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憐惜消失在院門,令安歌才看向被打鬥破壞的房門,突然說道,“在三個三腳貓下忍住十幾個呼吸不下殺手,挺不容易的吧?”


    瀾之初臉色因失血有些慘白,卻也笑到,“能算準刺客即將取她性命才到,你也挺不容易。”


    令安歌臉上的笑不達眼底,沒有辯駁瀾之初的話。


    瀾之初也不說話,他知道令安歌這種聰明人,根本就不需要多說。


    果然,令安歌收回目光,跟隨憐惜之後離去。


    直到令安歌跨出院子,瀾之初才迅速在傷口周圍點了幾下,百裏離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上前就要幫瀾之初拔掉長劍。


    “不用。”瀾之初額頭滴下一滴冷汗,“等禦醫。”


    百裏離瞬間明白,令安歌到了,禦醫怎麽可能不會到?畢竟他最終目的是逼公子暴露,刺殺這場表演也是演給皇上看的。


    百裏離眼裏暗恨,看著瀾之初忍痛的樣子忍不住咬牙。


    “調鬼宿回來,守著這裏。”瀾之初看了眼百裏離,淡淡的說道。


    他不相信自己的布防是區區三個刺客能通過的,這隻能說明令安歌開始親自對書院動手了。


    “是。”百裏離應到,內心暗暗吃驚,鬼宿是公子身邊僅次於公子的三大高手之一,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公子不會輕易調離鬼宿,形勢已經這麽嚴峻了嗎?


    瀾之初向憐惜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身回房。


    憐惜一路向書院大門外走去,路上便見到兩個禦醫模樣的人匆匆往裏趕,心裏暗自鬆了口氣。


    令安歌也是真狠,自己出現不說,還帶了一堆目擊證人,逼得瀾之初不得不受那一劍。憐惜不禁有些惱火。


    憐惜很奇怪怎麽會突然有刺客出現在瀾之初的地盤上?她不相信以瀾之初敢在院長樓設置一個地下暗室的膽子,卻會沒有布置後手,這三個刺客出現得無比蹊蹺。


    再者,令安歌的出現也太巧合了,不早不晚,偏偏在三個刺客將他們逼到院子裏的時候,正好在自己就要命喪刺刀下的時候到。


    憐惜不相信這是巧合,更像是人為設計的。


    恐怕令安歌才是這件事情的背後主謀吧?憐惜微微皺眉,這樣一個陰狠的人,讓她突然後怕不已。


    如果自己真的嫁了過去,這樣一個人,要拿捏自己,自己真的能反抗嗎?


    憐惜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婚事,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是不會讓你傷到的。”正在憐惜胡思亂想的時候,令安歌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在憐惜身側,看著憐惜認真說道。


    令安歌的目光微微向下,看向憐惜被寬大的立領披風遮住了的脖子,露出來的一點地方似乎還能看到一點通紅。


    察覺到令安歌的目光,憐惜拉了拉披風,一言不語的朝書院門前的馬車走去,躍上馬車。


    令安歌跟著跳上了馬車,永福剛想開口,令安歌卻轉過臉微笑道,“皇上令我接送曦憐姑娘,寸步不離,以確保曦憐姑娘安全。還請老伯見諒。”


    永福嘴角微動,最終什麽都沒說,示意車夫驅車離開。


    馬車行駛在馬路上,一隊人馬卻安靜得隻能聽到馬蹄踏踏和車輪軲轆的滾動聲。


    憐惜和令安歌獨處在車廂裏,閉著眼睛裝睡。


    她想起早上也是這樣的氣氛,在她獨自麵對令安歌的時候,瀾之初突然半路出現。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想起他的傷口,憐惜有些心不安,蹙眉睜開眼沉默的看向車窗外麵。


    令安歌目不轉瞬的看著憐惜,“你是不是生氣了?”


    憐惜目光微垂,一想到令安歌算計她的生死來逼瀾之初暴露,憐惜就對令安歌充滿厭惡。


    “是在氣我用你的生死威脅瀾之初嗎?”令安歌看著憐惜的側臉柔聲說道,“你放心,我從來沒有想過拿你的性命冒險。”


    他的語氣柔和得像哄一個生氣的小女友,憐惜卻不瞧他一眼,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冷。


    令安歌第一次覺得有些無措,他從沒有哄過女孩,漸漸的他似乎覺得真的是自己錯了,愧疚的說到,“是我不對,你別生氣。”


    憐惜覺得有些可笑,不禁嗤鼻。他真的把她當成他什麽人了?


    令安歌見憐惜微妙的表情,卻不禁鬆了一口氣,“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相信我。”


    他的語氣誠懇而真摯,憐惜心裏不禁無語。


    憐惜才發現令安歌的心很深,深到你都不知道他是在偽裝,還是原本就如此,或者說他的偽裝就是他的根本模樣,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吧。


    憐惜拉了拉披風,心裏盼望著趕緊回到家,她一刻也不想和令安歌獨處。


    無奈令安歌的目光如同實質,讓她感到渾身不舒服。


    “福伯,我要喝水!”憐惜覺得車裏透不過氣來,幹脆拉起車簾喊道。令安歌嘴角不禁一翹。


    福伯連忙拿著水過來,憐惜就這樣一手支著車簾,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福伯的嘮叨,看著車外的風景。


    憐惜手都快酸了,眼神有些不耐,怎麽還不到家?她心裏不禁覺得有些煩悶。


    這時令安歌突然伸過手,幫憐惜撐著車簾,憐惜嚇一跳,本能的轉頭看過去,正好撞進令安歌深邃的眼神裏。


    令安歌的呼吸噴在憐惜臉上,讓憐惜覺得有些癢,她想伸手去撓,卻忍住了,微微的往後靠了些,卻發現身後已經是車廂盡頭。


    令安歌看著憐惜,眼裏的溫柔沒有半分作假,誠懇而熾熱,“曦憐姑娘,請不要懷疑我對你的真心。”


    “我對曦憐姑娘一見鍾情,並無作假。”令安歌眼神更加柔和,似乎還帶著一絲的羞澀和欣喜,卻沒有收回看著憐惜的目光。


    晚風吹起令安歌如墨的發絲,如星的眼眸閃爍著醉人的情意,他堅毅冷峻的臉龐上滿是溫柔。


    憐惜眼皮一跳,見鬼了,她還從沒遇見過這麽詭異的表白,憐惜不禁心髒猛地撲通跳了幾下,急急忙忙收回目光。


    這一刻她竟不敢直視令安歌。


    好在就此時,將軍府已到,憐惜掀開車簾,頭也不回的衝了進去。令安歌看著那抹嬌小的背影,眼裏盡是寵溺,還有一絲失落。


    福伯疑惑的看了看令安歌,欲言又止,令安歌回過神,跳下馬車,微笑道,“有勞福伯了,在下告辭。”


    福伯連忙回禮,笑意盈盈的目送令安歌離去。


    多溫和有禮的好孩子啊,配我們大小姐剛剛好,福伯看著令安歌的背影,滿意的點點頭。


    又回頭看了看憐惜的背影,福伯又不禁搖頭,“大小姐,什麽時候才長大懂事呢?”


    【作者題外話】:周末愉快!謝謝寶寶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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