在過道上凸出來了一點;如果一直直走,不做任何移動的話,腰部絕對會撞到這張桌子的。


    如果韓圖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應該就是在這張桌子的附近了。


    就在韓圖準備提醒一下方偉明的時候,方偉明帶著他向右邊移動了一小步。


    “什麽?!”韓圖有一絲地驚訝,難道方偉明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了躲避那張凸出來的桌子?


    為了檢測方偉明這樣做,是不是為了躲開左邊的桌子,韓圖伸出了自己的手。


    果不其然!韓圖摸到了桌子!


    他很驚訝,方偉明到底是怎麽做到這種事的……


    方偉明的透視眼,就算是在黑暗的環境中,依舊能使用。所以,就算是現在漆黑一片的環境中,他也能看到周圍的環境是什麽樣的。


    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很輕,但是也不代表著沒有任何的聲音。但是這個接頭男卻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們的腳步聲——聲音被他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給掩蓋了。


    接頭男並沒有停止自己的掙紮,雖然他聽不到方偉明和韓圖的聲音,但是他知道這兩個人就在他的身邊:“韓圖,是你嗎?”


    由於這裏稀薄的氧氣難以供給接頭男如此劇烈掙紮所需要的能量,現在,他已經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了起來。


    就算是慢慢走過來的方偉明和韓圖,他們兩個人也開始有點喘氣了,就更不要說這個接頭男了。


    雖然說並不知道韓圖要不要說話,但是方偉明阻止了韓圖。


    “噓……”方偉明小聲地提現韓圖不要說話。


    “嗯。”韓圖也小聲地回應他。


    韓圖現在其實是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很急切地希望能從這個人的口中問出自己妹妹的下落。不過他信任方偉明,知道方偉明一定有辦法問出來韓馨月的下落,所以韓圖願意將一切都交給方偉明處理。


    “韓圖,你快放了我!”


    幾乎是一整天黑暗加上孤獨的折磨,這個接頭男仿佛是到了無間地獄一樣,受到了“無聊”的折磨。


    現在,他知道了有兩個人進來了,無卵這兩個人是誰,想要做些什麽,他都希望能夠聽到這兩個人說話。


    就算是韓圖憤怒地說要將他殺死也可以,總之至少要說句話,無論是表達自己的立場還是如何都好。


    當你知道身邊有人在,但是你卻看不到他的時候,你既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的時候,是最恐怖的。


    這種感覺和撞鬼基本上是一個感覺,自己被直接毆打的感覺還要讓人難受。


    “你們要是不放了我,韓馨月……”


    他這句話還沒有說話,就發出了一陣慘烈的叫聲,或許桌子上的瓶子都被他的叫聲給吼震動了起來。


    韓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於是直接說話了:“怎麽了?”


    但是這句話出來之後,卻不再給歹徒過多的壓力了——現在他知道韓圖的的確確是在這裏,而且也大致摸清楚了韓圖的方位。


    “你怎麽說話了啊……”方偉明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怎麽了嗎?”


    韓圖其實並不明白這種情境下對這個接頭男所造成的精神傷害。


    如果他們現在是一句話都不說,隻是直接對他施虐的話,會對他造成一種錯覺——我們隻是想單純的欺負你。


    這種感覺之下,會讓他覺得即使有韓馨月在手上,方偉明他們依舊會傷害他。這樣的話,可以很快就將這個接頭男的心理防線給轟炸掉,到時候他有什麽話,都會怪怪地說出來。


    “我就知道是你……”從痛苦中緩解過來的接頭男咳嗽了好幾聲,同時艱難地呼著氣。


    “我去把燈打開吧……”方偉明搖了搖頭,不過現在韓圖也看不到他的動作。


    燈亮了,現在韓圖看清楚了倒在地上的接頭男。


    接頭男的衣服看上去比昨天淩亂多了,並且衣服上看上去好像是有拖拽的痕跡。


    為了限製住這個接頭男的行動力,方偉明在將這個接頭男綁上之前,一直沒有取下來他脖子後麵的銀針。所以進了這裏之後,方偉明是讓接頭男趴在地上,然後把他拖到這張椅子上的。


    所以接頭男的衣服很淩亂,而且還有拖拽的痕跡。


    現在接頭男的臉色看上去有點蒼白,同時雙眼無神,兩隻眼睛上都有重重地黑眼圈。看上去還有那麽一點點可憐。


    “怎麽,還想要和我繼續談昨天的事嗎?”燈亮了之後,這個接頭男的聲音也不再顫抖了,“等不到兩天之後了嗎?”


    他說話的感覺,一點也不像是一個被困住的人。仿佛是他的行動並沒有被限製住,現在自己也不是階下囚,而依舊是昨天那個占據了上風,有韓圖的軟肋在手,並且在現場安排了自己的人。


    現在,在他心裏的那種特別的壓抑感一掃而光。現在唯一讓他難受的,就隻有這裏的空氣,還有剛剛方偉明在他肩膀上的某個穴道打的那一拳了。


    方偉明從開關處走了過來,眼神死死地盯著這個接頭男,好像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就是鐳射激光眼,可以在這個接頭男身上開個洞,看看他還能不能處在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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