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零這一場風波很快便平靜了下來,然而憐惜知道,真正的難題現在才開始。


    想起無上尊的玉麵狐,憐惜手指不由得捏緊,她一定要讓暗零發展壯大,足以對抗無上尊,到了那時候,她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玉麵狐。


    一想到被他壓在床上的屈辱,憐惜內心就憤恨無比。


    接下來幾天,憐惜都在忙著頒布新的規矩,重新用人,製定暗零的十大底線,甚至還派人去了飄零府拿些東西,準備給這個大院布置新的陣法,讓這個無名大院成為暗零以後的大本營。


    憐惜每天都逼著讓自己忙起來,凡事親力親為,漸漸的,原本持觀望態度的人也開始接受憐惜,一起為重建暗零努力。


    然而憐惜知道,她讓自己這麽忙,隻不過是想讓自己沒有時間記起瀾之初罷了。


    離開安王府已經半個多月了,原本以為在忙碌和時間的消耗中,那抹人影會越來越淡,卻想不到他在自己心頭越來越清晰。


    甚至有時候在夢中,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這樣的感覺,讓憐惜覺得越來越心力交瘁。索性開始研究新的功法,她記得瀾之初就是通過天星心法旁衍出飄零功法,壯大了公子府和飄零府。如今,她也想效仿瀾之初,旁衍出一部新的功法來,壯大暗零。


    即便這樣,在空閑下來的時候,憐惜還是會想起瀾之初。


    不知道……他如今如何了?


    憐惜呆坐在房中,看著外麵飄飛的雪花,內心有些煩躁。想了想便起了身,收拾妥當往外走去。


    由於是臨時起意,牧安然他們也在忙著重建暗零的事情,憐惜悄悄出了院門,並沒有人知道。


    深冬的大街上人越發的少,尤其又是一座邊境的小城鎮,大街幾乎空無一人。


    一座茶樓飄著淡淡的茶香,飄散的熱氣讓人感到一暖,憐惜掀開草簾,往茶樓內走去。


    這是一間隻有一層的茶樓,遠遠沒有朝都那裏的茶樓那樣輝煌大氣,但是卻別具一格。四周的門窗都掛著草簾,擋住了外麵的風雪,茶樓裏麵燒著炭火,驅散了嚴寒。


    一個夥計端了茶水上來,給憐惜斟了茶,詢問到,“姑娘需要什麽吃食嗎?”


    邊境困苦,茶樓並不是純粹的茶樓,而是兼賣了一些邊境的特色吃食,憐惜隨意點了兩個小吃,便坐著看外麵的風雪,內心總歸是平靜了些。


    門外又進來了一個頭戴風帽,遮住了半張臉的人,他掀開草簾走進茶樓,憐惜聽到夥計招呼的聲音,並沒有在意。


    忽然眼前一暗,一個人自顧在她桌邊坐了下來。


    憐惜皺眉,抬頭卻看清了,坐在眼前的竟是令安歌。


    “憐兒真厲害,如今的暗零我都進不去。”令安歌坐下便說道。


    暗零所在的無名大院的周邊都布置著一些陣法,雖然偶爾有些地方有空漏,但是大部分的外牆都布置起了防禦陣,一般人是進不去的,若強闖隻會受傷。


    令安歌也知道這點,唯一的入口便是大門,但是在憐惜重新掌管暗零之後,大門也被她布置了陣法,更是任用新的人來看守大門。


    不是暗零的人,沒有她的允許,是進不去的。


    “令大人不在朝都守著皇帝,來這裏幹什麽?”一想到他幹涉了暗零,憐惜對他便沒有好感。


    仿佛知道憐惜心裏所想,令安歌回答到,“我是在替憐兒收服暗零。”


    憐惜哼了一聲,他以為他是誰?收服暗零?


    “如今雙極宗已經初具規模,我說過以憐兒為主,隻要憐兒願意回來,雙極宗依然以憐兒為主。”令安歌說道。


    憐惜冷笑到,“令大人原來是來我暗零挖人的。”


    從暗零出去後的那些人,重新組建成了一個新的暗殺組織,叫做雙極宗,雙極宗帶走了暗零大部分的人,又是有經驗的高手,自然很快便發展超越了暗零。


    “怎麽能說挖人呢。”令安歌笑道,看著憐惜神色溫柔,“暗零是憐兒的,雙極宗也是憐兒的。橫豎都是一家人。”


    “我跟令大人可不是一家人。”憐惜說道,站了起來。


    “憐兒你怎麽那麽固執呢?”令安歌搖頭說道,“若不是一家人,那豈不是要自相殘殺?”


    憐惜眼神一縮,令安歌這是在威脅她嗎?


    “我暗零還不至於怕了你!大院便在此處,令大人有本事倒是殺進來我瞧瞧。”憐惜說罷,扭頭便走。


    “憐兒說哪裏話,大院再怎麽說也是我們原來的家,哪有攻打自己家的道理。”令安歌也站起來說道,“我隻是擔心那些奔波在外的兄弟姐妹們有危險。”


    憐惜倏然回頭,盯著令安歌。


    “你在威脅我嗎?”憐惜冷冷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要什麽,憐兒不是一直清楚嗎?”令安歌緩緩說道,臉上也換上認真的神情。


    憐惜看著令安歌,這個男人果真是不能用常理渡之!他所謂的愛如此的偏執,如此曲扭,甚至為了得到她,不惜來插上暗零一腳。


    “你覺得暗零會怕了嗎?”憐惜嗤聲說道,不想再看令安歌,內心更是急切的想把如今暗零的實力再提高幾層。


    隻要實力上去了,就不會懼怕任何威脅。


    憐惜剛剛走了幾步,卻覺得有些不對勁,腳下有些綿軟,憐惜心裏一驚,暗暗使力,果然發現,自己的內力竟然一點都使不上了。


    令安歌?!


    憐惜又驚又怒,回頭看去,隻見令安歌正緩緩的向她走來,扶住了她的手臂。


    憐惜想甩開他,可是手腳開始疲軟,竟然連掙脫這樣的動作都辦不到。


    憐惜冷靜下來,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令安歌進來茶樓之後的事情,從他進來之後她便沒有碰過茶水,她到底是什麽時候被下的毒?


    令安歌看著她,回答了她的疑惑,“暗零原來有個用毒高手,叫簍語欣,從她出手開始,便沒有一次失手,你說她是不是很厲害?”


    “你卑鄙……”憐惜氣急。


    “她在我剛剛和你說話的時候便動手了,憐兒是不是沒有任何感覺?這樣厲害的人,送給憐兒好不好?”令安歌繼續說到,扶著憐惜慢慢往外走去,“況且,她還跟過憐零呢,你們一定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你……”憐惜想說些什麽,但是卻連說話的力氣幾乎也沒有了。


    真切的感受著體內力氣的消失,一種無力感完全的控製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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