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羅來貴從小就脾氣乖戾,上學的時候就逃學,自己跑出去拜師學藝,練武術,學了武術就打架鬥毆惹是生非,羅易來夫婦雖然對他嚴厲管教,他不但不聽,反而變本加厲,結交了一幫社會上的狐朋狗友,當了街混子,家都不回,學業都荒廢了。


    羅易來沒有辦法,就托熟人讓他參了軍,希望軍隊上嚴格的紀律可以讓他改好,沒想到,他在軍隊上竟然多次違反軍紀,後來幹脆裝病,結果當兵不到兩年就被退兵了,羅家人一直把這事兒當成奇恥大辱。


    退兵回來後,羅來貴沒有工作,就在社會上混。


    南開這裏是水城縣的邊緣地區,周圍環境非常複雜,社會治安本來就不好,給一些不法分子提供了生存空間。


    開始羅來貴跟著一夥人非法開采礦產,因為他武術學得不錯,成了這夥人的主要打手,在一次和人爭奪礦址的時候用刀一連捅傷了四人,被抓了進去,蹲了三年。


    出來以後更是破罐子破摔,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加入了天門道的一個分壇,為了討好壇主,他竟然把家裏祖傳的寶物苗王寶刀給偷出去當禮物送給那個壇主,結果他成了天門道一個分壇的骨幹分子。


    他知道妹妹羅夢瑤有錢,開商店成了老板,多次來找羅夢瑤讓她加入天門道,被羅夢瑤斷然拒絕;後來他又開始勒索妹妹,要“教義費”,羅夢瑤不給。


    前不久,他假借羅夢瑤的名義召集在四個連鎖超市當經理的堂妹到某地開會,然後帶著天門道的人把四個堂妹給綁架了,每人勒索50萬贖金。


    羅夢瑤知道了,隻好把自己的流動資金和積蓄都取出來,湊了200萬去贖人,可這混蛋拿了錢之後不但不放人,又把親妹妹扣住,再要200萬贖金,真是禽獸不如。


    羅易來說:“夢瑤太了解那個畜生了,她就怕他食言,所以臨走的時候告訴我,如果她回不來就找你……”


    “為什麽要找我?為什麽不報警?”


    “夢瑤說,一旦報警,警察行動起來動靜大,而且天門道的那個分壇地方都不知道,等警察找到她們,恐怕就……因為那畜生事先說過,要是報警就把人質都殺了。夢瑤說宇教授您足智多謀,英勇過人,在飛機上赤手空拳製服了好幾個手持武器的歹徒,一定有辦法救她們。”


    “那麽,你們誰知道那個天門道的分壇在哪裏?我想你們當中也有信天門道的人吧?”我環視著眾人,眾人都沉默。


    一個四十多歲戴眼鏡的男人,好像是羅夢瑤的叔叔,說:“我們這裏,好多人都信天門道,這裏有一個他們的布道點,不過前不久被公安局給取締了。他們在大灣那裏有個分壇,周圍的十幾個布道點包括我們這裏的點都歸那個分壇管理。”


    我突然明白,耗子和大塊頭他們肯定也是被這個分壇的天門道分子給綁架的,所以說讓我去大灣那裏贖人,大灣是他們的據點。看來隻要找到他們在大灣的分壇,耗子、大塊頭和羅夢瑤的事情都可以一齊解決了。


    “那個分壇在哪裏?具體地址?”


    “隻曉得在大灣,據說是在山裏,隻有各布道點的長老和一些骨幹信徒才能去那裏,一般教眾是不能去的,所以我們也不曉得具體在哪裏。”


    “宇教授,你看這事該怎麽……”


    我一擺手:“等下,讓我想想。”


    考慮了一陣,我從木樓上走出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掏出手機給車副廳長打電話,告訴他耗子和大塊頭被綁架的事情,提出來請他幫忙。


    車副廳長大驚失色:“怎麽?那夥邪教徒竟然在六盤水綁架人質?太猖狂了。不過,大灣那裏的情況我也不太了解,讓周局長給你說話。”


    周局長接過電話說:“宇天龍,你先別著急,我立刻給大灣派出所聯係,商量一下該怎麽解救人質。”


    “周局長,是這樣,他們綁架我的兄弟,目的是為了得到紮哩號角,我的兄弟段天機身上有一半號角,另一半在我這裏,他們讓我帶著這半號角去換人,同時還威脅如果我報警就要殺了我的兄弟。所以,我請您幫忙,能不能派些警力,我們配合行動,要悄悄進行,不能太張揚,否則我的人可能就十分危險。”


    “明白了。你稍等,我們商量一下。”周局長掛了電話。


    過了大概過了十分鍾,手機響了,周局長打來的:“宇教授,你立刻去大灣,找當地派出所的林所長,他負責給你提供幫助,你記一下林所長的電話,到了好和他聯係。同時我會派一百名武警戰士秘密去大灣,配合你們的行動,請隨時保持聯係。”


    我掛了電話,走進木樓,對眾人說:“我得去大灣。你們放心,我一定把羅小姐和她的姐妹救回來。你們什麽也不要做,就在這裏等我的消息。如果羅來貴再給你們聯係,你們就告訴他,已經派人帶著錢去了,讓他打我的手機,號碼你們有。”


    我剛走了兩步,羅老爺子突然喊了一句什麽,羅易來說:“我父親說,希望你能幫忙把苗王寶刀也給我們找回來……”


    “苗王寶刀?那是什麽東西?”


    “那是我們祖傳的寶物。”羅易來一邊陪著我下樓一邊說:“據我們家族的傳說,在明代末年的時候,我們這裏有一位苗王,因為不滿明朝的統治,帶領當地的苗人和彝人起來造/反,開始屢屢失敗。


    “後來他通過一位苗族巫師和一位祖先的鬼魂對話,請求幫助。那鬼魂就讓他請工匠鑄造一把神刀,就可以戰無不勝,條件是必須殺了自己的長子,用長子的血來淬刀。結果苗王就照做了,請了一位彝族的著名工匠來打造寶刀,最後打出來一口七彩刀。


    “這種七彩刀據說很難鑄造成功,即使是能工巧匠也很難鑄造出來,除了高超的技藝之外,還需要運氣,好多巧匠努力了一輩子都打不出來一把七彩刀,而這把苗王刀就是一口七彩刀。


    “苗王拿著這把刀率領軍隊作戰,果然戰無不勝,把明軍打得很慘,最後終於把明軍趕出了自己的地盤,不久明朝就被李闖王給滅亡了。


    “後來這口刀就一直流傳下來,成為苗王家族的傳家之寶。現在你該知道了,我們就是那位苗王的後裔,那口刀一直保存在我們家族的宗祠裏,有專人看護。


    “上級文物部門曾經來人給鑒定過,說這把刀很罕見,可以定為國家一級文物的,所以非常珍貴。可沒想到讓小貴那個畜生給偷走獻給那個壇主當見麵禮了……”


    “原來如此,”我說:“我盡力吧。”


    老爺子又大聲說了幾句什麽,羅易來急忙低聲給我說:“宇教授,不管你信不信,我要提醒你注意:如果一旦找到了那把寶刀,拿著它的時候一定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尤其千萬不要動怒……”


    “什麽意思?”我皺了眉頭。


    羅易來的語氣裏透著不安:“宇教授,您是來自大地方的學者,比我知識豐富,也見多識廣,但該說的我還得說。實話說了吧,那把刀說是‘寶刀’,實際上非常邪惡的,它身上似乎有一種奇怪的力量,拿著它的人一旦有憤怒、貪欲、淫邪等惡念,它就會把這種念頭放大激發,引誘你去做邪惡的事情,去殺人,因為這把刀非常嗜血。


    “以前的曆代苗王如果不打仗的話,每年都要殺一個人用他的血來祭刀,否則這把刀就會引誘接觸它的人做出邪惡的事情來。


    “從解放以後這把刀就再沒有用人血祭祀過,所以,您要是拿到它就務必要小心,不要被它的誘惑所控製。我父親剛才就是讓我提醒你……”


    我差點笑出聲來,羅易來還是高級講師,高級知識分子,竟然也這麽迷信。


    我想告訴他讓我不動怒可不容易,現在我就一肚子怒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發,不過沒好意思說。


    羅易來父子一直送我下了樓,問:“您怎麽去大灣?”


    “不知道,找個車吧。”


    “不用了,您會開車吧?”羅易來一指停在木樓下麵的紅色法拉利:“夢瑤的車子就在這裏,鑰匙在我這裏,要不您……”


    “算了,我會開車但技術不行,可不敢開這樣的車,擦掉一塊漆都夠我喝一壺的。”


    “爸爸,我開咱家的農用三輪送宇教授去,反正也不是太遠,幾十裏路,很快就到了。”羅來賓搶著說:“再說了,去救姐姐我也得去。”


    “很好,就坐農用三輪,這樣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我說。


    “好吧。”羅易來點點頭,拍拍羅來賓的肩膀:“是男子漢了,好,去吧,一定要救回你姐姐。路不好走,要小心啊。”又對我說:“宇教授,如果可能的話,你替我好好教訓教訓那個不成氣的壞東西,讓他能重新做人!”


    “啊,好。還是那句話,我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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