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少見的珍貴動物,你這輩子恐怕再見不到第二隻了。”我歎口氣:“古人認為它是一種祥瑞之獸,看見它能帶來好運,古書《春秋緯潛潭巴》裏說‘白狐至,國民利’,唉,我不知道它對我們能不能有利。”


    我邊說邊拿起一塊牛肉幹向妖狐遞過去,它慢慢地湊過來,伸鼻子嗅了嗅,立刻把頭扭到一邊,看來它不感興趣。


    我們正在發愣,卻見它突然跑到我們身邊,拚命地舔起地上的水來。那些水是我剛才給九號、耗子、大塊頭他們灌神鼎水的時候從他們嘴裏溢出來灑在地上的,那妖狐原來也是衝著神鼎水而來!


    它貪婪地舔著水,啯啯作響,那樣子恨不得連堅硬的石頭地麵都舔下去二寸。我豁然明白,這妖狐本來就是靠那玉石瓶子裏的神鼎水來修煉自己的靈氣和內丹,但是那瓶子裏洇出來的水汽少得可憐,瓶子被我們奪走之後,它也翻山越嶺不遠千裏從伏牛山奔鼎塚而來,想伺機得到神鼎水,就衝這一點,它也算是一隻頗有仙氣的靈獸了。現在它喝到的這些,應該比它幾百年舔那玉石瓶子得到的要多好幾倍。


    很快,它把三片水漬都舔光,舌頭舔了舔嘴,心滿意足地蹲踞在我們麵前,大尾巴鋪散著,高昂著頭,豎著兩隻大耳朵,胸前那團鬥大的白毛高傲的挺著,一副凝重端莊的神態,有點王者的風範。它渾身雪白的皮毛,看上去的確非常優雅漂亮,如果變成一個女人一定是少見的美女。它兩隻紅紅的眼睛盯著我,表情有點象在微笑,似乎在問發生了什麽事。


    看著它,我把雙手一攤:“我們被困在這裏,沒法出去了,隻能等死,你也一樣……”


    我說到這裏,突然心裏一陣狂跳:不對啊!金胖子他們為了找金銀珠寶,把鼎室的各個角落都搜遍了,剛才耗子和大塊頭也仔細地搜索了鼎室,都沒看到這隻妖狐,如果它真的一直被困在這裏,這麽大的個頭,不可能不被發現。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它是剛剛進來的,是通過一條別的什麽通道進來的!


    我正想著,白狐已經站起來,慢慢往右邊的黑暗裏走去,我一骨碌站起來,看著它。


    白狐走進黑暗,見我們沒動,又掉過頭來,慢慢走到我跟前,張嘴咬住我的褲腿扯了一下,然後又轉身往來路上走。


    “快收拾東西,跟著這妖狐走,它要帶我們出去,快!”我大喊著,我們四個人頓時像被注射了強心劑,手忙腳亂地把吃的、喝的、照明的各類東西都收拾到背包裏,耗子也從屍體堆裏找來個背包,收拾好了背上。


    “大塊頭,把他們的繩子都背上,我感覺我們用的著!”我命令著,同時把那個可樂瓶子擰緊了蓋,交給九號:“這些是我們用命換來的,你把它背好。”


    九號鄭重地點點頭,接過來,放在自己的背包裏。


    我們跟著那妖狐來到門左旁的石壁下,白狐突然一縱身,順著石壁跑了幾步,躥上去了,它的身上一層白光,老遠就能看到,它站在石壁上。


    “大塊頭過來,把繩子給我,馱著我上去看看!”我喊著。


    大塊頭過來,給我一捆繩子,我背好,他用肩膀子扛著我送上去。鼎室兩邊的石壁靠近地麵的三米多高被人工修飾過,比較光滑,不易攀爬,而上麵有好多突出的石頭,用手抓住攀了上去,我打開頭燈照著石壁,尋找著手抓和腳蹬的地方,跟著白狐攀上去五六米,這裏有一塊很大的突出的地方,一根半米高的石筍立著,我把繩子的一頭栓在石筍上,扔下去,大喊:“都上來,快!”


    不大片刻,九號、耗子、大塊頭都爬上來了,白狐見我們都上來,就繼續往上走,洞壁上好多凸出的岩石,還有長長短短尖利的鍾乳石,白狐就在那上麵跳來跳去地往上躥,人往上攀爬倒不是太費勁。


    白狐身子非常靈活,幾下就竄上去老高,我們緊緊跟隨。也不知道爬了多高,我估計都快到洞頂了,向下一看,我們點的火堆還在燃燒,大概有五層樓的距離了,白狐往上跳了一下,消失了。


    我手腳並用爬到白狐消失的地方一看,原來真的到了洞頂,上麵許多鍾乳石垂下來,在靠近洞頂的地方,有一條很大的裂縫,一看那裂縫就不是人工開鑿,而是因為地震或地殼變動造成的天然裂縫,一直延伸到洞頂上的黑暗裏,在白狐進去的地方是最寬處,進去一個人毫無問題。


    我心裏狂喜:這裏肯定就是我們逃出生天的生路了!


    扒住豁口爬進去,往裏麵照照,狹窄曲折,看樣子是往上去的,白狐狸就在前麵拐彎的地方等著我們。


    耗子等人也爬進來,裏麵站不起來,隻能彎著腰手腳並用往前爬行,有的地方很窄,我們三個還好,大塊頭就受了罪,得硬擠過來,被石壁磨得又喊又叫。


    白狐在前麵慢慢地走,我們就跟在它身後,在裂縫裏穿行,裂縫裏水很多,在頭燈的燈光影裏看到水滴不斷地滴落,象下雨一樣,腳下都是細細的水流,我身上很快就弄得濕漉漉的,渾身是泥水。那白狐也是走一陣就用力抖動身上的白毛,甩掉落在身上的水。


    那條裂縫不僅蜿蜒曲折,還有許多交叉的裂縫相通,說明九道陵地下的地質構造也很複雜,裂縫、孔洞很多,縱橫交錯,要不是有白妖狐帶路,我們根本不知道往哪裏走。


    大塊頭一邊爬一邊嘟囔:“媽的,太難走了,對了,這是爬,我長這麽大都沒爬過這麽遠的路,幸虧在軍營裏學會了爬……累死我了。”


    耗子也喘著粗氣說:“是啊老大,自從進了鼎塚,大概得兩天多了吧?咱們就沒打過盹,有那些危險催著,還有大竹星浩和金胖子那群雜種搗亂,精神緊張還不覺得困。現在不行了,我太困了,咱們休息一下吧。”


    我也疲憊不堪,說:“你以為我不累不困啊?這裏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怎麽休息?堅持一下,往前看看有沒有稍微寬敞點的地方。”


    的確,我們已經不知道爬了多久多遠,都累得不能動了,可巧爬進了一條岩洞之中,是一條自然形成的地下孔洞,裂縫正好和它銜接起來,兩邊都黑洞洞的看不到頭。這裏也無法站起來,可不是裂縫那麽狹窄,寬敞多了,地麵上仍舊潮濕,但沒有很多水。


    我們找了一個平整點的地方,拿出塑料布來鋪好坐下,九號靠著我,耗子和大塊頭靠在一起。


    九號身子軟軟的,急促地呼吸著,估計也累得不行,她受傷的時候流了好多血,肯定早支持不住了,隻是強烈的求生欲望讓她一直堅持到現在。


    白狐看我們不走,也掉回頭,在我們不遠的地方停住。


    我喘著粗氣說:“狐狸朋友,我們和你不一樣,你要成神仙了,可我們是凡人,實在走不動啦,休息一下再走。”


    說完,我也顧不得許多,攬著九號倚著背包往洞壁上一靠,閉上眼就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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