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8,哦不不,大哥大哥,誤會,以前都、都是誤會,咱們可以談談……”


    我往前一躥,一腳踹在他胸口上,他向後飛出,後背撞在牆上反彈回來,撲倒在地。


    “x你媽x的……”他吃力地爬起,捂著胸口一鼓一鼓,“哇”地噴出一口血來。他抹了一下嘴角:“老子和你拚了!”


    雙手齊出抓向我前胸,我雙手一下抓住了他的雙腕,往上用力一撅,他雙腕脫臼了,發出一聲慘嚎,疼痛讓他豎起了腳尖;我抬起右腳用腳尖啪地踢在他左膝蓋上,他又慘叫了一聲,我一鬆手,他單腿跪在了地上。


    他看我掄起了右掌,驚恐地大叫:“我家裏有七旬老母,還有老婆和四個孩子……”


    本來是用了十成的力量拍下去的,他這一叫,不知道怎麽的,也許是下意識,下落的手掌的力道瞬間減了一半,“啪”地一下擊中他的頭頂,他的身體轟然一震,一聲沒吭,“咣當”一聲就歪倒了。


    轉身往外走,那個還在哼唧的家夥突然一把抓住了我褲腿子:“1508,我x你……”


    我用雙腿夾住他的胳膊轉身一擰,“哢嚓”一聲,一聲長嚎,我腿一鬆,他捂著胳膊滾到一邊去了。


    出了倉庫,按照原路返回,爬進窗戶,把鐵欞子合上,出了廁所,若無其事地回到餐廳裏。


    看看餐廳上的表,一共用了8分鍾。


    又坐了沒多會兒就到10點了,獄警高喊:“起立!”


    其他人回牢房,我們六個留下,打掃餐廳。


    等打掃完了,我回到牢房,準備睡覺。我想好了,等黑龍睡倒我就動手,直接扭斷這孫子的脖子。


    可沒想到,我剛走到自己床邊就聞到一股惡臭,一看,被子上、褥子上、枕頭上全是黃乎乎的糞便,臭氣撲鼻,我抬頭看看已經上了床的上鋪黑子,他用手捏著鼻子,一臉苦相。


    我轉過身來,問:“誰弄的?”


    “我弄的,準確地說是我拉的,”猴臉笑嘻嘻從衣兜裏掏出根胡蘿卜,哢嗤咬了一口:“猴哥我內急,廁所裏有龍哥,我找不到地方啊,所以就在你床上拉了,拉完又給你整個‘裝修’了一下,怎麽樣?味道不錯吧?”


    “你讓我怎麽睡呢?”


    “就這麽睡!”他厲聲說:“你他媽的竟然又跑到老不死的五叔那裏去,就該受懲罰!”他把大拇指往黑龍那裏一挑:“這是龍哥的命令,你敢不聽嗎?”


    “不敢不聽,不過你敢在我床上拉屎,太不講衛生了,看來你的屁股眼兒需要塞上啊。”


    “什麽什麽?你他媽的說什麽?再說一遍?”他用手裏的胡蘿卜指著我,一臉的怒容和驚訝,他不知道我突然會變得這麽強硬。


    我右手劈手一把把胡蘿卜奪了下來,左手已經掐住了他的後頸子,往下一按,他疼的一聲叫,撅起了屁股,我掄起那根將近一尺長的胡蘿卜,對準他的肛/門部位捅去,噗嗤一聲,胡蘿卜穿過他的褲子整個沒了進去。


    “啊……”他的慘叫剛出口一半兒,我已經把他的臉按在了我枕頭上的糞便上,他掙了幾掙就不動了,我手一鬆,他癱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沒了聲息。


    整個牢房裏一片死寂,連喘氣的聲音都能聽到。


    “精彩精彩!”黑龍站起來,慢慢地拍著巴掌:“幹脆利索,心狠手辣!1508,哦不,應該是宇天龍,那天‘燜燒鍋’的時候,我也踢了你幾腳,你身上一會兒硬如鐵,一會兒軟如棉,我就知道你不是個瓤茬子,不過我還沒弄清楚,怕你被揍死了,看來這都是多餘的擔心。我們派去幹老不死的那些人說,他們都是被你一個人打倒的,我還不怎麽相信,看來我錯了。你這些日子那個慫樣兒都是裝出來的!其實外麵說得沒錯兒,你真的是個武林高手,而且是頂尖的高手。我一直想和你試試,看來今天晚上很合適了。”


    說著,他脫掉了上衣,露出了全身的黑龍刺青和鼓鼓的肌肉,他做了幾下伸展活動,全身咯咯作響。


    “黑子,下來!”他命令著,等黑子下來了,他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來扔給他:“開秒表,從我們動手開始,給我們看著時間,看看我們今天的‘雙龍決’能持續多久,直到一個爬不起來為止!”


    大概黑龍想和我“大戰三百合”、“從夜裏戰到天明”。


    其他人都下了床,把已經不知是死是活的猴臉拖到了牆邊上,也都靠牆站著。我和黑龍在牢房的中央麵對麵站著。


    黑龍蹲身拉了個架勢,我自然站立,懶得擺什麽姿勢。


    黑龍低吼了一聲,往上一衝,右掌照著我前胸就是一記“猛虎出洞”,掌風淩厲;我腳步沒動,左手往下一按他的右手,腰往左一擰,足跟發力,右手一記最簡單的“刺拳”摔出去,“啪”地一下正中麵門,把他打得頭猛地向後一仰,趔趄著退兩步,鼻子裏流出血來。


    他使勁甩了甩頭,一抹鼻子,一手背鮮紅,他低吼一聲,再次撲上來,踢來一腳,我側身躲過,他的左掌已經到了麵門,我抬左手用太極拳的掤勁粘住他的手腕往左上一引,反掌貼在他小臂撓骨上往下捋,抓住了他的大拇指,攥住翻腕一掰,他大叫一聲,身子一歪,我右手跟上抓住他的小臂,拇指和另外四指都扣在他的尺骨和撓骨之間,用力一抓一錯,“哢”地一下,他的尺骨和撓骨就錯位了。


    他再次狂叫起來,猛地一掙掙脫,向後急退;我揮掌向他頭上拍去,他抬起右臂來格擋,我變拍為抓,抓住他的胳膊往後一別用力往上拉,另一隻手屈肘砸向他的肩關節,他的肩關節“咳喳”一下脫臼了。


    他在雙臂被廢的情況下,竟然還不住手,飛起一腳踢在我肚子上,我往後一撤,他一低頭撞向我的胸口,我側身一閃,一把抓住了他的馬尾巴辮子,借著他前衝的力量扭腰轉身發力,把他扔向南牆上的窗戶。


    黑龍象一段木頭一樣平平地向窗戶飛去,現在是秋天,天還比較熱,所以窗戶一直開著,“哐”地一聲,頭正撞在兩個鐵欞子之間,整個牆壁都震動,巨大的衝擊力把兩根栗子粗的鐵欞子拱開,頭出去了,豎欞子和下麵的橫欞子卡住了脖子,他的身體落下來,我們都清楚地聽到“哢嚓”一聲,他的身體頓時軟塌,就那麽卡在窗戶上,兩臂耷拉著,雙腳懸在空中,象一個上吊的死人。


    “啊——”一聲低低的驚呼之後,屋子裏一片寂靜。


    我轉過身,聲音漠然地問黑子:“幾秒?”


    僵在那裏的黑子才反應過來,看看手裏的表,結結巴巴地說:“十、十八,不不不,十二秒……”


    突然,那個方方臉的1506撲到了房門上,把臉貼著鐵欞子扯著嗓子殺豬般地喊起來:“來人啊!出——人——命——啦——!”


    走廊裏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牢門開了,獄警呼呼隆隆地進來七八個,我們都靠牆站著,一動不動。


    領頭的警官的是韓中隊,看看窗戶上掛著的黑龍和躺在地上的猴臉,一臉的驚訝:“這、這是怎麽回事?”


    半天沒人吭聲,都戰戰兢兢地靠牆站著,大概還都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之中。


    “我在問話,這是他媽的怎麽回事?!”韓中隊咆哮起來。


    方臉剛想說話,黑子先開口了:“報告政府,是、是龍哥和猴哥打、打架了……”


    韓中隊似信非信地看看我們,尤其是盯著我看了一眼,我站著麵不改色。


    他對身後一揮手:“看看。”


    兩個獄警過來,一個去看黑龍,一個去看猴臉。很快,看黑龍的那個過來,衝韓中隊搖搖頭。


    那個看猴臉的叫起來:“這個還有氣,沒死!”


    “抬走,送醫院!去,把1501弄下來,快!”


    擔架來了,兩個獄警把猴臉抬起來,臉朝下放在擔架上,其中一個看著猴臉屁股裏的胡蘿卜,竟然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猴臉被抬走了,黑龍的屍體獄警們卻費了老大勁,開始怎麽也弄不出來,後來用了一種類似“千斤頂”的工具,卡在兩根窗欞中間,韓中隊讓我們動手,把兩根鐵欞子撐開才把他放下來,他的腦袋軟塌塌地耷拉在一邊,已經血肉模糊,也被抬走了。


    “現在先睡覺,事情明天再調查處理!”韓中隊吼道。


    說完出去,鎖上了牢門。


    我走到床前,動手卷那些鋪蓋,準備扔到廁所裏去。


    一個犯人一步搶上來:“龍哥,髒兮兮的臭死人,您老別動手了,讓我、我來吧……”


    那個方臉也湊過來:“龍、龍哥,剛才我、我嚇壞了,對、對不住哈。您別睡這個鋪位了,還是睡黑龍的,他那裏位置好,鋪蓋也是最好的……”


    “是啊宇教授,不,龍哥,您睡那裏吧。”


    黑子也跟著開始叫我“龍哥”,我終於爭回了“龍哥”的稱呼。


    “龍哥,您抽支煙,歇會兒,我去給您倒茶……”另一個遞過來一支煙,給我打火點上。


    我走到黑龍的鋪位那裏,衣服不脫,隻脫掉鞋襪,一骨碌睡上去。


    接著過來兩個給我捶腿捏肩:“龍哥,俺們啥也不說了,以前的事兒您也見諒,那都是龍哥……哦不,是黑龍和二猴逼著俺們的幹的。從今往後,您就是俺們的老大,俺們都聽您的,有事您吩咐……”


    我不想理他們,把手裏的半截煙往地上一扔,吼了一嗓子:“關燈,睡覺!”


    第二天還沒到起床的時候,就聽見外麵稀裏嘩啦的腳步聲,牢門開了,一群獄警衝進來,領頭的喊道:“其他人都不許動!1508,起床!”


    我心裏馬上明白:山哥那裏已經被發現了,可能猴臉也醒了,自然而然,我也就被“舉”了,這個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很平靜地起身坐在床沿上,還沒穿鞋襪,就被兩個獄警拖下來反剪了雙臂銬起來,拖著往外就走。


    我掙紮了一下:“報告政府,我……”


    我想說“我還沒穿鞋呢”,話沒出口,啪!後腦勺上猛地挨了一下重擊,腦袋轟地一聲,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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