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錦……錦姑娘……你渴不渴啊?”祁陵還沒有說完,梧華就鬆開了他,一個箭步衝到了蘇錦身前,笑得一臉妖媚。


    蘇錦歪著頭看了一眼巧笑盼兮梧華,點頭:“勞煩梧公子。”


    “不客氣不客氣,錦姑娘啊,你什麽時候做墜子啊,你看我適合什麽樣的墜子?”梧華一個翩翩佳公子,從來都是姑娘倒貼,幾時親自伺候過一個姑娘,此刻做起來速度極快,還絲毫沒有怨念之氣,一副求知的模樣。


    “這真的是梧華?”邊上的祁陵看的眼睛差點瞪出來,小心翼翼的問著悠然站在一邊的白縱深。


    “是他,看見我這扇子之後就變成這樣了,看來這次你這扇子,才是真正做給有緣人的。”白縱深目光深沉的落在瘦小卻溫和的蘇錦身上。


    “我也沒想到竟然會這樣,小錦治玉很有靈氣,這扇子拿在你手裏,當真極配,也不是扇合了你的氣韻,還是你融了扇的風骨。”


    祁陵眼帶精光望著白縱深手中的玉扇。


    製扇這麽久,他一向對自己的扇子很有信心,但是從未有一次這樣滿意過,這樣的扇子,就好像是為了某個人而生的,除了他,別人拿在手中那就是將就,別扭。


    就比如此刻白縱深和他手中的玉扇,看起來就是渾然天成的感覺。


    “我甚是喜歡。”白縱深看了一眼手中的玉扇,眼中頃刻沾染了雲霞。


    他也是極少喜愛一樣身外之物,偏偏第一眼就看中了這玉扇,觸手溫良,不願放下片刻。


    兩人相視一笑,羞紅了一地春光。


    在第一次見梧華的時候,蘇錦還能感覺出來他身上淡淡的傲氣,此刻已經全然消融了,活脫脫像隻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在她邊上不住討好。


    不是諂媚,不是奉承,隻是討好,讓人哭笑不得,但卻不厭煩。


    看著他和祁陵逗鬧,蘇錦想,這大抵就是他的風華,這樣的氣質容貌,想來不管做什麽都不會讓人厭惡的。


    “錦姑娘,不知可否和你說幾句話?”


    突然的聲音將蘇錦的思緒拉回,說話的人是吳文森,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吳文森竟然會主動和自己講話,微愣了一下,展顏笑道:“當然。”


    吳文森見蘇錦的模樣,好似鬆了一口氣,望著她的目光有些複雜,唯獨少了平日裏的居高臨下。


    蘇錦好似沒有發覺,微笑坐在一旁,等著吳文森開口。


    遲疑了一會兒,他才開口問道:“錦姑娘,我見過你治玉,似乎一切都沒有什麽出奇的,手法甚至還有些生硬,但是為什麽,治完後,那塊玉石就好像有了自己的生氣?”


    吳文森能夠出名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那就是他非常好學,他是真心喜歡治玉,所以他的手法高超,隻有用心對待某一件事物,才能收獲一些成果。


    蘇錦能明白吳文森對治玉的熱愛,但她治玉的時候都是隨性而至,根本就沒有仔細思索過,聽了吳文森的話,下意識皺眉沉思。


    吳文森見蘇錦的模樣,還以為她不願意講,神情頓時有些失落。


    治玉師對自己技法有所隱瞞,本就是人之常情,假如換成蘇錦問自己技法,他也很難說實話,所以他完全理解蘇錦做出的選擇。


    然而就在吳文森要放棄的時候,蘇錦突然開口道:“其實我也不明白你說的那種靈氣是什麽,可能是因為我治玉喜歡契合詩句,合了詩的意境,又可能恰巧蒙對了適合的玉石,才會有這樣的情況。畢竟,有時治玉,我自己看著也感覺很歡喜,但有時,卻隻是勉強。”


    蘇錦對治玉的了解真的是不多,但以吳文森的水平,完全能夠聽出來蘇錦此刻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她自己最真實的感受,沒有一點藏私。


    望著蘇錦平和真誠的目光,吳文森第一次無比認真的看著自己眼前的小姑娘,轉而淡然一笑,對著她拱手道:“錦姑娘,我吳文森很少對人服氣,但你絕對是一個。想來若是往後姑娘對玉石了解通透了,每一次治玉一定都能福靈心至。”


    “吳師過獎了,我還差很遠呢,不過我剛才表達可能不是很好,吳師理解了嗎?”蘇錦笑道。


    “這不過是緣,悟了是緣,不悟亦是緣,不強求,方能通達。”對蘇錦的全麵認可,讓吳師在蘇錦麵前全然沒了架子,說起話來就好像是在和好友談心。


    蘇錦微微一笑,也沒有過分欣喜:“吳師好氣性,不過若是以後我懂得怎麽解釋了,一定會告訴你的。”


    “多謝錦姑娘慷慨。”吳師也不客氣,哈哈一笑。


    蘇錦這時才發現,吳文森其實是一個很豁達的人,當然,前提是他把你當成自己人。


    “既然這樣,吳師便同祁公子一樣,叫我一聲小錦吧。”


    “當如是。”吳文森又是一笑,和蘇錦開始談論自己治玉的經驗。


    這一幕看得邊上祁陵三人直瞪眼睛,吳師雖然對他們比較親近,但是這也隻是限於禮貌,還從來沒有像對蘇錦一樣對過他們。


    白縱深眼中的驚訝更濃,他認識吳文森已經很久了,幾乎沒有看見到他有什麽朋友,任誰也沒有和他說話超過十句的本事,可是如今,蘇錦做到了。


    “陵,說真的,你把小錦借給我玩兩天吧,不對,你把她讓給我吧。”梧華看著蘇錦眼睛發光,又開始纏著祁陵。


    “做夢。”祁陵從齒縫裏吐出兩個字,任憑梧華喊破天地,他依舊毫無反應。


    白縱深望著和吳文森低聲談話的蘇錦,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玉扇,不知為何,竟覺得大概也就隻有這樣的人才會做出如此氣韻的墜子,此後,再不會有人治玉能入他的眼了。


    時間流逝,日頭偏移,祁陵見蘇錦和吳文森越談越起勁,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躊躇了半天還是開口道:“小錦,我們該出發了,還要兩刻鍾才能到。”。


    “好。”蘇錦應了一聲,轉頭繼續和吳文森談論,其實一直試吳文森在說話,她大部分時間在聽。


    隻是這番模樣讓祁陵無可奈何,最後在千呼萬喚之下,蘇錦勉強答應,卻依舊沒有上馬車,而是和吳文森步行跟在馬車後麵,再最後,一行人竟然莫名放著空馬車不坐,跟著蘇錦兩人開始徒步行走。


    等他們到了新山的時候,天色漸暗,已是將夜。


    祁陵哭笑道:“還好玉石宴明天才開始,不然我們就生生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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