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特殊情況,在運起心法的時候,處在血氣和火光交雜的壞境裏,也會看到額頭上淡淡的星火印記。”牧安然說道。


    血氣與火光……憐惜腦海裏靈光一閃。


    “對,就是在令安歌圍剿宗裏的時候,你運功布置困陣和殺陣,當時是夜裏,火光衝天,血氣彌漫,我便是在那時看到了你的星火標誌,因此確定了你的身份。”


    他還知道困陣和殺陣……憐惜定定的看著牧安然。


    他到底是誰?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誰?”牧安然微笑著,聲音溫和。


    憐惜點點頭。


    牧安然看著她,慢慢的說道,“我是你哥哥的第二個徒弟。”


    憐惜愕然。


    他說‘你哥哥’而不是‘你姐姐’!


    憐惜呆呆的看著牧安然,已經忘了思考。


    哥哥在這個世界上是女兒身,這個真相除了巫妙音,連瀾之初都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女子’,牧安然卻知道他是男人。


    “師傅一心想著要回去,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固執的願望。他說你若聽到部隊說他已經死的消息,絕對會去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找他,對吧?”牧安然給憐惜倒了茶,慢慢的幫她梳理頭緒。


    憐惜點了點頭,她確實無法接受哥哥的死訊,去了小寨天坑找他,才會跌落到天坑裏,來到了這個世界。


    “師傅說在他掉落下來的最後瞬間,看見了一線藍光,然後他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他覺得這個並不是偶然的,必定還有再回去的方法,所以在這個世界裏,他一直尋找的便是回去的方法。”


    “有一天他突然想到,既然他能因意外而來到這個世界,那你若去尋找他,萬一在小寨天坑出現了意外,會不會也來到這裏?所以,即使他的這個推測隻是億萬分之一的概率,但是他還是想為你做好周全的準備。”


    “所以憐惜書院、飄零府、暗零組織,都是他為你準備的,建立暗零的時候他便和我說了全部的事情。那時候他已經尋到了陰山,在離開之前和我說,如果他沒回來,必須將尋找你作為畢生的目標。”


    “然後他確實沒有再回來,我曾去陰山尋過幾回,偌大的陰山不知道他曾去過哪裏,也沒有找到他留下的絲毫蹤跡。”牧安然說道。


    “他也許回去了呢……”憐惜喃喃的說道。


    “我也曾這麽想,直到‘零’字令牌出現。”牧安然說道。


    暗零組織的令牌都是自己佩戴的,不會離身,而且‘零’字令牌更是特殊,絕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別人手裏。


    憐惜腦子不停的轉過許多念頭,左曦憐是被左將軍從陰山尋到的,蔣雲峰給自己的那隻玻璃杯,也是從陰山得到的,自己聽到陰山,腦海裏也總有一絲抓不住的思緒。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陰山,她必須要去一趟!而且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至於你所說的暗零組織,原來我和零老大規定,是不能殺忠勇德義仁善之人,隻是後來成員漸多,殺出了名聲,各方麵開價自然高了,便有些人忍不住了。”牧安然淡淡說道。


    “那與令安歌又有什麽關係?”憐惜想到了這一切,都是令安歌在背後操作,牧安然才找到了她。


    “誰擁有‘零’字令牌,便要聽從持令牌之人,你哥哥當時的初衷是為了你才立下了此規矩,隻是令牌不知道怎麽到了令安歌手裏,這件事我也在查。”


    憐惜蹙眉,覺得恐怕這一切都和令安歌的陰謀有關,隻是憐惜不知道令安歌在圖謀什麽。憐惜可不認為令安歌在自己麵前一片真情,所做的就全是為了她。


    “現在的暗零,也許已經不記得了當初自己的初衷是什麽了。”牧安然說道,沉默了一會,又說到,“令安歌幫我找到了你,作為交易,我幫他查探了一回憐惜書院的消息。我與他之間,便僅是如此而已。”


    “那藝德茶樓是怎麽回事?還有甄玉平,恐怕沒那麽簡單。”想到甄玉平的欲言又止,憐惜問道。


    “藝德茶樓是木柯林在朝都建立的一個隱身據點,曾經令安歌執掌過‘零’字令牌,在暗零裏頒布了一些舉措,得到了一些人的認同。”牧安然諷刺的笑道,“他曾說了以你為主的話,所以木柯林恐怕也對他有所折服吧。”


    憐惜恍悟,怪不得她覺得木柯林心未變,但是藝德茶樓卻掌控在令安歌手裏,怎麽會這樣的矛盾而奇怪。


    “憐主子,暗零現在恐怕要肅整,你必須回去一趟。無論如何零老大的失蹤恐怕多多少少會和無上尊有些關係。你真的還要呆在安王府,不與我回奉繁城嗎?”牧安然問道。


    “我會去奉繁城的。”憐惜想起剛剛玉麵狐的冷意和怒氣,仍然覺得有些事情還未清楚。


    “我等你。”牧安然說著,便站了起來。


    憐惜點頭,便離開了。


    她是偷偷溜出安王府的,內心仍然不想讓瀾之初知道,想趕在他之前回府。況且,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問他。


    一路疾躍,憐惜很快便到了安王府,正要躍進院子的時候,卻感覺有些不對勁。


    倏然轉身,隻見身著寬大大氅、臉帶玉狐麵具的男人正站在院落另一邊的牆頭,如鷹一般的眼正冷冷盯著她。


    憐惜內心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眼前的男人一身冰寒,仿佛他所站的牆頭都要因他身上的冰寒而結上一層寒冰。


    “閣下跟我到這裏,是想幹什麽?”憐惜冷靜的問道。


    在藝德茶樓的時候,這個男人看著她的眼神猶如自己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如今如鷹鶩般的眼神,卻讓憐惜覺得渾身冰冷。


    安王府是北鬥七星分堂玉衡堂,他出現在這裏是名正言順的,憐惜眼神也有些冷,如果無上尊和她哥哥的失蹤真的關的話,那麽眼前這個男人,便算是自己的仇人。


    如此說的話,瀾之初也是自己的仇人嗎?


    憐惜心裏轉過多少個念頭,然而麵前的玉麵狐卻依然盯著她不語,憐惜竟從他眼裏看到一絲……憤怒和失望?


    正疑惑間,眼前的男人一閃,瞬間消失在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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