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站起來:“老大,我們吃好了。嘿嘿,我再去叫兩個菜,你陪羅乘務長吃飯,好好聊聊。俺們、俺們倆到別處逛逛……”然後他把嘴附到我耳朵上低聲說:“老大,今天晚上你要是還一個人抱枕頭睡我們就鄙視你。”


    他和大塊頭拿了衣服,對羅夢瑤說:“羅乘務長,不好意思,俺們失陪了,您和俺們老大慢慢吃,好好聊哈。”


    說著他扯了大塊頭,去裏麵叫了菜,然後打的走了,估計又是奔了“涼都之夏”。


    我覺得在美女麵前光著膀子不雅,急忙拿過衣服來要穿,羅夢瑤按住我的胳膊製止了:“哈哈,大家都這樣,您不用這麽講究啦。嘻嘻,在飛機上看你穿著整齊,文質彬彬的,沒想到您身材這麽強壯哦,怪不得出手就把歹徒製服了。”


    “嗯嗯,您過獎了……”我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羅夢瑤說得倒還是實情。


    一般男人結婚之後就飛速發胖,贅肉、肚腩都出來了,但我一直堅持練功,運動量不減,所以沒有發福的毛病。


    飛飛的烹調手藝極佳,我每天在她好飯好菜的伺候下,體重也增加了不少,可至今也沒有出現贅肉和肚腩,因為我每周還在大塊頭的指導下做兩次肌肉健美練習,全身的肌肉也是見棱見角、快快分明,比結婚前發達了許多,雖然不能和大塊頭相比,但在同等身材的人中也算是“肌肉男”了,所以在和人比武或打架中很少吃虧,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隻是身上有好多橫七豎八、長長短短、大大小小的傷疤不太好看,那都是以前打架和在曆次冒險中留下的紀念。


    羅夢瑤盯著我的脖子說:“宇教授,您的這個項鏈可真特別,是古董嗎?”


    “啊,這個,的確是個古董,是‘地甲符’,”我說:“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宋代的古董。”


    “嗬!好古的古董。”她笑起來:“您真不愧是搞文物研究的教授啊,項鏈都是文物。這個一定有什麽魔力吧?”


    “魔力?應該沒什麽魔力,充其量就是個古董而已。”我笑起來:“羅乘務長,您是來點白的,還是……”


    “嗯,就來點白酒吧,”羅夢瑤仍然很幹脆:“不過請您別叫我‘乘務長’,多別扭啊,嗬嗬,叫我羅夢瑤好啦。”


    “啊,羅夢瑤……還是叫羅小姐吧。”我一邊說一邊給她倒上一杯白酒:“能和一位漂亮空姐喝酒,這是我的榮幸呢。”


    “嗬嗬,別這麽說嘛。”羅夢瑤笑吟吟地端起酒杯:“空姐也是老空姐啦,19歲當空姐,都5年啦,23歲的空姐,很老了呢。來,宇教授,我借您的酒敬您一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好,不過你別老提‘救命之恩’好不好?都過去了,你這樣說我心裏有壓力。別把我當救命恩人,當作朋友我感覺會更好一點。”


    “嗯,好吧。那咱們幹杯!”


    我們一碰杯,各喝了一大口。


    羅夢瑤很豪爽,酒量也很不錯,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從這個漂亮空姐的隨意的外型和大咧咧的性格上,我突然看到了老婆徐飛飛的影子,兩個人的確有好多地方很相似。


    羅夢瑤似乎比飛飛還豪爽潑辣,典型的“辣妹子”性格,至少飛飛不抽煙不喝酒,可羅夢瑤喝酒非常爽快,後來我遞給她一支煙,她也接過來點上,很優雅地抽著,看樣子她隻是會抽,抽得並不多,因為牙齒非常潔白。


    我才明白,空姐們一般展現在客人麵前的是漂亮大方、溫柔可人的一麵,但是她們都有各自不同的特點,這些要不是和她們親密接觸就很難了解。


    我們彼此介紹了各自的情況。羅夢瑤的家就是六盤水南開鄉的,父親是苗族,母親是漢族,而且是來自大上海的姑娘,人很漂亮,學舞蹈的,尤其擅長國標舞,曾經在全國的國標舞大賽上獲過獎。


    後來因為愛情問題和家裏人發生了矛盾,主動要求支援大西北,結果就被分配到了貴州某大專院校任教,在這裏認識了羅夢瑤的父親並結了婚,羅夢瑤的父親是那所學校的教務處主任,也是一位講師。


    羅夢瑤兄妹三人,上麵一個哥哥,下麵一個弟弟,隻有她是女孩。母親對羅夢瑤寄予厚望,用淑女的標準嚴格要求,不許她和其他苗族姑娘那樣接受男青年的“遊方”(相當於西南少數民族的“走婚”風俗),並積極訓練她,希望她能成為“國標舞女王”。


    在母親的訓練下,羅夢瑤很小就參加省市和國家的少兒國標舞大賽,獲了不少獎。但她心裏卻很不喜歡跳舞,尤其對母親的嚴厲很反感,逆反心理非常強烈。


    考大學的時候,母親極力讓她報考藝術係,可她自作主張報了外語係,學英語,為此和母親鬧得很僵,好久才緩和。


    大學快畢業的時候,得知航空公司招聘空姐,她就和幾個同學偷偷去應聘,結果她靚麗的外形、良好的氣質、標準的普通話、流利的英語和精彩的舞蹈才藝表演,贏得了主考們的青睞,被錄用了,畢業之後就進了航空公司當了空姐,當時她才19歲。


    三年以後,她因為工作出色,多次受到表彰,被提拔為乘務長,管著一幫子空姐。


    羅夢瑤笑著說:“雖然我和母親鬧過一場,對她的嚴格要求和訓練一直很反感,現在想想,我能當上空姐也多虧了她的教育啊,所以心裏也很感激母親呢。”


    “當然,父母從來不會害自己的子女,”我說:“我的父母是鄉下的中醫,土大夫,行醫兼種地,說白了就是農民,在當地算是有文化的人,實際上也沒有多高的文化。他們對我也是嚴格要求,教我練武也很嚴厲,甚至可以說是殘酷,一點不合格就一頓狠揍,當時我心裏也很反感。但現在想想,他們教我的為人處世的道理和祖傳的武功,讓我受益無窮,是我人生中重要的財富。”


    “嗬嗬,當然你得感謝他們啦,”羅夢瑤說:“至少你的武功這次在飛機上大顯身手,否則還不知道結果怎麽樣呢。我們的劉機長也說,要不是你,我們也立不了這麽大功,也要找機會請你客哪。”


    “唉唉,客氣了,我也得救命自保嘛,為了老婆孩子也得拚命的活著……”


    “你很愛你妻子嗎?”


    “瞧您這話說的,那是當然了。我和我老婆的關係不一般,經曆了生死考驗的,算得上是患難夫妻。”


    “患難夫妻?怎麽回事呢?”


    我就簡單地把我和飛飛的愛情經過和司命符的那件事說了一遍,羅夢瑤很吃驚地聽著,說:“宇教授,您妻子一定很幸福,有你這麽個可以為愛人不顧生死的丈夫……”


    “嗯嗯,作為男人這是應該的,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就是豁出性命我也願意。”


    “唉,我可真羨慕你們哦。”羅夢瑤讚歎著,清澈的眼睛亮閃閃地放光。


    我們聊得很投機,不知不覺一瓶酒又下肚了,我已經有了六七分醉意,羅夢瑤也帶了幾分酒意,麵現桃花,更加嬌豔可愛。她吃飯很少,要了一碗羊肉粉,吃了不到一半就放下了。


    看看表,都十點十分了,我提議回去,羅夢瑤也同意,都站起來。


    羅夢瑤拿過我的衣服幫我穿上,問:“您怎麽回去?”


    “啊,打出租。這裏離賓館太遠了……”我打著酒嗝說。


    “那就不用了,我開車送你好啦。”


    “哦?你有車?”


    “嗯,開車來的。走吧。”


    羅夢瑤說著,很自然地挽著我的胳膊,帶著我順著路走了一段,來到一輛車跟前,掏出鑰匙按了啟動開關:“請上車。”


    我卻驚呆了,張著嘴站在那裏發愣——羅夢瑤的車竟然是一輛漂亮的紅色法拉利跑車!


    就在來貴州前的個把月,耗子提議我買輛場麵一點的汽車,好迎送客戶,因為最近生意特好,迎來送往的很頻繁,帕傑羅好用不好看。


    大塊頭看中了一款價格一百多萬的寶馬,我們三個和飛飛利用周末一起去北京看車訂貨,結果在車市上看到了法拉利的宣傳廣告,圖片上那車確實炫目的漂亮,我想給飛飛買一輛,她開著一定很靚。


    一問價格,將近四百萬!簡直是天價,好幾套別墅的錢,夠買幾輛寶馬的。


    我覺得給老婆買東西不能吝惜錢,貨好不在乎銀子,就要買一輛,耗子、大塊頭也使勁攛掇著買。


    可飛飛疼錢,死活不肯要,說花錢太多,純金鑄的也不過這價錢,而且太招搖,怕影響不好,也就算了。


    臨走耗子扔下一句阿q式的語言:“孫子才開這樣的車……”。


    後來問問,這車在整個省城也沒有一輛。


    車雖然沒買成,可是那炫酷的車型和天文數字般的價格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沒想到在貴州這個偏遠之地,羅夢瑤這個小妮子竟然能開得起這樣名貴的車,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空姐收入再高,以她的年齡也不可能有這麽多錢,我隱隱地感到她一定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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