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麽回事?”麗妃回到脂睢殿,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韋婉問道。


    韋婉哭哭唧唧,那麵對憐惜的囂張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


    “姑母,婉兒沒有說謊,真的是那曦憐推我的。”韋婉堅持的說到。


    “是她推你,怎麽每一個人都說她碰都沒碰到你?”麗妃氣惱到。


    “我……我也不知道。”韋婉抬起臉,梨花帶雨,“她一回頭,好像抬起了手掌,然後我就感到自己被人一撞,就掉水裏去了……”


    麗妃聽見韋婉這麽說,怒極反笑,“她隔你那麽遠,抬抬手就能把你推下湖?你當我是小孩好騙嗎?”


    “姑母,真的是有人推了我……”韋婉渾身還濕透著,也想不清楚怎麽回事,手腳冰涼的上前去抓麗妃的手。


    麗妃眼裏掩飾不住幾分厭惡,看著哭泣發抖的韋婉,也有些不忍,但是這些都無法壓下她的怒火。


    “當時就明月公主站你旁邊,你說有人推你,難道還是明月公主推你的不成……”麗妃冷冷說道,卻突然怔住了。


    她想起當時明月公主的表現,心裏漸漸升起了疑惑。


    比起幾步之外的憐惜推韋婉落水,麗妃更相信是盡在咫尺邊的明月公主動的手。


    如果真的是明月公主動的手,那些宮女太監哪個膽子大到敢說真話?畢竟明月公主那十一個造謠的婢女剛剛被砍了頭。


    麗妃越想越覺得是這個樣子,她可從來沒認為明月公主是表麵那樣的溫柔賢淑,她跟那老狐狸的淑妃一個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哼,淑妃……”想明白的麗妃一陣冷笑,她已經主動退了幾步,不跟她爭奪權勢了,沒想到她在後宮獨大還不滿足,竟然還想弄死她。


    此刻麗妃已經將淑妃恨到了極點,而被認為是淑妃的棋子的憐惜,麗妃更是將她一起暗恨了起來。


    “你起來吧。”麗妃低頭看了看韋婉,這樣一個蠢貨,明顯是被明月公主當槍使了還不自知。


    韋婉顫抖著站起來的時候,正見麗妃眼裏的算計,心裏莫名的一驚,隻是在她低下頭的的時候,麗妃已經語氣柔和了起來。


    “還不去換衣服,小心風寒。”她皺眉說道,又仔細吩咐宮女準備衣裳。


    韋婉有些疑惑的抬頭,眼前的麗妃又變成了那個對她關愛的姑母,難道是剛剛自己看走眼了?


    或許是因為姑母太生氣了吧,韋婉想著,對憐惜更是惱恨起來


    “是。”韋婉有些委屈又帶著感激的點頭,乖巧的站起就要跟宮女離去。


    “等等。”麗妃突然出聲,韋婉疑惑的轉頭。


    “那曦憐月底過生辰?”麗妃問道。


    之前她隻打聽過淑妃向皇上請旨,要明月公主給左將軍的愛女舉辦生辰宴,那時聽過也就罷了,沒有放心上,因為她對將軍的女兒一點也不關注。


    但是,今天她這樣拉自己下水,麗妃不還擊回去,怎麽咽的下這口氣?


    “是的,姑母。”雖然不知道麗妃為什麽突然問道這個,但是韋婉今天也剛聽起明月公主說起這個事情,還邀請她到時候參加。


    麗妃點點頭,眼裏明暗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是真的好女風?”麗妃沉吟了一會,想起那些謠言,看著韋婉問道。


    不知道怎麽回事,聽到這一句話韋婉忽然覺得渾身有些冷。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驚愕的捂住了嘴唇。


    剛剛驚慌錯亂,一直沒注意宮女的描述,此時她放下了心神,卻想起了憐惜當眾將她輕薄的事情來!


    韋婉臉上頓時羞憤不已,猛地搓自己的嘴唇,想起憐惜的魔爪曾按在自己胸部上,頓時想撞頭的心都有了。


    麗妃看到韋婉的表情動作,立即明白了過來,眼裏隱晦的升起了一股厭惡。


    “來人,快帶婉兒下去沐浴更衣!”麗妃壓住茶杯,淡淡的說道。


    幾名宮女見到麗妃的眼神,連忙將韋婉帶了下去。


    麗妃站了起來,皺眉說道,“把地毯換了。桌椅茶具也換新的。”


    說罷她看了看剛剛韋婉抓過自己的手,不悅的罵道,“給我準備沐浴更衣。”


    眾宮女唯唯諾諾,看到麗妃生氣,更是大氣不敢出,整個脂睢殿頓時一陣忙亂。


    相對於脂睢殿的人仰馬翻,意淑殿反而顯得平靜而有條不紊。


    淑妃親自從宮女手裏端過薑茶,給正在發呆的憐惜遞上,一麵示意宮女給憐惜擦幹頭發。


    憐惜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淑妃似乎對憐惜無比疼惜,連她的衣物都隨時準備好,合身的衣服讓憐惜知道這肯定是淑妃一早就定製好的。


    “今天你也受驚了,晚些我讓人送你回去,這幾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淑妃坐在憐惜邊上,柔聲說到。


    “再過幾天就到你的生辰了,你也好好準備準備。”淑妃愛憐的說道,似乎在對自己的女兒一般。


    憐惜臉上表情呆愣,似乎真的被嚇到了一般,淑妃說什麽她都一並點頭同意。


    實際上憐惜是真的沒有心情說話。


    明月公主站在一邊,也沒有出聲附和。


    淑妃似乎有些疑惑,轉頭看了一眼邊上的明月公主,隻見她竟然有些走神,內心有些奇怪,不過卻沒在意。


    憐惜喝完薑茶,淑妃差人和皇上稟報的人也回來了,令安歌立在殿外,靜靜的等著憐惜。


    憐惜心思複雜,若不是他,今天自己就要被淹死了吧。


    想起瀾之初跟著皇上身後到達禦花園,令安歌卻先行到了湖邊,憐惜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瀾之初應該知道那時候自己也落水了,否則單憑一個韋婉,不至於讓令安歌那麽急切。


    但也正是令安歌的急切,對比出了瀾之初的淡然,就好像事情跟他毫無關係一樣。一想到這個,憐惜心裏就一直堵得慌。


    憐惜下意識的看了眼令安歌,卻見他眉眼溫和,安靜的看著憐惜。


    “謝謝你今天救了我。”憐惜最終說道。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令安歌笑得溫柔,指尖輕輕的摩挲著禦刀,憐惜的話讓他內心雀躍和欣喜。


    憐惜神色複雜,默默的收回了視線。


    左大將軍早已等候在宮門口,見到憐惜頓時焦急的臉色一鬆,上前接過憐惜仔細的打量。


    “我沒事。”看到老爹的急切,憐惜心裏突然覺得委屈,掛著濃濃的鼻音說道。


    “我們回家。”左將軍摟過憐惜,送上馬車。


    “謝謝令大人相救。就不勞煩令大人相送了。”左大將軍抱拳施禮,認真的看了眼令安歌,便帶著憐惜絕塵而去。


    直到將軍府的人馬消失在大道盡頭,令安歌才收起了滿臉的笑意,舉步朝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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