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公主婚事已經提上議程,南國已派人回國傳訊,不出意外,年底明月公主便要大婚,跟著南國王子返回南國了。


    淑妃身邊確實沒有一個人。


    想著,皇帝心裏也軟了半分。畢竟明月公主在宮裏多年,多少也是皇帝寵愛了幾年的女兒。


    “愛妃起來吧。”皇帝伸出一隻手,扶起淑妃。


    “陛下若是可憐臣妾,不如把憐兒認給臣妾,好歹也讓臣妾有個兒女在身邊,哪怕是半個女兒也好……”淑妃說著,不由得留下眼淚。


    皇帝眼底一動。


    如果淑妃認下憐惜,名義上憐惜是淑妃半個女兒,瀾晉的郡主,那麽和瀾之初、太子他們,便是名義上的兄妹。


    這樣留下憐惜,也算是一個理由。


    隻是,聖旨已出,這不是讓他食言嗎?


    “這話莫再提起了,朕已下旨賜婚憐兒給初兒,斷不能再將憐兒認入皇室門下。”皇帝眸子微閃,端起茶杯輕拂杯口。


    “是……是臣妾多思了。”淑妃連忙說道。


    皇帝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抿了一口茶便放下茶杯離去。


    淑妃跪著,直到皇帝離去了好一會,才慢慢的直起身子。


    她不要求皇帝能準許了自己這個要求,她隻需要皇帝知道這個事情便可以了。


    瀾之雲可以謀逆,瀾之初可以叛變,其他皇子也可以有野心,但是皇帝是絕不會讓太子也有這個心思的。


    太子是皇帝辛苦培養的心血,卻也是皇帝心裏時刻提防的人,皇帝隻需太子平穩至他退位,不出亂子。


    可是如今連太子府都打了憐惜的主意的話,皇帝還會安心嗎?


    淑妃紅唇勾起一絲冷笑,慢慢的端起金童羅星,細細品味。


    禦書房裏,皇帝將一本奏折丟在案台上,臉色一副煩悶。


    想起淑妃的話,皇帝心裏對憐惜賜婚的事情便有了些猶疑,此時卻有人來報,說戶部尚書江中通求見。


    皇帝皺眉,這個時辰了,既不是朝會時間,也無其他議事,會有什麽事情能讓江中通此時求見?


    “宣吧。”皇帝按著眉頭說道。


    殿外,江中通垂首正跪著,腦海裏卻想起前日令安歌的話。


    前日下朝後,令安歌出現在殿外,作為皇帝身邊的紅人,江中通自然是禮貌問候的。


    沒想到一向隻是一個‘嗯’字的令安歌卻突然開口——


    “陛下不放心隻讓大小姐嫁入公子府。”令安歌若有意味的看著江中通一笑,“陛下也聽聞了令愛對之初公子的深情。”


    令安歌從沒對人笑,江中通當時隻感覺到有些怪異和發毛,未回答令安歌卻已走遠。


    江中通爬上這個位置,自然也是有幾分城府,很快便知道了令安歌話裏的意思。令安歌是在告訴他,皇上不放心憐惜和瀾之初成婚,有意想找人牽製憐惜,充當皇帝在公子府的耳目。


    而這個人,莫過於江芷彤最合適。


    隻是江中通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令安歌會突然給自己提醒?


    跪在殿外的江中通臉色不變,腦海裏卻已經轉過了不少念頭,終於聽到齊公公一聲傳令。


    “江大人,陛下宣您進殿。”


    江中通回神,跟著齊公公快步走入殿內。


    “愛卿有何要事?”皇帝抬眼看了跪在下首的江中通,便又仔細看著手裏的奏折。


    “陛下,臣是來為小女求親的。”江中通扶袖而拜,“鬥膽請陛下賜婚!”


    “哦?”皇帝終於抬頭,驚訝的看著江中通。


    “陛下也知道,自從小女從公子府回來之後,便落了人口實,成為茶餘飯後的笑話。”江中通歎氣,表情愁悶,“原本以為借助憐惜書院的考核,能掙回點名聲,卻不想……”


    皇帝抬眉,看著江中通,為江芷彤掙回名聲這種事情他這麽坦白的講出來,反倒顯得坦坦蕩蕩,讓人信任幾分。


    江芷彤日前暈倒在大街上被一個小廝背回江府的事情,皇帝也有耳聞,江中通估計是急了眼了,畢竟江芷彤被趕出公子府已經名聲大損,憐惜書院的考核上又落下走後門的名頭,如今又被一個小廝背回江府,一個女兒家的名聲幾乎已經敗壞殆盡。


    這想要一門好親事幾乎已經不可能,就算顧及江府是戶部尚書的官爵,還是有不少求親的,但是門當戶對的大戶裏卻是難覓得一門好親事了。


    如今江中通這般,是想將江芷彤再送回公子府。


    不同的是以前是江芷彤慕這風花雪月之名,如今卻是要正經的結親。


    皇帝眼裏明暗不定。


    想起淑妃的話,皇帝眼微眯,憐惜現在是各個都在爭奪的人,需盡快安定下來。將憐惜嫁入公子府,皇帝是有些不放心了。


    但是若將憐惜認入淑妃的門,皇帝卻也還是不放心,畢竟瀾之雲雖在天牢,卻也還是皇子。


    聽了江中通一頓嘮叨,皇帝打發其走後,微瘦的手指敲著奏折,卻也有些主意了。


    “你說,若是江芷彤也嫁入公子府,是否合適?”皇帝似乎自言自語。


    身後的令安歌沒有接話,齊公公上前倒了杯茶遞過,說道,“皇上喝茶。”


    “嗯,好茶。”皇帝呷了口茶,眯著眼心情不錯的說道。


    令安歌站在陰影裏,如果不注意,幾乎看不到角落裏站著一個人,更不會看到此時他垂下的眼底隱藏的什麽。


    翌日,江芷彤在暗巷遭歹人攔截,被瀾之初救下的事情傳遍朝都,雖然考核剛過,但是話題永遠不嫌多,很快這事便家喻戶曉了。


    江中通親自登門拜謝,在公子府卻沒見到瀾之初,隻有一個百裏管家代為接待。江中通表達感謝之意,江芷彤卻決心以身相許。


    自此之後,登門上江家求親的媒婆都被江芷彤親自趕走,揚言非瀾之初不嫁,否則願意孤獨終老。


    “以身相許?”憐惜嗤聲,不屑的將手裏的樹葉丟到池中。


    這個江芷彤,又出什麽幺蛾子?


    “小姐,我看她準沒安好心。”桃紅在一邊憤憤的說道。


    雖然如今男子三妻四妾實屬平常,但是在桃紅眼裏,瀾之初理所當然就是憐惜一個人的。


    “你說的對。”憐惜漫不經心的說著,站起來拍拍手,準備回房。


    “小姐不管嗎?”桃紅看著憐惜平靜的樣子,內心為憐惜感到憤怒。


    “管得了嗎?”憐惜看向遠處,看不出來想什麽。


    江芷彤不顧貞潔驚天動地的要對瀾之初以身相許,江中通沒有怒斥反而任其將媒人都趕走,這一看就知道這件事情絕不是江芷彤任性那麽簡單。


    憐惜蹙眉,總感覺自己和瀾之初的婚事恐怕有變,雖然對於那麽早嫁人憐惜也挺不自在,但是一想到和瀾之初婚事如果作廢,卻又感到心裏一陣的氣悶。


    似乎看出了憐惜的不安,桃紅開口安慰到,“小姐方向,君無戲言,既然皇上已經賜婚,那小姐和公子的婚事必定不會變的。”


    憐惜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轉身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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