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繼續順著台階往上走,給據桓儀所說,駝徐王璠的棺槨是放在山頂上的宮殿裏的,我們必須到達山頂的宮殿才能見到他,現在我們已經過了兩層山體,再過一層就到了。


    走著走著,兩邊出現了高高的石壁,石壁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空洞。等我們走進了,那些空洞裏就閃爍出無數黃綠色的眼睛,在黑暗裏閃閃發亮。


    “嗚——!”那些東西飛了出來,在空中簌簌地盤旋著,越飛越多。


    “哦,當心了,這些飛蜥會咬人的!”桓儀喘著粗氣說。


    話音未落,那些飛蜥呼地一下成群向我們俯衝下來,我們就一齊開槍,他們劈裏啪啦地往下掉。我隻覺得肩膀一疼,回頭一看,一條飛蜥已經爬在我後背上,我回手一槍把它打落,大塊頭、耗子包括飛飛也都尖叫起來,他們也被飛蜥給咬了。


    我們也顧不得許多,一邊開槍一邊跑,但它們好像很有組織,一批一批地在前麵堵截,前赴後繼。


    我聽見不斷有“咕咕”的高聲鳴叫。我四下裏一看,看見在下麵不遠處的山坳空地上,那條龍正在那裏連躥帶蹦地捕食飛蜥。在右側的一塊高高的石頭上,一條很大的黑影匍匐在那裏,好像一條大鱷魚,但它有翅膀,翅膀耷拉著,兩隻綠色的眼睛象兩盞燈泡,它頂著我們,不時地昂起頭來發出很大的“咕咕咕”地叫聲。


    我恍然明白了,這條大東西一定是這裏飛蜥的蜥王,是它在那裏指揮飛蜥進攻我們。


    我大聲說:“打那條大,把它幹掉!”


    我們一起向那條蜥王開槍,子彈橫飛,打得山崖火星亂迸,但它很聰明地把身子挪到崖頂裏麵去了,隻是偶爾露一下頭,仍然“咕咕咕”地叫個不停。


    我知道如果不幹掉這蜥王,這些飛蜥就不會停止進攻。


    我對桓儀說:“太子先生,你能不能把那條龍喊過來,讓它去對付那條大的。”


    “哦哦,好,我試試。”桓儀舉起雙手大聲喊:“嗬哩嗬哩——嗬嗬嗬——”


    那條正在捕食飛蜥的龍搖頭擺尾地跑過來,它龐大的身軀把岩石撞得呼隆作響。桓儀用手指著蜥王所在的岩石,“嗬嗬嗬——!”


    那條龍伸出長頸子看了看,一掉頭甩動著分叉的巨尾向那塊岩石衝去,它竟然象一條巨大的壁虎一樣攀上了岩壁,它的四個利爪抓著岩石向上攀爬,連躥帶跳,幾下子就上了岩頂。


    “吼——!”那條龍一聲大吼,接著傳來了淒厲的“吱吱吱”聲,我們看到那條龍在崖頂上猛然仰起頭,它嘴裏叼著那條巨大的蜥王,竟然有三米多長,象一條大鱷魚,在龍嘴裏拚命掙紮,四個翅膀亂撲楞。龍接著一低頭把蜥王摔下來,把它按在崖頂上爪撕嘴咬,很快沒了動靜,隻看見那條龍在那裏弓著身子頭一抬一抬的,正在大快朵頤。


    空中的飛蜥突然亂哄哄的,不再攻擊,接著都撲撲啦啦地飛回了洞穴,瞪著眼睛看我們,但我們已經被它們咬傷了多處。幸好桓儀說這種飛蜥沒有毒液,他以前也經常被咬,並沒有什麽問題。


    我們拚命跑出了峽穀,又跑了一陣,跑上了台階中間的一個緩衝平台,往上看看,台階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宮殿的大門。這裏的飛蜥依然很多,但都不來襲擊我們,而是爭先恐後地向宮殿裏飛去。


    桓儀說:“哦哦,好了,大家休息一下,這裏不會飛蜥來咬人了,剛才那裏是它們的窩。它們會經常飛到上麵的宮殿裏去覓食甲蟲,不會在這裏停留。”


    我們坐在平台上喘粗氣,飛飛拿出消毒藥水給我們的傷口消毒,她自己也被咬傷了脖子和胳膊。


    “好了,我們走吧,”桓儀說:“前麵那個宮殿實際上是一個回廊,穿過回廊,在上一層台階就到山頂的王陵宮殿了。”


    我們鬆了口氣,順著台階緩緩而上來到回廊門口,看了看,裏麵黑漆漆的,卻從裏麵傳出來一陣陣沁人肺腑的香氣。


    飛飛聳聳鼻子:“嗯也,這味道好香啊,有點象花露水……”


    皮亞男也說:“是呀,好像茉莉花的氣味兒!”


    大塊頭從背包裏拿出汽燈,點亮了,打足了氣,我們都拿出手電來照著,一齊走了進去。


    進去一看,我們都很吃驚,整個回廊裏爬滿了巨大的藤葛,粗粗細細,曲曲彎彎,粗的得幾個人合抱,幾乎把整個回廊都長滿了。


    我們還沒看明白,就聽見桓儀一聲大叫:“回去,快跑!”自己先掉頭跑了出去。


    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嗚地一聲,無數的枝蔓就像一條條的巨大蟒蛇一樣向我們襲來。


    我大叫一聲抓住了身邊的飛飛把她往後甩去:“快出去!”


    話音未落,我的腳就被纏住拖倒在地,我拔出短劍來斬斷了藤蔓,剛站起來,就看見皮亞男被一根胳膊粗的藤纏著腰拖離了地麵,被吊在空中尖叫不止。


    我往前一撲,丟掉手電,用左手抓住她的腳,右手揮劍,把藤給斬斷,我拉著她也往外跑。


    耗子沒有被纏住,他撐著金剛傘抵擋著撲過來的藤葛,突然,他頭頂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象花骨朵一樣的東西,啪地四瓣張開,就像一隻血盆大口,裏麵都是倒刺,嗚地一下象耗子罩下來,耗子大叫一聲,用金剛傘一撐,那個大骨朵一口把金剛傘給吞了,耗子趁機跑了出去。


    “嗒嗒嗒——!”大塊頭開槍了,他麵前的藤葛被他打得四散飛濺。


    我在門口喊著:“大塊頭,別打,快出來!”


    大塊頭轉身往外跑,眼看快到我跟前了,一個巨藤上的大骨朵張開大嘴從空中罩下來,一下子把大塊頭給咬住了,大塊頭大叫一聲,手裏的槍掉了。


    我狂叫一聲,一下子躥上去抓住了大塊頭的背包帶子想把他拉回來,但背包帶子“嘣”地一下斷了,我隻把他的背包扯下來,眼看著大塊頭被那大骨朵咬著縮進了黑暗裏。


    “大塊頭——!”我們一起喊起來,但麵前除了舞動的藤蔓,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我們在門口的台階上驚魂未定。


    我上前一把抓住桓儀咆哮道:“你他媽的搞什麽鬼?這是什麽玩意兒?”


    “唉唉,你放下我,”桓儀喘著氣說:“我、我也沒想到它會長這麽大,是啊是啊,都兩千多年了,它該長這麽大了。”


    “你別廢話,”耗子氣哼哼地說:“你快說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個是毒龍藤,”桓儀說:“我父王在世的時候,西域有個商人來,給我父王一顆這種毒龍藤,它是活的,喜歡吃動物,當時不過四五尺高,我父王喂它老鼠、蜥蜴、蛤蟆,後來他長的很大了,我父王就抓來囚犯給它吃。它實際上就是把人卷住,用那種骨朵咬住,骨朵裏麵有毒刺,刺入人的身體,人就昏迷不能動了,幾天之後,人就被它吸幹血肉,變成一副枯骨,越往後它就變得越嗜血。後來我父王修建王陵,就把它帶到這裏來,放在回廊的地下通道裏,沒想到它長這麽大,把回廊都長滿了。”


    耗子說:“你父王養著著怪東西就是為了讓它吃人玩兒?”


    “不是,”桓儀說:“這種植物的咬人的花蕾裏能滲出一種液體,也可以用來製作一種香料,這種香料可以讓人睡眠很沉,還不做噩夢,是十分貴重的東西,據說比金子都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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